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聽你這麽一說，你覺得這段話的意思是找一個人去犧牲。”哈利懵懂地開口，光聽Snape這麽沒頭沒尾地描述，他完全沒有搞清楚前因後果，故而有種雲裏霧裏看不清這其中實意自然也無法評判他的猜測是否正确。

“也不一定是人。”Snape幹巴巴地說，他并不希望哈利誤以為他在研究某種邪惡的魔法。

“普林斯，你能夠告訴我這個魔法的作用是什麽嗎？”哈利原本想要問他這是不是黑魔法，但是他想起這是在禁/書區的書上寫的東西，自然肯定是黑魔法，所以就換了個問題——并不是所有的黑魔法都那麽邪惡的吧？

“這個魔法并沒有邪惡的意圖，其實這是作用于靈魂狀态的魔法，”Snape并不想現在就告訴哈利關于他的研究和他的來歷，他将一切精簡到他哈利能夠理解卻無法察覺到他的目的，“大多數靈魂相關魔法都被歸類為黑魔法，其中有出于涉及靈魂的危險性以及需要精細的操作加之施法者需強大的精神以免迷失自我的考慮。”

“所以這是你想要研究它的原因，這是幽靈能夠使用的魔法？”哈利眼睛一亮，他仿佛明白了什麽，勾起嘴角，“既然如你所說它并非是為了實現邪惡的意圖，又是幽靈能夠使用的魔法，我想也許這段話的意思并不是要找一個人去犧牲，而是——”他想了想找了個詞繼續說了下去，“而是，你需要某種憑借。”

“憑借？”這個詞在Snape的喉嚨內來回碰撞，哪怕他變聲期的沙啞的嗓音都仿佛經過虹吸壺提煉散發出醇香令他失神。

“也許是媒介，反正大約就是要依靠某個人或者物體吧，你之前想的太深奧了，我想應該沒有那麽黑暗的意思，就是這麽簡單——你需要找個能夠依靠的東西。”哈利忽略微微發癢的後腰，他聳了聳肩故作鎮定地說，“你是一個幽靈嘛，也許這個魔法就是要借用一個實物才能施展？”

Snape聽到這個解釋後怔了怔，“确實也有這種可能。”他的聲音小了下去，似乎有了新的想法并沉浸在其中。

哈利靜靜地等待，他觀察着Snape臉上的表情，要從泛着柔光的珍珠白中分辨他的表情，而Snape本身就表情變化不大，這可真是一個難上加難的工作。

而他也沒等多久，Snape便走到他書桌前，重又拿起那本攤開的書，并控制一根羽毛筆開始寫寫畫畫了起來。

哈利呼出一口氣，看來他是沒辦法再繼續和他的朋友聊下去了。Snape現在已經完全被他的研究給勾走了。

所以哈利走到書架面前抽出上次那本只看到一半的冒險小說，坐回沙發就着壁爐的火焰繼續看了起來。

兩個人待在一室之內格外的和諧，只有靜靜地翻書頁的聲音以及羽毛筆在羊皮紙上書寫的刷刷聲。

在看完一個故事後，哈利走了出去，他去解決他的晚餐順帶拿他的作業。

Snape在門開啓後頭也沒有擡，現在他的整個大腦都在斟酌着書上的字，也許他之前真的想得太多了。這本書描述的魔法基本沒有使用到鮮血和獻祭的，而他在找的是令沒有實體的靈魂能夠觸碰到現實世界的方法。

如果不是涉及的是靈魂，這個魔法也許還能被歸為白魔法，再怎麽說他尋找的辦法有點類似于“治愈”某種非正常狀态——畢竟他還活着。所以并不是令死去的人複活之類的違背自然法則的無理要求。

如果他再快一些，順着這個思路理清之前遇到的所有問題，那麽過不了多久他就能觸碰到哈利，而不是要等着地窖那個老男人碰過哈利後，那會令他抓狂。

等這個魔法完成，他就能夠和那個老男人談一談令他離哈利遠一些。

他已經不需要他了。

周一的早晨，哈利來到禮堂的時候就驚住了。

“你難道之前沒有得到消息嗎？”羅恩捅了捅他的明顯處于意料之外驚喜的好友。

哈利搖了搖頭，到現在還非常意外，他坐下後舉起一杯牛奶沖着教授席上的老朋友萊姆斯盧平同時也是繼烏姆裏奇之後的新黑魔法防禦學教授舉起杯子。

“我也是現在才知道，開學後西裏斯就一直忙着追捕小矮星彼得，他還沒聯系過我。”哈利小聲地和羅恩說。

西裏斯現在依舊是魔法部的逃犯，他還不能明目張膽叫出他的教父的名字。

當然，他不和西裏斯練習這其中也有他天天去找普林斯以至于把這件事忘記了的緣故——他是不會說出來，讓西裏斯知道他為了交朋友結果把他給撇在一邊了。

西裏斯會多幽怨啊！

光是想一想，哈利就忍不住笑出聲。

“萊姆斯重新回來任教對我們的O.W.Ls來說是好事，至少自學的壓力少了好多。”赫敏抱着幾本大部頭書坐下，“所以哈利，你真的不用高興到這種地步。”她實在是搞不懂他的好友傻笑的原因。

哈利努力清空他的大腦，但是清空大腦的第一步是想普林斯，幾乎是一瞬間他的大腦就塞滿了他的朋友——以至于他都舍不得将這些畫面都抽去了。

啊，當然他的表情也恢複了正常，這并不影響他去想他的朋友，實際上為了掩飾他新交的朋友，他一直都注意以免赫敏和羅恩發現他在和一個陌生又孤僻的幽靈交朋友，而且還是一個斯萊特林的幽靈。

普林斯是斯萊特林的幽靈——哦，在他看來，他的朋友正直又善良還熱心腸，連帶着他的學院都不那麽讨人厭了。

而且他們的房間的墨綠色裝飾也看着挺不錯的，又不陰暗相反有種別樣的溫馨——和看多了的金紅色調與衆不同——非常适合于他們的二人學習組。咳，也許下次他可以去廚房拿些食物，和普林斯一起。

也不知道他介不介意只能看着他一個人吃飯。

如果幽靈能夠吃飯就好了。如果普林斯能夠觸碰到他的話……

哈利就這麽滿腦子念着他的朋友，連占蔔課上特裏勞尼又一次預言他的死亡都沒能打斷他的好心情。

直到快速吃掉一碗土豆泥奔去地窖去上第二節 大腦封閉術課，一踏入陰冷潮濕又黑暗的斯萊特林地窖範疇他心中的雜七雜八的思緒就全都被冷到塞回大腦深處了。

也許，他的練習的次數還不夠。一周還是太短了。

哈利這麽想着，在念出口令打開門頭也不看往裏面走了幾步就撞在了結實的□□上。

“格蘭芬多扣10分，波特你就這麽喜歡投懷送抱嗎？”斯內普冷冰冰的聲音仿若管道裏滴着的水，在滴落到外面與空氣接觸的那一刻就化為了冰錐。

哈利立刻後退一步，四肢僵硬到仿佛關節在咔咔作響，擡起頭不出意外地看見那張陰沉如鐵的老蝙蝠的臭臉。

“我沒有，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教、教授。”他沒忘記加上敬語，以免又被斯內普逮着機會扣分。

“想着如何勾引一個男人？”斯內普冷笑。

“我不是……”哈利想要反駁他不是同性戀，但是不知怎麽的他的腦海中冒出了他的幽靈朋友，他實在是無法說出口，“反正我沒想着勾引你，教授！我只是來上課的！”他憋着一口氣，語氣沖到能夠下一秒和斯內普對幹的地步。

那雙黑色的眼睛冷漠又懷疑地盯着哈利，仿佛他在說謊。

哈利自覺邪不勝正，他完全占理毫無隐瞞就勇敢地和斯內普對視，逼迫他的教授将注意力轉移到大腦封閉課上，“我們能夠開始上課了嗎？”

他還想着早點結束去找普林斯呢！

作者有話要說：

整理了下劇情，黑魔法防禦學教授還是盧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