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薛銘

當沈言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了。

“阿言,你醒了嗎?”沈言費力的擡頭,卻看見了應該遠在C市的薛銘。

“銘,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為什麽在這裏?你還有臉問我,如果我不來A市,你就一個人靜靜死在房間裏嗎?”薛銘吼叫着,卻紅了眼眶。五天前他回到家,發現沈言再次不見了,“你不知道當時的我有多麽着急,你的身子有病,人又那麽沒精神,我多害怕你會出事。”

薛銘猛地撲到沈言身上,渾身仍在後怕的顫抖,沈言笑着,溫柔的安撫着撲到自己懷裏撒嬌的弟弟:“所以你來找我,還救了我,對不對?謝謝阿銘。”

“你怎麽還笑得出來!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也許你就這麽死在了一個我不知道的地方,因為這該死的病,還有那該死的······”

“對不起,我這麽開心不是我沒心沒肺,只是因為我已經很久沒有看過阿銘這麽慌張的樣子了。這些天我住在你家裏,看着你變成了一個成熟的男人,完全可以自立,還能體貼入微的照顧我,當初,在孤兒院裏你只是個害怕的直躲在我身後的,弟弟啊。”

“言,你從來沒有失去過我,哪怕是六年前都沒有。”薛銘擡起頭來,雙手扶住沈言的肩膀,用鄭重的眼神逼問着沈言,“告訴我,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給了我那麽一大筆錢,之後就丢下我消失了?告訴我,我就原諒你的背叛,沈言!”

“那件事整整折磨了我六年,阿言。你還是不肯告訴我。”薛銘敗了,一手懊惱的遮住自己的臉,一邊用手粗魯的為沈言拭去眼淚。沈言的心髒已經超出負荷受不得半點刺激,不管是六年前的事,還是這次消失的事,既然他想要隐藏,那他便忘了吧。

“總裁,一位叫薛銘的先生要求見您,要讓他進來嗎?”

鳳栾翻看文件的手停了停:“噢,讓他進來吧。”

美麗的秘書小姐為薛銘恭敬的開門便退下了。薛銘審視着四周,辦公室的華麗就連壁紙都用優雅高貴來體現,腳下踏着光潔而昂貴的木板,堆砌着堂皇的家具,飾品。薛銘不明白,為什麽鳳栾有着如此好的財富地位,而身為愛人的沈言卻落得如此境地。鳳栾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面,對他視若無睹。

薛銘站在書桌前,看着忙忙碌碌的鳳栾,握了握拳頭:“我說,你知道我今天來是為了什麽吧?”

鳳栾漫不經心的點頭:“是沈言。很抱歉,公司的一些事還需要他的配合,暫時還不能和你離開。”

腦中閃過他闖進房間,看見沈言滿臉是血的片段,薛銘對着鳳栾瞬間猙獰了臉:“什麽事?什麽事非要找他不可?”

“既然你非要問,我就告訴你好啦。現在有證據懷疑沈言對外洩露了公司的機密,在事情調查清楚之前,他還是,不能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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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可能,他對你死心塌地,怎麽可能會做這種事!你們在一起十年,你就不能相信他嗎?”

鳳栾冷淡而理智的看着他的吵鬧,好像薛銘問的這句話完全沒有必要。如果相信他,又怎麽可能會把他綁回來,軟禁着審問。

“你根本連問都不問,就這麽把他軟禁起來,你早就認定是他了。你,是在折磨他。”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薛銘沒有去管它,任由它流淌滿面。這是他對沈言的心疼,也是他對沈言的不值。“你不知道他的身體不好嗎?如果我沒去,他就死在裏面了,你知道嗎?你這個禽獸!”薛銘狠狠的給了鳳栾一記老拳,出拳,出拳,不停的出拳,使出了全副的力氣,漸漸爬滿鮮血的雙眼盯着鳳栾這只獵物,心裏的聲音在默念:打死他,打死他這個禽獸,殺了他!

“栾。”來找鳳栾的秦清卻看見自己的愛人在和一個男人打鬥,毫不猶豫,上前将薛銘一腳踹翻在地。鳳栾已經被薛銘徹底惹惱了,對着薛銘拳打腳踢:“我不是讓保镖們送你們去醫院了嗎?沈言怎麽可能輕易就死,你又憑什麽來找我拼命,啊!”

被鳳栾一腳踢中腹部,薛銘口吐鮮血:“你,你竟然知道沈言住院。為什麽,你為什麽這麽狠,他跟了你十年,你就這麽折磨他?告訴我,為什麽?”

“為什麽,我大發慈悲的告訴你為什麽。他,根本就不值得我信任!”鳳栾高高擡起右腿,對準薛銘的臉還要再來狠狠的一腳。

“住手!”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沖出來的沈言“碰”的一聲,跪在鳳栾的面前,“求求你,他是我弟弟,求求你,阿栾。”沈言的聲音在抖,他第一次向自己露出這麽受傷又無助的眼神,鳳栾停住了,一言不發的看着沈言,臉上滿是掙紮。秦清看了看薛銘,人已經傷重的休克了過去,身上也全是血。知道鳳栾和他這次做的過分了,便拉着鳳栾離開。

沈言抱起血泊中的薛銘,将他的頭深深埋在自己懷裏。這是他的弟弟,他相依為命的弟弟啊,就這麽一腳一腳,被他愛的人打得奄奄一息,躺在了血泊裏。他連哭,都哭不出來,心髒激烈的疼痛,接着便是一片黑暗。

許晔走進辦公室看見沈言兩個人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簡直要瘋了!這可是兩條人命啊!“快,找人幫我把人送進醫院。”

許晔将人送進醫院,醫生立馬把意識不清的兩人擡進了手術室。許晔守在手術室外,想要點根煙,被護士阻止後,只能暴躁的在醫院走廊裏走來走去。

他是在去找鳳栾的路上遇到沈言的,說要去找鳳栾。媽的,當初他還傻樂,以為鳳栾終于開竅,把人給追了回來,現在看,這就是個屁!一個大活人好好的進去,卻昏迷不醒的躺着出來啦!他懊惱的猛敲自己的腦袋,自己就是個豬,怎麽就這麽讓他自己進去了,自己就應該陪着,也就不會出事了。

話說回來,都是鳳栾這個混小子給害的。自從沈言走後,這個小子的腦回路就越來越不正常了。

好容易等到手術結束,醫生對着許晔好一通教訓:“年輕人之間打鬧我也理解,但是要有分寸,看看這個,把人打得內髒出血,你以為是好玩的嗎?要不是送醫及時,就會有生命危險。還有另一個,心髒開始衰竭幹什麽還讓他受這麽大的刺激,哎,雖說現在是治不好,但還是要好好配合醫生治療。”

許晔被說的連連點頭:“是,是,你說的對,啊,等一下,你剛剛說什麽?心髒衰竭?沈言嗎?”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叫沈言,身上沒有外傷的那個的确心髒提前衰竭了。”

許晔還是反應不過來:“你說,你說什麽,他才三十歲,為什麽就,就······”心髒提前衰竭,不就,不就活不了多久了嗎?

醫生嘆了口氣,開始習慣性的安慰:“這種例子雖然很少,但不是沒有,心髒長期負荷過重就會有這種情況,大概也有心理上的因素。身為他的朋友,要看開些,對他多照顧一些······”

許晔渾渾噩噩的走出醫院,天空明明還和早上一樣的明朗,可他的心情卻是天翻地覆。翻來倒去的回憶過無數關于沈言的畫面,也不知道自己該想些什麽。

“喂,鳳栾嗎?秦清,鳳栾和你在一起嗎?你在哪裏?我馬上去找你。”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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