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門徒
接下來遇到的抵抗遠不如前，零零散散不時有幾個沖出來持槍反擊的人，也是給兩人配合着幹掉，更多的是些四散逃命的家夥，尉遲不管那麽多，只要是人，統統砍倒打暈。這一番實戰下來，對“虛”的了解更加明朗，同樣的一刀，可切金斷玉，也可只傷筋碎骨。
兩人雖然一路殺來兇悍非常，但也因為經驗不足各自中了幾槍，好在有防彈衣，傷得也不重，尉遲情況偏好，有神力護體又有防彈衣保護，就跟挨了兩拳差不多，直健比較慘，應該是斷了幾根肋骨，疼得直哼哼，加上身上裝備又重，索性就守在電梯口，不給這裏邊的犯罪份子逃走。
尉遲繼續深入，不讓這些買賣器官的人渣有任何機會銷毀證物。快刀斬亂麻進了一個房間又一個房間，越進到裏頭房間，越沒什麽抵抗，那些打手大多在前面的戰鬥中就解決了。
手術室很大，裏頭屠宰場一般的場景讓尉遲難以轉移視線，各種切下來不久還來不及轉移的人體器官就存放在手術臺旁的玻璃冷藏櫃中，真的像極了超市裏任人挑選的動物內髒。直健的線人在赤條條的暈倒在手術臺上，幾個穿着白褂子的人跪在地上不敢出聲。
尉遲打碎了這裏醫生的手骨，任由他們在地上哭嚎。
走到最後邊的一張門，尉遲聞到了焚燒的氣味，踢開後裏面是個很大的房間，五六具被掏空的屍體胡亂擺放着，牆角有個燃燒的大鍋爐，裏頭火焰不大卻燒得很旺盛，一個穿白大褂的四十歲左右的男子正在把一沓資料慢慢丢進去。
見尉遲進來，男子沒有驚慌，手上也沒停：“功夫不錯啊年輕人！”男子笑着轉過頭看着尉遲，眼窩深陷，一副飽經風霜的面孔。
沒有廢話，尉遲一躍而起，一刀劈向此人。中年男子将手上剩餘資料往爐裏一丢，側身躲過這迅猛一刀，速度居然還在尉遲之上，男子擡腳橫踢，尉遲在空中躲閃不及，生生挨了這一腳，被踢飛出五六米遠。
“要早知道只有你們兩個家夥打上門來，直接先收拾了你們就好了，害得我慌慌張張，燒了不少值錢的好東西。”男子有些遺憾的指了指自己：“我叫周博，到了閻王那兒記得做個明白鬼。”
這不是普通人！尉遲承認自己是有些大意，但就剛才這一腳的力量，早已經超過了子彈打在身上的速度與力量，對方也是可以控制“虛”的人！
“你到底是什麽人？”頭一次遇到力量如此強大的普通人，也就是說，昆侖會中很有可能也有狗子一樣的妖怪存在。
“我是昆侖會‘門徒’，你小子不會什麽都不知道就這麽打上門來吧？”周博跳起來，踩在天花板上，借反彈之力縱身一躍，一拳直搗尉遲面門。尉遲堪堪避過，長刀由下而上劃出，給周博一掌拍開，借力空中回旋一腿踢來，尉遲手臂擋住，再次給踢飛出去，仿若給好幾噸重的大錘敲中，狠狠撞在牆上。
“誰派來你來送死的啊，昆侖會你也敢惹？”周博明顯沒料到敢一人一刀帶個普通人就來昆侖會鬧事的人會這麽弱。
“好疼啊這混蛋！”甩了甩發麻的手臂，尉遲打起十二分精神，“門徒是什麽意思啊你說話能一次說完？”
周博好像聽到了什麽有意思的事情，沒有再繼續攻打過來，露出輕蔑的笑容：“聽人說話抓重點好麽？你這連門徒都不知道的半調子，我問你這身本事誰教你的？可別告訴我你是無師自通啊。”
本想說是家裏狗子教的，但是又覺得弱了氣勢，想長點臉說是自學成才，又給人封了退路。尉遲只好惱羞成怒大喝道：“有種你過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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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博臉色轉陰：“找死攔不住，這就送你上路！”
兩人又激戰到一處，周博速度力量都強過尉遲，一時間尉遲只有被動挨打的份，偶爾抓着間隙揮出幾拳兩刀也給輕易躲過。若是有人觀戰，是根本看不出個高下所以然，就是兩團黑影在偌大的屋裏天花板打到地上，地上又跑到牆角，“嘭嘭嘭”有個黑影挨了幾拳又回到了天花板。
從幼兒園到大學畢業，尉遲何曾受過這種委屈，從來都只有自己揍人的份，現在給人踢了幾十腿打了上百拳，自己還沒正兒八經的打着對方一下。不曾想周博也是愈打愈心驚，何曾見過這等能挨打的？不說別處，臉都被狠揍了四五十拳，就自己的力量來說，鐵塊都給打成鐵片了吧？非但沒死，還跟個沒事人一樣時不時給自己來一下子。這不，一口氣提不上來又給對方逮着機會了。
尉遲确實給揍懵了，見周博攻擊放緩，揮着刀就一通亂砍，人沒砍着倒把一旁燒着的鍋爐砍翻了，火焰像活了般順着刀身就爬了上來。尉遲立馬就感覺不對勁了，這火好像在焚燒自己附着在刀身上的虛能量。
這可如何是好，自己剛入門，虛能量本來就不多，這一下把“虛”給燒完了怎麽辦？尉遲心中焦急，但為了不露破綻，連笑三聲：“好好好！今日我八十一路降龍火焰刀總算是大成了！”
周博一臉懵逼，哪有什麽八十一路降龍火焰刀？這一聽就是抄襲了很多武俠片裏的招式硬湊在一起的啊？而且這火也不是你自己發出來的憑什麽就大成了？
盡管有滿肚子的話想吐槽，但周博深知接下來沒之前好應付了，只因這火焰太不簡單，不管是什麽東西都能燒得灰都不剩，沾身必死，必須用特殊容器裝盛。現在居然給這小子利用上了，周博一陣懊惱，早知道最開始取了這火就走，現在走也不成了，失了火，上面的人也不會放過自己。
唯一的出路就是奪了這小子的刀，帶着火離開，但剛才一番大戰，周博也是消耗甚大，進退兩難，冷汗順着額頭流了下來。
“小子，刀給我，饒你一命。”
“你過來拿呀！”臉青一塊紫一塊死命攢力抵抗妖火的尉遲咆哮道。
“好膽！”周博調動渾身之氣發起致命一擊，瞬間消失在原地，又出現在尉遲面前，五指成刀直接刺穿防彈衣捅進心髒部位。
尉遲雖然也身心疲憊，但也并不是不能躲過去，但電光火石之間心中已有了勝負手，對方尖指刺入肉體的瞬間，尉遲就運力控制肌肉将周博的手卡住，雙手高舉熊熊燃燒的長刀，橫的一揮，将抽手不及的周博砍了脖子。
周博高高飛起的腦袋，表情充滿了不可思議，沒想到自己一時着急死在了這個名字都不知道的半調子手上。
地上沒有頭顱的身子，并沒有血流出來，脖子處焦黑傷口附着的微弱火焰迅速蔓延，将屍體燒盡，連同骨頭一起燒的精光，灰都沒有剩下。直到燒完整具屍體，火才自行熄滅。
而尉遲刀上的鬼火似乎吃飽了的樣子，不再瘋狂的焚燒虛，變得安靜下來。
刀身火焰搖搖晃晃，看似微弱但總不消失，這火也太詭異了。尉遲試了試了各種辦法，水，滅火器都沒法熄滅這火。而且尉遲發現只有被刀砍了的物件才會燒起來，也不蔓延到別處，還能裝回到買刀附贈的廉價刀鞘裏頭。
除了需要消耗一些“虛”來控制，但也不是太大的事情，就當做是無時無刻在鍛煉自己掌控“虛”。
經歷一番苦戰，身心疲累外加差點給人一招黑虎掏心殺掉的尉遲回到走廊，跟直健一左一右靠坐在電梯旁的地上，在附近倒地的人身上摸了包煙，一人點上一根。
“大哥，結束了？”直健傷有點重，斷掉的骨頭紮進了內髒，一說話就有血從嘴裏冒出來。
“結束了。”傷口的血控制肌肉堵住，能少流一些是一些，尉遲頭靠牆長嘆了一口氣， “別說話了，你血吐得有點多。”
“我會不會死在這裏呀？”
“不會，你還得聽我講八十一路降龍火焰刀的故事。”別說家裏有個老妖怪，只要不當場嗝屁，這點傷送醫院治也是問題不大。
“大哥你是給幾百人揍了嗎？怎麽臉腫到媽都不認識了？”
“你再啰嗦就會吐血而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