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8湛心水話雖然是對着許念說的……

湛心水話雖然是對着許念說的,但是眸子卻一直盯着祁憐看。

如此明目張膽的目光讓司曼曼都有點疑惑了。

司曼曼戳了祁憐一下,“你認識那邊的那個氣質美人?”

“我不清楚。”祁憐別開頭,有點使小性子的不想讓湛心水看她。

司曼曼有些奇怪,但是她也沒有多問。

倒是有點意外,整個競标展會居然是個看上去極其年輕的女子主辦的。

她之前怎麽沒有聽過有這樣一類人。

許念瞳孔驟縮,鼻翼微張了一下,因為太過緊張與後怕,嘴唇控制不住的打着顫,“我……”

但這主辦方的面說他們的玉有問題,還說的那麽大聲,這是要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會場內所有的玉石都是經過檢驗的,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但是這只是切了一個面,如果再切到裏面出了任何問題,就不屬于主辦方的事情了。

在這裏買玉石,也是有一定賭的成分。

但是明着砸人家招牌的,除非是很嚴重的問題,不然就是來找茬的。

許念在湛心水的目光下,指尖越來越涼,頭皮發麻,斂下眼眸,躲避着湛心水的視線。

她輕咬了一下唇,想起祁憐輕飄飄的将那些話說出來,保不齊有一定可信程度。

而且既然她能夠通過剪切系統獲得了祁憐賭石的能力,就說明祁憐觀玉石的能力很強。

“對,這玉石變種了,下面根本沒有色,有什麽問題嗎?”

許念重複着祁憐之前說過的話,兩只手緊張忐忑的握在一起,手心泌出了汗都不知道。

大腦也是一片空白,努力的想着方才祁憐到底是怎麽說的,将話一字不差的複述了出來。

祁憐是這麽說的。

祁憐總部會騙她……祁憐總不能夠胡說吧。

許念悄咪咪的掀起眼皮看了祁憐一樣,意外的對上了祁憐戲谑又悠然自得的目光,頓時如墜冰淵。

祁憐笑什麽笑。

她不過是把祁憐說過的話再說一遍,有什麽好笑的。

她就是模仿祁憐怎麽了,人類的本質還是複讀機呢!

誰規定這些話祁憐說過了,她就不能說了。

司曼曼大概是第一次見到這麽不要臉的人,居然學舌學到正主面前了。

明明自己什麽都不知道吧,還非要打腫臉充胖子。

她還想為什麽許念的話聽上去那麽的熟悉,原來都是祁憐說過的。

湛心水波瀾不驚的勾起唇角,左腳輕點了一下鞋尖,裙擺微微上移,露出白皙的肌膚,“雖然這也算半賭的性質,但畢竟這裏所有的玉料都經過檢查沒有任何的問題,但是小姐你突然說我這裏還幾塊玉石都有問題,會讓我很難做。”

她聲音清冷,字字懇切,三言兩語就将許念行為中的不妥之處點了出來。

許念猶豫了咬了一下唇,“我……”

這和砸人招牌一樣沒有任何區別,但是如果她敢賭的話,并且賭贏了,那麽她在賭石這個圈子裏會名聲大噪。

“沒有關系,”湛心水拉了一下披肩,“這幾塊玉石本來就是我的,我也不想把殘次品買給大家,不想砸了自己的招牌,不如就現場将原石切開看看裏面到底有沒有色。”

有一些很厲害的人,能夠一眼看出來一塊原石那個地方有色,那個地方沒有色。他們在有色的地方開一個小窗借此邁出高額的價格,但實則整塊原石就是一個廢料,一點用也沒有,也無法取件做東西。

這種技術是騙外行和內行的人,也有專門來騙內行人的技術,将兩塊石頭拼接在一起,外面有好的玉石,而裏面則是普通的石頭,以此來賺錢。

許念的這話,要是說裂多也就算了,偏偏有意在指湛心水以次充好。

許念她們不知道湛心水的身份,但是不代表其他人不知道。

能用財力舉辦這樣的玉石競标會的,絕對不是一般的小人物,恐怕還很有背景。

聽聞還是從國外剛剛回來的,就能夠拿出這麽多的玉石。

會場內有不少玉石都是來自湛心水,其他人的玉石其實只占了一個小頭。

祁憐覺得有些無聊,捂着嘴打了一個哈欠。

司曼曼覺得很是驚奇,“喂,那邊的大美女不會是看上你了吧,一直在盯着你看,目不轉睛,剛剛還瞪我來着,好像就是因為我扒拉你了。”

“國外同性戀不都是很常見嗎?她好像就是剛剛回國的,難道真的……”

“瞎說什麽呢?”祁憐聲音又輕又嬌,倒是在湛心水再次看過來的時候,輕皺了一下眉,将自己的嫌棄與讨厭展露無餘。

這個人與她的阿兄長的好像啊。

應該不會是她的阿兄吧。

湛心水說辦就辦,迅速叫工作人員搬來了切石機。

雖說是要正面她的玉石沒有任何的問題,但是也不能夠亂切,而是在表面上畫好了間隔,就算切開了,也依舊能夠取镯子。

湛心水的這個做法怎麽看都不會虧,若是切出來的玉石沒有問題,許念就是在瞎說,以後也沒有人敢在她的展會上找事。

就算切出來的玉石有問題,她的行動也向大家展明了她的誠意,她不會将不好的玉石買給顧客。

切石機的轟鳴聲讓許念目光愈發的無神,仿佛刀片切在的不是玉石上,而是她的心上。

祁憐應該不會胡說的吧,她可是有帝王氣運的人,又怎麽會看走眼。

沒錯,她不用在庸人自擾。

等待的這段時間對于許念來說無比的煎熬。

“許小姐說的一定沒有錯,我也覺得那塊玉石不太行,表面也太綠了,裏面怎麽可能也會是這個樣子的。”

“對啊,而且許小姐之前賭石都賭漲了,看這些玉石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主辦方只是在找回場子而已,小念你不用太擔心。”

“……”

有了朋友的安慰,許念的臉色才算好看了一點,心中也更加堅定。

說不定湛心水就是在打腫臉充胖子。

怎麽可能保證每一塊原石都沒有任何的問題。

切石機刺耳的聲音終于停了下來,許念的心頭卻像是墜了一塊巨大的石頭,搖搖欲墜,似乎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掉下來給她帶來沉重一擊。

湛心水根本沒有上前去看,而是讓工作人員把原石的切片打開。

燈光照射下,玉石的翠綠更下澄澈,一個镯子的寬度,随便打個燈的話,光都透過去的很徹底。

就是邊緣地方稍微帶一點棉,接近雪花棉了,品相更加好看,反而要是做成镯子的話,會成為玉镯的加分項。

湛心水睹了一眼臉色泛白的許念,語氣清淺:“還好沒有變種,多謝這位小姐的提醒了。”

玉石被切成這個樣子就很難再賣出去了,只能夠當做明料再賣,但從價格上來講,可能會便宜不少。

“用不用我把其他的玉石都切給你看看?”

湛心水的身上有一種獨屬于古風的美,像是從畫卷中走出來的一般

祁憐覺得這個看似很好說話,但是每一句都在将許念往絕路上逼。

這塊原石切開後,就已經打了許念的臉了,湛心水居然還問她要不要繼續切。

許念身邊的朋友臉色都是一變,方才自己說話的過恨不得再咽回去。

虧着她們還極其相信許念,還綁着許念說話……

“我還以為是什麽厲害的大師,不過是個喜歡口嗨的。”

“這老板也太好脾氣了,要是我才不會打理這樣的人呢。”

“她怎麽還好意思待在會所裏,趕緊滾出去吧。”

“……”

司曼曼自然樂的看這種白嫖別人勞動成果的人下場凄慘,但是她還是有點想不明白。

“小憐,你故意說的那些話讓許念聽見嗎?”

“那到沒有,怎麽可能次次都看的非常準。”祁憐一本正經,尤其是用她那張過于美豔的臉說着并不怎麽可信的話。

司曼曼打了一個冷顫,全身都抖了一下。

還以為祁憐是笨蛋作精美人,現在這麽一看,可不就是一個腹黑美人嗎?

祁憐在這件事情倒是真的有點無辜,她的确是故意說玉石不太好的話,但她不是要坑害許念才這麽說的。

而是她早就覺得主辦人有點不太對勁,整個會場內的玉石不是冰種就是糯冰種,綠色的很少,她喜歡的春帶彩已經紫羅蘭很多。

不是她自戀,而是過于巧合了。

雖然她最近高調的賭了不少原石,但也不至于讓雕刻大師親自邀請她來參加展會。

在看到湛心水那張臉後,她便覺得整個事情變得奇怪了起來。

在這個世界,也有與阿兄長得極為相似的人嗎?

祁憐悶不做聲的拉着司曼曼離開了人群。

許念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她的這些“朋友”覺得很她站在一起太過丢人,紛紛快步走開了。

就只剩她一個站在原地。

指尖刺進了掌心,但是遠不及周圍人的目光帶給她的傷害她。

她才不是騙子。

她才沒有說瞎話。

都是祁憐這麽說的。

對,都是她……

“是她,是她先說的……我沒有這樣想過,都是她誤導着我。”

許念還從未像現在這樣被人厭棄過,在她穿越到小說中,綁定系統之後,從來都是順風順水,就算偶爾犯點錯誤,她也會被人原諒。

為什麽現在會變成這個樣子?

就因為祁憐擁有帝王的氣運,所以她就要被祁憐欺負?

祁憐她憑什麽嗎?

她一定要從祁憐的身上奪過來那千秋萬載的帝王氣運。

許念的眼眸中閃過不甘,嫉妒和憤恨,但最終都變成了歇斯底裏。

她死死的盯着祁憐,迫切的想要跟身邊的人已經湛心水說清楚祁憐的真面目。

祁憐才是那個真正貶低這些玉石的人,而不是她。

“什麽呀,剛才不還是信誓旦旦的說這些玉石不好嗎?怎麽還能說是別人說的呢?”

“有病就去治病,真的晦氣。”

“主辦方已經廢掉一塊競價的玉石,自證了清白,這人怎麽還沒有完事了。”

“……”

朋友們也想要趕緊離開許念的周圍,生怕引火上身。

許念瞪大的眼眸空洞無神,無力的張望着,希望能夠有一個人能夠相信她。

她會變成這個樣子,都是祁憐害的。

許念想要伸手攔住湛心水,卻被湛心水不着痕跡的避開了,她的眉眼已經溫和如春風,但實則眸光已經陰沉了下來。

“這位小姐,你還有什麽事嗎?”

湛心水已經将她的容忍發揮到了極致,若不是因為不想破壞自己的形象,她根本沒有必要和許念繼續耗下去。

許念咽了咽口水,歇斯底裏:“這些話,都是,都是她說的,不是我,我只是偶然聽到了她的話,以為她說的是對的。”

“是嗎?”

湛心水莞爾一笑,斂下美眸裏的精光,幽幽的在許念耳邊說道:

“如果是她的話,那就更沒有問題了。”

湛心水沒有繼續理會愣在原地的許念,翩然的邁着步子慢慢離去。

獨留下許念品味她話中的意思。

許念難以置信的瞳孔猛縮了一下。

為什麽是祁憐的話就沒有問題了?而她不行?

這不是偏心、區別對待是什麽?

她像是突然落入了四周刮着冷風的破敗的房子,無論她躲在什麽地方,都還是會被風凍的忍不住顫抖。

“系統都怪你,如果不是你非要我模仿祁憐,我今天也不會在這麽多人的面前出醜,你必須得給我一個解釋。”

許念将一肚子火都發給了剪切系統。

剪切系統機械的聲音很冷,他和許念是綁定的關系,又不是許念的奴隸,不必事事都要和許念低頭,[我只是讓你模仿她,沒讓你去賣弄,而且還是不分場合的賣弄。]

[你如果不想和我綁定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解除綁定。]

“我就是随便說說,你怎麽還生氣了。”許念瞬間變了口吻,勉強的扯出一個笑容來。

“我這不是被祁憐氣糊塗了嗎?”

她怎麽可能會與剪切系統解除綁定,就算要解除也不會是現在。

等到她站到足夠高的位置上,她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再也不受剪切系統的控制。

許念鐵青着一張臉,埋着頭,匆匆離開了展會。

————

祁憐将競價寫在一張紙上,放到了紅色的箱子內。

不同的玉有不同的分類,一般會分為ABCD四類。

那塊帝王玉屬于A類。

盡管A類的玉到價值不菲,但是耐不住玉太漂亮了,所以還是會有人出價試一試,萬一就中标了呢?

很快就完成了統計競價。

司曼曼看到帝王玉最後中标的價格居然是兩千萬,微微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從方才祁憐的反應上來看,這塊帝王玉雖然好,但的确不值兩千萬。

“小憐,你寫了什麽?”

“一千兩百萬,”祁憐并沒有因為沒有中标而感到傷心,而是望着屏幕上的兩千萬的數字,不屑的揚了一下唇畔,“兩千萬,這人怕不是一個大冤種吧。”

司曼曼點點頭,表示贊同。

有許多人盡管沒有中标,但是他們也沒有立馬離開會場,因為他們想要看看到底是誰拿走了那塊帝王玉,能出得起兩千萬的人到底是誰。

祁憐對這個沒有興趣,倒是她還中了其他玉的标,等着安排人将玉送回家中。

這個時候,許是因為周圍人的目光陡然一變,仿佛看到了什麽震驚的事情,祁憐下意識的看了過去。

西裝革履的季顧居然也出現在了會展,額前的碎發都被他向後梳攏起來,合身的西裝将他寬肩窄腰的身材不費一點筆墨就勾勒了出來,雙腿筆直修長,清冷的眼眸裏照不進去一點光影。

祁憐發愣見,季顧就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往她的掌心內塞了個什麽東西。

季顧的指腹有些粗粝,可是因為常年握筆,也可能是在更小的時候為了養活自己而出去打工留下的。

祁憐低頭,翠綠的顏色在近距離觀察上更加晶瑩剔透,裏面的綠色就好似花瓣上的露水,随時都會滴落下來。

“你拍下來的?”祁憐低着頭,聲音微微有些發顫。

季顧薄唇微啓,“嗯。”

祁憐已經和他置氣很長時間了,他原本以為送給祁憐她喜歡的玉石,會讓祁憐開心一點,但為什麽好像并不是這個樣子?

季顧很清楚自己為什麽會被身邊的人讨厭懼怕,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時候,他們大概是會害怕傷害到他,所以會刻意規避着他的右眼。

但他們不知道這樣做只會讓他覺得自己更像一個異類。

他不是易碎的娃娃,不至于被看一眼就傷到自尊心,更何況再難聽的話他都聽過,再鄙夷冷諷的目光他也見過了。

可是,只有與祁憐在一起的時候,他才覺得自己與普通人沒有什麽兩樣。

祁憐不會因為他失去一只眼睛,而對他表現出同情和可憐,同樣也不會因為他戴着假眼睛,而懼怕他。

那天匆匆離開,也只是害怕習慣了有祁憐在身邊,未來一定會有一天,祁憐會離開,那個時候的他還會習慣一個人待在冰冷的別墅內嗎?

還是說他要将祁憐強行留在身邊……

“你說,是你用兩千萬把這塊破石頭買了下來。”祁憐玉白的手指與帝王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季顧将目光從祁憐的手指上移開,默認的抿了一下唇線,而後看到祁憐十分挫敗的低下頭。

“大冤種……居然就在我的身邊……”

司曼曼意識到方才自己還同意買家是大冤種,她悄默默的看向季顧,确定敵我雙方實力相差太大了,果斷的選擇了站遠一點。

這可是兩千萬啊,兩千萬買點什麽不好?

祁憐右手握着其中一塊帝王玉砸向了季顧的胸口,口中悲憤的念念有詞,“敗家,太敗家了……”

這就是一塊臭石頭,根本值不了這麽多錢。

季顧知道祁憐沒有用多少力氣,所以他站着不動任由祁憐拿他洩憤。

周圍的玉石愛好者本來是想看看這樣的美玉到底被誰買走了,結果就看到西裝革履的精英被貌美如妖精的女生狠狠的訓斥了一番。

問題是男人從始至終都沒有反抗過。

九敏,戀愛的酸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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