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以假亂真

慕容策進屋時一時二日辰時,進屋時,那人趴在小窗上似乎睡着了,青絲垂在雙肩,一身白色亵衣。

眉頭一動,無聲走了過去,看了一眼有些倦意的臉容。終是無奈的彎身将人從凳子上抱起。或許是在這裏爬久了身體全身不舒服,輕聲哼了一聲。睡眸微開片刻又合上。

小心的将人放下,人剛剛碰到床那一瞬間,某人忽然睜開雙眼,将人纏住用力往下拉。慕容策未料及被拉了下去,玉清風推過那人壓身過去,不悅的看着他。

“你做什麽?”慕容策動眉。

“昨晚你去了哪裏?為什麽現在才回來?”

“讓開。”慕容策不悅。

玉清風想要說什麽,卻被這兩個字卡在了喉間,一見這不悅的表情,心裏有些難受。悻悻的讓開,側身背對着他躺下。

慕容策起身看都沒看就離開了。

人走後,玉清風拉過被子蒙頭就睡。騙子!

玉清風睡到下午時才起床,洗簌後,吃藥吃飯後又回了床上繼續躺着,反正尋不到事情做。閉着眼睡覺,不去想煩心事。

夜來時,再次睜開眼已是燈火撐起,坐起那一瞬間才覺自己又被騙了。說好的今晚離開的,可,一整天都沒看到人。

“皇上,出事了。”福公公匆匆跑進慕容熬的寝宮。

正在檢查慕容央嚴今日處理的折子的慕容熬一聞也沒在意,道“什麽事慌慌張張的?”

“嘉王爺自盡在房間裏了。”福公公小心的說道。

慕容熬驚訝,緩緩放下手中的折子,問道“什麽時候的事情?”

“下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斷氣了。現在估計已經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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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熬沉默了片刻,有些慌張,道“切莫讓太後知道。你傳令下去,誰敢走漏了風聲株連九族。”

“渣!奴才這就去辦。”

“等着。讓監視慕容策的人速速來報。”

“喳!”

福公公離開後,慕容熬有些不安的在屋裏走動。好端端的為什麽自盡?莫非又是慕容策玩的手段。可是,他沒必要如此做。難道,真是自盡了?

“來人。”慕容熬回身叫道。。

兩個公公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宣煜王爺。”

兩人疑惑互視。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的慕容熬憤怒,道“宣栗王爺前來。”

“喳!”

半盞茶後,慕容熬已是一身皇衣,外披降龍外黑裏紅披風伴着兩個公公站在玄城下。

“父皇。”慕容央嚴也是一身匆忙的趕來。

“與朕同去阿昊府裏。”

“是。”

半個時辰後,兩人到了七王府。裏面亂糟糟的,燈盞、枯樹枝滿路皆是,被洗劫一空的大廳,七倒八歪的凳子椅子,陰風四起。

“父皇。”

“七王爺現在在何處?”慕容熬問道。

等候的侍衛說道“現在被解下在休息的房間裏。”

慕容熬面容沉痛,千般的不喜歡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前不久才走了一個,先在又走了一個。

匆匆趕去時,慕容央昊已經被蒙上了白布,屋裏就只有三盞燈。凄涼滿屋。

“嚴兒,去看看是不是阿昊。”不知為何,進來就覺這屋子陰深深的,又暗又有風。

慕容央嚴前去,解開白布看了看。他記得慕容央昊左耳後有一顆桃花朱砂,翻來看了看,果真有。不信的用手試探了一下,不像是假的。是真的。

“父皇,的确是七弟。”

“什麽?好端端的自盡做什麽?”這個問題,他一直不明白,從開始到現在,實在是想不出理由。

“父皇莫非懷疑是有人暗中使詐?”

“把人埋了就知道了。”慕容熬說道。這事情不敢肯定。

兩人出了屋子,福公公趕來了。

“據探子報,煜王爺近日一直在府裏,每日陪着玉清風。只是昨日太後去探望過,說了些問候的話。”

慕容熬驚訝。今日太後一身從前的妝扮出現時不知其中的緣由,對自己冷淡不說。昨日又去了煜王府,究竟是做什麽去了?

“嚴兒,你明日去探望一下太後。你們許久未見了。”太後一向寵着慕容策和阿昊,此次出宮莫非是為了他兩被禁足的事情,可,為何不歸佛堂?

“是。兒臣明日一早便去。”兩人談話絲毫沒注意到夜空中一閃而過的黑影。

一個時辰後,十幾個黑衣人在小樹林裏撐燈挖着大坑,一邊放着一具被草席包着的屍體。不消片刻,大坑好了,屍體被扔了進去。直接埋土。一切備好後,皆離開。

暗中的慕容央嚴犀利的看着那邊新建的土墳。你死的真是悲慘!這就是你不識人的結局。

城外。

“咳咳!”馬車裏,一陣咳嗽聲傳來。

“五哥,好難受啊!”裝死裝了三個時辰了,這解藥難喝的跟豬食一樣。

慕容策不悅的看向對面的人,道“若是不如此做,此時土裏之人便是你。”

一聽這話,慕容央昊立刻乖巧了,仰頭喝完,艱難的咽下去。笑嘻嘻的看向慕容策,道“五哥,謝謝你!”

“現在就走吧!”

“五哥,不許欺負清風。告訴他,我回來後會找他算賬的。”

“算什麽帳?”準備出去的人停留了一下。

“他把我從你心裏擠出去了啊!讓我在府裏難受了這麽久。”想起來,心還是有些難受。自己的家支離破碎,凄涼的比乞丐不如。

“好。”慕容策應了一個字就掀開車簾出去了。

正在鬥氣的血心一見慕容策下車,立刻過去,道“王爺。你放心,我和孤琯會照顧好七王爺的。”

“阿昊貪玩貪吃,盡量少讓他獨自出門。每隔一月便會有人送銀子過來,一切按照現在的做。”

“是。”

孤琯走了過來,道“王爺,我和血心送七王爺,你們離開的時候,何人來接應?”

“這事你們不用擔心。現在走吧!我先回城。”

“恭送王爺。”

夜來無人左右孤獨無地種,捧來茶幾三盞會親朋,傾倒時如淚落盛滿,茶葉在壺中沉浮,香飛入清夢,無人來共支身皓月輕,盡數飲下作意詩酒。一杯一杯,空。

屋內玉筷子像是敲木魚似的敲着反扣的陶瓷杯,像是譜寫似的,沒有一點亂,整個人穿着白色亵衣趴在桌上,雙眸散漫的看着杯子。

屋外的丫鬟你看我我看你,今天白日睡了一整日,今晚,估計是歇息不了了。現在都快夜半了。

“閑敲木魚半夜燈,傾盡晚風垂伶仃。天地佛曉時分,又一夜故城塵土沉。”

一夜,竹屋裏響着猶如木魚之聲,絲毫不亂,靜靜的飄蕩在閑雅的院子。紫色流螢飛的滿天皆是,綠樹叢裏兩只時落時飛的游蕩着,與那飛遠的多了一分癡纏,不似那般孤獨。

天明時分,玉清風才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回床去,待了一夜雙眼有些惺忪,一點顏色也沒有。

入床則眠,卸下蚊帳。

百裏紅妝為君着,一世只為一雙人。這是何意?人意又是什麽?天意是宿命嗎?

閉眸才覺有許多的東西都未解開,包括,這莫名其妙的關系。藍顏不輸紅顏,卻不如紅顏少了世俗的枷鎖與輿論。注定是不被看好的殘花,開過就沒了。那些屬于紅顏間的親吻、執手相擁盡數在幾日內演過,次次覺得心動。這,就是師父曾經說的“心為一人動;人為一人守;容為一人畫;衣為一人着;淚為一人流;念為一人憂”紅顏厮守的情愛。

你不知情愛為何物?自是不知道瀾櫻、偌川之間的苦楚。待你那日嘗到情愛之酒時自會明白,這情如毒、愛為蠱。一相為君挂,一思為君從,相思入骨育紅豆。他一步之路你牽挂無數,凡事都在乎。在身旁安然,不在時心力交猝。他看你時你覺得天地無物,看別人時稍微有些異樣你便覺酸醋。這啊!就是情愛。簡簡兩字,寥寥幾筆,你卻看不破、猜不透,一旦陷進去便執迷不悟。不過,你是遇不到這人的。

眸子在那一瞬間掙開,像是明白什麽的坐起身。相思入骨盼紅燭,才覺君卿兩殊途。我為什麽沒守住這心?玉清風痛恨的捂住臉頰,現在才明白似乎已經太晚,在覆水難收之前我早早的陷進去了。為什麽沒守住?當初不是那般堅定的說不會留戀紅塵嗎?為什麽沒做到?玉清風啊玉清風,你一開始是如何對自己說的?你忘了自己下山的目的了嗎?你,他的狠心你是親身體會到的,為什麽要把心付出去?到如今,你收得回嗎?

“王爺,公子才睡下。”外面伺候的丫鬟可以壓低的聲音傳入了悲憤的人耳中,若是再平日裏也不會聽到,此刻卻這般的清晰。

那一刻,玉清風擡頭含傷看去,一刻覺得心跳,片刻,才明白自己又做了什麽。這般想來,更加符合當日師父的話。心裏一時惶恐不安,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不能進來,這一切到這裏就結束吧!現在,應該不晚。玉清風确定的對自己說道,這一切才剛剛開始,一點也不晚。

帳子卻在此刻被誰從外掀起,陽光進來時,吓得那人驚愕的看去。對上一雙溫柔的眸子,一瞬間所有的未站穩的主意被這一眼擊得毫無翻身之力,盡數倒下。那一刻,有人才覺自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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