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電梯的再一次相遇，同樣錯愕的還有秦危。
秦危還真不是守着許凝下來的。
今天是周六，據他所知，許凝應該跟梁荀和陳旭去看展了，應該在休息才對。
上次秦危讓王臣問了下設計部最近的工作安排，知道設計部最近事情真的多，許凝又接了元旦的活，加班是少不了的。他再怎麽有心袒護許凝，也下不了手。
不過他沒想到，周六許凝還來加班。
“進來吧。”短暫的視線相接後，秦危開口。
許凝點頭，進了電梯。
和上次一樣，秦危送許凝回去，王臣開車。
午夜的城市，沒有白天的喧鬧，顯得格外安靜。
路上，兩人沒有任何交流。
秦危開車，許凝則是漫無目的地看看，有時候是看前面的車，有時候是看路邊的風景。
到了許凝樓下，許凝說了句“謝謝秦總”，便想解了安全帶下車。
她解安全帶時，發現秦危在看自己，像是有話說。
許凝解了安全帶，問：“您有話要說？”
秦危愣了愣，才發現自己在看她。
他開了車鎖，吐出兩個字：“沒有。”
“哦，好。那我下車了。”許凝說完，推門下車。
秦危還坐車裏，看着許凝下樓了，才讓王臣開走。
一夜過去。
昨晚太累了，許凝回來就睡了，她本以為今天能收到Mona的回郵的，然而，都中午了，Mona那裏一點動靜沒有。
許凝原本不緊張的，這會兒反而有點擔心了。
陳旭寬慰她：“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許凝無奈露出一絲笑意。
周日下午，許凝一次次看手機，看郵件，還是沒有消息，她不安了一下午，還以為自己是不是沒發給Mona，特意查了一遍郵件，發現沒有問題。
等待總是讓人焦慮。
許凝就是在焦慮中，度過了周日。
周一一早，她早早來到公司，辦公室裏居然來了不少人，很熱鬧。
許凝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拉了個助理問：“方雲，發生什麽事了？”
方雲看看許凝，問：“許凝姐，你沒收到郵件嗎？”
許凝搖頭。
方雲打開郵箱，看小組裏确實沒有許凝，估計是Mona的助理忘了加了。
方雲說：“哦，昨天Mona讓助理發了郵件，說今天有大佬過來，讓所有人早點到公司。大佬已經來了，在會議室裏。秦總和葉總也在。”
許凝聽完，恍然大悟。
這當然不是針對她，純粹許凝新來的，助理忘了把許凝的郵箱放進組裏。
許凝回到工位上，從抽屜裏拿出一個面包來，她一邊撕面包的包裝袋，一邊想Mona今天應該沒看看她的設計吧。
正想着，忽然有個身影從她們工位前走過。
許凝嘴裏咬着面包，愣了一下。
是秦危。
好像，還看了她一眼。
一邊，兩個小助理已經開始犯花癡。
“嗚嗚嗚嗚嗚，秦總真的好帥。”
許凝把工位側過去一點，背對着過道，啃自己的面包。
一上午，Mona都沒有找許凝。
許凝一時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到中午，許凝被臨時通知叫去幫忙，原因是一個秀場裏，有位同事摔了一跤，傷到手，沒法給模特們調整鞋子，讓許凝過去臨時幫幫忙。
許凝急匆匆趕過去。
下午是彩排，晚上才是正式走秀。
許凝代替同事，給模特們調整鞋子。
許凝剛到，就聽到有人在罵罵咧咧，說鞋子設計不合理，穿着不舒服。
許凝過去瞧了一眼，問了問情況。
模特叫王姍姍，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
許凝蹲下來，給她調整鞋子。
鞋子是有一點磨腳，許凝蹲在那裏，看看能不能給調整一下。
她在一邊調整鞋子，王姍姍在打電話。
“你愛來不來！反正你現在有新歡了，對你來說，我可有可無了吧？”王姍姍不知道在跟誰打電話，打完電話，氣呼呼地把手機丢開。
“嘶——你有病啊。弄疼我了知不知道？”說完，王姍姍一腳踹了過來，直接把許凝踹倒在地。
高跟鞋細長的鞋跟劃過許凝手臂，劃過一條劃痕。
王姍姍見狀，非但沒有道歉，還說：“是不是連你們也落井下石？不是一只都是吳絮給我調鞋子嗎？怎麽派了個新人來？”
一邊有人過來扶許凝。
許凝說不要緊，然後繼續給王姍姍調鞋子。
調完，她好聲好氣地說：“您再試試。”
王姍姍大概心情不好，扔下鞋子就走，說要給Mona打電話，讓吳絮來。
一般的模特，脾氣也不會這麽大，但是，王姍姍背後有人，大家不敢得罪。
許凝坐在後臺，等Mona怎麽說。
她其實還好，在這一行待久了，這種事，已經見怪不怪。
Mona接到王姍姍電話，頭都大了。
當時她正和秦危坐在車裏，王姍姍電話裏說的，還有下屬彙報的情況，秦危都知道了。
王姍姍不能得罪，可許凝也不能白白讓人踹一腳啊。
Mona正想對策的時候，一旁的秦危忽然開口。
“我們跟王姍姍是不是有其他合作？”
Mona點頭，說元旦的活動，本來是請了她來的。
秦危點了點頭，把簽好的文件給了Mona，然後對Mona說：“換人。把她所有活動撤了。”
Mona一聽，瞪大了眼睛。
這……
說換就換，還真不是違約金的問題，王姍姍背後那位也不好交代。
秦危看出Mona的顧慮，說：“其他不用擔心。我來處理。把許凝叫回來吧。別讓她在那受氣了。”
Mona點了頭，一時竟然想不通，許凝到底是葉文俊看上的人還是秦危看上的人。
不管是誰看上的，Mona都不會多嘴，只管做好自己的事。
正想着，耳邊又想起老板的聲音。
“今天的事，不要跟許凝說。”
Mona點頭說好。
許凝被Mona叫回來，也沒去公司了，直接回家。
陳旭下班回來，聽說這件事，十分生氣。
“當自己是誰啊。說踹就踹。不就是仗着自己背後有人嗎？真把自己當根蔥。”
許凝聽着，叫陳旭消消氣，說自己沒事了。
“再生氣，多少面膜都白敷了。”
陳旭呵呵了一下，又說：“這種人，估計走不長遠的。”
許凝附和了一下，但這個圈子裏，多少嚣張跋扈的人，一樣生存得很好，許凝早就習慣了。
但許凝沒想到的是，第二天的頭條新聞，就是關于王姍姍的，說她不知道得罪了哪個大佬，丢了好幾個代言。
陳旭大概也得到了這個八卦，在微信上得意洋洋地說：「你看，我怎麽說來着吧？」
許凝笑笑，也不多評價。
比起王姍姍，她更在乎自己的設計到底怎麽樣了。
巧的是，下午，Mona就告訴她，設計稿沒問題了，讓她去盡快找老師傅打樣。
許凝興奮不已，立馬去找老師傅。
老師傅自然不高興。
“你們這個加急，那個加急，我就一雙手，哪有時間啊。”這個老師傅是AL最厲害的師傅，做出來的鞋子，沒人不稱贊，關鍵是人家速度也快。
許凝沒那麽多時間了，只能求老師傅行行好。
老師傅怎麽都不肯。
傍晚，老師傅不耐煩，趕走許凝，說要去吃飯了，許凝便在門口蹲着。
秦危正好來工廠，剛才許凝跟着老師傅的時候，他就看見了。
其實許凝不太會說話，不會求人，不會哄人。
以前就是。
大學那會兒她在一家賣場兼職賣家電，只會記産品性能，人顧客說不要了，她也不多說幾句好話，就把顧客放走了。
和她一起兼職的另一個女孩，嘴巴就特別甜，把人哄得高興了，單子也多。
秦危倒覺得許凝這樣挺好。
不會就不會，誰說一定要會呢？
“走吧。”秦危看了一會兒，讓王臣開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