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亂起
完了,完了,我完了。看着慕容策那雙與平日不同的溫情眸子,和似笑不笑的面容,某人心裏哭喊:我完了,回不了頭了。
昨日一見,匆匆就過,歇息時還擔心這人會再次趴在窗臺歇息,沒想到,是徹夜敲杯看到天明。此刻,關在帳內不歇息似乎還很有精神。
“昨夜做了什麽?”慕容策語氣溫柔,面容溫柔,手指挑着帳子也不覺累。
“你去了哪裏?”可曾發現,那一臉癡傻,那一臉冷清的轉換。
慕容策輕笑,宛若和玉臨陽,道“我去見一個人了。”緩緩将帳子挂上垂着紫色蝴蝶結流蘇的銀鈎,一邊未起。
“誰?”像是打雷似的,很自然的就問了出來,有些心急的顧不着前後。
優雅坐下,一身白衣素衫,毫無裝飾,青絲纏着白色發帶垂在身後,一身風華。
“你着急什麽?”
“我。”玉清風條件的便要去反駁,可話到嘴邊卻不知該說什麽了。對呀!我着急什麽。“我沒有着急。我要歇息。勞煩王爺出去。”說着,又抱着被子暖暖身子準備歇息。急什麽?這都是他自己的事情。
慕容策一把揪住要倒下去的人,道“先洗簌完,用點早飯,吃完藥再歇息。”
“不行。”玉清風反抗,能避開藥就避開,昨日不在,不也沒人叫自己起床吃藥嗎?偏偏他一回來就要求這些,現在困也不能去歇息,真是!
“是不是剛剛消停了幾日又開始沒規矩了?”
“等我醒了再說。”
“不聽話是嗎?”
“沒有。”
“小鼓、茌平,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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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策一喊外面的人,掙紮着要睡的玉清風就消停了,乖乖的坐在那。
兩位端着洗簌的進來,從垂下的珠簾中隐約的瞧見了床邊的兩人,也不敢多看,放下東西轉身離去了。
慕容策看了看手中的人,笑道“是否起身?”
玉清風不悅,纏上慕容策的脖子,咿呀的說道“就不能少喝一次藥嗎?”
“剩下的時日不多了。早日喝完,最後十天可以不讓你喝。”
“那你抱我過去洗簌。”是否還記得方才說的話?是否還記得方才在痛恨?
慕容策将人攬進懷裏,讓他坐在自己的雙腿上,寵溺的點他的額頭,道“若是那次我不在你找誰去?”
“我就在床上躺着等你。”想都沒多想就憑着心裏的感情說了出來,一點也不覺嬌情,反而很自然很舒服。很喜歡他這樣。
慕容策無奈搖頭,抱他起身去洗簌。
于是乎:
“唔!我沒穿鞋。涼。”
“活該。”
“沒良心的東西。”
“那我再把你抱回去?”
“不要啦!似乎不穿鞋很舒服。踩着竹竿真好。”
“那你就今日都別穿了。”
“大不了,我纏着你就好了啊!”
飯後,慕容策坐下雪柳樹下慢慢品茶,陽光正好,4月的陽光在茂密的雪柳樹下很溫暖。
換下王爺的架子和他相處似乎很好?
“王爺。”忽然,背後有一人站出,像個小孩子似的要給這人一個驚吓。
慕容策沒有驚到,悠閑的看着對面的花草,笑道“你不歇息嗎?”
沒有吓到,玉清風有些不開心,慢慢的繞道前面去。看着他笑。
“白癡。”
玉清風癡笑上前,坐到他的雙腿上,伸手纏着他的脖子,笑道“有我這麽好看的白癡嗎?”
“自戀。”
慕容策沒有推開他,反而将手放到了他的腰上。的确好看。若不是因為這張臉,現在,哪有機會坐在這裏悠閑的品茶。
“把你肩膀拿來做我枕頭,屋裏睡不着。”玉清風緩緩靠上不知靠了多少次的肩膀,嗅着淡淡的桃花香。一點也不覺反感,和第一次接觸的錯亂相比,現在,安穩多了。
“睡吧!”
栗王府。
“你們連夜看守,墳墓那邊可有什麽動靜?”慕容央嚴嚴肅的看着眼前的人。
男子是他的得意下屬,叫辰骁,此人正是那日在梓城跟随慕容策一路到郊外的男子,此刻一臉無色無情。“從嘉王爺入土後,那裏什麽動靜也沒有。”
慕容央嚴皺眉,若是假死,不會不去挖人。那人如此稀罕他,怎麽可能讓他自盡在府裏?莫非,那人是假的?可,朱砂是真的,絲毫不假。究竟是何處出了問題?
“安排人将嘉王爺的屍體挖出來,找人仔細檢查。”
“是。”
慕容央嚴換了一身金絲邊黑袍匆匆進宮去了。
“太子殿下,這郓城的魔教殘徒,一直是煜王爺在處理。現如今,哪裏風亂再起,該派何人去處理?”一位大臣煩惱的走到慕容央銳面前問道。這棘手啊!短短幾日內就再起風波,煜王被禁足的消息傳的如此快嗎?
慕容央銳也是頭痛,這慕容央嚴一回來,慕容熬那裏就難應付,每日不敢出門,朝堂上也是受盡了辱罵,現在,被逼躲到這裏,又來這事,簡直是?
“我說大人,這事你們商量着做。覺得誰合适就讓誰去,四弟是不可能離京去郓城處理的。”
見慕容央銳如此逃避,這還是第一次,也是第一次見他如此煩惱,心裏不明白。試探的問了一句“皇上是不是在朝堂上又指責你了?”
一提起這事就覺難受,揉眉說道“我回宮去了。待會兒,四弟會來,你們交與他處理。”說完,像是躲讨債似的跑了。
大臣拌嘴。這這這,哪裏還像一個太子?如何做未來的新皇?
一位大臣走了過來,拍拍他的肩膀,說道“風水輪流轉,這你還看不明白。”
“說的也是。”
慕容央嚴沒去千機處,折身去了禦花園找慕容熬。
禦花園的玉欄亭裏,慕容熬正陪着太後在那說話,有說有笑的,和諧的很。
福公公前來,說道“皇上,太後娘娘,栗王爺來了。”
聽聞慕容央嚴來了,太後眉頭一動,面帶悅色,道“快帶他過來。去了邊疆也沒回個信。”
“喳。”
“母後,嚴兒一去邊疆四年,到今日,已變化了不少。政事處理的也好,穩重多了。”福公公剛剛轉身離去,慕容熬就迫不及待的誇贊那人。
“要不你将幾個王爺和小皇子都送去邊疆待上幾年,個個都會長大。”一聽這話,太後的心裏就有些不對。
慕容熬笑了笑,道“這若是真可以。策兒必須去,回程時,必定比現在穩重,也不會多心。招惹是非。”
“幾個王爺都可以去,策兒和小昊都不可送去。你也別生這念頭,哀家是不允許的。”
“兒臣知母後不願,是不會送他去的。母後安心便可。”又不是你的孫子,稀罕做什麽。
太後端杯喝茶,沒與慕容熬再續話。這心裏都清楚的事情,說着也變扭倒不如不說。
不時,慕容央嚴面帶穩氣來了,抿着微厚的薄唇。倒符合他從邊疆回來的樣子。
“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禮。”慕容央嚴行禮時,太後及時的制止了。
慕容熬寵溺的看着他。
“多謝太後。”
太後細細的打量慕容央嚴,的确越發的穩重,這輪廓比當年硬朗多了,笑道“嚴兒果真成長不少。比銳兒他們看着硬朗。”
慕容熬伸手将他拉到身邊坐下,聽聞太後如此說,心裏也開心。
“太後與離開前一樣精神,容顏未老。”
“哈哈!哀家都進六甲了,哪裏還是容顏未老。你不說哀家人老珠黃便好了。”
“哪裏哪裏。”
三人閑聊了一會兒,便散去了。慕容央嚴和慕容熬漫步在花園,瞧見四處無人,慕容央嚴說道“父皇,阿昊的屍體有疑處。”
慕容熬不驚不奇,像是事先就知道似的,道“此事就到此為止吧!不管是誰把他弄出去的,至少還活着。”說着,有些沉痛的看向這人,“你們幾兄弟,雪兒三年前沒了,爍兒才入土不到半月,如今,阿昊又出這事。離開了這裏就離開吧!現在你和銳兒都要好好的。至于慕容策,一年之內他也掀不起什麽風波。趁着一年的時間,你幫父皇打理一些事情。順便,為你自己樹些威信。”
對慕容熬如此放開此事,慕容央嚴心裏有些不悅,卻說不出口。好不容易抓到了一個把柄在手裏,豈能如此的失去。明明痛恨卻為何忽生憐憫之心?這些善良在誰身上都不覺變扭卻唯獨在你身上覺得變扭。
“兒臣,知道了。”
“方才大臣來說,郓城魔教蒼弦派雲觞再起風波,你可有什麽法子治治此人。”
“蒼弦派的教主雲觞為何會忽生事端?偏在此時。”
慕容熬搖頭,覺得有些棘手,道“魔教近年一直忙着新教主的事情,各個分派皆觊觎那教主之位。去年兩個分派發生争執,一個便是蒼弦派的雲觞引起,另一個是他死對頭。兩人在郓城大開殺戒,亂了郓城治安。朕派慕容策前去處理,半月內的時間便将雲觞對頭收押入獄了。事情的确平息了下去,再無雲殇消息,近日,不知是為何又起事端?”
“父皇,可覺是五弟一手策劃的。事情既是由他處理,或許,當年是幫雲觞除了他的對頭,讓雲觞聽從于他。如今,被禁足在府,想借雲觞起事讓父皇你下旨解他出府。”
“正是念及這原因,才讓你親自去處理。順便讓玉清境和你一起。”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