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 磕到真的了

那晚因她一句想見, 他從一千多公裏外的京市,連夜長途到她面前,她就知道, 自己對他喜愛已經勝過所有。

以至于他埋在她發間聲聲怨訴, 尚未分清真假幾分, 她便一時心軟腦熱, 說出了那句惹.火的話。

存的是安撫讨好他的心思。

可這話的後果,就是一進門, 宋黎就驚呼着被攔腰抱起, 盛牧辭腳往後一勾,門砰得合上。

他朝客廳三兩步, 彎膝抵在沙發邊沿, 壓她到那張奶油白的簡約布藝沙發裏。

小戶型的沙發只容得一人躺着, 他在上方, 垂着鴉羽般的睫毛凝住她,那雙眼睛,又讓宋黎想到京市夜裏的什剎海,漆黑深邃, 靜靜照着她。

棉質睡裙寬松, 剛剛那麽一後仰,她的吊帶歪到一邊, 掉下了肩頭。

他這樣注視着自己, 宋黎雙手握到自己胸口擋着,莫名緊張。

知道兩人接着勢必要做些親近的事, 小情侶多日不見,總是要先糾.纏一番的。

他的手掌扶到她頸後,将她的臉擡高了些, 親下來,嘴唇的溫度落到她唇上。

每回見面,他都要纏纏.綿綿地抱着她吻上好長一會兒,好像那是他表達想念的方式。

宋黎倏地在想,要怎麽回應,才能讓他知道自己也很想他。

迷迷瞪瞪地被他親着,宋黎雙臂悄悄攀上他的頸,主動去尋他的舌尖。

随後便感覺到他氣息忽沉,他的吻從溫柔到放浪,幾乎是一瞬間的事。

客廳的吊燈只開着一檔白光,幽幽靜靜,空氣中飄着陣陣清香,是廚房裏的養生壺在煮着龍眼百合茶,原想着他過來喝上一碗,安安神能睡個好覺,這會兒倒先把自己聞得暈乎了。

唇舌離開,盛牧辭手指陷在她的長發裏,抵着她的額,嗓音都是啞的:“這麽多手段,都哪兒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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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她輕輕喘着,滿眼生澀和無辜,雙唇被吮得嬌豔紅潤。

盛牧辭黑沉沉的眼底壓着欲,指腹撫到她柔軟的唇瓣緩緩地揉着,別有深意地低了聲:“不知道,還懂這個?”

宋黎懵住好幾秒,才意識到他是指在樓下時,她說可以幫他,用手或……嘴。

尤其他話裏帶着些醋意,是屬于一個男人的占有欲。

臉被他呼出的氣息燙着,宋黎紅着面,這種事實在羞臊,卻不得不解釋:“只是聽過……又沒經驗。”

其實盛牧辭并不在意宋黎過往的感情史,也沒什麽特殊的情結,她和前任曾做到何種程度,都是情理之中。

在聽到她說自己沒有經驗的時候,盛牧辭心裏還是閃過了一絲意外和愉悅。

但也不是為他自己,而是想到沒便宜了那狗東西,讓他的女孩子受委屈。

盛牧辭撥開她頰側的碎發:“誰給你說的?”

宋黎眨巴着眼睛,沒吱聲。

除了蘇棠年,還能有誰……可她總不能将閨蜜招供出來。

夏夜悶熱,空調電扇都關着,兩個人在布藝沙發上擠着,滲出黏糊的汗。

宋黎繃着身子,想,真要做那事也不能在這兒,她的沙發是白色的,萬一到時留下他的什麽痕跡……洗都洗不掉。

“好熱呀……你不熱嗎?”為躲他熱息,宋黎別開臉,胳膊從他頸後滑下來,若無其事捏回自己身前。

盛牧辭目光在她泛紅的耳朵上,被她假淡定的模樣惹得笑了,松開她的頸和腰,離開沙發。

他一起身,宋黎立馬也坐起來,低頭整理肩帶和上卷的裙擺。再擡眼,就見十四蹲在面前,似乎從剛剛親熱起,它就一直這麽直勾勾地看着他們……莫名羞恥。

“你去洗澡吧。”宋黎臉紅紅地催促。

盛牧辭沒應,只是笑了一聲。

不明白他為什麽笑,宋黎這才揚起眼睫去看他,他眼裏有着親熱後留下的缱绻,一對視,宋黎忽地反應過來,自己那樣催,倒像是她迫不及待想和他做點兒什麽。

明明是很純情的話,扯上他,就全都變得暧昧了。

“去呀……”她輕踢了下某人的皮鞋。

盛牧辭依舊不語,笑着走向浴室。

男人洗澡有多快,宋黎深有領會,他一進去,她就到廚房切開一只石榴,又将養生壺裏的龍眼百合湯盛出一碗。

盛牧辭出浴室,就看到她坐在餐桌前,認真剝着石榴,長發松松紮到頭頂盤成丸子,側臉輪廓柔和,慵懶又可愛。

桌旁的立地風扇,吹動着她鬓邊的碎發。

他趿拉着拖鞋走近,宋黎循聲擡頭望去,人倏地又熱了……大抵是衣服髒了,他只穿着褲子,剛洗過澡,短發是濕的,肩頸到鎖骨還沾着沒擦幹的水珠。

目光不由凝聚到他漂亮深刻的腹肌,一、二、三、四……八塊。

想起過去蘇棠年常常激動地拉着她,看各種男明星的身材寫真,盯着照片裏的胸肌腹肌人魚線瘋狂尖叫,垂涎欲滴的樣子像個女流氓。

宋黎沒太大興趣,看到也是古井無波地點頭說還行,蘇棠年不止一次控訴她,這身材都沒反應,你這個滅絕師妹!

但眼前的畫面,讓宋黎身體裏的血液奔湧了,滾滾澎湃。

等盛牧辭坐到身邊,擋住了電扇的涼風,慢慢感覺到熱,宋黎霎時回魂,咳一聲,把湯推過去,讓他喝。

盛牧辭笑笑,聽話地端起碗。

他低頭喝着湯,宋黎看着他的濕發,水珠慢慢凝聚到發梢,晃晃悠悠,滴落到他的褲子上,在光面暈染開。

想了想,宋黎放下石榴去洗手,回來時帶着一條幹毛巾,人在他身後,毛巾鋪到他頭上,輕輕柔柔地擦拭。

宋黎很仔細地擦着,擦到不滴水了,剛想去拿吹風機,忽然被他勾住腰攬過去,抱到腿上。

“別擦了。”盛牧辭抽走她手裏的毛巾,扔到一邊。

猝不及防落到他懷裏,宋黎前一刻還茫然着,突然就不敢動了。

他的聲音是什麽時候啞了的……

盛牧辭低頭到她頸窩,聞着吮着,宋黎隐隐感覺他把不住了,扶着他光赤的肩,小聲提醒:“我……生理期。”

“知道。”他聲低着,手指撩開她那縷礙事的碎發掖到耳後,唇移上來,溫熱的呼吸暖着她的耳朵。

察覺出變化,宋黎猜到他開始想了,正面紅耳赤着,手指被他捏住,拉過去,放到腰帶的金屬扣上。

“可以麽?”

他嗓音已經啞得不成樣子,宋黎屏住氣息,咬住唇沒好意思回答。盛牧辭就當她默認,扣着她指,手把手地教她如何解開男人的腰帶。

咔嗒一下金屬鎖扣打開的聲音。

宋黎神經都緊繃着了,所有思緒剎那聚焦到手心,頭被他按下來些,盛牧辭微微張開唇,去親她。

餘光見十四蹲在旁邊,宋黎理智回來些。

“十四……”宋黎想收手,但被他覆握着抽不回,只能随他節奏繼續,宋黎羞窘得不行,低下頭不給他親了,腦袋枕到他肩窩,唇糯糯地翕動:“盛牧辭……十四,十四它在……”

盛牧辭似乎已經沒有多餘念頭去管其他。

好在十四自己乖乖扭頭進到廚房避開。

耳側有電扇呼呼地吹出的風聲,還有他漸漸明顯的喘息,熱息時輕時重噴在她臉頰和耳廓,嗓子裏糅着沉抑和興奮,聲聲叫着她。

電扇的風一絲都散不去暑熱高溫,宋黎只覺愈發頭昏腦脹,像那夜浸泡在溫泉湯池裏,被溫燙的水氣熏得眩暈迷.亂。

過去很久很久,久到窗外的蟬鳴聲都變輕。

宋黎整張臉依舊在他頸窩埋着,手都麻了,迷迷糊糊間被他帶着加速。

“寶寶……”終于他一聲嘶啞長喟。

當時,宋黎驀地驚醒,好似打火機彈開蹿出一簇火焰,點到了她的掌心,燒得滾燙。

卧室開着空調,清涼舒适,床頭一盞小夜燈靜靜地亮着微弱的橘光。

宋黎躲在被窩裏,聽着浴室裏嘩啦啦的水聲,臉還是紅的,心也在咚咚咚重重跳着。

一想到剛剛兩人在餐桌那兒做的事,宋黎就覺得右手心又有了灼燙感。

明明洗掉了……

這時浴室的水聲停了,宋黎咬住下唇,臊得一把扯着被子蓋到頭頂。

不一會兒身後半張床往下陷了一陷,知道是他躺了下來,但宋黎還羞澀着,沒動。

盛牧辭手臂橫到她腰上,輕輕從背後擁住她:“睡着了?”

那時他的聲音恢複了清潤,語氣裏都是滿足和溫情,在她耳後柔柔地問着,宋黎就裝不下去了。

扭扭捏捏回過身,一言不發回抱住他。

她的臉貼在他身前,熱乎乎的,盛牧辭想起她被自己弄得滿手時,那一瞬驚慌不知所措的表情,清純又動人。

盛牧辭不禁笑了:“害什麽羞?”

“你別說話了……”宋黎澀得擡不起臉,很小聲地埋怨。

她後知後覺地想着,幸虧他沒要自己用嘴……以後說話要三思,不能胡亂就答應他了。

盛牧辭大概能猜到這姑娘在想什麽,唇彎着,阖目親了親她臉,沒再欺負她。

女孩子的身子跟沒骨頭似的,抱在懷裏軟得不像話,讓他突然有了個很深刻的念頭。

真想每天都抱着她睡。

宋黎原本就是容易害羞的性子,經歷過那晚的事,之後好些天,再面對盛牧辭,她都不自覺地多了幾分嬌嗔。

可某人似乎很喜歡她這模樣,在電話裏總要調戲她幾嘴,逗得她想直接挂了才笑着作罷。

但做做香豔的事,确實是能升溫感情的,宋黎也明顯感覺到,他們之間陷入了美妙的熱戀期。

過了小暑,長夏郁郁蒸蒸,到了最炎熱的時候。

經過這段時間的考核,醫院公布了新一輪的裁員名單,萬姚在其中的行列。

或許是先前受到過盛牧辭的警告,自那以後萬姚再沒有針對過宋黎,走時也是相安無事。

還有一件讓宋黎感到無語的事。

那天在酒吧,鄒渡喝醉後拍了她和盛牧辭,那張她被盛牧辭抱在懷裏的照片,不知怎麽就給洩露出去了。

然後,不出意料地,她又無辜登上了熱搜。

那群正因盛牧辭要杜悅童訂婚而難過中的cp粉,齊齊死而複生過大年,引起一陣狂歡。

之前新聞發布會的後臺采訪,記者也有錄下盛牧辭親口說要接女朋友電話的視頻,礙于當事人是盛牧辭不敢發他的八卦。

但如今照片一出,都紛紛搶着蹭熱度。

此事後,盛牧辭又被頻頻拍到出現在南宜機場,和小姑娘一同牽手出入小區。

狗仔的偷拍技術刁鑽得很,也不曉得躲在哪兒,将他們的臉拍得一清二楚,就差把毛孔也拍出來了。

于是“盛三與圈外小女友甜蜜同居,盛杜聯姻不了了之”的詞條,在熱搜榜挂了好幾天。

【磕到真的了!!】

【啊啊啊啊啊啊坐等官宣!!!!】

【兩個人的高清無修圖都好絕!活該你倆這麽般配!!民政局呢!速來!】

【你可以永遠相信拽哥甜妹!】

【集美們把第三張圖放大!妹妹脖子上!!有!紅!痕!!斯哈斯哈】

【就是說,秒懂了……】

【是誰磕瘋了!!哦,是我】

【三哥看妹妹的眼神好溫柔啊啊啊啊啊】

……

那些天,宋黎在醫院簡直成了行走的視力表,是個人都往她身上看。

和盛牧辭交往,想低調真是很難,就這樣仿佛被全世界關注了幾天,宋黎內心壓力倍增。

有種被逼上梁山的感覺,無形中有一只手,鞭笞着她,逼着她做決定,要不要跟他去京市。

約定見面的那天,下班後,宋黎走出醫院,原本是想等盛牧辭過來接,但正值晚高峰,醫院前交通堵塞。

宋黎電話和盛牧辭說,路好堵,她走兩步到對面的酒店等他。

醫院門口,宋黎将手機放回包裏,正要過馬路去向酒店,被一輛香槟色跑車擋住去路。

副駕駛的車門打開,有個女人踩着細高跟走下車,戴着墨鏡,穿着白底黑紋的高定修身裙,冷棕色波浪卷攏在身後,一身的高貴冷豔。

“宋小姐。”女人摘下墨鏡,化着精致眼妝的眸子上下打量她片刻,才不緊不慢道:“有空聊一聊嗎?”

女生的直覺,來者不善。

但宋黎還是莞爾問:“您是哪位?”

女人說:“我叫杜悅童,你應該知道我。”

這名字,她确實知道。

宋黎怔了極短的一瞬,維持着基本的禮貌和教養,唇邊笑意淺淺:“杜小姐,我想我們不認識,聊就不必了,再見。”

“你覺得他會娶你嗎?”

宋黎側開身剛走出兩步,因身後杜悅童一聲冷冷淡淡的質問頓了足。

“他将來是要繼承盛氏的,和杜氏聯姻是雙方利益的最優選,”杜悅童高跟鞋在地面踏出響聲,慢慢走到她面前,擡頭掃了眼她身後的醫院,再回眸瞧她:“宋小姐确實很漂亮,但再漂亮,盛氏未來的掌權人也不可能娶一個醫生。”

宋黎垂着眼,默默聽着。

杜悅童帶着天生的傲氣,繼續說道:“現在越高調,将來他玩兒膩了和你散夥,就越難看,宋小姐不如現在體面離開。”

話到這裏,宋黎算是明白了杜悅童今日特意找她的目的。

宋黎揚起眼睫,對上她的眼,笑容不卑不亢:“這事杜小姐直接和我男朋友說吧,我幫你叫他。”

宋黎不再聽她說,摸出手機打過去。

那邊很快接通,男人柔聲:“我快到了,在哪兒呢?”

宋黎平靜地說:“盛牧辭,我在醫院門口,限你三分鐘之內過來。”

話落,她就斷開了通話。

路堵成這樣,三分鐘不可能開到醫院。

但盛牧辭還真在三分鐘內出現了。

盛牧辭把車停在酒店,這姑娘一挂電話他就知道不對了,所以是跑着過來的,遠遠就一眼看到了她。

他直奔宋黎,完全沒注意對面的杜悅童。

夏天炎熱,他額頭有幾許細汗,在她面前站定,重重喘着氣,笑着狠狠揉了一把她的頭:“能讓老子狂奔的也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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