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壁宮挂春圖

玉清風被一位豔娘給的下人帶到房間,才記起了昨日還沒有告訴浣燭和壁沫他今日不在。兩人若是見不到他會擔心的,想來還是覺得給他們點口信的好。

“琪兒,你可知這裏的悅來客棧?”玉清風挨着桌子坐下,問那邊下午安排來的丫鬟。

琪兒正在整理床鋪,突聞冰塵姑娘開口,倒是有些驚訝。回身回道“知道。姑娘有什麽事情需要琪兒去做,吩咐便是。”

玉清風自己倒着茶水獨自喝着,終是沒說什麽?

不見冰塵有何吩咐,琪兒回身繼續做事。這姑娘真是奇怪?

“公子,玉公子已經混進去了,接下來我們做什麽?”郊外柳樹前,齊風已恢複了衣裝,正拱手問着眼前的面無表情的慕容策接下來的打算。

“靜觀其變。你暫時不要回客棧,暗中看着玉清風。”

“王爺是怕他們起了疑心,可是,我們才将他安排進去啊!”齊風有些不信,明明才進去,而且,玉清風演的極好,怎麽露了破綻?那樣子活脫脫的像是戲子一般活靈活現的是一個姑娘。若非知道解衣後他和自己一樣定是要撲上去,每次動了這念頭,立刻被扼殺在幼苗之中。

慕容策轉身慢慢走着,道“再沒有确定誰是江路之前,我們必須事事小心。玉清風雖入了冰庭閣,但,他的相貌的确引人懷疑。恐有人會去探他消息。”

齊風慢慢的跟着,疑惑不解道“玉公子不是王爺你選的人嗎?早知道,就找一個普普通通的算了。”聽慕容策那話,便覺當初做了錯誤的決定。貌美也是錯啊?

慕容策沒有計較齊風言語的不敬,道“普通的引不起江路的注意。相對于他人來說,玉清風的确是最佳人選。”

齊風有些不懂,方才說道容貌引人懷疑,如今又說最佳人選,這其中,到底是什麽原因?

“那,王爺你确定江路會被引出來嗎?”

“江路所練之術名喚冥瓴心經,修煉此術最重要的便是15歲到18歲女子之間的至陰的血,而且未破身之人的最佳。梓城所失蹤的女子皆是貌美,從而,可知,她尋人的要求比一般的高。玉清風的容貌是難得一尋,她是不會放過的。而且,每每月中便會取血,若是得不到便會一夜間成白發老人。”

經慕容策這麽一提醒,齊風漸漸的便明白了過來。含笑道“月圓之夜還有三天,按照江路的計劃,近日便會開始尋人。我們将玉公子放到冰庭閣,王爺你這是在讓她轉移目标。”

慕容策看了一眼齊風,道“我這裏有蕊花兮的一些解藥,你每日放到他水裏。”慕容策取出與那蕊花兮的瓷瓶一樣的小瓷瓶遞給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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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風接過後便放入了随身誇着的小包裏,笑道“我還以為玉公子這朵花就這麽凋謝了呢?沒想到,王爺還準備了解藥。”

“你必須全天候着他,梳妝的事情就交給你,切莫讓他随身的下人見到。”

“是。”我齊風如今落得與人梳妝,呵呵!還是美人妝啊!

響午過後,豔娘便吩咐人,帶着玉清風去了一隔間,踏入的那一刻,平靜的臉竟起了幾許的驚訝。四周懸挂的皆是男女歡·好之圖,美人肩,甚是驚豔。

“冰塵姑娘?”帶玉清風去學東西的琪兒疑惑的看着站在門口的玉清風。這反應還是第一次見,不就是一個婢女嗎?

“琪兒,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玉清風此時一身淺藍素衣,裘衣已經褪去了。簡單的發式更将此人襯得如仙如幻一般,那臉上的淡淡的桃紅更是美得無話可說,羞答答的。他雖未男子,但對這種圖畫倒是沒有見過。在那雪山能見到什麽?曾經以為人都是一樣的,這種東西将書房翻個底朝天也找不出來。

琪兒,笑笑,看了看牆上的畫,道“這有什麽?我們天天見。哦!想必是冰塵姑娘第一次見,多半有些不适。”琪兒慢慢的走了過去。

玉清風被琪兒如此不知矜持的話語驚住了,緩緩的走了過去。沒想到,風塵女子竟是這般模樣?看的如此圖畫竟是如此的淡然,絲毫不見羞澀。

琪兒拿出梅花繡帕擦了擦屋堂中的椅子,道“姑娘,過來坐下吧!待會兒還有更加讓你吃驚的事情。”

玉清風看了看這間屋子,除了牆上的畫以及屋堂中的椅子外,便沒什麽了。再見琪兒那般神秘的笑,心覺不安。

“琪兒,你來此地多久了?”

“三年了。”

“這裏的花魁不知是哪位姑娘?”閑來無事,玉清風便尋了一些話同琪兒說來。這姑娘與浣燭倒是有幾分的相似,卻不似浣燭那般乖順和懵懂,這人言語裏多了幾分尖銳,似乎存在着什麽仇恨和試探。

“是憐湘姑娘。她連做了三年的花魁,如今,你來了,恐怕她的位置得給你了。”琪兒,有些調皮的說道。

“我不奢望什麽花魁,只得一栖身之地便好。”本就無心。若是要論起栖身之地,自己執念便是那雪山。度空一切紛紛擾擾,唯得只有自己,無思無憂,無挂無牽。閑來賞花做酒一杯,喝的斜陽落山聞南燕,帶着一身清月踩着雲步緩緩歸,是多麽自在逍遙無拘。這外面如此不如自己的意,留着也不安心,還要看着別人的眼色在自己的屋檐下生活,如同立于油鍋之中。

“嗯嗯!我也看得出姑娘你不戀這些虛名。姑娘生的好容貌,只可惜落得這紅樓栖身。不該!”琪兒視乎很是惋惜,可言語裏卻是藏着淡淡的幸災樂禍。

玉清風輕笑,道“容貌再好又如何?終不過是一堆白骨。”就像枝頭的昙花,再是純潔無瑕,亦不過一瞬間便了了。終究歸于塵土,埋沒容顏。

琪兒看了一眼玉清風,道“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那些女子不喜歡自己姣好,得一人心,守的住人心。姑娘可是有何傷心事,競得如此之言。”

琪兒一番話,倒覺冰庭閣不簡單,就連下人說話都如此一般有文采,還能踹度人心。這般來說話也有些小心了。

“琪兒之言,是借嬌容得一人心,年華中途,還能守住一人心。為何?若是沒了嬌容又怎得不到、守不住?”

琪兒笑道“姑娘,你貌美無雙,自是不會懂得。”多少女子因為容貌到了中途滄桑,被曾與自己山盟海誓的伊人抛棄,丢在冷清的深閨裏,整日以淚洗面,哭盡無奈。那些傾城傾國的人如何會體會到這種酸辛。

簡單的幾字玉清風還是聽出了琪兒掩飾的嘲諷之意,卻也不計較。說不懂便不懂,一男子如何去揣測女子的心事?

“呵呵!還不知琪兒帶我來這裏做何事呢?”進了房間如此之久,卻也未見什麽進來,倒也是疑惑。這屋子如此的怪異!

琪兒移步到玉清風對面的緋色紗帳面前,輕輕的撩起,道“老板娘讓我帶你來這裏自是有她的用意,待你看清這簾後之事便回懂得。”用金色挂鈎挂起了紗帳,便折回。

開始之時,琪兒當着自是見不到帳後是什麽,但琪兒一離開,掩飾的事情卻活脫脫的映入了眼簾。沒想到輕紗帳後竟是另一間客房,估計是刻意的設計,從這裏看去,卻是一張淺青紗帳的床。此番便不是驚奇的,驚奇的是床上的兩個赤裸裸的人。

玉清風有些不悅,瞧清楚了便要離開。卻哪知被事先料到的琪兒給按住了。

“姑娘還沒看完怎麽能走呢?這是每一位姑娘待客前必學的。就算是憐湘姑娘也看過。你若是走了,老板娘要是怪罪下來,琪兒可是擔當不了的。”琪兒含着笑,對他的離開已是預料之中的事情,還是挺想看看他接下來會是什麽反應。

玉清風自是不願意留下,卻哪知自己的力氣根本不如這個下人琪兒。心裏不由得開始疑惑,此地的女子皆有少許文采,如今,一丫頭都似乎有些功夫。這裏不像是普通的紅樓。雖覺得怪異卻也不敢再做掙紮。

“我留下便是。”玉清風無奈妥協,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見玉清風打定了坐下,琪兒這才松了手,含笑看着對面的一副春宮圖,沒有絲毫的羞射,似乎是對這些已經失去了知覺。

而此時,待在房頂上的齊風見了這一幕,笑的捂着肚子,要不是害怕被人發現,只得一手捂住嘴眼淚都出來了。

這玉清風難道未與女子行過房事,見得這事竟如此的害怕。哈哈1真是配了你那副面相。不染紅塵啊!你這男子若是放到大姑娘中,定會被追捧。

也不知是不是對面之人故意,這一坐便是三杯茶的功夫。期間,琪兒不言半句,玉清風自是不會主動問話。經了琪兒此行為倒是對她有了提防之心。雖不知,慕容策到底要做什麽?但,還是能揣着着是辦什麽案子。既然,選擇了此地,那麽,此案定與着紅樓有關。思及,倒慶幸自己未讓琪兒去報口風的覺定。

玉清風一手靠着扶手托着下颚,不知不覺也就睡過去了。

待醒來之時,房間只剩他一人。對面的紗帳已經放下了,估計是完事了。玉清風也不想在此地多留半步,起身便離開了。

剛剛走了幾步,便被一個老頭攔下了。看着油光滿面的人,那嘴邊的胡子讓人惡心的想吐,一身俗氣的福字大褂,從頭至尾的俗氣,玉清風拿着手帕輕輕的捂住鼻子,欠身行禮便準備離去,卻哪知,此人卻沒有放他的打算。

“你就是新來的那個什麽冰塵姑娘吧?”安漫雲一手摸着自己的下颚,細細的打量着眼前的人。眼裏的那種打量和猥瑣毫不掩飾,活脫脫的配了這人的面相和庸俗的打扮。

一身錦衣,腰間玉佩也非普通的玉,倒見其中的翠綠。估計是此地的富人,畢竟此時身在此地,慕容策的事情還沒有做完,暫時的不能惹出是非。

玉清風淺笑行禮,道“正是冰塵。”

安漫雲眯着眼看着比自己高的冰塵,倒不見平日的色欲多了幾分猜忌。玉清風也不知此人要做何事,也不敢輕易的亂動,只是遮着半張臉任着此人打量。

安漫雲圍着玉清風緩慢的走着,視線從上至下,從左至右,沒有一處是放過的。

被一個男人如此看重,玉清風雖同為男子,卻還是有些不悅。恰恰此時,從樓下來了一位公子。玉清風回身道“若是無事,冰塵便離去了。”

未等此人同意與否,便自行的離開了。

安漫雲站在原地,略有所思的看着玉清風匆匆離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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