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程青華扯了下領口。
他穿的是一件普通的T恤， 并不勒脖子。
他張了張口，半晌才回過神來，問道：“為什麽要填這種調查問卷？”
姜琉橙回道：“我想過了， 你的劇組那麽忙，我們都沒什麽時間好好相處，互相了解彼此，為了不浪費你的時間，用這種方法也可以。”
程青華心想，對方也太善解人意了，不僅沒有埋怨他太忙，連微信都沒法及時回複他， 還會在不耽誤他的情況下，專門等他不忙了才過來找他。
這麽好的對象上哪裏找， 如果是其他人， 也許早就埋怨他連微信都沒法及時回。
最重要的是， 姜琉橙又聽話又乖巧， 還不造作。
這幾天相處下來，從沒見過他仗着認識導演和男主角後去做一些越線的行為。
他的職業比較特殊， 等以後名氣越來越大， 肯定也會越來越忙， 他不希望自己未來的伴侶是個黏人的， 而姜琉橙不管哪一條都很符合。
程青華越想越覺得姜琉橙就是他理想中的伴侶，再看向青年， 臉上不由自主多了幾分寵溺。
“好， 我會認真填好每一個問題， 明天早上交給你可以嗎？”
姜琉橙點點頭：“當然可以， 要是有事你也可以先忙自己的事情， 我這個也不是很着急。”
程青華滿臉笑容，“琉橙，你可真好。”
青年沖他笑了一下，笑容充滿了陽光。
後來，程青華每次回想起今晚的對話，他都很想吐一口老血。
拿着姜琉橙出的試卷，啊不，是問卷調查，程青華打發掉劉陽西，回到自己房間後，止不住雀躍的心情，他對着筆記本拍了一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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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把照片發到朋友圈，然後配了一段文字。
——這是愛吧。
這條朋友圈才發出去沒多久，很快就收到很多人的點贊以及詢問。
不懂為什麽一本筆記本會聯想到愛。
唯一知道真相的劉陽西默默給程導點了個贊，他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愛，但如果是他，他是不太願意畢業後還要寫卷子的。
房間裏的程青華似乎覺得還不夠，他把這張照片發給秦律。
過了一會兒，秦律回了一個問號。
下一秒，又一張照片發過來。
這次是筆記本的第一頁。
程青華：這是琉橙給我的，他知道我每天都很忙，我們沒有什麽時間相處，就整理了這些問題，想通過這種方式了解我。
程青華：秦影帝，這次真的要謝謝你了，給我介紹了這麽好的對象。
秦律在看到他說的第一句話時就想到姜琉橙昨晚說的迅速了解對方的辦法，原來是做一份問卷調查。
他居然一點也沒覺得意外，甚至覺得這很像是青年會做出來的事情。
秦：哦，我早就知道了。
程青華：你怎麽知道？
秦：你說呢？
程青華突然覺得炫耀錯了人，秦律是他們倆的媒人，他就不應該找他，肯定是姜琉橙跟他說的。
姜琉橙沒看，不知道程青華把筆記本曬到朋友圈，他接到李秋的電話。
“琉橙，跟你說個好消息。”電話裏，李秋的聲音透着一絲激動。
“什麽好消息？”
“我最近給你投了不少簡歷，有幾個有了回應。”李秋說，“有一家食品公司覺得你的形象不錯，打算讓你代言他們的産品，這家公司十幾年前挺出名的，後來好像因為舍不得花更多推廣費，還有其他一些原因，就逐漸被市面上的新産品給替代，正好你長得好看又便宜，就想試試水。”
姜琉橙說：“請我這個沒有任何名氣的糊咖，只怕不會有什麽效果。”
李秋忍着笑說：“你之前不是跟秦影帝上過熱搜嗎，估計他們也有看中這一點，沒準是抱着撿漏的想法吧，有些公司會這樣的，萬一你紅了，他們就賺了。”
姜琉橙不置可否，“不管這個，他們家的産品質量過關嗎？不會有食品安全的問題吧？”
李秋立即正色道：“那倒沒有，我查過了，這家公司逐漸失去市場其實還有一個原因，他們的産品成本比較高，所以定價也要高于同類的産品，以前是真的挺火的，沒準你還吃過他們家的東西，比如XX薯片。”
姜琉橙聞言有點意外，他大學時還真吃過，只不過不是他買的，是同寝的室友買的。
“嗯，這家公司的食品質量确實不錯。”
李秋沒發現他的語氣過于肯定，“除了這家食品公司，我還收到幾個劇組的試鏡邀約，等會我把相關信息發給你，你看看感興趣嗎，要是覺得可以，我們就找個時間過去試鏡，你現在只有程導這部新片，拍完順利的話怎麽也要半年，時間太長了，要維持曝光度的話，需要多跑幾個劇組，如果不是你現在沒什麽名氣，倒可以利用一些通告來提高知名度。”
姜琉橙：“不急，晚上我先看看。”
李秋知道他對紅不紅這件事看得不太重，也沒有太強求，這種事本身也是看運氣，不是強求就能得來，而且才過去兩年，他相信自己等得起，有些經紀人在娛樂圈努力了十年都不見起色。
不一會，姜琉橙就收到李秋發來的幾份資料。
李秋分得很細致，也查了不少有關幾個劇組的資料，他還在資料的最後說了點自己的意見，比如有的他覺得不錯，就會建議接，有的覺得不太好，就建議不接。
比如其中一個劇組，導演風評不太好，網上也有過類似的爆料。
這種不管是真是假，李秋都不建議接。
姜琉橙看完之後把自己的選擇告訴李秋，他和李秋的看法一樣，兩人最後都選了同一個劇組的試鏡邀約。
這是一部改編劇，改編自網絡上一部有很多粉絲基礎的小說，由于是小成本，所以劇組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花大成本請知名演員，也因此給了他們機會。
還有一個劇組也尚可，都被他們暫時給放進面試裏。
要離開劇組就得跟導演組請假，好在姜琉橙的角色戲份不是特別多，假期應該不難請。
第二天一大早，姜琉橙的房間門被敲響。
打開門發現程青華站在外面。
“琉橙，早啊。”程青華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
姜琉橙也回了聲早，視線落在他手上提着的東西。
程青華立刻将東西遞給他，“因為要過來，我就順便給你帶了點早餐上來，還有，這是你昨晚給我的筆記，裏面的問題我都填好了。”
為了填滿所有空格，昨晚他花了兩個小時才寫完，腦子差點被掏空了。
姜琉橙接過早餐和筆記本，“謝謝程導。”
程青華：“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可以叫我青華，或者叫我程哥。”
姜琉橙剛要說話，隔壁房門突然打開。
秦律走出來，發現有人，還朝他們看過來。
姜琉橙：“現在有人了。”
程青華忍着沒沖秦律翻個白眼，早不出來，晚不出來，他還沒聽姜琉橙叫過他哥呢。
“早。”秦律跟他們打聲招呼。
姜琉橙也回了聲早，“秦影帝要下去吃早飯嗎？”
秦律微微颔首，“是有這個打算。”
姜琉橙：“那我跟你一起。”
秦律的目光落在他手上的早餐：“你不是有早餐了。”
姜琉橙：“我也去餐廳吃，在房間裏吃不太好，會有味。”
一旁的程青華張了張嘴，他本來以為姜琉橙昨晚說不要送早餐是不好意思，沒想過還有這層原因，早上因為要過來送筆記本，就順手又帶了點。
“你怎麽不跟我說是這個原因呢？”
姜琉橙：“畢竟你一片好心，我不好說得太直接。”
程青華有點郁悶：“那你現在又說了？”
姜琉橙回道：“我怕你下次還送。”
程青華：“……”
秦律勾了下嘴角。
姜琉橙提着早飯和秦律一起下樓。
程青華已經吃過，先去劇組了。
姜琉橙也是第一次在拍戲期間跟秦律在劇組外吃飯，不過半個小時，就來了好幾波人找秦律要簽名的，全是酒店的服務員。
雖然吃飯被打擾，但秦律還是很好脾氣地給他們簽了名。
“怎麽，你也想要簽名嗎？”秦律發現他眼也不眨地盯着自己簽名的動作，便玩笑地問道。
“可以嗎？”姜琉橙幾乎一秒就反應過來。
秦律一頓，問道：“你不會是我的粉絲吧？”
姜琉橙先是搖搖頭，又點點頭：“你演戲很厲害，我有個認識的人也是你的粉絲。”
秦律笑了下，青年雖然有時候說話比較直，也比較會噎人，但是大部分時候還是很會說話的。
“行，等你準備好東西，随時可以來找我簽名。”
姜琉橙現在手頭确實沒有合适的東西可以用來簽名，就點頭同意了。
“秦哥。”周文斌過來找秦律，看到姜琉橙也在，沖他點了下頭，“姜先生也在啊。”
說完他的注意力突然被放在桌上的筆記本吸引，覺得有點眼熟。
“這該不會就是程導那張照片上的筆記本吧？”
姜琉橙：“照片？”
周文斌：“你昨晚沒看程導的朋友圈嗎？他還配文字說這是愛嗎，難不成你買了兩本，送了一本給程導？”
姜琉橙搖搖頭：“只有這一本，他可能誤會，我只在筆記本裏寫了一份調查問卷，讓他填一下而已。”
周文斌噗嗤一聲，原來程導口中的愛就是一份問卷調查嗎。
秦律早就知道了，臉上還是露出一抹笑容。
早飯吃完後，姜琉橙拿起筆記本跟着他們一同前往劇組，他走在後面，聽着秦律和周文斌說話。
周文斌說自從接了程青華的電影後，他們就收到很多大制作的邀約，很多人都以為秦律要回來。
周文斌當然不能說秦律接這部電影的真實原因，只能一一拒絕。
姜琉橙以前上網就看過類似秦律要退隐的消息，當時也以為是假的，在他看來，秦律還很年輕，但是聽他們的意思，似乎是真的。
他的目光落在前面的秦律後背上，男人很高，肩膀寬闊，走在他後面，刺眼的太陽光都被他擋了大半。
由于看得有些入神，沒注意到男人突然停下來，姜琉橙差一點點就撞上去了，還好他及時剎住。
“秦影帝，我是你的粉絲，可以請你給我簽個名嗎？”一個羞怯的年輕聲音忽然響起。
“抱歉，我趕着去劇組。”
由于距離有點近，姜琉橙仿佛聽到男人胸腔的震動，聲音卻充斥着禮貌與疏離。
“啊，這樣啊，實在很抱歉，耽誤您的時間，那、那下次可以嗎？我、我真的很喜歡你，我入這一行也是因為看了您演的戲。”
年輕聲音似乎不太想放棄，但再次被秦律禮貌地拒絕了，他只說了聲謝謝。
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年輕男人似乎很失落，退到一旁，表情尴尬地說：“那我先不打擾您了。”
秦律點下頭，繼續往前走。
他一走，站在他身後的姜琉橙就沒了遮擋物。
他看到年輕男人的樣子，後者也看到他，眼睛驀地瞪大，“姜……”
剛吐出一個字，他又迅速止住，下一秒臉色變成異常難看。
“怎麽了？”走在前面的秦律發現他沒跟上，回頭喊了他一聲。
姜琉橙連忙跟上，年輕男人還在死死的盯着他，不過他沒再理會，對方似乎認識自己，剛剛那個字他沒有聽漏，對方脫口喊出來的确實是他的姓氏。
追上去後，他還能感受到年輕男人異常灼熱的目光落在他的後背上，想忽視都有點難，再次确定對方認識自己。
“剛剛那個人不是莫奕嗎？”周文斌納悶地說，“莫氏的少東家，從小含着金湯匙出生的人，一進娛樂圈就有巨艦保駕護航，要什麽資源沒有，居然跑到你面前說是你的粉絲。”
秦律對這個名字沒什麽印象，“莫氏的？”
周文斌回道：“出道兩年，沒多少作品，靠莫氏砸資源，沒什麽真材實料，脾氣比名氣還大，說起來，他之前還差點成為你的‘弟弟’呢。”
周文斌對這人沒什麽好感，出道才兩年，就聽說不少對方耍大牌的事跡。
秦律說：“他不是我弟弟。”
周文斌：“是是是，姜先生才是你‘弟弟’。”
秦律用餘光看了眼乖巧跟在後面的姜琉橙，他倒是不介意有個這樣的弟弟，至于自稱是他粉絲的莫奕，對方眼睛裏的貪婪與算計，他一眼就能看穿。
像是聯想到什麽不好的東西，他的表情驀然冷下來，眼睛也變得無比幽深。
姜琉橙本來還不知道莫奕是誰，聽到周文斌說莫氏，他突然就明白對方為什麽對他有那麽大的敵意了。
那個女人也叫莫夫人，他不覺得是巧合。
當初被周聖娛樂雪藏，他就猜到可能和那兩個人有關系，只是不知道是其中一個，還是兩個都有份。
現在知道這個莫奕的存在，以及對方突如其來的敵意，他幾乎可以确定，指使周聖娛樂雪藏他的人多半就是那位莫夫人。
三人很快來到劇組。
秦律去做造型了。
早上沒有姜琉橙的戲份，他找到周文斌。
“周哥，我之前聽說謝非的角色有人選了，就是你們今天說的這個莫奕嗎？”
周文斌：“是啊，你現在才知道？”
姜琉橙颔首：“嗯，我不怎麽關注這些消息，之前只知道很多人想要這個角色。”
周文斌感慨：“所以你運氣挺好的，莫奕背後有莫氏，莫氏願意為他砸錢，之前為了給他弄到謝非這個角色，還想給劇組投資，想入股成為投資人，但是他們明顯動機不純，所以程導沒同意，一來這部電影已經有秦哥投資，二來莫奕名聲不是很好，程導也不想搞個祖宗進來，你怎麽突然關心起這個了？”
姜琉橙彎了彎眼睛，“随便問問。”
周文斌沒有多想，“了解一下對你也好，這個莫奕可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樣無害，你得到他沒得到的角色，指不定心裏在醞釀什麽壞主意，以後看到他小心一點比較好。”
姜琉橙：“謝謝周哥，我會注意的。”
過了一會，一個劇組員工過來說外面有兩個人來找周文斌，對方自稱是秦影帝的助理。
周文斌對姜琉橙說：“我還有事，下次再聊。”
姜琉橙：“周哥你去忙吧。”
姜琉橙今天沒有多少戲份，作為一個配角，他不可能像主演一樣天天有戲可拍。
上午補了一個戲份之後，下午就沒他什麽事了。
姜琉橙沒有回酒店，他在劇組裏一邊看其他演員怎麽演戲，有空的時候還幫劇組的員工搭把手，無意間刷到不少人的好感。
現在是夏天，一年之中最熱的時候。
在這種季節拍戲不僅是對演員的一種折磨，也是對劇組員工的折磨，每天都要工作到汗流浃背，又臭又累不說，有時候動作稍微慢一點就會被罵。
有個人幫忙，雖然依舊累，但起碼不會被導演他們罵。
“姜先生，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演員，我不是說你的形象不像，而是你對劇組的運作好像很了解。”
剛受到姜琉橙幫助的張濤抹了把下巴的汗水，後者順手遞過來一張紙，他接過後又說了聲謝謝。
姜琉橙也有點熱，早上化的妝已經淡到幾乎看不見，不過他的皮膚很好，除非化濃妝，淡妝的話跟沒化一樣，“我在幾個劇組待過，見過幾次就懂了。”
張濤哈哈一笑，“只是見過幾次就懂了嗎？好多演員一年泡十幾個劇組都不見得知道劇組是怎麽運作的。”
姜琉橙：“我記憶力比較好。”
張濤又笑起來，“其實剛開始我以為你是個不好接近的人，長得太帥了，還白白淨淨的，一看就跟我們這種幹體力活的不一樣。”
姜琉橙不以為然：“我是鄉下長大的，小時候幹過很多體力活，只是不容易曬黑。”
張濤點點頭，他也看出來了，青年是真不怕吃苦。
幕布下的戲剛剛拍完，兩人就這麽随意地聊着。
一輛房車開過來，蔡澤的助理和另一個陌生臉孔的人從車上下來，接着他們從車上搬了很多吃食下來。
“蔡澤請劇組的人吃東西了，走，我們也去吃，別被人拿光了。”張濤探頭看了一眼，立刻拉着姜琉橙擠過去。
姜琉橙其實興趣不是很大，但架不住張濤特別熱情，其他受過他幫忙的劇組員工也很熱情，看到他們過來，順手幫他們拿了兩份，然後又被大家簇擁到一個比較陰涼的角落裏。
“開機才幾天就有東西吃，趕緊吃，不吃白不吃。”有人見姜琉橙沒動，便催促他。
“就是，有飲料，還有其他點心，請全劇組吃東西，估計花了不少錢，蔡澤演的不過是一個小角色，估計再過幾天就要殺青了，要不是他昨天拖了拍戲的進度，被導演罵，我們估計也吃不上。”
張濤感慨道：“每次發生這種事，我們總是痛并快樂着。”
“不過其實吧，拍戲NG是正常的事，有時候一場戲導演覺得不夠好，就算重來十幾遍都有可能。”
“對，拖進度是常有的事，遇到了就是一種福利，不吃白不吃呢。”
“對對對，還記得拍底層的時候，那時候秦影帝經常請劇組的員工吃東西，可惜我當時不在劇組。”
“天堂才剛開拍，後面時間還長着呢，以秦影帝的性格，後面少不了會請吃東西的。”
“嘿嘿，我也是這麽想的。”
姜琉橙聽他們聊天，覺得挺有趣的，各行各業都有不一樣的生活，有些事情你若不接觸，可能永遠不會知道。
“趕緊吃，別等涼了就不好吃了。”張濤看到他拿在手上的食物沒動，便喊了一聲。
“好。”姜琉橙也不想掃大家的興，就吃起來。
現在是休息時間，很多人吃完不是在聊天，就是在玩手機。
姜琉橙邊吃邊喝，突然感覺到兜裏的手機在震動，拿出來看到郭起帆在群裏發消息。
郭起帆：今天事情賊雞兒多，客戶老是要求改這改那，我改五六遍了，好煩啊，好想休息，好想吃東西，有誰在啊，陪我聊聊天。
姜琉橙給手上的東西拍了張照片發過去。
郭起帆：我去，你們劇組福利這麽好嗎？居然還請喝飲料和炸雞，我也好想吃。
喬冰：橙子，你已經吃了？
郭起帆：哎呦我去，對啊，你吃這玩意沒問題嗎？
我是認真的：應該沒什麽問題，我只吃了幾口。
郭起帆：那可不一定，就你那個挑食的胃，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別等會肚子痛啊。
姜琉橙沒有太放在心上，他只吃了一兩口，應該也不是大事。
休息了半個小時後，劇組重新開機。
姜琉橙看大家都在忙，起身準備處理下沒吃完的飲料和炸雞。
就在這時，蔡澤突然擋在他面前，看了眼他拿在手上的東西，一臉和氣地笑道：“怎麽才吃了這麽一點，就算不合你口味，也不能扔了，浪費食物可不好，你說是吧？”
姜琉橙看他一眼，“那你要吃嗎？”
蔡澤臉上立刻閃過一抹嫌棄，“你要真不喜歡吃，當時就不應該拿，現在又不吃，真浪費。”
說完轉身就走。
姜琉橙覺得這人真是奇奇怪怪。
“他人呢，回酒店了嗎？”秦律拍完第16場戲，休息的時候發現上午還在劇組裏打轉的姜琉橙不見了人影。
周文斌正在跟新來的助理交代後面的事，聞言往四周看了一圈，發現一個蹲在路邊的身影 ，“好像在那兒。”
秦律順着他的視線也看到那個背影，見他一直蹲着沒動，“他在做什麽？”
周文斌也正覺得奇怪，路邊雖然剛好沒曬到太陽，但是現在太陽那麽大，也很熱。
“他好像有點不舒服的樣子。”助理張寧遲疑地說道，他也不确定是不是看錯了。
秦律聞言立刻站起來，朝外面走去。
“你怎麽了？”秦律來到青年身後，開口詢問。
姜琉橙轉過身來，臉色有點不好，“沒事，我只是肚子有點不舒服，我去上下廁所就好了。”
嘴裏這麽說，心裏想的卻是郭起帆那個烏鴉嘴，還真被他說中了。
秦律皺起眉，覺得他的樣子可不像是上廁所就能好的，立刻把周文斌叫過來，想讓後者送他去醫院。
“真的不用。”姜琉橙堅定地搖頭，這種情況他有很多次經驗，不至于要上醫院，除非真的很痛，那才需要上醫院，他可不想被醫生叫去做各種各樣的項目。
秦律看他堅持，也不像真的很痛，也就沒再堅持讓他去醫院，“那好吧，如果有什麽問題，可以跟文斌說一聲，讓他幫你。”
姜琉橙：“那能請周哥幫我買一點藥嗎？”
周文斌立刻說：“當然沒問題，你要買什麽藥？”
姜琉橙說了個藥的名稱。
程青華正跟副導演在聊下一場戲的內容，準備問問秦律的看法，突然發現他人不見了，等秦律回來，才知道姜琉橙身體不舒服的事。
“好好的，怎麽突然身體不舒服了？”程青華有點擔憂，可惜他是導演，離不開劇組。
秦律眼神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他在劇組這麽久，你都沒安排個人跟着他嗎？”
程青華尴尬道：“我這不是太忙了，一時間哪顧得了那麽多，他也沒跟我說。”
秦律眉頭皺得厲害。
程青華一看就知道他要說什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應該早一點發現才對，等他回來，我馬上給他安排一個。”
等周文斌買完藥回來，姜琉橙已經舒服很多。
吃下藥之後，手上出現的紅印也很快消退下去。
發生了這種事情，秦律和程青華沒讓他繼續留在劇組，把他趕回酒店休息。
姜琉橙也不想給他們添麻煩，就自己先回了酒店。
回到酒店之後他并沒有閑着，之前跟他關系還不錯的張濤幾個人聽說他身體不舒服，還抽空發微信關心他一下。
姜琉橙回複完就去群裏艾特郭起帆，告訴他自己剛吃完藥。
郭起帆：哈哈哈哈哈，我真的不想笑，但是你這中招的概率也太大了。
喬冰：你下午吃的那個炸雞可能激素比較多。
郭起帆：好可惜，自從畢業之後，我就很難再吃到老橙親身驗證過的純天然無害的食物了。
鄭開霖：現在沒事了吧？
我是認真的：吃藥後已經沒事了，問題不大。
鄭開霖：那就好。
郭起帆：老橙，你這次吃的是哪家店的炸雞，叫什麽名字，要是連鎖店，以後我就要避開他。
喬冰：加一。
鄭開霖：加二。
姜琉橙回憶了一下，他并沒有刻意留意那家店的名字，不過他有聽到張濤他們說起，就把店的名字發出去。
郭起帆：還真是全國連鎖，我公司這邊就有一家，有個同事還很喜歡吃，經常買他們家的炸雞，我以前還給他們說小心激素過多，但是他們覺得反正吃不死人，還是經常吃。
我是認真的：不跟你們聊了，我還有事情。
郭起帆：你都回酒店休息了，還有什麽事情要忙的？再聊一會兒嘛。
我是認真的：那也有事，我經紀人幫我找了一些活兒。
喬冰：這麽快，當初你早就應該跟那個周聖娛樂解約了。
鄭開霖：恭喜，以後火了別忘了哥們。
郭起帆：火了別忘了哥們加一。
我是認真的：等我電影上映給你們每人送幾張電影票。
郭起帆：你這個電影還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上映呢。
鄭開霖：換個禮物，哥到時候給你包場。
郭起帆：鄭總牛逼。
喬冰：鄭總牛逼。
我是認真的：謝謝鄭總。
姜琉橙沒有跟他們聊太久，又跟李秋談了回公事。
他已經跟那個食品公司談好合作，他把對方給的合同發到姜琉橙的郵箱，讓他看一下，如果沒什麽問題就可以簽約了，之後就要定下拍廣告的時間。
姜琉橙答應明天給他回複，挂斷電話後，他打開電腦把那份電子合同下載下來，然後去找酒店的服務員，跟他們借用了下打印機，将合同打印出來。
他把合同看了兩遍，确定沒有任何問題，就給李秋發消息。
“對了，有一件事剛剛忘記跟你說了，有一個劇組已經确定了試鏡的時間，就在一周後，你記得提前跟導演請假，時間和地點我等一下發到你手機。”
“好，我知道了。”
晚上十點左右，劇組的人陸陸續續收工回來了。
姜琉橙正坐在書房裏看那本筆記，突然聽到外面有人敲門的聲音。
他放下筆記走出去開門，他以為是程青華，外面卻站着秦律。
“身體怎麽樣，好點了嗎？”秦律開口問道。
“已經沒事了，就是一點老毛病。”
“什麽老毛病？”
姜琉橙告訴他自己的體質比較特殊，只要吃到的東西食品添加劑過多，或者激素過多，就容易肚子痛。
不過一般不超标太多的話，只要吃一點藥就沒事了。
秦律聽完他的話，立刻想到下午蔡哲請大家吃飲料和炸雞的事：“是那炸雞的問題嗎？”
姜琉橙點頭說：“應該是，飲料一般問題不大，只要不是用腐爛的水果制作。”
秦律說：“你這個體質還挺有意思的，以後要是跟你到外面去吃飯，你吃了要是沒有問題的話，是不是就代表食物的質量過關？”
姜琉橙頓了一下，“我的室友們當初也是這麽說的。”
秦律眼裏頓時閃過一絲笑意：“看來以後出去吃飯可以找你一起了。”
姜琉橙也笑了，“對了，程導是不是也結束工作了，他回來了嗎？”
秦律唯一挑眉：“應該快回來了吧，你找他有事？”
姜琉橙點點頭：“有一點事情，等他回來我再找他吧。”
秦律看着青年認真的樣子，他從來沒有見過哪個人像他這樣。
一開始将程青華介紹給他是出于報恩的心态，在這段相親的過程中，他卻看到青年很認真的在經營和程青華之間的關系。
他從來沒有在姜琉橙的眼裏看到過任何算計，如果是其他十八線的小演員，在發現自己的相親對象是一位年輕有為的大導演後，未必不會生出一些別的心思。
可是在姜琉橙這裏，似乎程青華就只是一個普通的人，在外人面前，他從來沒有主動表現出與程青華不一般的關系。
“你們怎麽站在門口聊天？”程青華終于上來了，一出電梯，遠遠就看到秦律站在姜琉橙房門口，就走過來。
說完他又看向姜琉橙，關心地問道：“你現在好點了嗎？肚子還痛不痛，需要去醫院嗎？”
姜琉橙回道：“秦影帝也是來關心我的，現在沒事了，不需要去醫院，謝謝程導關心，程導你現在有空嗎？”
程青華：“當然有。”
秦律知道他們有話要談，便說：“那我先回房了，你們聊吧。”
走廊很快只剩下他們兩人。
程青華看着青年說：“我們要進去說嗎？”
姜琉橙：“不用，其實是這樣的。”
程青華笑着點頭，“什麽事，你說。”
姜琉橙：“我覺得我們可能不太合适，這段時間可以到此為止。”
程青華笑容定格：“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