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有志者事竟成
“或許我！不該問！讓你平靜的心再起漣漪……”
慷慨激昂的歌詞還在繼續，不止賀意一臉懵逼，就是正在生悶氣的李朝陽也愣了，幾個人齊刷刷看着臺上正在盡情表演的姜未。
調是有的，甚至連原唱伍佰的音色都學了個差不多，就是怎麽聽都覺得這歌不太适合姜未這個年紀的人唱。
一直到他唱完，賀意都沒動彈，聽得十分認真。
“意哥，我愛你！”當着這麽多人表白，姜未害羞的抿起嘴來，把話筒一放，逃回賀意身邊。
賀意真心誇贊：“唱的不錯。”
姜未一臉得意，“我特意上貼吧問的，意哥這個年紀喜歡聽什麽歌，大家都極力推薦我唱這首……意哥喜歡嗎？”
“……”賀意依然笑着，手卻掐着姜未的後脖頸子，暗暗用力，“喜歡。”
他才三十歲，就被姜未說是“這個年紀”，等他四十歲的時候，姜未會不會像昨天微信上那樣喊他老男人？
馮子堯喝了口酒壓驚，看向賀意的眼神裏突然帶上了敬畏，“賀意，不愧是你。”
賀意朝他點頭示意，給姜未端了一杯酒，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嘴。
突然，最右邊的李朝陽猛地站起來，揪着葉之之的衣領子，兩三步邁進包間的衛生間裏。
沒過多久，裏面就響起“啪啪”的撞擊聲跟喘息聲。
姜未緩緩睜大眼睛，現在才明白當時賀意喊他去衛生間的時候，李朝陽那種暧昧的眼神是什麽意思。
而包間裏其他幾個人見怪不怪，都在淡定喝酒。
瞅了眼姜未的表情，賀意問他：“害怕了？”
姜未搖搖頭：“沒、沒有。”
裏頭聲音持續了十幾分鐘，門被打開，葉之之披着李朝陽的西裝外套，被李朝陽抗在肩上。
李朝陽随意揮揮手：“你們玩着，我先撤了。”
李朝陽走後，馮子堯拍拍身邊小男生的腰，小男生立馬扭着走上去，點了首情歌對唱。
姜未根本沒聽清他們唱的是什麽，他在想別的。
他悄悄往賀意那邊挪了下，貼着賀意的胳膊，在賀意轉頭看他的時候，湊到賀意耳邊。
“意哥，你想要嗎？”
賀意沒明白他什麽意思，“要什麽？”
姜未小聲道：“就是……他們的那什麽，我也可以。”
賀意的臉色突然黑下來。
他審視般打量了一下姜未的神情，發現後者不像是在逗他玩，然後賀意站起來，捏了捏姜未的耳垂，說道：“跟我過來。”
然後轉身去了衛生間。
馮子堯幾個人一臉暧昧的盯着姜未看。
到他了。
姜未握緊拳頭，給自己打氣，然後視死如歸一般走進去。
賀意正在開窗戶，衛生間裏有一股檸檬味，洗手臺上有一個躺着的小瓶子，姜未走過去一看，潤滑油。
他開始解扣子。
賀意轉過身來，盯着姜未瞧。
“挺有奉獻精神啊，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每追一個人，都願意向他們‘獻身’？”他突然笑了一聲，“用身體能換來的愛情，是最廉價的。”
“我沒有！”姜未大聲否認，“我的身體只有意哥能得到！”
外面的歌聲突然停頓了幾秒。
姜未意識到自己聲音有點大，連忙壓低聲音，“意哥，你不要這麽想，因為是你，所以我才這麽說的，我願意為愛做0。”
“哦？”賀意笑了，“那還真是委屈你了。”
姜未得寸進尺，“那可以再親一次嗎？”
“不可以。”賀意搖頭，“而且以後都不可以了。”
“為什麽？”姜未不解。
“因為現在跟以前不同，現在你在追我，還沒追上，所以我們不能接吻，等你什麽時候追上了，才可以。”
姜未被賀意一通話繞暈了，他不是很懂，他們之前随便親的時候，賀意還沒答應讓他追，怎麽現在反倒不可以了？
但賀意說的都對，他聽賀意的。
然後他又想起什麽，十分緊張的抓着賀意的手腕，“意哥，我過幾天就要開學了，學校要求住宿，我就不能随時出來找你了，你……你能不能先不跟別人相親啊？你稍微等等我呗？”
說完，捏着賀意的手來回晃了晃，可憐巴巴的樣子，像被抛棄的小狗。
賀意假裝思考了很久，才點點頭，“好吧。”
姜未如釋重負。
“意哥，能在開學前請你吃個飯嗎？就我們兩個那種。”
這次賀意答應的幹脆利落：“能。”
“那明天晚上可以嗎？”
賀意想了一下，明天晚上剛好有個重要的會。
“意哥，可以嗎？”姜未又問了一遍。
賀意答：“可以。”
兩個人說了一會兒話，一前一後從衛生間走出來，賀意拿起沙發上的外套，跟馮子堯打了聲招呼。
“有事先走了。”
馮子堯幾個人臉上都露出一種“我懂”的表情，也不攔他，“快走吧快走吧，別再給你憋壞了。”
姜未像個小媳婦似的，跟在賀意屁股後頭。
“我送你回去。”賀意拿起手機，叫了個代駕。
姜未剛想說先送賀意回家，話到嘴邊立馬停下南風知我意。
賀意家近，他家遠，如果是先送他的話，兩個人還能相處的久一會兒。
“好，那就先送我吧。”
兩個人坐在後排，街景斑駁的燈光在不斷後退，花花綠綠映照在臉上，賀意沒說話，姜未也不知道說些什麽。
他低頭看了眼，賀意的手正随意搭在座位上，修長的手指本就賞心悅目，藏在光影中更顯輪廓。
姜未大着膽子，右手慢慢往那邊挪，先是跟賀意的手碰在一起，賀意沒有拒絕，他膽子更大了些，直接握住賀意的手，還非要十指交纏才行。
姜未的手是熱的，賀意的手是涼的，兩個人牽了一路，姜未下車的時候，賀意手心裏都沾了一手的汗。
“意哥，我走了，明天晚上別忘了！”
“好。”賀意握拳，随着車子往前走，緩緩呼出一口氣。
“先生，接下來去泉漾莊園嗎？”代駕司機問道，正要找個導航。
賀意連忙說：“不，去梵景國際吧。”
“好的，先生。”
【意哥跟姜末兒的宇宙：今天跟意哥成功牽手，離戀愛不遠了，有志者事竟成！驕傲.jpg】
“你說什麽？籌劃了一個月的會說不開就不開了？”
賀意在梵景國際主卧的大床上醒來，就接到了方鑫的電話攻擊。
他揉揉頭發坐起來，“不是不開，是明天再開，今天晚上有重要的事。”
他答應姜未了，就得赴約才行。
“你跟技術部的同事說一下吧，今天下午早點下班，明天晚上再加個班，加班費加倍。”
方鑫嘆了口氣，知道賀意做了的決定一般人掰不回來，只好答應：“好吧。”
“對了，今天我就不過去了，你多擔待。”
賀意說了聲“謝了”，挂斷電話走進衛生間，看了眼自己的狀态。
昨天睡的不錯，今天狀态很好，待會再去買身新衣服。
看着鏡中的自己，賀意開始發呆。
這算是跟姜未的約會嗎？
應該算吧，單獨兩個人的飯局，不談生意不談工作，只是單純的跟這個人談生活中的瑣碎小事，談兩個人各自的喜好跟性格，或許還會談一些暧昧的話題。
發了會呆，賀意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出去買了身新衣服，驅車去了老四合院。
賀老爺子有一門手藝，沒做生意前挑一個方凳跟匣子，滿北京城的串，給人家剪頭發。
賀意去了南屋，洗了個腦袋，自己圍上搭子，才去找賀老爺子。
“麻煩您給鉸個頭。”
賀老爺子還在生他的氣，頭一別，“不鉸！”
賀意嘆了口氣，搬了個板凳，坐在賀老爺子跟前，“還是鉸一個吧，今晚上約會呢。”
一聽約會，賀老爺子立馬來了精神，邊鉸頭邊打聽。
“跟誰約會啊？哪家的？北京城的麽？”
“北京城的，是誰，是哪家的還不能告訴您，等成了再說。”
賀老爺子轉頭就打聽別的，“多大了？什麽學歷？家裏都有誰？”
賀意一一答了：“二十了，大學還沒畢業呢，家裏有爹有媽有個哥。”
賀老爺子的剪子一歪，險些鉸到賀意的耳朵。
“二十你怎麽想的？啊？怎麽認識的？李家那小兔崽子給你介紹的？他能介紹什麽正經人？”
“不是李朝陽介紹的，人有名有姓呢，說出去我高攀人家。”賀意在心裏算計了一下，他要是跟姜未在一塊，還真是他高攀姜家。
“那怎麽認識的？”
賀意沒說話，這個問題他也不知道，不過今晚剛好可以問問，姜未是怎麽喜歡上他的。
當晚，賀意特意開車去接姜未，一上車，姜未就發現了賀意的變化。
“意哥，你剪頭發了？”
“嗯。”
姜未真誠贊美：“真帥。”
賀意突然笑了。
“吃什麽？”
姜未趕緊給賀意帶路，“前面兩個路口左拐，直走就到了。”
車緩緩停下，賀意看了眼窗外，一家私密性極好的日料店，他之前跟蘇煜明偶爾來吃。
“意哥。”姜未有些緊張，“吃這個可以嗎？”
賀意吃什麽都可以，于是點了點頭，率先走進去。
“您好，請問二位有預約嗎？”
姜未趕緊報手機號，“有有有，二樓。”
服務員在前頭帶路，賀意跟着上了二樓，路過某個包間時，裏頭突然穿來一聲高昂的話，賀意腳步頓了一下。
居然是蘇煜明。
“怎麽了，意哥？”姜未見賀意頓了一下，以為他崴了腳，趕緊朝賀意腳上看去。
“沒事。”賀意突然加快腳步。
“意哥去哪？”姜未喊住他，賀意一瞧，他們的包間居然就在蘇煜明包間的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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鉸頭：剪頭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