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縷青煙在夢中

“憐兒。”我聽見身後有人在喚着我。

“我為過頭去看見爹爹在一顆大樹下乘涼，我沖上去抱着爹爹道：“爹爹，憐兒好想你。”

爹爹一面半抱着我一面笑道：“都十二歲的人了，還這麽粘着爹爹。”

“因為爹爹永遠都是憐兒的爹爹啊，所以憐兒永遠都要這麽抱着爹爹。”我在爹爹的懷裏甜甜的笑着。

“傻憐兒，你怎麽可能永遠都抱着爹爹。憐兒長大了，爹爹就會老，會死。”爹爹搖着手中的芭蕉扇樂呵呵的笑着。

我抹着眼淚對爹爹道：“爹爹不要老，不要死。憐兒不要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憐兒好沒用大家都不喜歡憐兒，只有爹爹喜歡憐兒。憐兒好孤單，憐兒不要長大，憐兒要爹爹。”

爹爹抿着嘴絲笑道：“傻孩子，生老病死是每個人都會經歷的，何況爹爹已經死了，憐兒你要好好活着，老天會讓你來到這個世上必定是有要你存在的理由。”說完爹爹就化作一縷青煙飛走了。

“爹爹，爹爹。”我追着青煙跑。

“爹爹，不要丢下憐兒，帶憐兒一塊走。”我追着青煙跑過田野越過小河，跑了好遠好遠。終于跑不動了只好跪在原地大喊。

“爹爹，不要走。”我低頭呢喃道。

… …

我睜開雙眼時發現自己仍然躺在書房的床上，才知道原來一切只是夢而已。爹爹早已經死了，我本來就是孤身一人。

身旁又多了幾個不認識的丫鬟，她們的年齡都遠遠在我之上。我試圖想坐起來，可是自己的雙手被綁在床頭的柱子上。

我對那幾個丫鬟道：“放開我，快給我松綁。”那幾個丫鬟看了看我又回頭看了看站在門口那個年紀較大大丫鬟，那丫鬟對她們搖了搖頭，然後她們就立刻明白了什麽意思之後不管我怎麽叫她們都不理會我只顧埋頭做自己的事。

我更大聲的叫：“放開我，放開我。”

可是還是沒人理我，我知道就算是我叫破了嗓子她們也不會給我松綁的，所以我試圖自己解開繩子。但繩子捆得很緊我的雙手只要輕微一動就會被勒得生疼。

過了許久，一個丫鬟端着一個木婉進來對門口的丫鬟說道：“玉兒姐，少爺說大少奶奶一天未進食叫我送了些清粥來。”

玉兒小聲道：“進去吧。”話音剛落又對那個丫鬟道：“千兒，你把你的簪子房子桌上，不準讓尖銳的東西靠近大少奶奶。”

玉兒說完之後我才發現，這房裏的幾個丫頭頭上都沒有帶發釵，簪子之類的發飾。自己方才還納悶為什麽尋常人家的碗是陶瓷的，關家偏用木頭的，這下也明白了幾分。

千兒将簪子從頭上取下放在離我有五尺多遠的木檀桌子上，玉兒走到我的面前将繩子松開扶着我坐了起來之後又将繩子綁緊。千兒将粥吹涼喂我吃下了半碗，我道：“我不下了。”千兒才端碗離開。玉兒把我按在床上，重新将繩子綁回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