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淚水流盡不覺疼
馬車奔跑的速度越來越快,我筋疲力盡,一動不動。他也許以為我昏死過去了,忙把我抱在懷裏。我聽見了他強而有力的心跳,他的心跳的好快好快。
他将我的衣角撕下緊緊的按在我的傷口前,防止血液流出。我微微的張開雙眼,看見了他焦急的臉。
我只是覺得熱淚盈眶,淚水止不住的流出來劃過我的臉頰滴落在他的手背上。他擦幹了我的淚水,對我罵道:“蠢女人,現在後悔了?”我沒有說話只是一直流淚。
過了一會兒他對我道:“不要哭了,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
我閉上了雙眼緊緊地靠在他的胸膛,喃喃道:“我… …只是… … 想要找… …我的… …爹娘… …我… …想… … 找回… …我的… … 家… …我… …的… …爹娘… …在黃泉… …路上… …等着… …我呢。”
“我們回家。”他對我道。
“我沒有家了,我沒有家了。”我搖着頭道:“我爹娘… …不要我了。”
“少爺,到府了。郎中一會兒就到。”車夫掀開簾子對他道。
他将我抱下馬車,朝府裏奔去,沖進了離門口最近的書房。他将我放在床上,命下人拿來一把剪子跟一盆熱水和一些白布。那些丫鬟驚慌失措的點頭,然後全都跑出去了。
之後,他用剪子沿着我的袖口剪開,等到兩只袖口都被裁開後,他在将我的外衣脫去,露出了被血染成暗紅色的白色亵衣。
管家進來道:“少爺,郎中請來了。”
他一邊胖我蓋好被子一邊吩咐幾個丫鬟道:“搬出屏風擋在床邊。”那幾個丫鬟齊聲道:“是。”将屏風搬了出來。
屏風擺好之後,一個雙鬓發白的老郎中慢慢吞吞的走進床前看了我一眼我的傷勢又緩緩的走至屏風前隔着屏風坐下,指點着管好該如何做。
他剪開我胸口一下的衣服,露出了沾滿血跡的粉色肚兜,他沿着簪子的破口剪開了我的肚兜。我的手完全使不上力只好叫道:“不… …要… …不… …要剪… …”
他沒有搭理我,将被褥搭在我胸口的下端。一個丫鬟擦幹了我額上的汗珠對我道:“大少奶奶,咬着白布。”然後讓我咬着被疊成方形的的白布。他将金創藥一點一點灑在我的傷口上,我咬着白布直掉淚。
我還沒來得及準備,他已經将簪子拔了出來。我只看到飛濺的血花,然後胸口一陣巨疼,我還沒有叫人已經失去了知覺。
醒來之後,我的衣服已經換了一件幹淨的,我依然躺在他的書房裏可是書房裏除了我跟惠兒別無他人。
惠兒板着臉對我說道:“你想怎麽樣,想死是不是?在你沒有拿到東西之前,你永遠死不了。”
我笑道:“你怎麽知道我一定死不了。”
她按着我的傷口對我道:“你忘了你的命是誰給的?”
我道:“你放手,快放手。”
“很痛,很痛是不是?”她得意地笑道。
“疼,疼。”我哭道。
她笑着走出了門,我疼得把身子縮成了一團。我什麽都不會,我只會認人宰割而已,我還是死了算了,至少那裏我還有個家。我将傷口上的紗布撕開,忍着疼用手将傷口摳出血。鮮血沿着我的身子把床單染成了一幅畫,我笑着睡着了。
一個丫鬟端着藥走進來見我想要自盡,下的把碗都摔了。她哭着驚叫道:“大少奶奶。來人啊,來人啊,大少奶奶又要自盡了。”然後跑出門。
我躺在床上,任她喊,讓血流,沒有感覺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