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修了,寶子們可以清除軟件緩存之後去看

第3章 送詩進宮

慕容靖言回至安樂侯府,他在侯府門前下了馬車,他的貼身近侍滄瀾上前扶了他走下車駕。

金瞳拱手道:“世子已經安然回府,那奴才便回王府向殿下複命。”

慕容靖言點了點頭,複又嘆了口氣,欲言又止。

“世子可是要奴才捎什麽話給殿下?”金瞳問道。

慕容靖言沉思片刻說道:“回去告訴你家殿下,好自珍重身體,我還等着他帶我去聽書呢。”

金瞳道:“奴才遵命。”

金瞳策馬回寧王府,慕容靖言站在安樂侯府門前瞧了好一會兒,一陣風卷來,滄瀾道:“世子,咱們還是先回府吧。”

滄瀾是自小便跟在慕容靖言身邊的,慕容靖言同蕭澈那些事情,不僅是他,寧王府上下全都是先照不宣的。

“照世子看,殿下此次被軟禁,會不會真就叫皇上給忘在那王府裏了。”滄瀾問道。

慕容靖言提了衣擺拾階而上,他沒有答滄瀾的話。

回至府裏,慕容靖言去了慕容慎的書房。

“父親。”慕容靖言拱手行禮道。

慕容慎年輕時候随着熙寧帝南征北伐,這大炎江山有一大半都是慕容慎替熙寧帝伐下來的少時眉宇之間的意氣風發,絲毫沒有被此間泛白雙鬓消磨掉一二分,他身着黑色廣袖鶴袍,手裏捧了一本書,端坐在書案之前。

見慕容靖言行禮,他不過之瞧了一眼問道:“昨日寧王派人來說你歇在寧王那邊了。”

慕容靖言道:“昨日在寧王府裏飲了幾杯酒,靖言不勝酒力,寧王有心照顧,一路風雪難免會感風寒,所以宿在了寧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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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皇上今日下旨命寧王在府閉門思過。”慕容慎合了手裏的書本放到書案上,他微微皺眉看向慕容靖言道:“靖言,你該離他遠點。”

慕容靖言垂眸道:“父親,靖言如今要是遠離寧王,又該投靠指望誰呢?”

慕容慎指了指書案前那張凳子道:“坐,”

慕容靖言動作再小,衣領微扯,慕容慎還是将他頸間的痕跡看了個真真切切。

“父親,寧王被軟禁,父親可有法子救寧王出來?”慕容靖言問道。

慕容慎沒有立時回答慕容靖言,他打量着端坐在他面前的少年,大約是兒時就體弱不足的原因,慕容靖言白皙的皮膚裏藏了幾分病态,可眼神卻堅毅,哪裏像是二十歲的安樂侯世子,倒像是個從沙場上滾了一身塵土出來的少年将軍。

“為什麽一定要是寧王呢?”慕容慎問道:“寧王是一衆皇子中最不該成為你的選擇的,可靖言為什麽偏偏選了寧王呢?”

慕容靖言颔首淺笑,他反問慕容慎:“那麽父親呢?父親為什麽當初選擇保下了寧王殿下呢?”

慕容慎被慕容靖言的問題問題的啞口無言,沉默片刻他道:“我知道了,過幾日便是文佳貴妃祭辰,我會求皇上放了寧王出來。”

慕容靖言說是求着慕容慎讓他救蕭澈,可面上又不見他有多着急,慕容慎應了他,他也只是不疾不徐的點了頭道:“靖言多謝父親。”

慕容慎複又捧了書讀,慕容靖言很有眼色的回了自己房間。

喚了人來備了沐浴的東西,慕容靖言擡腿邁進了盛着熱水的木桶裏,他向後靠去,後頸靠在桶邊,他閉上眼睛,滿足的長舒了一口氣。

為什麽會選擇他呢?

慕容靖言掬了一捧水淋在下颌上,水流沿着他頸間的痕跡一路下落,跌回桶裏再被掬起。

明明是最不該成為他的選擇的人選。

慕容靖言擡手輕輕按住了鎖骨間那處痕跡,用的力道與昨日蕭澈用在他身上的力道一般無二。

因為蕭澈身上有着同樣濃重的仇恨,慕容靖言相信,同樣是身負仇恨的人,總會惺惺相信,總會彼此理解。

寧王府。

金瞳回府複命的時候,蕭澈仍然站在那炭盆跟前,眼神直愣愣的落在火堆上,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殿下,奴才已經将世子送回侯府了。”

蕭澈在出神,沒聽見金瞳的話,自然也沒有應。

“殿下?”金瞳又喚了一聲。

蕭澈“嗯”了一聲,未做他言。

金瞳拱手,正欲退下,蕭澈卻叫住了他問道:“金瞳,今日父皇軟禁的是我,明日會不會就是靖言?”

蕭澈這問題倒是讓金瞳有些摸不到頭腦,金瞳老老實實的答:“陛下怎麽會軟禁世子呢?世子又不常進宮面聖,就算有什麽錯處要罰也該是安樂侯府的事吧,怎麽也不至于宮裏降旨吧。”

金瞳的話半個字都沒進到蕭澈的耳朵裏。

“不過殿下放心!就算咱們世子叫安樂侯給軟禁了,世子肯定也有的是辦法跑出來到咱們府裏來見殿下的!”金瞳這話說的倒是沒錯。

蕭澈扯了扯嘴角道:“靖言哪就像你說的這般頑劣。”

“世子還不頑劣?”金瞳不服:“依我說世子就是最頑劣的,咱們寧王府剛落成的時候,殿下頭腳搬進來,世子後腳就來了,世子來了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咱們院裏的那些花盆就碎了一大半,虧得世子還要長殿下一歲呢。”

蕭澈輕笑,偶爾聽金瞳講講從前的事,倒也算是有趣。

“罷了,你下去吧。”

蕭澈收回手,掌心已經被烤的有些灼熱,他握緊手,溫度仍舊一點點消散幹淨了。

想着今日禦書房裏皇帝的那句話,蕭澈便有些後悔了。

他府裏哪來的什麽娈寵,有的只是慕容靖言,他同慕容靖言一遭滾在榻上的時候慕容靖言便問過他,可是想好了。

彼時蕭澈答的痛快。

如今卻是有些悔了,他不争,便就能保的住慕容靖言麽,如若有朝一日他同慕容靖言的那些事情又成了秦王手裏的刀,那還能容得他不與這些人争麽。

置身事外的念頭太久了,如今想想即将要趟進去的那趟渾水,蕭澈還未做什麽,便覺心間一陣疲累。

一連三日,寧王府沒了慕容靖言,上上下下倒是安靜了不少。

蕭澈在書案前寫着字,金瞳立侍一邊幫他磨墨。

這些年,王府裏可是頭一回這麽安靜,蕭澈倒是适應,金瞳反倒覺得有些不大自在了,磨了幾下墨便道:“世子不在,咱們府裏像少了不少人似的。”

蕭澈也不答金瞳的話,只執筆在紙上落了一首詩,寫至末尾,蕭澈将寫好的詩交給金瞳。

金瞳一瞧,他不太通詩文,粗粗只覺得是首表達心意的詩,不待蕭澈說什麽金瞳倒是紅了耳尖,支支吾吾的說道:“殿下.您這.太直白了吧?世子看了怕是.怕是.”

蕭澈拾起桌邊一本書卷成筒砸在了金瞳腦門上,他道:“想什麽呢你!誰說要送靖言了,送進宮裏去。”

“送進宮裏?”金瞳更不解了,“殿下,您這可是難為奴才了,咱可是閉門思過呢,怎麽出的去?再說了送進宮裏.您這詩.送給誰去啊.”

蕭澈撐着額角道:“叫你送自然是能送的出去,誰攔你你便将這詩送給誰。”

“殿下.”金瞳不明白主子的意思,也知道主子做事自然有自己的主意,自己只管遵命就是。

金瞳自寧王府後門溜了出來,在宮門前便叫侍衛給攔了下來,照蕭澈所說,金瞳把蕭澈寫的那首詩給了守衛。

一炷香未過,崇明殿裏的熙寧帝便得了通傳。

李福海躬身進來先是朝正與熙寧帝說話的慕容慎颔首,随後躬身道:“陛下,寧王殿下寫了首詩。”

将蕭澈寫的那東西呈了上去,李福海便退下去了。

熙寧帝展開那紙,閱過,眉頭便擰了起來。

慕容慎問道:“陛下,寧王殿下是寫了什麽?”

熙寧帝将李福海呈上來的那張紙随手扔給了慕容慎,紙張悠悠蕩蕩落在地上,慕容慎彎腰拾起,只看了一行他便知曉。

蕭澈所寫得詩并非是他所做,而是他那早就薨逝的母妃——文佳貴妃所做。

熙寧帝撚了撚手裏的串珠道:“他倒是會搬救兵,舊時辰兒寫給朕的詩篇倒成了他今日的救命稻草。”

慕容慎笑着将紙張折好遞還給熙寧帝,他道:“陛下到底還是念着貴妃,疼惜寧王殿下的。”

熙寧帝只覺額角一陣脹痛。

慕容慎又道:“再過三日便是文佳貴妃祭辰,祭禮若是寧王不到場,只怕文武百官又要議論,更何況陛下與文佳貴妃.情意甚篤,如若文佳貴妃泉下有知陛下只因為那些子虛烏有的事冤了寧王殿下,只怕也要怨恨陛下吧。”

熙寧帝撐着額頭,他緩緩舒了一口氣問道:“怨恨?只怕辰兒的心裏早就恨上朕了吧。”

慕容慎打量着阖眼的熙寧帝,衣袖之下,他的拳頭越攥越近。

片刻,熙寧帝睜眼複又嘆氣,撚着手中串珠道:“罷了,寧王到底是年歲小,往後叫師傅多提點着也就罷了。”

慕容慎拱手道:“皇上聖明。”

熙寧帝又問:“靖言近來如何?”

慕容慎道:“還能如何,入了冬身子便不大好,前些日子到寧王府裏小酌了幾杯回來便感了風寒,在家喝藥呢。”

熙寧帝“嗯”了一聲又睨向慕容慎道:“澈兒和靖言年紀小不懂事,知遠,你該提點着些,有些事情将來要是傳出去了,丢的可就不止臉面這麽簡單了。”

作者有話說:

沒事,就算媽咪不在了也還能護一護咱們澈,咱說蕭澈也不是只小白兔,還能真叫他們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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