第40章 心猿意馬
敦敦很絕望。
敦敦很懵比。
敦敦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所以到底是怎麽回事啊！為什麽會突然有奇怪的聲音會突然出現在他的耳邊啊！
為什麽小鏡花突然就保持着往警察署的姿勢不動了，為什麽周圍所有人都好像變成了雕像一樣？
中島敦受到了比發現自己是「月下獸」更猛烈的沖擊。所以為什麽只有他一個人是怪物啊！
發生了什麽？他現在該做什麽？怎麽才能回歸「正常」的樣子？以及就算姑且回歸了「正常」，那個「正常」真的就是「正常」嗎？
一向不善思考又喜歡鑽牛角尖的小老虎此刻只覺得自己的頭都要炸了。
“為什麽我一定要遇到這種奇怪的事情不可啊！”
中島敦本來想舉起雙手抱住自己的腦袋，結果手才擡到一半，他忽然發現自己像是被什麽神奇的力量禁锢住了一樣，就算是「老虎」的力量也沒辦法讓他的手臂再擡高分毫，而眼下他指尖所能觸及到的位置，恰是面前浮着的那一塊不詭異的面板。
“所以只能按這個東西了嗎？”
中島敦哆哆嗦嗦地伸出了手指。
【看來調查員的确對現在的狀況一無所知呢。那麽向調查員說明現在的情況也是系統的責任之一，不過系統能維持的時間暫停狀态有限，所以我只能盡量長話短說。】
【總的來說，你被「系統」選定成為了這次任務的「調查員」，在接下來進行活動的時候，系統會傾盡全部力量來幫助你完成自己「可能」做到的事情。
但因為系統力量有限，具體動作是否能夠完成還需要通過投點進行判定。
另外，在特殊的狀況下，系統也會對調查員自身的屬性進行檢定。就像我剛剛提到的SAN check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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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情緒始終處在過分緊繃的狀态，其實中島敦并沒太聽明白系統說的那些東西。
不過他至少弄清楚了一點，就是現在的自己除了按照那個奇怪的聲音指示行動之外別無選擇。
指尖觸在了半空當中的屏幕上，接着耳邊傳來了一陣「嘩啦啦」的聲音，像是什麽東西砸在桌面上一樣。
再然後，他聽到了系統報出了一長串的數字——總之那個什麽檢定結果好像是「成功」來着？
在「檢定」結束之後，時間的流速也回歸了正常，泉鏡花還是在往道對面的警察署走，來往的行人依然神色匆匆。中島敦愣了一下，旋即也反應了過來。
現在不是糾結那個奇怪東西的時候，如果想要救下那個少女的話——
偏在這個時候，耳邊傳來了呼嘯的風聲。緊接着，是什麽尖銳的東西刺穿身體的劇烈疼痛。
中島敦頓時瞪大了眼睛，他這才發現，自己正被某人的「羅生門」高高地挑到了半空。
可惡！為什麽他一定要經歷這種事情不可啊，鏡花，還有那個奇怪的聲音……
【監測到調查員受到了攻擊并在瞬間損失了大量生命值，請調查員進行體質檢定。】
那到底是……什麽啊……可惡，這種事情為什麽他弄不懂，如果是太宰先生……的話……說起來……太宰先生他這會兒究竟……在什麽地方啊……
按照系統的指示丢出了骰子之後，被襲擊的中島敦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然而有的被系統糾纏上的小老虎已經被人偷走了，有的不靠譜的前輩還在跟漂亮姐姐一起快樂地玩着密室逃脫。
好在太宰治這家夥還不至于全然不把自己的後輩放在心上，在聽你提到了自己曾經對中島敦也使用過魅惑之後，太宰治也幾乎在瞬間就猜到了突然出現的系統會給中島敦帶來多麽巨大的沖擊。
眼下的情形對于中島敦來說極為不利，北美的異能組織Guild斥重金70億元在黑市上懸賞他不算，眼下黑手黨的某位「禍犬」也完全把他當成了自己的眼中釘。
如果只是這種程度的話，太宰治倒是更願意相信中島敦可以憑借自己的力量完美克服。
但問題是除此之外，他竟然還被卷進了石板和昆揚人這邊的事情。
這樣一來，就算是太宰治也沒辦法完全對那位可憐的老虎小朋友坐視不理了。
“喂喂，就這樣離開了嗎？”太宰治準備撤退的時候，中原中也毫不客氣地對他開了個嘲諷：“你的目的達到了嗎？”
“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解啊，中——也。”太宰治稍側過視線，似笑非笑地看着中原中也：“我從來也沒有想過要帶着明奈醬離開這裏，只是來确保她不會被那個魔人帶走而已。”
“就她目前的狀況來看，留在港口黑手黨的總部裏應該算得上是最穩妥的選擇。畢竟就算是「熱情」或者「彭格列」也不可能把爪牙伸進這裏來。
這樣一來，她就可以專心應付關于「昆揚人」的事情了，這對我們來說都會是最好的選擇，更何況——”
他稍微頓了頓，唇角也向上彎了些許：“「昆揚人」已經把力量滲透進港口黑手黨了，她留在這裏才真正算得上是「近水樓臺」。”
“嘛，不過以中也的腦容量，想不到這樣的問題似乎也不是什麽意外的事情。這樣想的話，要把她托付給中也什麽的，還真讓人有點不放……”
“你這混蛋！”中原中也沖着太宰治飛起一腳，卻被太宰治輕而易舉地躲了過去。
不過中原中也并沒有真正傷及太宰的意思，而太宰治也沒有再繼續挑釁。
他們都很清楚現在應該做的事情是什麽。
經過這一番折騰之後，你其實多少也有些疲憊。盡管你其實并沒有參與大部分的争論與探讨。
但你的身體狀态本身就不算太好，能維持清醒也算得上是相當困難的事情了。
目送着太宰治的身影徹底從這個房間消失之後，房間裏的空氣也終于安靜了下來。床榻上暖融融的溫度讓你滋生出了些許困意。
但你并不打算就此入睡，因為中原中也還依然留在房間裏。
“中、中原先生……”你試探性地叫着他的名字，不過這個長達四個假名音節的姓氏顯然不比名字上口，于是你大着膽子地問了一句：“那個，我，就是，我可以直接叫您中也先生嗎？”
男人似乎怔了一下，不過當他側過視線的時候，那雙钴藍色的眼睛當中卻并沒有什麽嚴厲，而是平靜得像是藍天映襯下的海平面似的。
“随便你……”他回答得并不經意：“或者你直接叫我中也也可以。”
“那、那怎麽好意思……”
雖然你平時對着漫畫口嗨的時候也是日常「中也」「中也」這樣叫着。
但你也知道日本人對稱呼有多在意，你并不想給自己找那種不必要的麻煩。
“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麽？”中原中也瞥了你一眼：“你這家夥，其實根本就不習慣那種複雜的敬語吧？”
“呃……”你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是的，雖然你在導入游戲的時候就自動解決了語言的問題。
但敬語這種觀念即使是很多年輕日本人都很頭疼的東西，事實上你也并不太擅長使用。
但偏生整天夾在兩個手持劇本的黑泥精中間，就算你不想，在他們氣場的壓迫下，你還是會不自覺地說敬語。
但中原中也的氣場卻不一樣，雖然你很清楚這位的戰鬥力比那兩個黑泥怪都要強出幾個檔次。可在他的面前，你還是會覺得能稍稍松上一口氣。
明明從立場上來講，在這個人面前你才最應該緊張才對。
果然還是因為港口Mafia良心中原中也的形象實在太過深入人心了吧。所以你在他面前才會産生這種飄到極點的念頭。
“怎麽說呢，就是，這件事情……”胡思亂想間，你一時有點語無倫次，意識到這一點的你連忙也深吸了一口氣：“其實我覺得或許我應該跟中也先生您道歉的。”
“就是……不小心把您卷進這種事情當中來，結果我們現在也弄不清這個系統究竟想做什麽，一讨論到這樣的話題，系統就開始安靜如雞地裝死——”
“反正怎麽看都是我的一時興起給中也先生您添了麻煩，所以……”
“你之前不是也不知道嗎？”中原中也站在床邊，借着難得的身高優勢居高臨下地看着我：“而且你好象也不是自願出現在這裏、自願做這些事情的吧？”
“那——”
你想說那不一樣，但話到了嘴邊，卻被中原中也給頂了回去。
“不要想這些沒用的東西，那家夥不也說了，那什麽「昆揚人」已經混進港口Mafia內部了。既然是組織的事情，我就不算無辜受牽連的，不如說你能告訴我事情的全貌還算是幫了大忙。”
他朝着你的方向伸出了手，但在伸到一半的時候，他自己也稍稍猶豫了一下。
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的猶豫而已，他終于還是捉住了你身上蓋着的被子的一角，仔細掖了一下。
“你這家夥之前都沒見過黑手黨吧？虧你還能這麽平常地說話，都不知道害怕的。”
“因為我生活的世界根本也見不到黑手黨啊。”
明明是一句理直氣壯的答複，但當話說出口的時候，聽起來卻好像有點心虛似的。
“說老實話，來到這個世界突然成了在幾家黑手黨之間反複橫跳的二五仔，我都要怕死了。”
“沒事了……”中原中也攤開手掌在你的被子山輕輕拍了一下：“你先把身體養好吧。”
“其他的事情，等好起來了再說。”
作者有話要說：
震驚！中原中也居然也學會搶筆了！
我？
一定是因為最近寫隔壁星期三的存稿中也太活躍了可惡子
我現在去跟他打一架（？
祝我能活着回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