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這張嘴真是欠收拾

宋晚亭聽這話耳熟,這人挺大個個子,心眼可是有夠小的,一句話也得逮到機會還回來。

任爾已經催促他開車了。

“你要去哪?”

“你就随便往前開開。”

任爾語氣熟稔,扯了安全帶把自己綁上,好奇的看這看那,他還是第一次坐這麽好的車,這感覺就是不一樣,他那一米多長的腿都放的下。

車子漫無目的的向前開着,任爾亂轉的視線停在宋晚亭握着方向盤的手上,看着那名貴的手表,想起件事,掏出手機打開相冊。

看到相冊最新還是宋晚亭時,瞟了他一眼,連忙找到手表的照片遞了過去:“你對手表很了解吧,知道這是什麽牌子嗎?”

他回去查了好久,也沒查出那只手表是什麽牌子的。

宋晚亭瞟了一眼,原來自己的手表在他那,他還以為那天跑丢了:“可能是私人訂制的。”

“私人訂制那得挺貴吧。”任爾聽見這四個字就咽了口口水,他這輩子只私人訂制過挨打套餐,或者打人套餐。

一個是別人為他定制,一個是他為別人定制。

“三百二十五萬。”

“什麽?”

任爾坐直了身體,震驚的看向宋晚亭。

宋晚亭手指快速的在方向盤敲了兩下:“我的意思是我定制過一塊手表,大概是這個價錢,你這塊手表看上去也值這個價錢。”

任爾露出了沒見過市面的樣子,看看照片又看看宋晚亭手上的表:“你們有錢人還真是不拿錢當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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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晚亭對于他的話不置可否:“所以你這塊表是怎麽來的?”

任爾眼珠轉了轉,手一甩潇灑的把手機收了回來,做作的清了下嗓子:“不是我和你吹,我最近吧有一個追求者。”

“也不能說是最近,是一直都有人追求我,畢竟我這麽優秀,但是這個比較固執,前一陣我受傷住院,他說祝賀我出院送一個小東西給我。”

他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語氣欠欠的:“你看看,誰能想到他送我一塊三百多萬的手表呢,不過這也不算是我收到的最貴重的禮物,都小意思~”

在宋晚亭面前,他的自尊心和虛榮心都會不受控的拔高再拔高,讓他忍不住的滿嘴跑火車,就是不想低他一頭。

你能買得起,我能收的到,也算是平手吧……

年輕人心裏偷偷這麽安慰着自己。

宋晚亭大有深意的向他看去,嘴角小幅度的翹起:“哦~那這位追求者還真是出手闊綽,大方貼心,講究禮數,一定是個很優秀的人。”

任爾:……

為什麽突然開始誇那個不存在的人?

宋晚亭是這麽容易誇獎別人的人?那他為什麽從來不誇自己!

心裏不大開心。

但他總覺得宋晚亭那雙淺色的眼珠把自己給看透了,着急的指着外面:“停車。”

車子停在路邊樹下斑駁的陰影裏,任爾扔下一句“我去拿獎勵給你。”就急匆匆的下了車。

宋晚亭看着他晃蕩着兩條長腿紮進一家冷飲店。

所以他剛才是在和自己顯擺?

顯擺有人願意送三百萬的手表給他?

那是我的——傻大個。

搖頭無奈的笑了下,小破孩太幼稚了,長的也幼稚,臉上的小奶彪還沒完全退下去,他忽的想到一個問題,任爾成年了嗎?

雖然他的塊頭很大,但只看臉的話會給人一種他就一米七左右,十七八歲的樣子,而且他的智商,宋晚亭認為十歲不能再多了。

正琢磨着,任爾神神秘秘的從店裏出來了,手還背到後面,滿大街只有他還穿着短袖,純白色的短袖在燦燦的天光下發着光,一臉雀躍蹦蹦噠噠的闖進連綿的樹影下。

宋晚亭睨着眼,沒有表情的看着他腦袋上一跳一跳的小啾啾,還有璀璨的一排耳墜,忽的想起自己拍下的那只耳墜,他戴應該會很好看。

斑駁的樹影,破碎的天光成為了最好的裝飾,他像是走入油畫中無憂無慮,明媚張揚的少年,讓這幅油畫成為了無價之寶。

不讨人嫌的任爾,還真的有點讨人喜歡。

任爾從車前走過時,宋晚亭的眼睫微微向下壓去,不着痕跡的移開了視線。

任爾上車後依舊保持神秘還挺注重儀式感,煞有其事的道:“閉上眼睛。”

宋晚亭心裏嘀咕了句幼稚,但還算是配合的閉上了眼睛。

任爾見他居然這麽配合,心說他要是一直這麽聽話,還是挺招人喜歡的。

看着眼前閉着眼睛的人,真是英俊到挑不出一點毛病,是他喜歡的臉,他自己長的有點清秀,他更喜歡宋晚亭這種長相,很帥氣,更配他的身材。

小心翼翼的把背後的獎勵拿出來,嘴裏還非常有儀式感的:“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宋晚亭薄薄的眼皮抖了下:“你哼的是婚禮進行曲。”

任爾惱羞成怒:“你管我哼什麽,睜開眼睛。”

宋晚亭掀開眼皮,一個紅綠混合的冰激淩出現在視線中,他臉色瞬變,身體本能的向車門靠去,拉開和冰激淩的距離。

眼神複雜的看着任爾,不明白他為什麽要拿冰激淩當獎勵,為什麽偏偏就是冰激淩。

任爾沒發現他的不對勁,還把冰激淩往過送了送:“趕緊吃吧,一會兒化了。”

這可是你念叨了一晚的冰激淩。

但宋晚亭并沒有接過冰激淩,而是一臉嚴肅的推開:“我不吃冰激淩。”

任爾以為他是不好意思,執拗的把冰激淩往他手裏送:“吃吧,裝什麽啊,吃冰激淩又不分年齡,再說了,這車裏除了你就是我。”

宋晚亭的手指碰到冰激淩的脆筒,像是碰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猛地一揮手臂,吼道:“我說了我不吃!”

冰激淩的上半部分被他這一下打飛出去,有一些還濺到了任爾臉上。

之前還很其樂融融的氣氛,瞬間跌至冰點。

宋晚亭也有些怔住,看着任爾那張板起的臉,他的手腕就疼了起來,幾次欲言又止。

雖然任爾的這張臉很清秀,但是架不住他的眼神很危險。

任爾還沒遇到過這種事情,這叫什麽?

熱臉貼冷屁股?

他怎麽敢的!

一把揪住宋晚亭的衣領把人拽了過來,他剛才居然還有那麽幾秒鐘覺得他讨人喜歡,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比宋晚亭更讨厭的人。

宋晚亭看着他陰晴不定的臉,他是要打自己嗎?以任爾的脾氣,肯定會打他吧。

任爾忽然對着他擡起另一只手,宋晚亭的眼皮跟着抖了一下,任爾對這個反應還是很了解的,宋晚亭在害怕他。

不愧是外強中幹老男人。

“抖什麽抖,我又不打你。”

“你打我,我會報警。”

任爾嗤了一聲:“除了拿警察吓唬我,你還會幹什麽?”

宋晚亭嘴上也是不服輸:“報警是每個公民的合法權……”

他話還沒說完,任爾的手又向着他掄了過去,他本能的又抖了一下,腦袋下意識的偏開。

任爾的手停在他臉前,放肆的笑了兩聲:“瞧你那樣兒,怪不得都說男人老了只有嘴還是硬的。”

宋晚亭剛才那一點打飛他冰激淩的愧疚,全都沒有了,眼皮一沉一擡,忽的擡起手向任爾甩了過去。

任爾眼皮都沒眨一下,利落的抓住宋晚亭的手腕,讓他沒法再動一下,狗狗眼銳利的盯着不甘心的宋晚亭:“宋先生還挺有脾氣,不過想偷襲我,下輩子吧。”

甩開宋晚亭的手,松開他的衣襟把人推了回去:“我餓了,請我吃飯。”

宋晚亭揉着被掐紅的手腕,傻大個力氣也大,咬牙切齒的:“我不是開善堂的,不施舍別人飯菜。”

“啧!你這張嘴真是欠收拾。”任爾瞪了他一眼:“你打飛了我的冰激淩,你得補償我。”

我好心好意給你買的,沒良心!花了他三十多塊錢呢,他一共都不到五百塊了。

宋晚亭直接在錢包裏掏出一百塊扔給了他:“下車。”

任爾就看不慣他這拿錢甩人的樣子,無賴的向後一靠:“我今天還就不下車了,要麽你請我吃頓飯補償我,要麽咱倆就這麽耗下去。”

他反正有很多時間,他就不信他制不住這個破亭子,看他臉青一陣白一陣的,真爽!

倆人僵持了一會兒後,宋晚亭探過身打開副駕駛位前面的盒子,把裏面的抽紙扔到了任爾身上:“把車收拾幹淨。”

任爾扯了張紙出來擦擦臉,就把抽紙扔到後排:“又不是我弄的。”

宋晚亭被氣的猛吸了一口氣,本來都要踩油門走了,舌尖抵了抵腮幫,咔嚓擰了下鑰匙,擺爛的向後一靠。

任爾懵逼的看向他:“你幹什麽?”

宋晚亭整理着衣領:“我最長記錄是三天沒有吃飯。”

任爾明白了,這是要和他耗上了,這人一把年紀了可真幼稚。

哼了聲:“不吃飯算什麽,我以前經常五六天沒有飯吃,給你來個厲害的,我最長記錄三天沒噓噓。”

宋晚亭偏頭向他看去,而且是很直白的向下看:“那你可能是真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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