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偷聽

壁沫和浣燭等人并未走遠,而是,在外候着,這什麽事情也沒說清楚,心裏始終都是不放心,更何況,那王爺方才的表情以及語氣不是很好。尤其是在看他到他回來後。

見慕容策出來,皆跪地行禮,慕容策看都未看便離去了,似乎什麽也沒看見。

“管家,王爺他?”待慕容策走遠,浣燭疑惑的看着史茗。

史茗沉默了片刻,問道“王爺來這裏多久了?”

“我們到之前便到了。”浣燭扶起史茗答道。

史茗沉眸,道“先別管了。你和壁沫進去看看公子。我和他們先回京都複命,看來,公子暫時是回不去了。我且與老爺說說。”

浣燭點頭。

“我待會兒會将公子在這裏的帳付清,你們兩個千萬要好生照料公子,他身子單薄,盡量,不要讓他出去。”

“是。”

史茗看了一眼關着的門才才帶着下人離去。

“浣燭,你說管家怎麽不帶走公子,他不就是為了公子而來的嗎?”看着史茗急沖沖的背影,壁沫疑惑的湊到浣燭身邊問道。

“你笨啊!你方才沒有聽到王爺和公子之間的談話嗎?王爺有事需要公子做,在王爺離開之前是回不去的。管家是不敢違逆煜王爺的。”

壁沫這才明白過來。

“唉!我們進去看看公子吧!”浣燭拉着壁沫直接往裏走。王爺的心事她怎麽會揣測到?

兩人進去之時,玉清風正端坐在床邊,看着他們。

“公子。王爺沒有為難你吧!”浣燭擔憂的問道。公子的臉色明顯的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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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風擡眸看向浣燭,道“浣燭,你去取件幹淨的衣裳來。”

浣燭看了看玉清風的衣裳,裘衣已經不見了,衣服上面還有一些破爛之處,想必是昨夜被人綁架之後造成的。這麽一看,便想起了昨夜之事,道“公子,昨夜那人沒有傷到你吧?你被無端的劫走,我們大家都擔心死了。”說着說着,漂亮的眸子開始浮現了一些清淚。

“對呀!公子,好端端的怎麽會發生這事情?”經浣燭提醒,壁沫也便想起了昨夜之事。

玉清風看了兩人一眼,道“我現在不是好端端的坐在這嗎?壁沫,你去準備一點熱水,我要洗洗。”

玉清風一言蔽之,讓兩人無法再問些什麽。回來就好。

另一間房裏,慕容策正負手站在窗前看着樓下的河流。身後之人是一位普通面相的黑衣男人。

“公子,我們讓玉清風代替可以嗎?萬一,他在半途反悔,毀事情怎麽辦?”青衣男子名喚齊風。此時,正端站着,始終都覺得此事不可行。

慕容策沒有回頭,道“反悔,他不敢。”慕容策說的很堅定,沒有半點的遲疑。

主子說的如此堅定,齊風雖是疑惑卻不敢多問,可還是不放心。道“玉清風是男子,就算是面相可以糊弄過去,那聲音改如何處理?他的聲音雖為中性,可,那喉結那玩意。冰庭閣的老鸨識人無數,也并非無知之輩,怕在聲音這面被她識出來。”

“桌上有一白色瓷瓶,裏面是蕊花兮。”

齊風回頭看了看,有些驚訝,好似不信的一般走過去拿起瓷瓶,揭開瓶蓋嗅了嗅,淡淡的香味。齊風連忙合上,有些疑惑,問道“蕊花兮乃奇物,需要百中藥材方可制成。公子,是從何處得來?”

“玄音谷谷主玄音。”

齊風不由驚愕,但,他也熟知此藥雖可變聲,但還是含有劇毒。食用後的百日之內都需服藥方可除去毒,若是無藥,此人以後怕是不僅成了啞巴還有生命之危。難道,主子要除去此人嗎?

“公子,蕊花兮含有劇毒,雖可在三日之內讓玉清風變聲,但是,體內的毒素怎麽辦?”

慕容策微微回頭看了一眼齊風,似是在問齊風為何這般關心玉清風。

齊風自是懂得,連忙拱手解釋,“屬下多嘴。屬下只是擔心玉清風出了不測,玉家人會追究。”

“此事你不用擔心,你且明日讓他服下便可。交代他一些事情,能不言則不言。”

“是。”齊風收手,手裏的瓷瓶握得緊緊的,似乎有些為難。白白的又拉一個無辜的人卷入其中。

“下去吧!”

子時時分,房間外已是月高天黑,初春時節,細風微動着庭院裏的花草,無香無味,唯一寒冷。

一間緊閉的房間門卻在此時打開,男子披着淡藍色裘衣輕輕關上門,順着樓道下了樓。大概是不熟悉這裏的布局,男子,在□□院迷了路,不知該去何處?

借着淡淡的清冷之光,方才看清那人時何人?不正是,玉清風嗎?

玉清風看了看左右,全是一樣的石路和花草樹。拉拉裘衣,将耳鬓的青絲往耳後縷了一下。踏步準備慢慢的繞回去,卻聞身邊有細微的談話聲。玉清風仔細辨別了一下,朝着另一個方向離去。但是,他卻靠近了夜談的兩人。含苞待放的桃樹前站着兩人,一人一身黑衣,蒙着臉,看不清是何人。而,另一人則一身墨藍色錦袍,頭戴遮面鬥笠。

玉清風警覺自己走錯了地方,連忙靠着已經死去的桃樹蹲下身子。

“主子,交代的事情你怎麽還沒有動靜?”錦袍之人負手背對着黑衣人,聲音極為的冷清,帶着半點憤怒。

黑衣人拱手道“并非屬下不采取行動。只是,那人,武功實在是深不可測。沒有十足的把握屬下不敢動手。”

聞此聲音,玉清風黛眉輕皺。

“呵呵!”錦袍之人冷笑,“我交給你的殘殇呢?怎麽沒用?這可是,主子,費盡千心才尋來的。”錦袍之人憤怒甩袖轉身,風動幕簾卻不見面容,依稀顯出嘴邊唇邊的黑紗。

黑衣人立刻跪地,不敢擡頭,道“就因殘殇乃劇毒,而不可易得。屬下才不敢輕易的使用。屬下已想好良策,請洛大人轉告主子放心。”

錦袍之人似乎因黑衣之人已有所準備而略略的舒心,道“黑衣,你若是此事辦砸了,就算你平日辦事再好也抵不了此次的罪。你可知?”

“屬下明白。”

“還有一事需你去辦。”錦袍之人回身看着桃花。

“請大人吩咐。”

“你去探尋大皇子的下落。”

“大皇子不是在一年前死在大火裏了嗎?怎麽會?”黑衣之人顯然的很驚訝得知這一消息。

“一年前的大火,的确燒死了大皇子的寝宮,但,主子懷疑死之人并非大皇子而是替身。辦完此事,無需直接回京都,查的大皇子慕容央雪的下落便速速回報。”

“是。”

聽到此處,玉清風大概的了解了兩人之間的關系以及兩人深夜私會的目的,但還是疑惑,他們所要對付的人是誰?在聽到慕容央雪未死之死,不由驚訝。這些人探尋大皇子的下落,估計是皇家之人,然而尋大皇子又是作何?莫非是準備對付慕容央銳?

見兩人談話結束準備離去,玉清風跟着起身,卻不小心折斷了枯枝。

“誰?”錦袍之人反應極快,摘下一枝桃花便直直的順着玉清風那方向發去。力如虹,一樹枝猶如一支被放了玄的利箭一般,劃破絞着黑夜的月光穿過桃花間,帶動了幾許振動。

黑衣之人驚訝的看向那邊,順着桃枝趕了過去。卻不見什麽人,亦沒有任何可疑之物。

“大人,會不會是我們聽錯了。”

錦袍之人走過去看了看,沒發現什麽。向着四周娥房屋看了看,除了月沒有有其他。不放心的再次看了看了枯枝,卻見一只白色玉佩落在樹根處。

錦袍之人拾起玉佩,看了一眼,沒有什麽奇特之處。但,這卻說明剛才的确有人來過。

見錦袍之人有所發現,黑衣之人連忙感到身邊,問道“怎麽了大人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錦袍之人沒看黑衣之人而是緊緊握着玉佩掃視着房頂,道“方才的确有人。”

“什麽?那”黑衣之人緊張的說道。他們談論着的并非小事,而是與皇家有關,若是被普通之人聽去了還好。可,如今的狀況,卻似乎并非普通之人。

錦袍之人收回視線,道“你拿着這玉佩。查清楚,殺。”

黑衣之人接過玉佩,仔細瞧了瞧,沒瞧出什麽端異。

“那我先走一步。”說完,便一躍至屋頂。瞧瞧,沒發現什麽。方才離去。

黑衣之人拿着玉佩,滿臉擔憂。

而,在庭院深處。兩位男子正對立而立,一位俊美非凡,一位卻是傾城冷清之容。

“多謝王爺相助。”玉清風拱手道。

慕容策淡淡的看了一眼玉清風,道“不必。玉公子,半夜不在房間怎麽會跑出來受這寒冷”

玉清風知慕容策問的并非如此,卻也不提。道“聽聞梓城桃花早開,既是,深夜無眠,不如來看一看。卻那知,今年的梓城的桃花卻還是含苞。”說着,冷清的臉竟浮出了半點傷情之色。

慕容策負手行至一株桃樹前,細看,的确還是含苞。道“玉公子,如此喜愛桃花,可是,很少見到?”

玉清風看了一眼慕容策,道“我長居蘭偌山,此山常年積雪。所開之花皆在山腳,倒是梅花會開,年年見到。桃花樹,卻未曾種下過。年年自是見不着的。”玉清風緩緩行至桃樹前,被凍紅的手指輕輕觸碰着花苞,勝是喜愛。

“為何喜而不種?”

玉清風輕笑,一時間便奪取了此花之容,也就是那麽一瞬。道“師父說,蘭偌山不宜種桃花。說是不吉利。”

說桃花不吉利,這倒是第一次聽聞,一時慕容策也疑惑了。問道“為何不吉利?桃花本就乃喜物,卻為何得了不吉利。”

“王爺不知蘭偌山的佳緣嗎?”玉清風看向一邊的慕容策,問道。

“倒是略有耳聞。”

玉清風回眸看着冷月,道“蘭偌山本無名,卻因,數年前,一對相愛的男女因彼此門第關系不和而逃至那山。一位叫瀾櫻,一位叫偌川。他們種下桃花,本以為可待花開。卻在一年後被家裏人尋得,兩人早已許了此生不離不棄之盟,怎會分開?于是,當日,寒雪紛紛之時,兩人在當初種下桃花樹之地飲下毒酒,離了世間,抛了繁華,赴上忘川。兩家之人卻未因此而成兩人之願,依舊分開了他們。因,一下人後覺得自責便來了此山。取他們姓氏,便将此山喚作蘭偌山。并将此事記載了下來。多年,桃花未開,即使已成大樹。正是因此,師父,也不願我再種桃花。”言盡,淡靜的心卻變得不安,有些莫名的傷感。不知是傷蘭偌二人還是自己?當時,會識字時,無意間翻到了書房裏的書冊,瞧見了這本名喚《桃劫》的書,好奇心強的他便打開了看看。待看完時,心裏酸澀的猶如是自己的情緣一般真實,看到那桃樹更是覺得悲傷。好不容易,從哪凄哀之中走出來,今日,有開口說與別人聽。還是一個方才吵過卻有救了自己的人,傷情之中又有些可笑,也不知是為何?

慕容策聽完後,并未立刻作答。至始至終皆是淡然,似乎對別人的故事沒有絲毫的憐憫之心。

“王爺不準備回房嗎?”玉清風一掃方才的陰郁,回身問道。

“玉公子可知蘭偌二人是兩位公子?”慕容策淡淡的說道。蘭偌山的佳話有人知,卻很少人上山去,上山的路極難,都是被機關設計的。除非知情人。

玉清風微驚的看着慕容策。師父講的倒是男女,怎地成了兩位公子?

“想必是你師父怕你踏上斷袖之路而故意說成了男女佳話。”

玉清風回身不看慕容策,眼神有些亂,道“王爺,你想多了,還是回房吧!”

“一道。”

兩人第一次并肩走着,也不為這寒夜着急,也不為方才的事情而擔憂,更不為先前的事情計較。倒是覺得悠閑。

玉清風一路都嗅到了桃花香,心中疑惑着是從何處而來,尋了一路,才在慕容策身上停下。原來,是他一身桃花香?是沾染還是出聲便帶着?

“王爺,你一身桃花香?”

慕容策面眸不改,回道“這有何奇怪?”

慕容策話裏摻着淡漠和拒絕窺探讓玉清風閉了嘴,他們不了解,而且,先前也發生了一些事情。縱使靜下心去聊可卻無人開口去聊聊這漫漫涼夜。

走到了房間外,玉清風雙手放在門上卻沒去推開那扇門,而是轉頭看向慕容策的身子,本就挺拔的他被月光拉的更加的修長,宛若谪仙般的存在。

慕容策立在屋外,看向玉清風。

玉清風微驚,問道“你何時住在我隔壁?”

“我先一步住進來。”

玉清風疑惑,既然是在隔壁,那那晚為何到了他的房間?是走錯了,還是故意而為的?玉清風也沒繼續糾結下去,道“早點休息。”

說完推門進去,收回眸子卻沒收回嘴角那浮出的笑,在這黑夜裏漫漫的綻開卻是剎那便消失在門裏。

進屋的玉清風便褪衣便想,然後,越想越不明白,而那張白皙的臉已經開始泛着紅暈。

熄燈後,玉清風更睡不着了,師父為什麽騙他?如果真如慕容策說的那樣,那他大可不必如此做。他這一輩子沒想過尋個女伴在身邊,怎會去喜歡一個男的?

許久後,玉清風無奈的下床去喝茶水,待喝完又回去卻不小心碰到了凳子。

隔壁的慕容策擡起涼眸,片刻閉下。如此晚還不休息,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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