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北京-別扭

嚴徊在浴室裏對着鏡子收拾好自己,想了想,還擦了一點發蠟,露出額頭,将頭發往後抓了抓。想着昨夜他與佟一心在這裏發生的種種,和佟一心剛剛的反應,真覺得他可愛到不行。

佟一心現在心裏一定很亂,嚴徊覺得自己很有必要趁熱打鐵,乘勝追擊,早日給他們之間的關系下一個明确的定義。

他看了眼手機屏幕上佟一心的班表,下午的飛機。現在已經十點了,再過幾個小時差不多該去機場了,剛好今天周六,一定要車接車送把人哄到位了才行。

嚴徊穿了件與佟一心身上同款的藏青色的羊絨衫,和一條灰色的運動長褲,暗戳戳地配成了情侶裝。他走出卧室,看到客廳裏,佟一心正卧坐在沙發上抱着小乖玩,盤着腿,沒穿褲子,小乖就趴在佟一心腿上,用小鼻子拱着佟一心的手掌,時不時還伸出舌頭舔一下。

嚴徊有點不高興,吃了些莫須有的醋,他坐到佟一心旁邊要去把小乖抱開,一邊問佟一心:“一會兒想吃什麽?”

佟一心昨天累得很了,本來身體就沒有二十來歲那麽軟,這會兒四肢都酸軟無力,他恹恹道:“随便,叫外賣吧,不想出去了。”

小乖一點都不想讓嚴徊抱,搖着尾巴賴在佟一心懷裏,踩他光着的腿,“嗚嗚”地叫。

“小乖!”嚴徊有點兇地板着臉叫它,“過來。”

小乖見人下菜碟,沖着佟一心委屈地“嘤”了一聲。佟一心趕忙順了順它背上的毛,又親了親,轉而皺着眉對嚴徊說:“你為什麽這麽兇?”

嚴徊一下就軟了下來,很讨好地笑:“我沒有,它該吃飯了。”他偷偷瞪了小乖一眼,這個小玩意兒倒是會,還搶上人了。然而那又有什麽用呢,做過了絕育,怎麽也算不上小男生了,頂多是個小生罷了。

嚴徊老老實實地給小乖倒好了狗糧,準備好水,那小祖宗終于放過了佟一心,專心致志投身于食物的懷抱。

嚴徊又坐回到沙發上,胳膊貼着佟一心的胳膊。佟一心穿着他的衣服,稍微有點偏大,領口滑開,隐隐約約露出鎖骨上嚴徊留下的痕跡。一雙長腿盤在一起,白皙得晃眼,嚴徊其實應該給佟一心拿條褲子的,但是色欲熏心,他還想再占兩眼便宜,索性不提。

“冷不冷?”他懷着些許小龌龊的心思,抓住了佟一心的小腿,微微用力,往自己懷裏帶了下,作勢要掀開衣服,裹在懷裏,谄媚道,“我給你暖暖好不好?”

肌膚相親過後,不管前塵舊事,人會有十足的親密感。佟一心真的有種美人春困的架勢,後面也不是很舒服,懶得管太多,他掀開眼皮看了嚴徊一眼,就由着嚴徊了。腳貼在硬邦邦的腹肌上,既暖和又舒服,他打了個哈切。

“餓了吧?我找點清淡的吃。”嚴徊一手順着腳踝往上摸,在佟一心腿上劃來劃去,一手打開美團叫外賣,看了半天又征求佟一心的意見,最後叫了粥來。

“下午我送你去機場吧,咱幾點走?”吃飯的時候,嚴徊提議道,他又做小伏低地問,“你……你沒什麽不舒服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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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一心就算有,也不是很想和嚴徊讨論這個,他有點理不清該用什麽樣的态度面對嚴徊,便低着頭,喝了口粥,模糊地說了聲:“一點走吧。”

嚴徊實在是想和他多親近一下,沖動之下,他粘人地踢開拖鞋,用腳蹭了蹭坐在餐桌對面的佟一心的小腿。

佟一心瞥了他一眼,目光有些冷又帶着點無所适從的羞怯,卻沒躲開。

兩人之前的氣氛實在暧昧得很,就像是昨天的那陣情.欲還沒散盡,悠悠飄進了彼此的心裏。

嚴徊被他看得心裏“咯噔”一下。

“我這應該不算性騷擾吧……”他扪心自問,開始在腦海裏檢索,突然覺得自己這樣有點變态,不是很好,又“嗖——”地收回了腳,清了下嗓子,正打算說什麽,桌上的手機就響了。

這聲音尖銳地打破了暧昧的情絲。

他一看屏幕,甲方爸爸打來的,就知要壞事,不情不願地接起來。

客戶根本沒有寒暄,直切要點:“嚴律師啊,你昨天發給我的那個文件,我剛剛看了一下。”

嚴徊在心中嘆了口氣,看了佟一心一眼。

佟一心:“?”

嚴徊指了指卧室的方向,示意自己要離開一會兒,對着電話說:“嗯好的,魏總,您說。”

佟一心看着嚴徊走開,知道他這是又要加班了。

他低頭三兩下把飯吃完,又看到嚴徊拿着筆記本出來,放到客廳的工作臺上,開始一邊聽電話,一邊翻找公文包裏的文件,拿出來放在電腦邊上。“對,沒錯,”嚴徊在電腦上噼裏啪啦地打字,忽然又頓住,皺眉道,“不,我是和馮律師對接的,我查一下郵件記錄,他說的是……”

佟一心看了一會兒嚴徊,他已經完全進入工作的狀态,眼裏只有電腦和手機。佟一心撇撇嘴,感覺之前自己還因為他想東想西,滿腦子兒女情長,挺沒意思的。你看嚴徊,說工作就能完全不理自己了。他一個人吃完了飯,又找小乖玩了一會兒。嚴徊還在打電話,他光着腳,走到嚴徊面前。

嚴徊擡頭看他。

佟一心不想打擾他工作了,在書桌上的便簽上寫:【我先回家了。】

嚴徊還在打電話:“deadline今天嗎?”他握住佟一心的手,看着他,眼神和語氣很不一致,竟然有點可憐。“我一會兒送你。”嚴徊捂住電話,用氣聲說。

佟一心點點頭,然後轉身,回自己家去了。

佟一心回到家,開始收拾去紐約的箱子。其實也沒什麽好整理的,他習慣性的把必需品的旅行裝和備用的制服一直放在箱子裏,只需要再按季節裝兩件衣服就好。

腰間泛着酸,很不舒服,想着還要飛個四段航線,就覺得很累。

“精蟲上腦。”佟一心這樣評價自己,恨自己不争氣。

嚴徊對他有很大的吸引力,這沒什麽好否認的,可是,哪怕已經睡過了,還要被随時随地晾在一邊,這簡直如噩夢重現一般。

佟一心換好了制服,開始打理頭發,華航對空乘的妝發要求很嚴格,男空乘還好,只需要在意發型,女孩子更慘,要從頭發開始,一股氣武裝到腳指甲,連指甲油的顏色都規定的很仔細,必須是玫紅色系,還要和口紅顏色配套。佟一心之前真的見過很變态的乘務長,要求新乘把手放到嘴邊對比顏色,也不知道是圖什麽。

都收拾好,也十二點半了,要是坐班車的話現在就該走了。佟一心看了下手機,并沒有收到嚴徊的消息。他心裏有點說不上來的感覺,很難具體地講,只能籠統地概述為“別扭”。

憑着這股別扭勁兒,他過去敲開了嚴徊的門。

作者有話說:

小乖:你才小生!

謝謝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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