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徹查此事

慕容靖言拉着蕭澈的手,每次呼吸胸膛只有很小的起伏,他喉結滾了兩下,嗓子實在幹啞的難受,蕭澈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好在已經不熱了,昨晚半夜慕容靖言不知怎麽了,突然發了熱,蕭澈不放心丫鬟伺候,自己守着慕容靖言用冷水洗了一張又一張巾子放在額頭上替慕容靖言降溫。

蕭澈沒有應金瞳,只問慕容靖言:“身上除了肩膀可還覺得哪痛?昨夜太醫來過說是要好生将養着,開了些方子,說是能替靖言免些痛去,晨起的時候才給你服了,這會兒可覺得痛的輕些?”

慕容靖言瞧着蕭澈憔悴神情便知道他是一夜沒睡的,他握着蕭澈的手堪堪使了些力氣才道:“殿下,靖言身上痛得厲害,殿下呢?昨夜可有受了什麽上?臉色怎的這樣憔悴,是不是守着我又是一夜未眠?昨夜行刺的人可抓到了?”

金瞳聽着慕容靖言和蕭澈的兩廂情濃,心底倒是羨慕,從前蕭澈和慕容靖言剛纏到一起的時候王府上下知曉過後皆是一驚,這可不就是外頭那些人說的什麽龍陽之好,男人之間,能有多貼心,又能在一起多久。

豈不料蕭澈和慕容靖言這一糾纏便是這許多年,眼看着兩人越發情濃,自家主子倒更是許下了這寧王妃非是安樂侯府世子不可的諾言。

“殿下.”金瞳也不想出聲煞風景,只是宮裏邊宣還是耽誤不得的,只得又道:“皇上宣殿下即刻進宮面聖,殿下還是莫要誤了時辰免得又惹聖怒。”

慕容靖言似乎是疼得厲害,他眯了眯眼睛,眉頭皺的緊卻道:“陛下宣殿下,殿下不好耽擱,快些去快些回,我身上疼得厲害,等殿下回來好生抱抱我。”

蕭澈再不願走卻也是有事要做,臨走之前一再吩咐近侍和丫鬟們好生照看慕容靖言,一應下人莫敢不從。

才待蕭澈走出屋子,有丫鬟上前要幫慕容靖言換藥,慕容靖言和緩神色道:“不敢麻煩,煩請到侯府去将那滄瀾叫來,旁的人伺候我許是不慣的。”

“是。”丫鬟頭也不敢擡,只屈膝行禮道:“奴婢這便叫人去請滄瀾來。”

揮手屏人退下,慕容靖言扯開衣領看了看自己的傷口,傷口已有些滲血,白色紗布上洇了暗紅血跡,慕容靖言倒吸了一口氣,疼這事倒不是騙蕭澈的,慕容靖言将手掌輕覆在傷口上,手上微微用力,慕容靖言只覺痛意更甚,他平躺着喘了好一會兒氣。

金瞳跟着蕭澈出了寧王府,兩人翻身上馬,策馬而去。

行至宮門前,蕭澈下了馬,将馬交由宮人牽去,金瞳跟在蕭澈身後,兩人進了宮門。

行在長街上,金瞳問道:“殿下,皇上此番宣殿下觐見,您說為的可會是昨晚的事?還是今晨的事?今晨秦王府門前積雪下多了秦王府暗衛的屍體,殿下早朝又稱病,皇上莫不是.”

蕭澈冷笑一聲,未置一言。

禦書房,熙寧帝已經等了蕭澈好一會兒,待太監通傳蕭澈已在外邊候着,熙寧帝便道:“傳寧王。”

Advertisement

李福海推門出來道:“寧王殿下,陛下宣殿下進去呢。”

蕭澈進了禦書房,蕭晟已經跪在那了,地上略有狼藉,茶湯躺在碎了的瓷片裏,蕭晟額角的血跡已經凝結,見蕭澈進來,蕭晟瞪了蕭澈一眼。

蕭澈掀袍跪在地上行了叩拜禮道:“兒臣給父皇請安。”

熙寧帝瞧着地上跪着的兩個兒子,只嘆了口氣,并未叫任何人起來,只雲淡風輕問道:“朕聽聞,昨夜寧王可是在河邊遇刺?”

蕭澈未曾起身,他只道:“是,兒臣昨夜帶安樂侯府世子慕容靖言外出,原本是想帶着世子至河邊放燈,照民間習俗替父皇祈福,豈料.”

熙寧帝聽着蕭澈的哽咽,不管如何,蕭澈也是他的兒子,還是文佳貴妃的兒子,蕭澈這話裏至少是有三分假的,可盡管如此,熙寧帝還是忽略了那幾分假,不曾說話只等蕭澈說下去。

蕭澈喉結為滾,他看着眼下烏黑色的地磚,他瞧得見自己的影子,卻瞧不見一旁蕭晟的臉色,他叩在地上,重重磕了一個頭道:“兒臣雖未曾受傷,可世子卻為了救兒臣而身負重傷,想必父皇也宣過昨夜為世子查探傷口 的太醫了,兒臣懇請父皇!”

熙寧帝聽着蕭澈慢慢揚起的聲調便知,此事他若是想要偏幫誰是萬萬不能的了。

“兒臣懇請父皇!嚴懲刺客!嚴懲刺客幕後黑手!”蕭澈複又重重叩了頭道:“請父皇給兒臣也給安樂侯世子主持公道!”

熙寧帝瞧着蕭晟,只覺爛泥扶不上牆,心底騰了火卻沒有發作,勉強自己壓下一口氣才朝蕭澈道:“寧王遇刺,朕挂懷于心,傷了安樂侯府世子這自然并非朕所樂見,安樂侯府世子現在如何了?”

蕭澈道:“兒臣進宮時,靖言才醒,只說身上疼得厲害。”

熙寧帝聽着蕭澈一口一個靖言,親密的像是在說自己明媒正娶回府的王妃,只覺頭疼更甚。

再頭疼也終要将這事給處理了,熙寧帝說道:“醒了便好,安樂侯府世子為護寧王身受重傷,當重賞,朕會命太醫好生照看。”他招了招手道:“李福海,把前些日子北邊進貢的上好的靈芝并參送去安樂侯府裏給世子補身子。”

李福海躬身道:“嗻,奴才遵旨。”

熙寧帝又将視線落到蕭澈和蕭晟的身上。

“寧王先起來吧。”熙寧帝道。

蕭澈叩在地上,聞聽此言才直了身子,卻仍舊是跪在地上。

熙寧帝思忖半刻才又問道:“寧王昨夜可抓了刺客?”

蕭澈道:“啓禀父皇,昨夜兒臣近侍金瞳倒是抓了刺客,只是昨夜兒臣昨夜記挂着靖言的傷勢,未曾來得及審問那刺客,今晨的時候.”

蕭晟聽至此已經攥緊了拳頭。

蕭澈接着又道:“今晨待到兒臣想要去審問那刺客的時候,卻發現那刺客竟然已經脫逃。”

熙寧帝松了一口氣,逃了,也便是說蕭澈并不知昨夜那刺客是誰府上的人。

兩人未料蕭澈又道:“但.”

蕭晟一顆心直提到了嗓子眼,他這顆心自從早上得知暗衛死在了府門口時便沒能放得下去,暗衛是他府上的人不假,只是身上能夠證明他身份的腰牌并刀柄上刻了圖案的短刃一并消失了。

早朝上蕭晟聞聽蕭澈遇刺,不免想到了今晨橫陳在秦王府門口的那具暗衛屍體。

暗衛身上消失的東西卻在此刻躺在了蕭澈的手中,蕭澈手上捧着秦王府暗衛腰牌,并那暗衛所用的短刃,高舉過頭道:“刺客脫逃時掉了這許多東西在兒臣府中牆邊,這些東西還是早些時候兒臣府上的下人發現的。”

蕭晟只看了一眼便知道那些東西是什麽。

他慌忙叩頭道:“父皇!兒臣冤枉!兒臣冤枉啊!并非是兒臣派了暗衛去.去刺殺九弟!兒臣!兒臣怎麽敢!”

李福海從熙寧帝身邊走過來拿走了蕭澈手中舉着的東西,他将那些東西呈給熙寧帝。

熙寧帝視線垂下,落在他刻着秦王府标志的腰牌上,一時竟拿那腰牌狠砸過去又将秦王蕭晟的額頭上砸了個窟窿出來,他怒道:“冤枉?你瞧瞧這是不是你府上的東西?”

蕭晟捧着那腰牌已不知如何是好,口中只念着冤枉。

熙寧帝氣結,只道:“即刻!将秦王府暗衛全部收押,即日午時斬首!将其頭顱懸于宮牆示衆!以儆效尤!”

秦王聞聽倒是松了一口氣,好在只是處置了暗衛,并未牽連到他,今日挨這一茶杯并一塊腰牌倒也是合适的。

“父皇!”蕭澈又道:“兒臣相信皇兄自是冤枉的,想必是這些暗衛錯了主意也不一定,兒臣懇請父皇能恩準兒臣親自審問秦王府的暗衛,以使其供出真正幕後主使,以免後人肆意揣測污了皇兄名聲!”

秦王大驚,之慌忙道:“父.父皇!”

蕭澈不依不饒,他接着道:“安樂侯世子因兒臣重傷,兒臣想親自還給安樂侯和世子一個公道。”

蕭澈複又叩在地上甚是誠心。

禦書房內一時沒了聲音,熙寧帝撚着手中的串珠瞧着跪着的蕭澈和蕭晟。

蕭晟心思不正,熙寧帝自是知道的,只是沒有想到這蕭晟能蠢到這地步上,派人在帝都之內暗殺蕭澈,還被人抓住了把柄,偏偏這事裏又攪進了安樂侯府,慕容慎倒是還未來說些什麽,只怕今日若是不允蕭澈徹查此事,慕容慎又要來求他些什麽,左右都是要查的,不若便遂了蕭澈的意思。

熙寧帝嘆了一口氣道:“好,朕便準你親自查清此事。”

“父皇!”蕭晟意欲解釋些什麽,轉念一想,此刻若是解釋只怕是越描越黑,只道:“父皇英明.”

蕭澈叩道:“兒臣謝父皇隆恩,兒臣必将徹查此事,還皇兄清白,給安樂侯父子一個公道。”

熙寧帝只擺手道:“既如此,便跪安吧。”

作者有話說:

蕭澈:你搞我我能忍,你搞我老婆,我neng死你!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