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因果循環
俞弘讓人把那個求情的人扔出去的時候,俞卿當時跟江雯大吵一架。
江雯也是被氣慘了,對俞卿說“俞卿,你不要以為你是俞家的大小姐就了不起。我能夠取代你母親的位置,當然就能夠讓你這個俞家大小姐在俞家沒有任何地位。你不要不相信,所以如今我受到的苦,以後我都會一一換回來的。”
江雯當年想要母憑子貴的逼宮,結果卻想到讓身懷有孕六個月的鄒萱因為大受刺激,從樓梯上栽下來然後一屍兩命。
俞卿當時就是目擊證人,她親眼看着自己的母親鄒萱,從高高的樓梯上栽下去。經過那件事,她一夕之間長大。她雖然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但不代表公主不食人間煙火。俞卿不僅跟那些尋常的公主不一樣,她反而很聰明。俞卿最喜歡的就是歷史。
在她看來歷史可以讓人明智,也可以引以為戒。歷史中後宮裏面,每朝每代都有很多的倖密,有很多的算計和陰謀。
雖然每一次看那些歷史書,她都很厭惡那些算計。可是也是以為學習,俞卿她但卻也學會了警惕。江雯當年上門的時候俞卿她不過才剛剛十歲。她卻很早熟。
鄒萱不知道江雯是帶着惡意上門的,可俞卿卻覺得那個女人來者不善。
她和江雯相見的第一面,俞卿想到的是她自己看過的那些史料記載。裏面那些虛僞,做作的蛇蠍美人就是江雯這樣的。
所以,俞卿對江雯有很深的警惕心。但鄒萱是覺得女兒想到太多,但後來事實證明是鄒萱想的太少。
江雯和鄒萱在樓上坐着,江雯對鄒萱說“太太,我現在肚子裏有了弘的孩子,我不奢望可以成為俞家名正言順的太太。但是孩子是無辜的啊,孩子還那麽小。我希望俞家可以接受這個孩子。以後,我會走的遠遠的。”
鄒萱雖然被鄒家保護的很好,似乎是天真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小姐,嫁給俞弘後就成為了不知人間疾苦的貴婦人。但鄒萱也絕對不是一個傻子,尤其是鄒萱現在也是一個母親了。當女人成為母親,就已經學會成長。
一個孩子,現在或許是無辜的。但誰有能夠保證,以後這個孩子不會是白眼狼呢?所以鄒萱怎麽可能答應呢。
鄒萱沒有說不答應,也沒有說答應,只是說“你說這個孩子是俞弘的,你有什麽辦法證明呢?是孩子的DNA檢驗,還是說你跟俞弘上床的證據你也留下了。不論是那一個,你能拿出來麽。”
在江雯找上門要求跟自己見面時,女人的第六感就告訴鄒萱,俞弘已經背叛她。
能夠坐下來聽聽江雯願意說些什麽,已經是鄒萱的極限。叫江雯上樓,是鄒萱要保護自己的女兒。現在話也聽了,鄒萱就下逐客令“你可以走了,俞家現在不歡迎你。”
江雯怎麽能夠空手而歸呢。這一次江雯就是抱着必然的決心過來的,江雯告訴自己一定讓兒子,成為俞家的繼承人。所以,江雯趁着沒人注意到她,伸出了她的手。
Advertisement
“太太,你就可憐可憐孩子吧。我以後一定走的遠遠的,這個孩子你就當成你自己的孩子吧。以後我一定不會再出現,只要孩子過得好,我願意做任何事情。”
鄒萱沒想法這個女人居然這樣無恥,而在樓下玩耍的俞卿,這個時候也被樓上的争吵給打擾了。俞卿從沙發上起身,打算走上樓梯。而章媽手裏拿着披肩,也打算上去看看鄒萱。
章媽往樓梯那邊走,就聽見樓梯那邊傳來聲音,“啊。太太。”江雯驚慌失措的聲音響起,而俞卿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母親從高高的樓梯上栽下來,然後鄒萱的下體開始淌血。
俞卿扔了手裏的書,對鄒萱說“母親,您堅持住。章媽去叫醫生,還有把門口的保镖叫進來。”
家裏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保镖不用叫也全部都沖進門了。俞卿用自己小小的手,拉着母親的手。“媽媽,你不要擔心,弟弟會沒事兒的。你也會沒事兒的。”
鄒萱身體很痛,整個人都已經痛的說不出話來。但鄒萱還是忍着疼痛,對着女兒笑了笑。鄒萱知道,自己是活不下去了。一個人要死,其實是有預感的。
但鄒萱放心不下這個女兒,女兒從小就獨立。甚至比自己這個母親還要明白事理。女兒從來就沒有讓自己操心過。鄒萱很少為女兒操心。但現在鄒萱放不下的還是女兒。
古人說,慧極必傷。不是說一個人太聰明了,所以活不長。而是一個人如果看事情太通透了,一定會對這個世界失望。
鄒萱不希望女兒小小年紀,就像一個活了一輩子的人,把所有的事情都将一切事情都看的清楚透徹。
鄒萱現在說話很費力,但她還是要對女兒說,“卿卿,答應媽媽,不要讓自己活在仇恨裏。你還是一個孩子,你現在還小。有些事情,不是你可以做主的。所以,孩子以後開心的生活下去,帶着媽媽和弟弟的那份,好麽。”
鄒萱還等不到女兒點頭,就已經松手了。
章媽伸手探了探鄒萱的呼吸,已經沒有呼吸了。章媽忍着悲傷對俞卿說“大小姐,夫人已經去了。”章媽是跟着鄒萱從南洋過來的,也是一直伺候俞卿的。現在自己的主子不在了,章媽心裏已經開始哭泣。但規矩就是規矩,章媽不能違背規矩。
俞卿用手摸了摸眼睛,确定自己眼睛沒有眼淚,開口發出嘶啞的聲音問道,“章媽,那個女人呢。”
那個女人,俞卿說的是江雯。章媽指了指,江雯被保镖團團圍住。現在似乎是被吓到了,臉色蒼白。整個人看起來楚楚可憐。
俞卿被章媽從地上攙扶起來,俞卿人比江雯矮但是現在氣勢比江雯強,她對江雯說“我的母親死了,現在就死在了俞家。你說這件事該怪誰呢。”
張管家接到別人的通報,匆匆趕過來。張管家猜想最多鄒萱就是失去了孩子,但沒想到事情比張管家以為的還要嚴重。鄒萱斷氣了,俞家失去了當家主母。
張伯是俞家的管家,在俞家有權利做主吩咐下人做事。張伯就要指揮人打掃客廳的一切東西。
但俞卿發話說,“都別動,就這樣子。我要讓我的好父親看看,看看我的母親是怎麽慘死的。”俞卿說話的時候,好父親三個字說的咬牙切齒。
死者為大況且死的還是鄒萱,管家實在是不忍心夫人這樣就在地上躺着。他試圖勸說俞卿,“大小姐,夫人已經去了,就算您想要先生看,但夫人這樣實在是不雅觀啊。”張伯的觀念裏,這樣是不對的。而且死的還是俞家的大夫人,讓外人知道了俞家以後還不知道要被傳成什麽樣子。
但俞卿就是不答應,“人都死了,難道還在乎什麽名聲麽。俞家這樣子,骨子裏都已經敗壞了。既然這樣,名聲再好又怎麽樣。還不如爛臭如泥的好。”
張伯不能說動大小姐,因此鄒萱的遺體誰都不敢上前搬動。鄒萱就只能渾身是鮮血的躺在地上,而俞家的醫生,被叫過來不能救治傷患,反而必須聽大小姐俞卿的命令,出具一份醫學證明。
醫生就算見多了生死,但鄒萱的樣子還是吓到他了,“大小姐,是從樓梯上摔下來的。這一點沒有任何錯誤,但至于夫人是自己摔下來的,還是夫人被人推下樓的,我現在還不知道。”
醫生不敢随便亂說話。俞家一直都是自己的衣食父母,現在俞家出了這樣的事情,不給自己惹禍事已經是菩薩保佑。
俞卿并沒有心灰意冷,而是說“是麽,那如果我給你證據呢。”
“那麽,我當然可以确定夫人是怎麽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