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再見
“夫人,你怎麽了夫人。”沉香正準備拿着第二塊松糕放進嘴裏,品嘗着巧奪天工的沒事時,突然看見了臉色驟然煞白的周陌舒,急忙飛奔向周陌舒焦急的說道。
她不明白自家小姐只是看一個信件怎麽就會突然出現這種情況呢,她甚至懷疑信件的紙上是不是帶毒,可是自己都吃了松糕都沒事,信件上也應該不會被下毒啊。
沉香的聲音仿佛是對周陌舒的救贖,把周陌舒一把從想象扯回現實,她用手抓住了沉香的手肘,沉着聲音說道“我沒事。”
說完便也放開了沉香的手臂,拿起剛剛掉落的梅花,不知怎麽的,只是她腦袋裏突然想到了廖元忠對自己說京城四少——大理寺少卿楊绛。那個跟自己記憶中同名同姓的少年。她在想會不會這個就是自己曾經的青梅竹馬。
看着手裏已經變得很枯的梅花,周陌舒想着無論如何自己都要去見見的,如果沒有他當初的狠心抛棄,自己怎麽會變成如此強大的自己。
另一邊,京城楊府內書房。
楊绛盯着眼前的宗卷,本來是想趁着這兩天吧史上所有的翻案的案例都看一下。但是發現今晚的自己根本看不進去,他很緊張,他不知道周陌舒明天會不會見他,他怕她因為自己當初的行為裝作不認識自己或者記恨自己。自己當初不打招呼的離開肯定是對她造成了不可彌補的傷害,但是自己的初衷和每一次遇見困難時堅持下去的心都是因為心中始終記得自己給她的承諾,他要給她一個足夠溫暖的家,一個堅實的臂膀和一片省事梅林。他已經找好了種植梅樹的最好的地點,就在冀州附近的一座山上,冀州最适合白梅的生存和生長,而自己選的那座山頭不高且适合人的居住,離冀州也不是很遠的距離。
他原本想着這次陪洛王殿下去齊州找晏初亭商議為晏侯平反一事之後,便把周陌舒接到京城,讓她活在自己的羽翼之下,等自己存夠資本,便帶着她隐居梅林,共度餘生。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便是,自己在趕往齊州的過程中,便聽得晏初亭要大婚的消息,而對方的新娘,更是自己信心念念的青梅竹馬。
陸鶴軒曾勸他火速趕往齊州,在她大婚之前攔截下她,但一想到當初是自己的不告而別才會造成這種結局,他覺得自己根本沒資格再去打擾她,而且晏家原本是京城大戶,只因晏侯蒙冤才落難齊州,周陌舒嫁過去也可以擺脫周府對她的傷害。所以他那個時候選擇了不打擾,他那個時候只想着進自己最大的努力盡快幫晏侯平反,幫助他們洗脫不忠的罵名。看着周陌舒幸福,他便也覺得在不在一起都無所謂了。
可後來,他到了齊州,帶周陌舒和晏初亭大婚之時,他聽說周陌舒嫁于晏初亭根本不是因為兩情相悅,而是因為晏初亭的非君子所為周陌舒才能不得不嫁于他。那一刻的他,瘋一般的趕往晏府,但是周陌舒已經走過火塘,和晏初亭正在進行着喜結連理的儀式。他看着晏初亭對她的彬彬有禮,再次的放棄了。因為礙于身份和面子,他再次的選擇了放手。
可是想到她結婚以後,一個人要打理着偌大的茶樓,晏府上下,還要一個人進京買茶的時候,楊绛都想去找那個姑娘,告訴她自己并沒有忘記過對她的諾言,可是每當看見她的身影他又再次退縮了,他一次又一次的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懦弱。
但是今天,他看見她為了晏家去拜訪杏春堂時,他突然決定告訴她自己的存在,和自己會盡最大的能力幫她的決心。所以現在的楊绛很害怕,害怕她不願意見自己。也很焦慮,經歷過無數風浪的他,竟不知道看見她時又該如何言語。
可不管楊绛或周陌舒懷着怎樣的心緒度過的夜晚,第二天,黎明依舊來臨。
沉香覺得自家夫人今天很奇怪,平時都是洗漱以後都要看上半個時辰左右的書,可今天的夫人在洗漱以後便一直在房間中走來走去,仿佛有什麽焦急的事。但是沉香想着晏初亭給洛王殿下的書信夫人也已經送到了,拜訪杏春堂的老板娘也已經去了,而且十二味茶早就已經被集齊了。所以夫人應該不可能有什麽煩心事了,唯一的解釋,就只是昨天的那封書信了。
“夫人,你可是有什麽事情嗎?”沉香還是焦急的說道。
“今天巳時之時去彭陽湖畔走一圈吧,聽說那裏的風景很是不錯。”周陌舒仿佛沒有聽見沉香的疑問,自顧自的說道。
“是。”沉香也不敢多問的說道。
剛到辰時,周陌舒便準備出門前往彭陽湖畔。
“夫人,現在還早呢,怎麽就出門了呀。”沉香很是疑問今天的周陌舒到底是怎麽了,她覺得自家的夫人今天不是一般的反常。
“早去一點,多看一看也是極好的,過不了幾日我們便要離京了,所以現在能多看看最好就多看看,說不定以後就見不到了呢。”周陌舒好似心不在焉的解釋道。
“也對,就要回去了呢。我都有點想念阿皎那丫頭了,也不知道我們不在的這段時間她過得好不好。夫人,等我們走的時候我想給阿皎買點小玩意回去,她沒能跟過來肯定已經覺得很委屈和遺憾了,我們給她帶點小玩意回去也好寬寬她的心。”沉香若有所思的說道。
“這是自然,我們不當給她帶京城的玩意兒回去,等路過冀州的時候再給她帶一些冀州有名的牡丹酥。”剛好也給晏府的人兒們解解饞。
“夫人真好。”沉香由衷的說道。雖然周老夫人也是很慈愛,但是對于自己身邊的媽子們還是有着嚴格的尊卑之分。不能逾越過一步。 而自家夫人,雖然是夫人,但是對自己和阿皎就像是對姐妹一樣,一開始自己來到夫人身邊是也會拘謹,但是後來就習慣了,對她來說,現在的夫人就是自己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