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魂斷忘川

二日,慕容策一早早便起了,沒待玉清風醒來就出門去了。

玉清風醒來時是辰時末,不見旁邊有人,疑惑的起身去。也沒紙條。

洗簌好後,出門去了。

玉清風在大街上瞎走,越走越遠,無意間被人們擠到了一棵五寸寬的大樹下。上面用紅色的布帶挂着各式的小瓷瓶,很好看,紅色帶子飄飄的。

玉清風疑惑的詢問坐在大樹前的老伯。

“這叫月老樹,這些紅色絲帶叫紅線,小瓷瓶叫相思瓶。裏面裝着你寫的心儀之人的名字的宣紙。”

玉清風好奇的看了一眼,果真有很多人在往上挂,笑道“這是做什麽的?”

老伯看了一眼玉清風,笑道“當然是求姻緣咯!挂的越高就越有可能結為百年夫妻,同床共枕。你要不要挂一個?”老伯拿起一個小瓶問。

玉清風看了看,選了一個玉蘭花紋玉瓷的小瓶,拿在手裏細細看了看,卻是是好看。道“我要這個。”

老伯含笑看向玉清風,道“他人皆是選小瓷瓶,買小玉瓶的倒是少。不過啊!這玉瓶也好,顏色似月,倒比瓷瓶多了幾分仙意。”

玉清風笑笑,道“只是覺得好看罷了。”

“呵呵!一共三兩。”

“夠嗎?”玉清風不知拿的多少,便給了老伯。

老伯淺笑,給他找了一些碎銀子,便将毛筆和紙給了他。玉清風細心寫好後便将筆還了老伯,慢慢的将紙滾成小圓,放進玉瓶裏,旋上帶着紅線的蓋子。拿在手裏看了看,道“老伯,可以不挂嗎?”

話音剛落,手中的玉瓶卻不見了,只聞“為何不挂?”

玉清風擡頭看去,見是慕容策。起身道“為何你總是神出鬼沒的?”

老伯看了看慕容策,笑道“這不挂便讓月老聽不見了,如何牽你這紅線啊?”

慕容策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直接蹲下身子,道“老伯,借你紙和筆一用。”

玉清風疑惑的蹲下去看看慕容策要做什麽?

老伯将筆和紙給了慕容策,道“你倆可是求姻緣的?”

“不是。只是從未見過。”玉清風笑道。

玉清風看着慕容策一筆便将那字寫好,将筆給了他。有些驚訝,也有些難受。自己慢慢的卷紙。

揭開瓶蓋時,慕容策倒出了玉清風方才的卷紙,玉清風欲要去搶,慕容策極速躲過,展開看了一眼,再含笑看了看玉清風。道“我的都給你看了,你的我看看又如何?”說哇,便慢慢的将玉清風紙卷在他的外面放進瓶裏。

玉清風看向老伯,将毛筆還他,道“多謝老伯。”

老伯笑了笑。

慕容策輕身一躍便将玉瓶挂到最高處,落在玉清風身邊,道“如你所願。”

求願的人見到這一幕,皆是側目擡頭看去,好身手啊!那小玉瓶挂在高端,被陽光反射折出好幾道柔和的光線。

玉清風淺笑。

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老伯摸了摸胡子,搖頭笑道“高端看遠山,失足無命還。月老挂相思,不知前路舛。”

兩人走了一會兒,慕容策便在一間高閣停下。

“清風,前面是青樓,你要進去嗎?”慕容策指着眼前的大樓笑道。

玉清風疑惑的看向他,再看了看朱樓,搖頭。

“你在這等我,我去一下。”慕容策收起折扇,含笑走了進去。

玉清風看着慕容策被一藍衣女子拉近青樓,回身看了看欲要進去的公子老爺。心裏苦笑,說過的話何時做到了?還真是假心。

“這裏怎麽站在一位姑娘?”一錦衣公子搖着折扇攜着一俊氣小生走了過來。

玉清風看去。

“好面生,莫不是新來的?不過,怎麽站在這裏啊?還一身男裝。”文君調笑道。

秀氣小生打量了玉清風一眼,道“你這空前絕後的樣子是怎麽做到的?”

空前絕後?

文君拍拍那小生的腦袋,調笑道“估計沒發育呢?”

那秀氣小生一聽,立刻來了興趣,露出□□的笑,道“我喜歡。”

“我是男的。”玉清風淡淡的說道。

兩人互視一眼,明顯的不信。

“是男是女,到了床上就知道。”文君笑道。

秀氣小生略作生氣,道“人家會害羞的。”

玉清風側開兩人,起步離開。兩人一見玉清風要走,立刻跑了去,抓住了玉清風的手臂。玉清風憤怒的反手一甩,拉住兩人的手腕,一腳踢在一人的□□,兩人被弄的暈頭轉向,根本反應不過來。玉清風再用力,将兩人撞到一起,就轉身離開了。

“我的命根子啊!”文君攤在地上捂着下身痛苦的哎道。

被撞得有些暈的秀氣小生,捂着額頭,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一瞧便瞧見了對面人,驚恐的指着他,顫顫巍巍的說道“血,你,血。”

光顧着捂着,文君倒是沒注意到,聽到對面的人說,連忙拿起自己的手。被滿手的血吓暈了過去。

走了一段路程,慕容策才跟了前去,玉清風有點生氣,沒理他。

“我現在才發現,你在外面真不是很安全。是否,回去以後把紫捷或者缦訣安排在你左右?”

“我不出門。”

“為何?”慕容策疑惑,明明很喜歡這熱鬧的世界,為何不出門?

“因為,我也覺得我出門不安全。”悶悶不樂。

“呵!你還真是有自知之明。”

“比你好。”

“你生什麽氣?說來,我聽聽。”慕容策含笑問道。

“不敢。”

“呵!你還真鬧起了。是不是想知道我去青樓做什麽?”

“與我無關。”

伸手将人拉住,當着大街衆人的面,将人擁入懷裏,笑道“不就是為你找了一樣東西嗎?要不要今晚試試。”

玉清風也不反抗也不覺得什麽,這樣子很正常。不過,“為我?”

就知道這人猜不到,暧昧至極的說道“萬花露。專為你”附上耳畔。

“你個痞子。”還沒聽完,某人就憤怒了。臉紅如血,現在對這事算是了解了,不過,也慶幸第一次不是給了別人,而是眼前這人。他太幸運,幾次都死掉,而且,還遇到了這人。

“哈哈!”說話的人不顧旁人眼神徑直在哪一笑。

一路慢悠悠的回去的時候,剛剛進門就聞裏屋有人在哭泣,兩人沒怎麽在意。可是,穹蒙突然從裏面跑了出來,見到兩人就直接跑了過去,撲通的跪在地上,道“求求你們救救繡衣吧!求求你們了。”

對穹蒙此舉兩人皆是一驚,但聞他的話,疑惑。

“出了何事?”慕容策疑惑問道。

“救救她吧!她快死了。”

“帶我去。”

“好。”

三人匆匆去了後院,屋裏老板的聲音最大,喊得最悲痛。

“繡衣啊!你咋這麽傻呢?有錢有勢如何的不好?偏偏要這樣?”臉色蒼白的老板攤在地上,愣是身邊的丫鬟如何的勸也是不起。

慕容策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白绫已斷。

“神仙,救救繡衣吧!”穹蒙哭求。

聽聞有人來救自己的女兒,老板忙看向來人,顧不得什麽禮儀,跪道“救救我女兒,救救她。”

小春也跪下了。

穹蒙跑過去妄圖把人抱起,卻發現這人身體冰冷,不信的将人使勁的往懷裏抱,喊道“繡衣,繡衣。神仙來了。繡衣。”

“救救她吧!救救我女兒。你要什麽我都給你,求求你救救她。”老板大哭。孤苦多年,幸及有這女兒在身邊。如今,為了一己之私選擇不從她願,沒想到,會是這般結局。

玉清風推推慕容策。

慕容策前去蹲下身體看了看,道“她在半個時辰前就已經斷氣了。”

“什麽?”

“女兒啊!”

“繡衣。”

慕容策走過去拉住玉清風,玉清風問道“你沒仔細看,為什麽就如此确定?”

“生死本就在一念之間。若是在半個時辰前解下人還有得救,可,這人身體已涼。救不了。”

“如果那人是我,你會不會也這樣輕易放棄?”

慕容策皺眉,握着的手緊了緊,道“不是我輕言放棄,而是,她在半個時辰前就已斷氣。你讓我如何救?”

“我讨厭你。”說完憤憤的掙開慕容策的手便走了。

慕容策看了看地上的幾人,搖頭離去。

這一間客棧就如此的蒙上了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郁,人已走,樓空茶涼,獨獨那白绫還在那留着,似乎是那女子輕舞的水袖。

“慕容,你說這人咋沒了呢?我剛剛把穹蒙那小子的家給翻修了一次。這一切都快完了,你看看,這人就這麽沒了。”府內,裁英心慌的在慕容策面前走動,邊走邊感嘆。那繡衣見過幾次,帶人周到又有禮。正因覺得這家店主的女兒都如此好才會多次跑到那間客棧做事的,現在好了。

慕容策也煩啊!穹蒙的事情籌劃到一半,準備今日讓媒婆上門的,可,人去沒了。這玉清風也是的,偏偏死腦筋的在哪生氣,兩頭煩。

“你可知其中的緣由?”

“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這個文君,要不是他家觊觎沈家老頭那客棧也不會去提親,也不會拆散繡衣和穹蒙,更不會,逼死繡衣那丫頭。說到底還是文君這個兇手。”說着就來氣,來氣,實在是來氣。

“你安排人去看着穹蒙,千萬別再出人命。你這個父母官是時候該做點事情了。”慕容策起身說道。

“好。不過,你說我要不要找個法子處置一下文家的人?”

“日後,在文家的經營上多留點便好。”慕容策淡淡的說了一句便走了。

“也對。正好,不補給穹家。我真是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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