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輕點咬
任爾還在按着他的手搓着,宋晚亭連自己的手都不想要了,這真的是太離譜了。
“你瘋了嗎你!”
他低喝着,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來,但是任爾的手就像鐵鉗一樣,捏的他骨頭都疼,任由他用力到渾身都變成了紅色,也沒能把自己的手抽出來。
相反他的舉動引起了任爾的注意,那雙不聚焦的狗狗眼向他看了過去,宋晚亭的心咯噔一下,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淺色的瞳孔有一瞬的慌亂,眨眼間就被黑色的影子遮去,任爾強壯的身形像是一面牆,把他堵在了座椅和車門的轉角。
任爾嘴唇帶着能把人燒着的溫度,從他的臉頰蹭過吻上他的唇。
宋晚亭有一秒鐘的呆滞,他居然又親了自己!
就是這一秒鐘被任爾鑽了空子,甚至是有些粗暴的席卷進他的口腔,攪起他的舌與他抵死糾纏。
烈酒的味道在唇齒間交換,讓宋晚亭的大腦一陣陣酥麻,一向冷厲的臉龐染上了緋紅的顏色,他被任爾奪走了呼吸,逐漸眼珠裏憋出了濛濛水色。
一只手抵在任爾的胸膛上,雖然一直在努力想要把人推開,但是任爾紋絲不動,這個時候他不得不承認,他在健身房裏練出來的肌肉和好身材,就是觀賞用的。
他和任爾的力氣差的不是一般大。
在他窒息的前一秒,任爾終于放過了他的嘴唇,順着他的下巴一路連啃帶咬的向着脖頸去了。
有些失神的宋晚亭眉頭微微向下壓去,被咬疼了,推不動人就改捶,但他的手臂能活動的空間實在不大,捶人也不疼。
“任爾!你放開我!”語氣比起之前的怒氣,多了些無奈的掙紮。
回答他的是一向嚴謹的,扣到最上一顆的襯衫扣子,被任爾咬掉。
任爾的地盤又開拓到了鎖骨,藥物讓他神志不清,渾身發燥就連牙齒都癢癢,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舔舐的是什麽,就是覺得這塊骨頭磨牙很舒服,但是過了會兒後他還是覺得幹渴,于是他順着原路返回,去尋找剛才那個解救他的甘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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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晚亭趁着這會兒的功夫,把手臂從兩人中間抽了出去,看到重新回來的任爾,毫不猶豫的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這次不像上次,這次是真扇,任爾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出現一個五指山。
宋晚亭咬着牙,一臉冷靜的憤怒:“清醒了嗎!”
他舉着的手還在抖。
任爾的頭都被扇歪了,那一串耳釘碰撞在一起,發出脆脆的聲響,亂糟糟的頭發擋住了他的大半張臉,宋晚亭沒法看見他的表情,不然就會注意到那雙狗狗眼裏閃爍的兇光。
“清醒了就滾下去!”宋晚亭揪着領子,把露出的皮膚擋住。
看任爾一動不動的,他舔了下發麻的嘴唇,試探着把手伸了過去想要把人推開。
剛碰到,任爾忽然轉過頭同時抓住他的手腕,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陣劇痛從手腕傳來,伴随着“咔嚓”的聲響。
瞳孔猛烈晃動着,因為疼痛,因為震驚。
任爾把他的手腕給卸了!
緊接着任爾再次撲了過去,宋晚亭的腦袋努力向後但他已經無路可逃了。
“操!”這是他33年來第一次罵髒話,不過很快就連罵人的權利都被任爾吞噬了。
剛搭到一起的衣領被再次拽開,扣子從頭崩飛到底,彈到各處,發出幾聲噠噠的聲音。
露出他好看的胸腹肌。
宋晚亭滿頭的汗,一半是疼的冷汗,一半是熱的,強撐着恥辱和憤怒把另一只手從任爾手裏拽出來,想要摸到兜裏的手機。
他要報警!
這個任爾瘋了,他磕藥了吧……
他眨了下眼睛,藥?任爾被下藥了!
腦袋迅速回想了下,最後停在了那杯王巍然阻止過的酒上,罵出了他人生的第二句髒話,轉眼看向一臉難受的任爾,所以他其實算是替自己擋了一劫……
摸手機的手猶豫了。
也就是這一猶豫,讓他徹底失去了機會,任爾再一次抓住了他的手,手被抓住的那一瞬間,宋晚亭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原本冷厲的五官此時卻是有些可憐的、緊張的看着任爾,擔心他把自己的這只手也給卸了。
好在沒有,任爾只是抓住他的手來穩住身形,然後就又吻上了他。
過了會兒後,宋晚亭就感覺腹部上突然有點滑膩,眼珠瞪大到最大程度,他真的要氣暈過去了,也不管卸手腕疼不疼了又開始掙紮起來。
“你放開我……”宋晚亭甚至有點絕望了。
外面一個黃毛扔掉手裏的煙,興奮的盯着宋晚亭的車,撞了下同伴的肩膀:“卧槽,這車晃起來了。”
同伴只是看了一眼:“瞧你那沒見過世面的人,這裏每晚都有會晃的車,還不止一輛呢。”
黃毛轉眼看了一圈,別說更裏面還真有輛車也在晃,他嘿嘿笑了下:“賭一下這兩輛車哪輛晃的時間長。”
腹肌漂亮的紋理上,往下滴答滴答掉着任爾的東西。
宋晚亭面無表情的望着車頂,一副擺爛的樣子,他就當被狗咬了,雖然有損失但損失還在能承受的範圍……
只要他之後找個沒人的地方把任爾埋了!
沒受傷的那只手還在一下下打着拍子。
任爾的腦袋又湊了過來,看的出來他是真的不好受,眼睛都被折磨的水汪汪,他現在所有的一切行動都是依據着本能。
宋晚亭不耐煩的啧了聲:“親親親就知道親,我祝你j盡人亡。”
他的壞脾氣徹底爆發了,只要嘴巴有空就罵:“你個傻大個,我那晚我就不該救你,笨死你得了,明明是我救的你,你居然認不出我,你個沒良心的壞東西,你這種人你要下地獄的你。”
任爾又去咬他的耳朵,他偏了偏頭:“啧,煩死了,別親我耳朵,親嘴還不行,脖子也啃了,鎖骨也啃了,真當我是你的,你想親哪親哪!”
煩躁的拿腿去踹任爾,腿也擡不起來,只是晃了下腳。
“你還要和我搶眠眠,你這種傻子你憑什麽和我搶,還叫我叔叔,你怎麽不直接叫我爹!我也許還答應你一聲。”
他惡劣的本性徹底釋放了出來:“你戴領結才可愛!你全家都可愛!”
泛紅的眼珠轉了轉:“呸!你配不上可愛這倆字,你個蠢蛋,我就在你臉上畫王八!我等一會兒我還畫!我氣死你!”
好像只有這樣罵人,他才能忽略一些事情,才能顯着自己不那麽身處劣勢。
他現在沒有33歲,他現在只有3歲。
眉頭一皺:“輕點咬,這是人耳朵不是豬耳朵,不是用來吃的!傻……”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吓了他一跳,差點咬到舌頭,手摸索着把手機掏了出來,姜眠打來的。
雖然現在的情況很不對勁,但是他又擔心姜眠有什麽事找他。
因為姜眠是個經常會犯錯,需要人給他收拾爛攤子的人。
思忖了下還是接通了:“眠眠。”
“亭哥,你嗓子怎麽有點啞?”
宋晚亭看了眼趴在他胸口上的任爾,得趁他過來之前挂斷電話:“喝了點酒,沒什麽事,你有事找我?”
“我想請亭哥你幫我個忙。”姜眠笑的讨好。
“什麽事,你說。”宋晚亭瞄着任爾的腦袋又退開了點,有點疑惑,他要去哪?
“嘿嘿,我和朋友出來玩,等一下要是我媽媽給你打電話,你能說我在你那裏嗎?”
“你要和……呃……”宋晚亭慌張的咬住嘴唇,制止自己發出聲音,33年了他還不知道那兩個東西會給他帶來這種感覺。
說是觸電一樣都不誇張,如果任爾的嘴巴裏有電流的話。
“亭哥你怎麽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宋晚亭深吸口氣,或許不是不舒服:“咳咳,沒事,我知道了,我會和阿姨說你在我這裏的,我還有點事要忙,先不聊了。”
“謝謝亭哥,你注意身體啊。”
宋晚亭挂斷電話後,一把抓住任爾的頭發把他往起拽,結果任爾死咬着不放,疼的他不敢再拽了。
正着急想辦法的時候,電話又響了。
姜眠他媽高頌文還真的打電話過來了,他也不能不接,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忽略身體的感覺,用平時的語氣:“高姨。”
“晚亭啊,眠眠他在你那?”
宋晚亭的手指在任爾的腦袋上倏的握緊,壓抑着呼吸:“嗯,在我這,高姨您不用惦記,我會照顧好眠眠的。”
他的手跟着任爾的腦袋一點點向上,不安的看去,任爾玩夠了又要回來親他,他連忙把手從任爾的腦袋上拿下,糊他臉上。
“高姨我……”
“眠眠這孩子總去打擾你,高姨都不好意思了,也就你脾氣好……”
高頌文還在說着什麽,但宋晚亭完全沒有聽進去,任爾居然在咬他的手指,用那樣的一張臉,沉醉的從指尖開始,仿佛要把他一點點吃進肚子裏。
但很快又放過了他,抓住他的手腕按到椅背上,貪婪的從他的嘴唇攝取水分。
他雖然脖子都要扭斷了也沒躲過去。
高頌文突然停下之前的話題:“晚亭,你那邊是什麽東西露水了嗎?我聽見了水聲。”
宋晚亭不得不挂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