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女裝
二日,玉清風早早的便醒了,只因,慕容策一句“玉公子可知蘭偌二人是兩位公子?”,擾的卯時才睡着。現在,又被敲門聲鬧醒了,心裏多多少少的有些不悅,卻不能不起身。
掀開被子,披了一件外衣才慢悠悠的去開門,浣燭和壁沫知道自己的脾氣是不會這麽早來打擾自己,不知道會是誰?
“玉公子。”見玉清風的門終于開了,齊風含笑恭恭敬敬的叫道。
“你是?”看着陌生的男子,玉清風皺眉,想關門。
“哦!在下齊風,是王爺讓在下來替玉公子梳妝的,說是早點梳妝好免得出門時被太多人看到惹了不必要的麻煩。”見他要關門,齊風立刻恭敬的回答。
玉清風這才記起昨日慕容策說的事情,正要關門的手停頓的下去,視線飄向齊風手裏的白色衣裳,沉默了。
齊風疑惑,難道玉清風要反悔。“玉公子”
玉清風打開門,讓齊風進來。沒說什麽。
齊風知道玉清風這是不情願呢,換做是他他也不願意,堂堂玉家公子今日卻要扮作女子,還要進入煙花之地,若是傳出去還真不知玉老爺會怎樣?丢臉是肯定的事情。
玉清風坐在桌邊,沉默。
齊風将衣服放好,便走到玉清風身邊,道“我去給你備水,你先趁這時将衣服換了吧!我留着多有不便。”
“你去吧!”玉清風淡淡的說道。
齊風看了一眼玉清風确定不會有什麽意外才離去。真是難伺候的主啊!
待齊風離去,玉清風方才起身,拿起桌上的衣裳,臉色不悅。算是還你人情吧!
不消半刻,齊風便端着水、拿着面帕再次敲門進來。而,換好衣服的玉清風背對着他坐在桌邊。齊風放好洗簌的用具,方才說道“玉公子過來洗洗吧!”視線停在玉清風身上,想瞧瞧玉清風換上了女裝會是怎般的模樣。平日一身男裝都是如此絕容,那麽,換上素色女裝,飾上粉黛又将是何般的世間難尋。
玉清風沒有猶豫,起身便過去了。回身的那一剎那齊風瞬間就入神。玉清風的頭發本未梳起,青絲猶如瀑布流瀉着。簡單的女裝卻更為此人添了不少的冷清之氣,活脫脫的一個傾世傾盡九天的妖孽,當今,玉妃都難以媲美。
Advertisement
玉清風知道齊風在看自己,也沒計較什麽。直直的過去洗簌。
“公子,我就為你畫淡妝吧!你本就生的如此好,不必着太多的粉黛。你覺得如何?”站在銅鏡前的齊風含笑問道,這玉清風真是美人坯子,若是女兒身恐怕,我都要被折服啊!思此,齊風連忙甩開猥瑣的念頭。愧疚啊!
“一切就交給公子吧!”玉清風連銅鏡都懶得看,這樣子被打扮出來還好一點,若是看着自己被化作女子,心中不免會有點不适。
“那好。”
“壁沫,你身上的傷怎麽樣啊?”端着洗盆的浣燭便走邊尋問拿着茶水的壁沫。
壁沫笑笑,道“沒事。就一點擦傷而已,不礙事。”
“那就好。那晚,你真的好勇敢啊!”
“那是公子,對我們可好了。”
“嗯嗯!我們快去吧!公子興許起來了。”
慕容策此時推門而出,尋着浣燭和壁沫的聲音看去。
“浣燭,壁沫。”
正趕着去伺候公子的兩人在聽到有人叫自己時,連忙止步,只因此聲唯有一人有,他人都難得。
“公子。”兩人回身叫道,卻沒有下跪行禮。
慕容策行至兩人面前,道“公子已經出去了,你們不用再去伺候。”
兩人面面相觑。
“公子一人出去作甚?”公子平日在府中也甚少出去,今日怎會獨自出門。
慕容策看了一眼浣燭,道“公子,近日須與我辦事,你和壁沫先行回府,我會派人暗中護你們安全。”言畢,慕容策負手轉身。
“公子對此地不熟,放他一人在這裏恐有不慎。我和壁沫回了府又如何向老爺交代,公子”玉清風回府之日便是浣燭和壁沫一道照料,如今卻要抛下他一人留在這無親無故之地,兩人又怎麽做到。
“你們兩人今日便走。”慕容策冷硬的說道,順勢從袖中取出了一封信函,道“這是交于玉大人的信函,玉大人看後便會明白。”
壁沫猶猶豫豫的上前拿了信函。道“我和浣燭留一人可否?近日天氣未暖,公子身子不好。總須一人照看着。”
“是啊!公子。前日的藥公子也沒吃許多,一碗吃後便沒吃了。奴婢擔心公子守不住梓城的寒冷。”
“無妨,會有人替你們照看。無需多言,今日午時回客棧時不希望還看到你們在此地。”
兩人被慕容策的話語驚得後退半步,此人絕非王爺。
“遵命。”
浣燭和壁沫剛剛折回去收拾東西,齊風便帶着玉清風出門了。此時,齊風換了一副面孔,倒顯許多的蒼老,一身錦袍,腰間配着三顆玉珠。而玉清風則是已輕紗蒙面,看不清面容卻還是未遮住那份絕世容顏。
“哎呀!”剛剛走了兩步,齊風突然拍手,方才記起還有事情沒做完。
玉清風止步看向身邊富家裝扮的齊風,有些疑惑。
“你怎麽了?”
齊風連忙在身上四處亂摸,道“還有一個東西,在哪?在哪?”
“是不是很重要?你慢慢找。”見齊風此刻忙着的樣子玉清風不由覺得好笑,卻被一抹輕紗遮住了那淺笑,五人瞧見。
“唉!”找了半天,東西卻藏在了胸間,齊風有些無奈,摸摸鼻子,将瓶子遞給玉清風,一邊理着掉下來的白發,一邊說道“現在四處無人,你将蕊花兮飲下。”
玉清風好奇的接過白色瓷瓶,或許是貼着人體有點時間,倒是有些微熱。揭開瓶締,一抹淡香便流入了鼻內,玉清風看了一眼,在看着齊風,問道“這是何物?”
齊風瞧瞧四處無人,順勢理着衣邊,道“此藥可以将男聲變作女子之聲。雖然,玉公子你聲音偏中性,但喉間的男人才有的東西卻還是被人看得出。這個藥呢可以幫你換聲還有暫時的将你喉結消失。快點吧!這裏的夥計們應該起來忙活了。”
聽齊風如此說,玉清風倒是有些好奇,從未聽說過世間還有此般藥物,心底對慕容策有了一副欽佩,此藥都能尋得。
“此藥藥力持續多時?”
大概是沾着的假眉毛有些發癢,齊風又開始抓着眉毛,說“三日。所以啊!公子,給了我們最後三天的時間将那人抓出來。懂嗎?哎喲!公子,你快吃掉吧!”
玉清風點頭,便拆卸下輕紗,一口飲下。微甜,甚至有些涼。
齊風拿過瓷瓶收好,仔細看着玉清風,問“喉間是不是覺得有些發癢?”
雖然不舒服,但玉清風還是隐忍着沒有變現出來,想要告知齊風卻發覺有些發不出聲。沒想到效果這麽快。
“是不是發不出聲?”作為玄音弟子的齊風自是知道蕊花兮飲下後的症狀,一瞧玉清風便知,藥開始生效了。師父真厲害!這個玩意不知道還有沒有。
玉清風點頭。
“沒想到師父的藥竟是如此有效。”齊風甚是興奮,對師父的藥他一向很欽佩,一心想學卻被師父一句“等你安定後。”給打發了。
玉清風有些疑惑的看着齊風,心中倒是覺得不安。
“哦!沒事的,這是蕊花兮的症狀,待我們到冰庭閣時估計可以發聲了。公子,莫要生疑,王爺,他,是不會害你的。”說這話時,齊風有意的避開了玉清風,心中有些愧疚。王爺這哪是不害他啊!七日過後若是無藥,真是失聲了,還得面臨死亡。唉!薄顏啊!
玉清風也沒注意到齊風的異樣,如今藥已飲下,想吐也吐不出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戴上輕紗,扯了扯測站在身邊的人。
“我們走吧!”齊風明白玉清風要說什麽,回身便走了。
果不然,店裏的夥計們已經早早起床做生意了。後援不知前面的情況,客人已陸陸續續的進來。
兩人出現時,一夥計立刻跑了過去,問道“齊老爺這是去哪啊?是不是還沒吃早飯?我這就叫人給你做去?”說着轉身要走。
齊風一把抓住夥計,捂着嘴,說道“我帶着我家夫人出去看看。”說着一把抓過了身後的玉清風。
店小二看着突然多出來的女子,雖戴着輕紗卻還是隐隐約約能猜測得出此人的容貌,待看清竟覺得驚訝。
玉清風有些不舒服,側身站了站。
齊風見這情況,驚覺不妙,連忙一把扯開店小二,黑着臉說道“你這夥計怎麽滴?怎麽這麽看着我家媳婦。”拉開玉清風,示意讓他走,自己卻跟着店小二瞪着眼睛。
“我,我,不是。老爺,我”被齊風這麽一吼,店小二吓得不輕。又被如此的抹上不好的罪過,心裏焦急的想要解釋。
玉清風看了一眼,扯了扯齊風,示意他算了。那知,齊風卻舉起拳頭示威道“再看,我就挖了你眼。知不知道?”
“是是是。”店小二現在哪知道什麽情況?害怕的跟着附和。這人面前他說什麽都是對的,不能搖頭,只能點頭。
店裏的客人看的在一邊對着齊風說三道四,指指點點。
見小二這般模樣,齊風心裏大爽,松了手拍拍手,道“媳婦,咋們走。”
被松了的小二有些驚魂未散,前些日還好好的客人,今天這是怎麽了?
“喂!糟老頭,你給老子站住。”兩人剛要走,後面不知是誰走了出來。
齊風知道這人叫的是自己,本不想在停留耽擱時間,那知,這人卻跑到他們前面。
“你仗着自己有錢就四處欺負人是不是?”夜淩郗惡狠狠的看着眼前的糟老頭,從頭鄙視到尾。一身銅臭味。
玉清風看着夜淩郗,試着發聲。
齊風從頭到腳的看了一遍夜淩郗,摸摸鼻子,翹起不算挺的鼻子道“你做什麽?想搶劫嗎?”
韓銘惜冷哼,道“老子不需要搶劫,老子有錢。我看,像你這般的糟老頭估計你身邊這位姑娘都是你強搶的吧!”夜淩郗仔細的端詳着眼前的女子,越看越覺得這人好生熟悉。
看着夜淩郗那般打量着玉清風,齊風皺眉。估計這就是那個跟玉清風一起來的人。齊風準備直接走人,一句話都不說。
“我與我家老爺之間的事情豈是你這個外人能管的。”玉清風在齊風走之前開口了。此聲真是女聲,若非帶着冷清,估計這聲會是餘音繞梁之效果。
聽着聲音,夜淩郗果斷斷了自己的猜測。但是,也奇怪怎麽會如此的相像。清風那眸子,這女子怎會有?
見夜淩郗有些失神,齊風扯着玉清風連忙離開。
兩人走後,夜淩郗撓撓脖子,是在有點想不通。清風三人未退房,人卻怎地不見了?昨日那些人,今日也未見到。
“公子,那人你認識?”出去後的齊風看看後面問道。
“認識,與我同道此地的朋友。齊公子,你怎麽還喚我公子。”
聽着聲音,齊風有些不習慣,但是,還是很好聽。此般容貌此般聲音,放到紅樓估計是頭牌,但若是,那個男的晚上行房時發現這人是男的會是何般的情況?齊風想着想着便想的遠了。本來就有些猥瑣的打扮,此刻附上莫名的笑更是讓人覺得有些惡心。
齊風沒回答,玉清風也懶得問。
一路便是這兩人最為引目,倒是兩人絲毫沒注意到。也依舊沒注意到暗處的一雙陰沉含着捕獲獵物的眼。
“公子,你待會兒進去後,看我行動。”站在冰庭閣外,齊風再次的交代。
玉清風看了一眼紅燈高挂的樓宇,深眸一沉,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