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顧硯是個普普通通的大小夥子,正是精力旺盛的年紀,之前雖然吃的一直是自助和半自助,但他也做好了充足的準備,時刻等着能吃上一頓滿漢全席。所以盡管不知道那一刻究竟什麽時候才能到來,家裏該備的東西也都備着。

那天他就像一匹困在籠子裏餓久了的野獸,一朝聞到肉腥味,就徹底失了控,把自己的食物摁在砧板上翻來覆去、換着花樣的各種吃。

食物本人被折騰的險些脫力,到最後連擡擡手指都覺得困難。野獸卻猶不滿足,仍在撕咬他的獵物,紅着眼将獵物撕成碎片,融進自己的骨血裏。

顧硯終于吃到了期盼已久的滿漢全席,沈栖的大餐卻泡湯了,兩個人從傍晚一直鬧到後半夜,中途沈栖累暈了好幾次,而每次醒來時顧硯卻還精力旺盛熱汗淋漓。

見沈栖醒來,他便去親沈栖顫抖的睫毛、親他滲着細密汗珠的鼻子、也去親那不知道是被他還是沈栖自己咬破的嘴唇、親他紅成一片的脖頸和鎖骨……

“你想弄死我麽,顧硯……”沈栖哪哪都是痛的,哪哪都沒有半點力氣,說句話都覺着費勁,只有睫毛仍舊顫抖得很厲害。

他身上都是顧硯留下的痕跡,紅的、青的、紫的,乍一眼,簡直慘不忍睹,就跟被毒打了一頓似的。

罵顧硯是狗真沒錯,就喜歡圈地皮留印記。

不知道是顧硯終于吃飽喝足了,還是沈栖的這句話起了作用,他終于良心發現,放過了沈栖。

他把沈栖抱去浴室洗了澡,然後又把人抱回床上,貼心的蓋好被子。自己則轉去廚房簡單的下了兩碗面,又給沈栖單獨炖了碗水蒸蛋,滴了兩滴醬油和香油,撒上一把蔥花,香噴噴、熱乎乎,很能勾起人的食欲。

沈栖卻沒什麽胃口,一心只想睡覺。顧硯就自己靠在床頭,然後把他摟進懷裏圈着,好言好語地哄他吃完了那碗蒸蛋。

吃到後面的時候沈栖基本已經睡着了,閉着眼睛機械性的重複着那個吞晏的動作。

顧硯把最後一勺蒸蛋喂進他嘴裏,親了親他的嘴角,溫聲細語的說:“真乖,睡吧。”

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十一點多。沈栖的睫毛很重的顫了一小會兒,然後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早啊。”顧硯捧着他的腦袋,在那片劇烈顫動的睫毛上親了親。

沈栖的記憶還停留在自己累暈的那個時候,看到顧硯湊過來,下意識往後躲了躲。顧硯埋在他頸間,悶悶的笑,笑得兩個肩膀一顫一顫的。

然後明知故問:“怎麽了啊,被我吓到了啊?”他其實早醒了,見沈栖睡得很熟,才一直把人抱在懷裏不舍得撒手。

那個時候顧硯心裏簡直太滿足了,他心裏就像有座火山在噴發,滾燙灼烈的岩漿滾遍他的四肢百骸,叫他什麽都不想做了,只想抱着懷裏的人親個夠。

但親不夠、怎麽可能親的夠。

沈栖實在太困了,他上下眼皮打着架,意識仍處于游離狀态,擡起眼皮看向顧硯的時候,眼神略有些渙散,表情帶着剛睡醒的懵。

他眼尾和鼻子都是紅的,仔細看的話眼睛還腫着,那是昨晚哭太慘造成的。

“你走。”他擡手推拒顧硯,但身上的所有力氣都卸在了昨晚那場不知停歇的折騰裏,胳膊推過去的時候已經一絲力氣也無,打在顧硯身上就跟在和他調晴沒什麽兩樣,顧硯反手捉住他的兩個手腕,湊在唇邊親。

溫涼的薄唇從沈栖的大拇指吻過他的每根手指,最後将一個滾燙的吻落進他的手心裏,牙齒輕輕的碾咬着。

他的動作實在太溫柔了,和昨晚的兇狠簡直天差地別,饒是這樣沈栖還是受不住,他從喉嚨裏溢出一聲無意識的哼哼,手指不斷的縮着握成拳,顧硯擡眸朝他笑了下,然後伸出舌尖,在他虛握的掌心裏勾了下。

“顧硯!”昨晚鬧得太狠,這會兒沈栖的嗓子啞得厲害,其實是沒有他平時的聲音好聽的,但顧硯卻愛慘了他現在的這個聲音,嘴唇放過已經被弄得濕漉漉的手掌,改貼上了沈栖的喉結。

按捺不住的啄吻了一下又一下。怎麽親也親不夠。

吻着吻着場面就開始變得無法控制。

按顧硯的心意,他是很想再來一二三四五……九十次的。生命在于運動,運動永遠不嫌多。

說句誇張的,他簡直恨不得就這樣死了。

沈栖不是顧硯的初戀,在此之前顧硯和挺多個女生交往過,但沒有任何一個人能讓顧硯生出這種滿足感,好像得到了這個人,這輩子就值了。

他就想什麽都不做的膩在這個人身邊,和他唇齒相貼、抵死纏棉。

但沈栖受不住,昨晚胡吃海喝那麽多次,不能再繼續了。所以他只好忍住了,在沈栖額頭上親了下,說:“你再睡會兒,我去煮粥。”

不能再在床上待下去,否則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做出禽授的事情來。

“嗯。”沈栖也巴不得他快走,聽了這話,他肉眼可見的松了口氣,翻了個身背對着顧硯,意思很明顯——快滾吧,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顧硯心裏軟得一塌糊塗,人已經從床上下來了,又把一條腿壓回去,捉着沈栖的後頸和人來了個熱吻,這才戀戀不舍的離開房間。

等他端着熱粥再進去的時候沈栖已經坐了起來,靠在床頭玩手機,見他進來,撩起眼皮涼涼的瞥了他一眼,用氣音罵他:“禽授!”

顧硯一臉茫然,絲毫沒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麽。沈栖卻仍舊瞥着他,眼神哀怨。

“怎麽了嘛,還疼?我錯了,下次我會、克制一點的……”他說得挺心虛,答應過沈栖的事情他自認都能做到,但這個……他還真不能保證。

沈栖不理他,目光從他身上移開,落到了床邊的地板上。顧硯不明所以的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終于意識到自己為什麽會被罵了——

兩個人的衣服被丢了一地,旁邊還有一、二、三……五、六。

草。六個。

禽授!真特麽是禽授!罵的沒錯!

顧硯自覺理虧,摸着鼻子讪讪的不說話。坐在床邊給沈栖喂粥喝。

“這是什麽地方?”一碗熱粥下肚,沈栖才想起這個很重要的問題。

顧硯就等着找機會和沈栖提同居的事情呢,現在沈栖主動問了,完全就是打瞌睡了有人遞枕頭。

“這是我租的。”

“你租房子幹嘛?而且為什麽要在門上貼喜字?是你貼的吧?”

昨天剛過來的時候沈栖還以為顧硯要帶他來參加什麽朋友的婚禮,結果剛進門就……然後就再也沒有機會問。以至于兩人在這個房子、這間房間鬧了一夜,他居然到現在也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這可真是……

而顧硯也被問住了,他是沒地方去才租的房子,但真相當然不可能跟沈栖說,只能吶吶的回了後半個問題:“那什麽,喬遷之喜嘛。”

喜字是他腦抽之下買的,但這會兒卻覺得自己沒買錯,他貼住沈栖的唇,含糊不清的添了一句,“昨晚是我們的洞坊花燭夜,這樣說起來我還挺有先見之明。”

甚至笑說:“媳婦兒,聽說那之後要吃紅雞蛋,要不老公起來給你煮?”

這話一出來,沈栖的臉登時比紅雞蛋還紅,眼睫又顫巍巍的抖得很厲害:“你胡說什麽呢!”半是氣的,半是羞的。

顧硯卻是個沒臉沒皮的:“我可沒說錯,昨晚就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以後每一年的這天我們都要好好紀念,要……”他聲音壓得更低,“要祚到盡、興……”

沈栖睨着眼瞪他,被他的不要臉打敗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顧硯便趁機提出了自己的願望:“沈栖,我們從宿舍搬出來,一起住這裏,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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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藏在回憶裏的xx花燭夜。

(這周4更,明天沒有,後天有,接下來兩周每周4更,老規矩,五六日更,加更時間不定,會在前一章作話通知。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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