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現在讓我們看一看你這一周來的成果。”斯內普面露嘲諷，他抽出了魔杖，顯然是對哈利毫無期待。
哈利立刻繃緊神經，他走到沙發轉過身面對着斯內普，隔了足足有三米之遠。他隔着口袋摸着他的魔杖，令自己冷靜下來，開始想普林斯，準備按照每晚睡前的步驟先腦海塞滿普林斯再将這些畫面都抽去。
“給你的準備時間夠多了的，波特。”斯內普的聲音如同鋪天蓋地而來的陰影，其中必然有着令人恐怖的怪物，也許就是一只匈牙利樹蜂。
“撒嬌在我這邊不管用，不是所有人都吃這一套。”斯內普懷着惡意說道，得到了一個憤怒到頭頂冒煙的波特式瞪視。
他假笑着舉起了魔杖，對着哈利，“那麽——攝魂取念。”這次他連倒計時都不數了。
哈利剛剛将大腦清空，斯內普的魔咒就朝他而來。攝魂取念直入他的大腦，如同一條帶着電的蛇鑽進了他的大腦，他空無一物的大腦沒能起到半點抵抗作用。
“反抗，波特，這不是你的拿手絕活嗎？別告訴我你不記得這堂課的名字——大腦封閉術——你要抵抗我的入侵而不是熱烈歡迎。”斯內普冷笑着，他加強了魔力輸出，硬生生地破開了哈利毫無防禦的大腦，令他清理一空的大腦很快就塞滿了各種記憶。
斯內普在翻閱他的記憶！
“不！”哈利喘息了一聲，他面露驚恐。
他看見了他和普林斯相處的記憶被推了上來，也許是他在清空大腦之前一直在想普林斯，也許是斯內普故意将它們翻出來。
從他們愉快的制作魔藥，到他觸摸到普林斯的手，再到他們去看星星……
“你不能！”哈利大吼一聲，他拿出了魔杖甩了個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魔咒——多半是最近他練習的其中一個。
耀白色的光芒直直地射向斯內普，老蝙蝠完全沒意料到哈利會攻擊他——畢竟上一次他還自殘來着，被擊中後老蝙蝠飛了起來撞到牆上倒地不起。
“哈哈。”哈利喘着氣，在視線觸及那團仿若散了架的巨大的蝙蝠陰影後他的瞳孔皺縮。并手并腳慌亂無措地朝着斯內普走近一步，然後忽然驚恐越上他的面容，他轉身飛奔着奪門而出。
等等，他不該走的。
哈利在走到二樓的樓梯正巧面前有一個直通六樓的樓梯轉過來，他停住了腳步，沒有踏上去，任憑樓梯轉走。
哈利轉身準備從拐角樓梯原路返回，卻在角落裏發現了熟悉的珍珠白的光暈。
他立刻奔了過去，鏡片上倒映的人影越來越近了，确實是他的朋友。
“普林斯。”
哈利來到他的面前，他此刻他混亂無比，有着見到普林斯的欣喜也有對于攻擊教授的後怕和逃避的自責以及——他真的吓到了。
他原以為不論怎樣他都不會去用魔法傷害一個人，哪怕斯內普是他最讨厭的教授。
“我……”他發出一個音節，忽然不知怎的，他的嘴唇輕顫就是說不出話來。
“哈利。”Snape皺起眉，他注視着哈利臉上的茫然無措以及那雙原本堅毅而現在卻受驚的翠綠色的眼睛，裏面閃過了許多情緒，最後定格在後怕上。
“看着我。”他輕輕開口，令哈利擡起頭，那雙眼睛對焦，将他映入眼簾。
哈利的四肢為之一顫，忽然他的手動了起來，上前一步雙手抓住了Snape的手臂——他确實抓住了！但是他還未意識到這點。這股忽然而至的勇氣與洶湧地情感控制住了他的大腦，傳遞到了他的手臂肌肉，逐漸繃緊，并令他的手用力的攥緊。
下一秒他擡起頭親吻了他的朋友。
他僅僅是用他的雙唇貼着那雙珍珠白色的看着就冰冷的唇。
和他想象中不一樣，并非冷冰冰的霧氣，而是柔軟的，雖然冷但還中間還夾雜着溫熱的吐息——如果他撬開那雙唇。
哈利僅有的一次接吻經歷令他到此為止，他并沒有繼續下去，在與那雙安靜的珍珠白色的眼眸對視後他忽然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他做了什麽！
怯懦與羞澀瞬間上湧，他驚恐地後退一步。
卻被反拉住，伸出的手有力并堅定地阻止了他的後退并轉為了抱，Snape的手放置在哈利的背後稍一使力朝他的方向一推。
這個接吻經歷為零的少年憑着掠取的本能，他親吻了那雙溫暖的嘴唇。
哈利驚吓地僵硬住了，他的意識仿佛和身體的鏈接斷開，控制不了他的手也控制不了他的舌頭。
而Snape在認真并細致的完成了他的儀式般的動作後手撫摸着哈利的後頸。
“普、普林斯斯斯！”哈利退後卻又被壓了回去。
哈利不知道是該狠心拒絕還是——他手忙腳亂地從口袋裏掏出了他的隐形衣，匆忙展開往他們的頭上一蓋。
與此同時，Snape将哈利一帶，壓在了左手邊的牆壁上。
哈利的背後依舊被Snape的手托着，他被禁锢在兩臂之間頭頂着隐形衣，這個人為造成的空間狹小又空氣閉塞，他忽然呼吸不暢。
鼻梁上的眼鏡因為汗而有往下滑的趨勢，那雙眼睛透過鏡片直直地看着親吻他的主體，他的幽靈朋友。
哈利收緊了他的手，他顫抖忐忑不安又懷着某種期待，仿佛一腳踏入了惡魔領域。
而Snape控制不住他的激動，耐心蕩然無存。慌亂中他又幹了件錯誤的事——過于用力。
于是哈利猛地推開了Snape，他的手摸上了嘴唇，手指上沾了血，口腔內的鐵鏽味并不是他的錯覺。
“普林斯，如果你不喜歡的話，也用不着咬我。”哈利惱怒地瞪着Snape，雖然确實是他神經錯亂，但是他可不想被這樣戲弄！——這算人身攻擊嗎？
“不，我喜歡的。”Snape幹巴巴地瞬間回了一句，他的手想要觸碰哈利卻又害怕把他弄疼了——萬一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該怎麽辦？
哈利為這個答案而愣住了，“啊，啊——”他張開了嘴，扯痛了傷口發出了嘶嘶聲，“我也喜歡你。”他的聲音低了下去，最後那個“你”幾乎就是含在嘴裏沒能吐出口。
面紅耳赤。
襯着他的柔軟的亂發，可愛到想要将他吞下去再也吐不出來。
Snape試探着伸出了手，将手放在哈利的肩上，握住他的肩頭。
見他接受後，他低下頭。
迫近的嘴唇令哈利的頭後退，卻碰到了牆壁，他只能擡起頭迎接了這個——哦，普林斯在舔他的嘴唇，他在照顧他的傷口。
哈利眨了眨眼睛，他注視着近在咫尺的珍珠白的面容。
哪怕他是幽靈，但是現在他觸碰到了他。
他喜歡他。
并且他們在親吻。
哪怕今後再也不會有第二次了。
他一輩子都會記得！
“張開嘴。”Snape卷走所有的紅色後他稍稍退後，審視着潤澤的唇上的破口，已經不會再滲出血了。
“你不用……”哈利沒說完就被吻住了。
這個吻和之前的掠奪并不一樣，哈利感受到了安撫的意味，并且Snape在小心翼翼地舔着他的舌尖上的傷口。
實在是太暖心了。
哈利忍不住伸出了舌頭，并且反進入了Snape的口腔。
他們的唇在互相撕磨，緩慢又磨人，嘴中的鐵鏽味淡去了轉為甜味。
仿佛這個吻能夠天長地久。
但當Snape察覺到他又開始掠奪并令哈利極度缺氧後，他松開了他，液體絲線連接着他們的唇齒，他沒有在意這些暧昧，始終關注着呼吸急速的哈利，并伸手撫摸着他的胸膛，幫他平複呼吸。
“還好嗎？”Snape的大鼻子在哈利的鼻尖上蹭了蹭，又轉移目标親吻了他的面頰。
哈利點了點頭，幾個深呼吸後，他推開Snape，令他們之間的距離沒那麽緊密，升溫的空氣開始流通并降溫，呼吸也變得順暢的多。
“普林斯。”哈利開口，他的聲音沙啞到令他一怔，喉嚨幹渴到冒煙，然後他才意識到身下的反應。當然現在已經淡卻下去了。
希望普林斯沒有發現，哈利的臉色燒紅，偷偷瞄了Snape一眼——可惜珍珠白色實在是很難觀察——幽靈究竟會不會有反應？
“你不是應該在上大腦封閉術課？”Snape是看着哈利沖出地窖辦公室的，他也看到了倒下了的這個時空的他——但是他身體好得很，加上哈利又沒有使用黑魔法，所以他只看了一眼就追着哈利而去了。
“嗯，”哈利低下了頭，“發生了點事——我攻擊了斯內普。”
“我應該留下來看一看他的狀況，至少應該通知龐弗雷夫人，但是我卻逃走了。”哈利擡起頭與普林斯對視，珍珠白色的光暈安撫了他的無措令他冷靜下來，“我、我想回去，但是我又害怕被扣光學院分——我真的是太失敗了——我應該承擔我的錯誤，去面對他。”
“不，我去看看就好了。”Snape撫摸着哈利的柔軟的頭發，“如果你擔心學院分的話，他總不會扣幽靈的學院分——你去有求必應室等我。”他以一種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的口吻。
“但是，這是我的責任，是我攻擊了斯內普。”哈利皺眉。
“以這雙被吻得紅腫的唇，你的教授會氣得扣光你的學院分。”Snape勾起嘴角。
哈利沒了聲音，他瞪了眼罪魁禍首。只能磨着後槽牙同意了Snape的提議，他雙頰的熱度始終沒能降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大教授要揍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