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熱鬧的酒吧裏，一幫人玩得正嗨。
秦危送完許凝到工廠，到酒吧的時候，一幫發小玩嗨了。
“哥，來了。”秦危坐下，見一旁有人在哭哭啼啼，一看是李揚。
李揚顯然喝多了，正在發酒瘋。
今天是李揚生日，叫大家一起熱鬧熱鬧，怎麽自己喝成這樣了。
秦危剛想找人問問，見彭鳴過來。
彭鳴端着酒杯，見秦危看着李揚，搖着頭說：“失戀了。”
秦危這才又看李揚一眼。
彭鳴無奈地說：“他大學那女朋友你記得不？”
秦危點頭。
彭鳴又說：“李揚這幾年都沒放下人家，好不容易遇到了吧，又不肯低頭，現在好了吧，人都準備結婚了。他現在哭有什麽用。哥，你覺得，這情節是不是似曾相識？”
秦危：“……”
秦危要再聽不出彭鳴在說什麽，他就是個大傻子。
彭鳴呢，今天也多喝了兩杯，拉着秦危，把平時想說的都說出來。
“秦危，真的，我看得出來，你心裏有許凝。別否認啊。你說我婆婆媽媽也好，說我多管閑事也好，兄弟我是真的想看你好。小時候呢，別人都瞧不起我，只有你跟我玩，所以我一直把你當親哥，那會兒也是把許凝真當我親嫂子。哥，你自己好好想想。別等到像李揚這樣了才來後悔——”
“李揚，李揚——”哥倆正說着話，李揚忽然吐了，暈倒在地，場面混亂起來。
秦危二話不說，掐了煙，先送李揚去醫院。
“哥，你好好想想。”臨走，彭鳴拍拍秦危的肩膀。
秦危在醫院陪着李揚，一直到李揚家裏人過來才走。
回去的路上，秦危開始認真思考彭鳴說的那些話。
然而，半包煙下去，他還是沒想好。
讓王臣把車開到許凝樓下。
沒想到，許凝正好回來。
她居然回來得這麽晚？
秦危一時有些心疼。
看許凝上樓後，他才讓王臣開回了家。
AL裏籠罩着一股緊張的氛圍。
馬上就是準備已久的元旦活動，所有人都在忙碌着。
此前，市場部已經找了gg公司做了gg，在各大平臺投放了一直gg，gg的最後，都在強調，AL将在元旦前一天的晚上十一點，到元旦的零點，預售一雙限量女鞋，數量是2000雙。
盡管打出了2000個數字，但是大家心裏都沒底，怕200都達不到。
各關聯部門都在做最後的準備。
許凝昨晚回家太晚了，今天晚了半小時到公司。一到公司，遇到何少江，兩人打了個招呼。
“許凝，早啊。”
“早。”
“臉色這麽差？是不是壓力太大了？”
許凝笑笑：“還好。”
“少江，來一下。”兩人正寒暄的時候，會議室門口有人叫了何少江一聲，許凝一看，是秦危。
這麽早就開會了嗎？
“我先過去了。”何少江說。
許凝點頭，然後回到了自己工位上。
到工位上後，陳旭找她哦，說是老板出差幾天，她又可以放羊了。
許凝一聽，不禁看了眼會議室。
是因為要出差，所以要在出差前過一遍元旦的事情嗎？
意識到自己在想些有的沒的，許凝立馬收起了思緒。
中午，許凝要和陳旭一起去吃飯，下樓時，碰到秦危。
“秦總。”
“嗯。”秦危點了下頭，沒說其他。
大概是趕着去出差，他步履匆匆。
許凝站了一會兒，直到陳旭叫她。
“想什麽呢？”
“沒什麽。”許凝搖頭，和陳旭兩人去吃飯。
許凝跟着錢師傅，花了四個晚上，終于把鞋子趕出來。
“謝謝錢師傅。回頭我請你吃飯。”許凝拿着趕出來的鞋子，愛不釋手。
錢師傅笑笑，忙說：“好了。我總算可以擺脫你這個丫頭了。”兩人共事的這幾天，錢師傅顯然已經喜歡上這個話不多但很踏實的小姑娘了。
“快走吧。我也要回家睡覺去了。”說着，錢師傅便要走了。
許凝知道錢師傅這幾天為了給她趕鞋子，都沒睡幾個小時，來日方長，下次再來感謝他好了。
許凝抱着鞋子回公司，正好，Mona問她進展，她笑着揚了揚手裏的鞋子。
Mona一看，笑了。
許凝悶聲不響就把事情做好了。
“跟我來。”Mona說。
許凝拎着鞋子，跟着Mona去了會議室，與此同時，Mona約了葉文俊和何少江過來。
距離元旦活動只有兩天了，各項籌備工作都在緊鑼密鼓地進行着，大家的時間都不好約，葉文俊和何少江只有半個小時。
幾個人在會議室碰了個頭，看許凝拿過來的成品。
許凝有些緊張，不知道自己的作品能不能讓人眼前一亮。
她小心翼翼打開鞋盒。
一旁，葉文俊和何少江專注地看着鞋子。
當許凝的鞋子完全展示在大家面前的時候，葉文俊最先激動。
“太美了。許凝，你真是天才。”
許凝：“……”
好在，許凝習慣了葉文俊誇張的贊美之詞，真心的也好，安慰她也好，總之，許凝心裏多少寬心了一點。
至于何少江，他也笑起來：“我有預感，一定會大賣。”
許凝忽然覺得叫他們倆來就是錯誤，他們肯定不會掃興的。
不管如何，許凝的鞋子得到了認可，接下來，就沒她什麽事了，就看許凝的設計能不能得到顧客的認可了。
“許凝，辛苦了。這兩天，你好好休息一下。”Mona對許凝說。
許凝點了下頭。
事實上，這兩天，她也沒有心思幹其他事情。
那天，許凝就在辦公室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工作。
她忽然覺得渾身疲憊，那天早早下了班回家。
到家後，煮了碗面，吃完後睡下。
大概連日加班加上精神緊張，她渾身酸痛。
睡了沒多久，被難受得醒了。
她給陳旭打了個電話，讓她回來時在樓下買個感冒藥給她，然後就睡過去了。
許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直到聽到有人按密碼。
她想着，應該是陳旭回來了。
“阿旭——”許凝啞着嗓子叫了一聲。她真的很多年沒發燒了，這次發燒來得特別迅猛。
許凝叫了一聲後，沒有人應她，她便想起來看看，可是她渾身酸痛，頭昏腦脹，怎麽都起不來。
就在這時，有人敲門。
許凝有氣無力地說：“阿旭，門沒鎖。”
“許凝，是我。”門外的人說。
許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燒迷糊了，她聽到的是秦危的聲音。
“我進來了。”他說。
房間門被打開，許凝迷迷糊糊中，看到是秦危。
秦危拿了水和藥過來，對許凝說：“來，吃藥。”
許凝掙紮着起來，也沒有力氣去想，為什麽是秦危。
她坐起來，吃了藥。
“好受點了嗎？”秦危問。
許凝點頭：“好多了。謝謝。”
這當然是一句客套話，哪有藥吃下去就靈的。
不過，很快她就困了。
睡一覺就好了，睡一覺明天就沒事了。
許凝這麽想着，倒是進入了睡眠。
半睡半醒間，床邊的人好像要走，許凝拉住他的手，嘀咕了一句：“不要走。”
人生病時，總是格外脆弱，有人在身邊，似乎真的會好很多。
“嗯。我不走的。”那人說。
秦危看着許凝拉着自己，久違的被依賴，将他所有理智打碎。
出差這幾天，他一直在想，到底該拿許凝怎麽辦。
而這一刻，他只有一個念頭。
就一次。
再給自己一次機會。
如果被拒絕，他也認了，從此各安天涯。
秦危捏着許凝的手，他低頭，情不自禁吻了許凝幹燥的嘴唇。
掙紮又難熬的一夜。
許凝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過來的。
第二天，她像經歷了一場大戰，渾身疲憊，好在，燒是退了。
醒來時，已經是九點多了。
糟了，今天早上有個早會的。
許凝掙紮着起來，拿起手機，先給Mona發條信息，說自己發燒了，所以沒起來。
發完，剛準備去洗漱，Mona的信息就進來了。
Mona：「不要緊的。早上秦總幫你請假了。身體好點了嗎？不舒服的話就在家休息吧。」
一句話，讓昨晚所有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許凝想起來了，昨晚，是秦危給她送的藥。
怎麽會……
許凝正想着的時候，門外有動靜。
她頓了一下，看見陳旭進來。
她還以為陳旭一早去公司了呢。
“累死了。凝凝，你好點沒？”
許凝點點頭，看陳旭穿的衣服跟昨天一樣，問：“你昨天沒回來？”
陳旭點頭。
“對。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外面，沒趕上最後一班車，給梁荀打了電話。”陳旭換着鞋，疑惑地看了許凝一眼，又問，“梁荀沒來？”
許凝笑笑說：“來了。給我送了藥。”
“你好點沒？”陳旭問。
“嗯。好多了。”
“那我進去洗澡了。”
許凝點點頭。
至于秦危來的事，許凝也不打算說了。
大概是梁荀沒空，所以最後秦危來了吧。
許凝的猜錯沒有錯。
昨晚梁荀接到陳旭電話後，本來想給許凝送藥，但她臨時要回家一趟，最後只好拜托自己老板了。
許凝帶病來公司。
她一到公司，就碰到葉文俊他們從會議室出來。
葉文俊看到許凝，連忙問：“許凝，你怎麽來公司了？不是發燒了嗎？”
許凝笑笑，說好多了。
“身體不好就多休息一下。”何少江也勸許凝回去休息。
許凝笑着說：“沒事。好多了。我在家也休息不了，不如來公司。”
這種心情，大家都明白。
畢竟，大戰在即。
葉文俊和何少江也不勸了，讓許凝別太累。
許凝點頭，剛準備回工位時，見秦危從會議室裏出來。
許凝愣在那裏，額頭上，似乎有他的觸覺。
雖然燒得迷糊，可她記得昨晚一直有人在搭她的額頭，冰冰涼涼的，很舒服。
許凝被自己的胡思亂想吓一跳，立馬收回亂七八糟的想法。
中午，葉文俊說叫了午餐，叫許凝一起吃，許凝沒推脫過去，便去了。
到了那兒，發現秦危何少江也在。
何少江有事走開了一下。
葉文俊出去洗筷子。
會議室裏只有許凝和秦危。
許凝默不作聲扒飯。
秦危忽然推了個湯過來，對她說：“喝點這個，對身體好。”
“謝謝。”
空蕩蕩的會議室裏，只有兩人吃飯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秦危忽然又開口。
“許凝。”
“嗯？”許凝擡頭看秦危。
秦危頓了一下，剛準備說點什麽，這時，葉文俊回來了。
“我來了我來了。你們在聊什麽？”
“沒什麽。”
“沒什麽。”
秦危和許凝異口同聲地說。
葉文俊：“……”他們什麽時候這麽有默契了……
吃完飯，葉文俊把許凝單獨叫出去。
許凝以為什麽事呢。
葉文俊說：“許凝，你覺得秦危帥嗎？”
許凝：“……”
喝着咖啡的許凝嗆了一下說：“還好還好。”
葉文俊忽然又說：“你，是不是愛上他了？”
“啊？”許凝噎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