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将亮,葉修就醒了。他将身旁人搭着他腰上的手輕手輕腳地挪開,光着腳下地将昨晚行事前特意放在一邊防止弄髒的衣服穿上,招呼也不打,轉身走了——倒是十分遵守炮友本分,一點也不給人惹麻煩。
聽到門打開又關上,喻文州嘆了口氣,将眼睛睜了開,他從葉修在他懷裏一動作就醒了,只是閉着眼睛,聽着那人悉悉索索的穿衣服,然後毫不猶豫地離開。
葉修總是這樣,他也就只好配合。
但這種不情願地配合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呢?
葉修不知道喻文州醒來了。他帶着一身alpha的木調香往外走,吹了風,又站樓底下抽了根煙,自覺味散的差不多了才回酒店。他覺着若是在情事上,喻文州溫柔一點或是對他照顧一點那都沒關系,他昨晚很累,基本能不動就不動,抱着去洗澡或者順便再來一發那都是小事,可若是到了第二天早上再被這麽無微不至的照顧,就越了界。
這好,他受不住,也不敢受。
打車到了酒店門口,正想趁着沒人趕緊進去——成年人互相解決沒什麽羞恥或是不對的,可要是約個炮還正大光明得意洋洋的讓全世界都知道,那就是有點毛病。
可葉修還沒進去,就見有一人比他還鬼祟,大早上帶了個墨鏡,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公衆人物似的,左手拎了一個袋子,看起來正在和前臺打聽什麽。
前臺姑娘搖搖頭拒絕,那人就有點急了,一張嘴噼裏啪啦說了一大堆。
葉修隔着幾米嘆了口氣,為了防止藍雨的劍客大庭廣衆的丢人,上前一把把人拉住,和前臺解釋了一句這我朋友,就匆匆按了裏面的電梯。
黃少天被拉着手還喋喋不休:“哎呀老葉你怎麽認出我來的呀,我今天打扮的這麽嚴實,我和你說我就是生怕被人認出來。那個前臺真是太不懂眼色了,我打聽你的房間,她死也不告訴還說是規定。我和你說她就是沒來得及看到本劍聖一張帥臉,不然早就舉手投降了。”
葉修任由他說了一堆,懶洋洋地回答:“穿成這個智障德行,也就是你了。”
一句話把黃少天說的牙根直癢癢,上去就要咬人,可他對葉修的信息素味道太熟悉了,靠的近了,一下子就聞除了別的味道。
他跳脫活潑的眼睛一下子就沉了下來,這時葉修身上乏,正靠着電梯邊上站,一副懶散沒骨頭的樣子,黃少天一手撐住葉修頭側的牆,就成了一個有點壓迫的壁咚的姿勢,他話音卻沒有表現的和眸子一樣的陰沉,和平時的語氣差不多,甚至有點調侃地靠近葉修的頸項,輕輕吹了口氣,“昨晚,和誰在一起?”
葉修仍舊是不動聲色地站着。他在性事上一向是開放坦蕩,這會兒卻有點難得的尴尬,你說這是不是巧了,睡了同一個隊裏的正副隊長,還被副隊長壁咚在電梯裏問昨晚和誰搞了,他能說和誰搞了,和你們隊長喻文州嗎?
一對朋友約炮約到同一個omega,這算怎麽回事啊。
其實黃少天也不用問。味道雖然只剩了一點點,但他常年和喻文州一起訓練,怎麽可能不知道彼此的信息素味道?他問,只不過是來自alpha對出軌的戀人的指責罷了,他心裏不高興的厲害,他想問葉修,想上床為什麽不找我?我能照顧你能讓你開心能和你一起站在頂端,怎麽就不能和我安定下來?
可是他不敢。
他怕只要稍微表現出一點這個意思,葉修就會轉身就走,徹底斷了他的念想。
葉修猶豫了一下,半天都沒答。
他這一猶豫,就微妙地取悅了黃少天。猶豫什麽?猶豫被我發現了嗎?被我抓包了心虛了嗎?
因為這點臆想出來的猶豫的理由,黃少天的不開心卻減輕了不少,他見葉修不說話,自己把話給接上了,“老葉你怎麽不找我啊,我昨晚都在家裏等你啊,就該給你買個手機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聯系你。”
葉修想,這個問題也問到了點子上。我該怎麽答,我該告訴你打完比賽本來想去找你的但是在洗手間就被你家隊長堵住搞了一發,搞到我手軟腳軟被他塞到車裏一路抱回家?抱回家了還跟我玩警匪play?
縱然葉修臉皮再厚,也實在說不出這話來,正想着怎麽搪塞,電梯叮的一聲,到了他的房間樓層。
他伸頭左右看了一眼,見走廊沒人,飛快地拉着黃少天的手腕到了自己房門口,刷卡進房間。
一進房間,他就着關門的背對着的姿勢,被黃少天狠狠壓在了門上,他看不見後面,只覺得黃少天的鼻尖靠近他的腺體聞了聞,然後使勁地吮吸了一口。
腺體那麽敏感,葉修當場腿就軟了,原本就不太想要掙脫的心一下子順從下來,他“啊”的一聲,拖出長長的黏膩的呻吟。
黃少天把旁人的味道吮了去,葉修自己的青草氣息就充滿了房間。黃少天興奮起來,把手裏的袋子随手扔到了一旁的架子上,伸手把懷裏人的褲子從腰間撥弄到了臀部以下,露出渾圓白嫩的屁股,他一手照着葉修的屁股拍了兩下,在安靜的房間裏發出異常響亮的啪啪聲,嘴唇持續不斷地吻在那人脆弱的頸項上。
薄荷的甘涼慢慢的從黃少天身上擴散出來,擠壓着葉修,将他整個包圍起來。
“嗯……”葉修的手無力的想要捉住些什麽東西一樣的在門上胡亂抓了兩下,被親吻腺體的快感太過于強烈,讓他的靈魂幾乎要脫離身體,飄起來了。
黃少天親吻的間隙用牙齒細細地磨着葉修細嫩的皮肉,他有顆虎牙,咬人時總是會帶上莫名的快感。他上半身貼着葉修,下半身卻模拟着性事,隔着自己的一層褲子用硬挺起來的下體一下一下的撞擊。
牛仔褲的布料太過于粗糙,這麽撞着,讓葉修的身體分外敏感,不一會兒,就有黏滑的液體順着臀瓣之間的小洞流出來。
他也毫不顧忌地,分外坦蕩地叫出聲來,嗓子有點啞啞的,又有點可憐,透着讓alpha自制力碎掉的性欲“啊……少天……”
黃少天的嫉妒心簡直要把他燒死,他心想,葉修你個混蛋王八蛋,昨晚就是這麽在別人身子底下叫的?叫得這麽兇,嗓子都給喊啞了?越想越生氣,整個人幾乎要被氣死了,他兇巴巴地又在葉修頸項上咬一口,一手解了自己的腰帶,內褲一拽,性器就彈了出來。
Alpha的性器上鋪着青筋,和吐着淫液的小洞一比,更顯猙獰,他擴張也不擴張,扶着自己的性器直直地捅了進去。
葉修整個人都被頂得撞了一下門。他還沒來的及表達自己的不高興,就被身後的alpha将頭轉過來,和他姿勢艱難地接吻。
他感覺整個身子像是被扭了一百八十度,十分不舒服,可屁股又被alpha的性器釘在了門上似的,他嗚嗚地抗議。
就在此時,黃少天的舌頭就伸進了他的嘴裏,攪得他的舌尖酸麻,口中生津,口水都流到了下巴上。
下身被撞着,口中被占着,葉修的眼淚都要被逼了出來,他努力地将頭往後仰了仰,躲開alpha的嘴唇,“床,去床上,啊……少天,我,我站不住了。”
黃少天并不打算放過葉修——自己發的騷,跪着也要挨完操。他擺弄了一下葉修的姿勢,松開了omega的手腕,讓他扶着門站着,自己一手掐着omega的腰,讓他的屁股翹起來方便自己抽插。
葉修的屁股真的很翹,只這麽看着,就讓人性欲高漲。黃少天一邊想,一邊觀察自己在這人體內抽插的樣子。
此時葉修的褲子已經徹底地掉在了地上,只有內褲還半遮半掩的挂在大腿根上,往上看,小穴已經徹底打開,被摩擦的有些發紅,又可憐又柔順地任alpha粗大的性器飛快地來回進出,進出時會帶上粘液,穴口的那一片都被粘液塗的發亮。
他整個人已經軟的不行了,要不是黃少天用手掐着腰,可能這會兒已經要支撐不住,滑到地上。
葉修一被弄得軟,聲音就更軟了,他努力回頭看着黃少天,伸手将人拉近,用自己的舌尖去舔alpha的嘴唇,半睜着眼輕聲叫alpha的名字:“少天……”
黃少天一下就心軟了。
他把性器抽出來,一手勾住omega頸項,一手穿過膝彎将人整個抱起來,幾步走到了床上。
他這火一洩,就開始心疼起人來。他瞧着,就知道葉修看起來很累了。
Omega還在床上叫的浪極,他咬了咬牙,恨恨罵了一句媽的,幹脆将那人褲子整個扒了扔一邊,将一雙腿擡起來架到了自己肩膀上,飛速地抽插百十來回,然後在床邊紙抽裏抽了幾張紙,猛地拔出來,射在了紙上。
——自然是見葉修累了,想讓他快些休息,若是弄在裏面,又要洗澡清理,很是麻煩。
黃少天射完收拾好自己,又收拾了躺在床上的omega,到洗手間洗了手,将他提的袋子拿了過來。
葉修原本是半靠在床頭,黃少天坐過來,就順手把他塞到了自己懷裏,“大早上給你去買了早茶,喏,趕緊吃吧,吃了還能再睡一會兒,今天下午的飛機是不是?”
葉修和喻文州睡完,第二天早晨見都不願意見他,此時卻一點也看不出不自在地窩在alpha的懷裏慢吞吞地拆袋子,黏黏糊糊地問:“買的什麽啊?”
“就你喜歡的那幾樣,排了好久的隊,你也不心疼我,被我大早晨撞見和別的男人茍合,你也太不尊重我了!就算是炮友,也不能這麽不尊重我!哼,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
葉修聽完就忍不住笑,拆袋子的手不停,卻仰起頭來,親了黃少天嘴角一下,解釋道:“哎呀,我的小男孩兒,你看,我要是在這張床上和別人搞,搞完不收拾還把你叫過來接着搞,那是不尊重你。可是我現在是出去和別人弄,弄完了我自己幹幹爽爽回來的,還不夠尊重你?”
黃少天知道葉修這是滿嘴跑火車,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在胡說八道,可他還是情不自禁地開心了起來,他親親開始吃東西的omega的發頂,滿腔的柔情蜜意。
他喜歡葉修叫他我的小男孩兒,他們第一次,黃少天第一次和omega在一起,就是和葉修。那時他才18歲,信息素不知道怎麽忽然爆炸式的發散開,身上又沒有抑制劑,只好可憐兮兮地躲在洗手間,害怕自己出去傷害別人,卻遇見了葉修。
葉修引導着他,跨坐在他的身上動作,看着他懵懂又兇狠地沉浸在性欲中的表情,也是輕聲問他:“舒服嗎?我的小男孩兒?”
此時他看着葉修,看着他喜歡了許多年的人,想要親一親他,又覺得自己今天已經很知足了,于是只是為懷中人拉了拉被子,他擰了一下眉,“老葉,我想和你說個事,我們昨天打比賽,團戰打到第9分鐘的時候,那個劉皓他……”
“少天。”葉修聽到這,打斷了他,他面色冷靜下來,根本看不出他剛剛還沉迷色欲,反而像是剛參加完跨國會議似的嚴肅,“這話你不該說。”
黃少天知道自己不該說,他們是兩個隊伍,他的提醒可能會摻雜很多事,而這些事,都不是什麽好事。
他嘆了口氣,低聲道:“我以為你不知道,想了很久,還是想和你提一句,既然你知道,那我往後就不說了。”
葉修在他懷裏點點頭,把吃剩的東西丢在了一邊的櫃子上,半阖着眼說:“嗯,我睡一會兒,有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