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秦危、維護她了?
她卻什麽都不知道。
進場後,許凝下意識就去找秦危的身影,他和幾個經銷商正在聊天。
那幾個經銷商,一看就是年紀上比他大出很多,但他也應付自如。
思索間,所有人已經落座。
許凝跟着坐在Mona旁邊,目光不時落到對面的秦危身上。
今晚來的經銷商,都是久經商場的老油條。
席間,大家推杯換盞,許凝也跟着喝了好幾杯,但她今晚所有的心思都在秦危身上。
雖然有時候他在跟經銷商談笑風生,但許凝看他似乎不太高興。
因為第二天還要參會,那天大家吃得不算晚,十點不到就結束了。
結束後,許凝和Mona負責送經銷商走。
等她們送完所有經銷商,再次回到包間來,包間裏已經沒有人了。
何少江去結賬了,秦危和葉文俊不見蹤影,許凝下意識地找秦危,正準備出去看看的時候,他倆倒是回來了。
“許凝,去哪?”葉文俊問。
許凝呆了一下,笑了笑說:“我去趟洗手間。”
“好。那我們在這等你。”
“哦,好。”
說完,許凝便去洗手間了,不過就是去洗了個手,等她回來,所有人在等她。
葉文俊說:“那少江送許凝回去?”
葉文俊剛說完,許凝愣了一下,沒等其他人開口,她立馬說:“要不,我坐秦總的車回去?”
許凝說完,自己都有些驚訝。
不過好在,何少江和Mona都是自己人,她倒也沒什麽不好意思的。
在場有些驚訝的,還有葉文俊和秦危。
葉文俊是沒想到,許凝居然主動要秦危送?
她不會真的……愛上秦危了吧?
葉文俊隐隐擔心。
至于秦危……他是沒想到許凝會提出來。
葉文俊說:“啊?可是秦危今晚要去機場。”
“機場?”許凝更驚訝了,回頭看看秦危。
他要去哪?
“那,那我自己打車吧。”許凝有些尴尬地說。
就在這時,一直沒說話的秦危開口了。
“走吧。我送你。還來得及。”
許凝一聽,又擡頭看看秦危,點了下頭。
其他人也紛紛去打車離開。
路上,王臣開車。
秦危和許凝坐在車裏,誰也沒說話,一直到了許凝樓下。
秦危說:“到了。”
“哦。”許凝應了一聲,沒有要下車的意思,秦危倒也不催她。
車廂裏一時安靜。
王臣悄然下車。
車外面,路過兩個也跑的人。
許凝這才意識到自己應該說點什麽。
“你幾點的飛機?”
“一點多。”
許凝點點頭,又不知道說什麽了,再一次沉默。
倒是秦危,等不及了。
“不是有話跟我說嗎?”
許凝一愣,看看秦危。
是啊,她的意圖是那麽明顯,主動要他送,自然是有話說。
“Mona說,王姍姍的事,是你……謝謝。”許凝說。
“嗯。”秦危應了一聲,“小事。”
“嗯。”許凝點頭,再一次沉默。
秦危搖下車窗,手搭在車窗上,輕輕敲擊着,似乎是在等許凝再說點什麽。
過了一會兒,他見許凝沒說話,便說:“許凝,你還有其他話要說嗎?”
許凝頓了一下,看着秦危。
秦危轉過頭,看了許凝一眼,淡淡地說:“沒有就下車吧。我要去機場了。”
“嗯。一路順風。”許凝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說什麽,看他趕行程,便下了車。
“再見,許凝。”秦危忽然說。
許凝一愣,不知道是不是她錯覺,她在秦危的眼神裏似乎讀到一絲傷感。
不過,那絲傷感稍縱即逝。
許凝心想,也許是自己看錯了。
“再見。”
夜色中,許凝聽着汽車輪胎滾動的聲音,車子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許凝有些頭暈地往家裏走。
今晚她喝了幾杯,有些微熏。
到家,見陳旭房間的燈還亮着,敲了敲陳旭的門。
“阿旭,你睡了嗎?”
“沒呢。進來吧。”
許凝推門進去,見陳旭在敷面膜。
“咦,你喝了多少?”
許凝笑笑:“沒多少。就是有點暈。我在你這躺一下。”
“嗯。躺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陳旭在,許凝今晚不安的心好了許多,加上頭暈,迷迷糊糊睡着了。
還做了個夢。
夢裏,先是回到了認識秦危那天,雪白的雪。
再然後,不知道怎麽的,她看到秦危躺在操場上,周圍是厚厚的雪,他就這麽靜靜躺在雪中。
許凝走過去,叫他,他沒聲音,許凝以為他沒聽見,于是走近一點,又叫了他一聲,還是沒有聲音。
她再走近一點,只見秦危臉色蒼白地躺在那裏。
“秦危——”
許凝忽然從夢中驚醒,一邊正在看綜藝的陳旭,吓了一跳。
“怎麽了?”
許凝一口氣喘不過來,問陳旭:“幾點了?我睡了多久?”
“二十分鐘……”
許凝想到什麽似的,立馬從床上坐起來,穿鞋。
“哎,你幹嘛去?”陳旭正準備揭下面膜的手頓了一下,吃驚地看着許凝。
許凝說:“我去機場找秦危。”
陳旭:“……”
“這都幾點了。”
“來得及。他一點的飛機。”
“不是,許凝,你……”
“阿旭,我要去。”說完,許凝便下樓打車去了。
候機室內,人聲嘈雜。
“何少江做得很好,我不在,他可以獨當一面的。這次我去的有點久,昨晚我都把事情跟他交代好了。對了,副總的位置一直空着也不行。我後面事情多了,你這邊顧不上,訂貨會結束,你找個恰當的時機,把少江升上來吧。”秦危在候機室跟葉文俊打着電話交代着事情。
“小危危。”
“嗯?”
“你怎麽搞得好像你再也不回來一樣。”
秦危聽完,笑了笑說:“當初我也只答應你幫你帶起來。只要AL走上正軌,我就把股票還給你。”
“別別別,你先拿着吧。不然,我家那些奇葩親戚,又來找我了。你不知道,我現在多舒坦。好吧,你不想管就不管吧。”
“嗯。你有事跟少江商量。實在拿不定主意再找我。”
“好吧。那先這樣。”
秦危挂了電話,望着樓下來來往往的人,一時悵惘。
他本就打算好今晚結束這一切了,不是嗎?
只不是,在許凝提出要他送的時候,他又生出一分希望來。
終究還是他一人的一場夢。
他和許凝,注定是舊夢難續。
秦危打開微信,最後翻了翻許凝的朋友圈,看了眼她春節時去哈爾濱的照片。
最後一眼。
從此,再不留戀。
這最後一眼,卻是如此漫長。
最終,秦危還是退出朋友圈,然後點開許凝的頭像,删除了她的微信。
從此,各自珍重吧。
出租車行駛在夜色中。
許凝忍不住催促司機:“師傅,能快點嗎?”
“小姑娘,怎麽這麽着急?都說了能送你到那兒,就是能送你到那兒。別着急啊。我跟你說,越着急啊越容易——糟了——”
出租車師傅忽然看了許凝一眼,然後說:“本想帶你抄近道,但我忘了,這裏修路來着。此路不通。”
許凝:“……”
“沒事。我一會兒給你趕趕,肯定能趕上的。”
心急如焚的許凝,只能時刻關注那趟航班的信息,心裏祈禱希望飛機不要準時起飛。
十五分鐘後,空姐來提醒秦危,該上飛機了。
“秦先生,準備登機了。”
“好。謝謝。”秦危收起電腦,拉起行李箱,走出貴賓廳。
一路走到登機口。
“秦先生,這邊請。”空姐笑容可掬地說。
“謝謝。”秦危拿出機票,給空姐檢票的時候,旁邊一位老人家的機票掉在地上了。
秦危順勢彎下身給人撿起來。
“謝謝你啊小夥子。”老人家道謝。
“不客氣。”秦危把機票還給老人,空姐将他的機票遞還給他,秦危收回機票,準備進通道時,忽然聽到一個聲音。
“秦危——”
秦危轉過身,見許凝站在登機口不遠處的一家特産店門口。
他站定,目光灼灼,帶了幾分探究,望着許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