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宋先生,你不乖

寬大的手掌貼到光滑的細腰上, 帶着滾燙的溫度。

宋晚亭緊張的渾身都繃緊了,任爾把另一條手臂從他腋下伸過,把他緊緊抱在懷裏。

完全黑暗的情況下, 除了視覺之外其它的感覺都在加倍提升,明明什麽都看不見, 卻好像連呼吸的流動都能捕捉到。

宋晚亭的下巴抵在任爾腦袋上, 柔軟的發絲弄的臉頰癢癢的。

滑溜溜的真絲睡衣被一點點推了上去, 全都堆在宋晚亭的肩膀上, 整片後背完全露出,充滿不安的大手摟着他的細腰, 摟着他的背脊,幾乎完全占據。

任爾仔細的感受着活着的人類的體溫,指腹搓磨, 感受那滑膩膩的皮膚,這對于他來說就是一種美好, 一種幹淨完整的美好。

沒有傷疤破開過這些皮肉,它們完整無缺,象征着幸福。

他不曾擁有過的幸福。

大手攀附上宋晚亭的肩頭, 手掌順着肩頭的弧度向裏彎曲, 壓到些前面凸起的鎖骨。

那鎖骨像是留下的鈎子,勾的他想去繼續觸碰,不止在後背。

他總覺得還不夠,他想能夠和這溫度更貼近,但是他不敢脫下自己的衣服,他怕, 怕自己猙獰的傷疤石各到宋晚亭。

宋晚亭的膽子有點小, 他怕吓到他。

他不想從宋晚亭的眼中, 看到對自己的厭惡。

手掌在肩頭搓磨着最終還是沒有向前去,而是撫上了脊椎上的骨節,在骨節上繞着圈。

從脖頸處第一個骨節開始,再向下來到第二個,另一只手則從尾椎骨開始,一點點向上。

宋晚亭的手環着任爾的腦袋,躲進發絲裏的手指不受控的抓緊,緊閉的唇微微張開,酥麻從任爾的指腹下蔓延,讓他的腦袋都麻酥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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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咬你。”任爾無法和他直接肌膚接觸,總是覺得不夠,他想咬他,從自己的牙尖下感受他血液的流速,感受他的體溫,感受他皮膚的滑膩。

“不行,你已經沒事了,回去睡覺。”

宋晚亭死死抓着理智的尾巴,不再縱容任爾,再縱容下去真就找不到任何理由了。

任爾現在的确已經從噩夢的恐懼中脫離了出來,但是他并不想離開,宋晚亭讓他安心,只是在他身邊,感覺自己就永遠都不會做噩夢。

于是他作孽的大手,一把抓住小亭子,把頭向後仰,離開宋晚亭的胸口,擦過喉結,說話時幾乎半咬着宋晚亭的下巴:“你不乖哦~宋先生。”

宋晚亭從很久之前就察覺到了,有很多很多人都稱呼他宋先生,但是每次任爾這麽叫他都讓他心猿意馬。

尤其是在兩人的情況格外暧昧時,他悄聲叫出宋先生這三個字,簡直撩撥的他每一個細胞都在興奮。

雖然這個先生不是那個先生。

可他總有這樣的一種錯覺,好像任爾在以另一層含義喚自己先生。

不過好在此時此刻完全黑暗的被窩裏,他即使紅到了腳趾尖也不會被發現,還在勉強抵抗掙紮着,把他那不堪一擊的理智抓的發出了慘叫。

“我是正常的男人,這有什麽奇怪的,放開我。”

任爾不但沒放還嚣張了起來:“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必須得為你解決問題。”

宋晚亭驚的眼睛瞪到了最大,他從來沒有過這種經歷,被那溫熱幹燥的大手掌控住時,一種不知所措的感覺湧上心頭。

讓他有點慌的叫了聲:“任爾……”

“別怕,我也交給你。”

宋晚亭現在腦子有點轉不過來,沒明白是什麽意思。

任爾把他的手從腦袋上抓了下來,當宋晚亭和這個已經有些熟悉的老朋友碰到時,手指哆嗦着縮了回去。

眼珠更慌的晃了晃,任爾這是要?

“一起,很多好哥們之間都這樣的。”

“你和你好哥們會這樣?”

“不,但我們有一次買錯片子了,裏面的好哥們就這樣。”

“你都說那是片子了,不是現實生活……”

“藝術來源于生活啊。”

任爾理直氣壯的又拽了宋晚亭的手一下,并且也努力向宋晚亭展示着自己神之左手的威力,同時放出了大殺招:“宋先生這麽猶豫,是不是不敢?總是說我不好實際上是自己沒有這方面的才能。”

激将法永遠是最簡單也是最好用的。

哪怕是對宋晚亭。

宋晚亭不但徹底松開了自己的理智,還把它一腳踢飛,也沒多說什麽,開始用實際行動證明着自己。

倆人都不再吭聲,默默較着勁兒,一邊努力想讓對方趕緊交代,一邊努力克制着自己。

宋晚亭就不信他會輸,他可比任爾大了12歲,經驗怎麽也得比他多個三四年。

起初他是這麽想的,可沒用上十五分鐘他就把頭抵在了任爾肩膀上,至于自己的任務也完全忘記了。

任爾也沒再叫他,反正他手大,一個兩個都可以,放一起更有意思。

耳邊是宋晚亭的呼吸聲,裏面偶爾會冒出一聲短促的音節,很短很短,因為宋晚亭發現後會立刻噤聲。

他想聽到他的聲音,就只能更努力。

宋晚亭抱着任爾的手忽然用力,眼神迷離了好幾秒鐘才清醒過來,滿臉的震驚屈辱,他居然輸了!

又過了一會兒後,任爾突然咬上宋晚亭的脖頸,渾身抖了下。

宋晚亭被咬的皺起眉頭,氣的拍了任爾一下:“你屬狗的!。”

任爾心滿意足的舔着牙尖,神清氣爽的擡起頭:“對,我屬狗的。”

宋晚亭:……

他猛地掀開被子:“下去!”

“啧啧,宋先生真是無情把我用完就扔。”任爾做作的擦了兩下眼睛後,活蹦亂跳的跳下床:“好熱,還得沖個澡。”

宋晚亭見他手腳利索的沖進了衛生間,很快嘩啦啦的水聲就響了起來。

而自己一片狼藉,滿身的汗味和……留在這。

氣的他狠狠砸了枕頭兩下。

任爾一出來就聞到了滿屋子的煙味,皺起眉頭把窗戶打開,然後把宋晚亭嘴裏的煙搶走了。

屋子裏唯一的一點火星也沒了。

兩人在黑暗中摸瞎的對視着,誰都沒說話,他倆只要在一塊最擅長的就是對峙和較勁,就都非得讓對方聽自己的,壓對方一頭。

但一般都是宋晚亭輸,這次他不例外,把手向任爾一甩:“我要洗澡。”

他只要認輸,任爾立刻就會沒脾氣,基本就他說什麽是什麽,抱起宋晚亭向衛生間走去,兩人的心跳還很快,湊到一起簡直密集的沒有個停頓。

兩人雖然看似和之前一樣很正常,但是誰都沒有開燈,他們依舊選擇處在黑暗裏,這樣自己發熱的臉,慌張的眼就不會被對方看見、發現。

現在的感覺簡直比剛才的正在進行時都讓人害羞。

那時候主要靠腦子一熱,現在腦子沒那麽熱了,開始要臉了。

到衛生間門後時,宋晚亭嘴角抿了抿:“剛才那只是一場比賽。”

他必須得找到個理由,不然就要承認他喜歡任爾,但承認喜歡任爾是件很難的事情。

而且宋晚亭的理智不想喜歡任爾,任爾是他所遇到的所有人裏,最不适合成為伴侶的。

他可以和他成為朋友,在他需要幫助的時候幫幫他,畢竟他年紀小,很多事對于自己來說也就是舉手之勞。

不麻煩的。

任爾沉默的盯着懷裏宋晚亭的輪廓,他找到了理由其實對自己來說是好事,算是給他解圍了,可是心裏卻莫名的不大開心。

但他又不明白,自己為什麽不開心。

“我贏了。”故作輕松的回了句,把宋晚亭抱了進去,在他洗澡的時候又把床單被套都換了。

宋晚亭還沒有洗完,他沉着眉目琢磨着自己到底為什麽不開心?想不明白只能找外援,把他們那個兄弟群翻了出來。

帥到掉渣:問個問題,有那麽一個人,最開始吧你明明讨厭他……也沒那麽讨厭,就是除了讨厭的那個點之外,其餘的你都不怎麽讨厭,你讨厭他的那個點其實也不算是他的錯,只是因為你們是競争關系,然後吧,反正就是吧……就總想讓他多看你一眼,多跟你說句好聽的話,多給你一個笑臉。

帥到掉渣:你們說這是怎麽回事?

瘦成一道閃電:老大你還沒睡,過來一起嗨啊。

高富帥:啊——那不就那麽回事嗎,老大你想征服他讓他做你小弟。

帥到掉渣:我想讓他做我小弟?

木子李:對,讓他多跟你說好聽的就是讓他捧着你,只有小弟才會一直捧着老大。

高富帥:讓他多對你笑笑,就是要讓他永遠像小弟一樣對你笑臉相迎。

瘦成一道閃電:沒錯!讓他多看你,就是希望他能做個懂事的小弟,時刻注意着自己的老大。

任爾看着他們三個你一言我一語的,原來是這樣。

高富帥:他和老大你是競争關系,你肯定想打倒他征服他。

木子李:+1

瘦成一道閃電:+1

任爾點了點頭,照這麽說好像的确是這樣。

“任爾。”衛生間傳出宋晚亭的聲音。

他看了眼手機,高斯他們對這個“小弟”開始了各種猜測,結論就是這個他們未來的夥伴一定很厲害,能讓老大這麽上心,但他們相信老大一定可以拿下他!

底下就是一溜的老大加油!

任爾收起手機,加油……讓宋晚亭做他小弟?他就是喝油都辦不到啊。

宋晚亭出來看到煥然一新的床:“幹的不錯。”

突然得到表揚的任爾一臉驚喜和驕傲,宋晚亭誇他了!這一刻他感覺自己腦袋上面都在放煙花。

一時有點得意忘形,指着床角:“你看,我把床單都仔仔細細的掖進去了。”

宋晚亭點了點頭。

他又抓起被子:“你看,我準确的把被頭對準着床頭。”

宋晚亭壓低了眉頭。

他又拿起一個枕頭拍了拍:“你看,雖然剛才沒用到這個枕頭,但我都給一起換了。”

最後跑到椅子邊拿起他換下的床單被套:“我現在還要把這些拿去洗掉。”狗狗眼期待的看着宋晚亭。

宋晚亭神色疑惑,他覺得任爾想讓他說點什麽,他甚至覺得任爾的屁股後面有條尾巴在歡快的甩着。

揉了下眼睛,沒有尾巴。

任爾等的有點着急,抱着東西來到床尾:“宋晚亭,我說我現在要去洗這些。”

宋晚亭比剛才還要緊張,他這明顯是在點自己,但是他想要自己說什麽?

“嗯……太晚了,要不明天再洗……”

宋晚亭猶猶豫豫的開口,生怕自己說錯,感覺說錯了任爾會哭。

任爾忽的咧嘴笑開,開開心心的抱着東西往出跑:“好,聽你的,那我把這些先放到洗衣機裏。”

雖然沒得到宋晚亭的第二次誇獎,但是宋晚亭今晚不但誇了他,還這麽關心他,讓他晚上別幹活。

真是個體貼的人。

宋晚亭松了口氣,雖然不知道怎麽回事,但好像沒有說錯話。

他們倆相處就是很神奇的,在一個頻道又不完全在一個頻道。

而此時任爾的那個兄弟群裏。

高富帥:老大肯定很快就拿下他,然後我就把給老大收拾房子的活兒交給這個新小弟。

木子李:希望老大不會用太殘忍的手段拿下他,畢竟也是未來的夥伴。

瘦成一道閃電:老大肯定是用人格魅力征服他,那種全天下老子最牛的氣質,沒誰了。

他們全天下最牛的的老大,正哼着曲把床單被罩放進洗衣機裏。

眼珠一轉又颠颠跑到廚房倒了杯熱水,回來後獻寶似的遞給宋晚亭:“我給你倒得水,溫度正好,直接就能喝。”

鞋子裏的腳趾歡快的跳着舞,快誇我厲害。

宋晚亭被他的一臉期待搞懵了,還來?

接過水杯喝了口:“……謝謝?”

任爾還不走,還是期待的看着他:“不客氣,嘿嘿。”

宋晚亭的壓力太大以至于頭有點疼,認真的想了想,他難道是還想和自己一起睡?

雖然下意識的反應是不行,但是他倆已經這樣了,一會兒也不幹什麽,睡就睡吧,不然被這麽盯一宿,他也沒法睡。

于是他往另一邊挪了挪,掀開被子:“睡覺吧。”

只是想得到誇獎的狗狗,沒想到宋晚亭居然主動讓自己和他一起睡,這比誇獎值啊,嗖的一下鑽進被窩:“嘿嘿,睡覺。”

宋晚亭無奈的笑了下,這就沒事了?

所以他是真的想和自己一起睡覺,不過已他的性格還用征求自己的同意,怎麽還突然委婉了。

第二天他又不出意外的在任爾懷裏醒過來了。

但是今天他得去公司,不能裝睡。

兩人收拾好後,他看着精氣神抖擻的任爾:“你沒事了?”

正在穿鞋的任爾動作停頓了下,笑嘻嘻的直起身:“沒事啊。”

對,沒事的。

原本就知道他也在這個世界的某個地方活着。

只是這次恰巧碰見了而已。

警察也不會洩露自己的私人信息,這麽多年了他們才碰到這一次,不會再碰到的。

去往公司的路上,任爾想起了姜眠的事情,于是開始施展他的計劃:“對了我有件事和你說,你可以繼續追求姜眠,我們公平競争。”

他用餘光瞄着宋晚亭,好奇他會是什麽反應,更好奇他什麽時候才會和自己實話實說。

反正現在的情況是姜眠有女朋友了。

他們倆也都知道了。

當初宋晚亭那麽痛快的就答應放棄姜眠,就因為他那個時候知道姜眠有女朋友,并且已經選擇放棄了。

當然他自己也放棄了,雖然他一直也沒有過什麽實際行動。

反正宋晚亭又不會真的去追姜眠,他就想看看他能和自己演到什麽時候。

讓他總在背後偷偷算計自己。

這次該他逗逗宋晚亭了。

宋晚亭只在意後幾個字,公平競争,競争也就是說他還是要追姜眠,昨晚的事對他來說果然沒什麽意義。

自己對他來說也沒什麽意義。

所以自己不選擇喜歡他是對的。

明明知道是對的,但是他多希望是錯的。

“好,我知道了。”他态度冷漠的回了句,轉眼看向車窗外,樹木的葉子基本都黃了,地上落了不少,到處都是一片蕭條,他的心也是。

任爾撇了下嘴。

好!

算你能演!

把宋晚亭送到公司,汪荃已經在樓下等着宋晚亭了,看到還是任爾在照顧宋晚亭,心裏感概,都這麽患難與共了,好日子應該不遠了,不知道老板結婚會不會給每個人發紅包。

宋晚亭:“五點來接我,如果我有事會提前通知你。”

任爾:“好。”

任爾得到了豪車座駕,去看那些出租的寫字樓時,明顯感覺對方都客氣了不少,一眨眼就快要到四點了。

宋晚亭發了條信息給他:晚上不用來接我了,我要和綿綿一起吃晚飯,順便還會去看電影,逛街,前半夜不一定能回去,你自己睡吧。

任爾眉頭皺成了八字,不對啊,這不是他想要的局面啊。

他定的看房時間就是定到這時候,怕耽誤了去接宋晚亭,現在完全沒什麽事幹了,郁悶的去找高斯他們。

和幾人撸串的時候,他越想越氣,拍了張照片發給宋晚亭:和朋友出來撸串了!!!爽!!!

宋晚亭擡眼看向對面的姜眠和紀月,淡淡笑着:“綿綿,任爾說不放心我,想讓我們拍張照片給他看看。”

姜眠一聽,立刻點頭同意。

而在姜眠的洗腦下,認為宋晚亭和任爾就是互相暗戀,但因為年紀差距和身份差異,所以兩人努力克制着自己洶湧的愛,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的紀月,自告奮勇:“我來給你們拍。”

宋晚亭把手機遞給她:“謝謝你,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和綿綿一樣叫我聲亭哥。”

他已經徹底想明白了,他對姜眠的喜歡不是那種喜歡。

他一直以來也都更像一個哥哥在照顧姜眠,而不像一個追求者。

他甚至從來沒想過親吻他,只是他原本一直認為,這是因為自己并不是欲望強烈的人。

甚至覺得親吻只是兩個人在交換唾液,還有點惡心。

但到任爾後,他才知道他并不是一個欲望不強的人。

紀月很開心,這表示宋晚亭對她的認同,她也明白姜眠一直把宋晚亭當親哥哥的,接過手機有點害羞的叫了聲:“亭哥。”

要拍照的時候,姜眠突然反應過來:“月月,你從我這邊拍,拍出一個我在自拍的感覺,不然任爾會發現的。”

他時刻謹記着自己的任務。

亭哥這裏是讓任爾不知道自己談戀愛了。

任爾那裏是讓亭哥不知道他知道自己談戀愛了。

紀月一聽不由得豎起大拇指贊了他一下,小情侶嘿嘿傻笑起來。

當任爾收到照片的時候,手裏的串頓時不香了。

宋晚亭表情淡然的側着身面對着鏡頭,嘴角噙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姜眠就在他旁邊,一手對着鏡頭比耶,一手在屏幕外估計正在舉着手機。

可是這個角度看上去,就好像姜眠靠在宋晚亭懷裏一樣。

他氣的罵人。

你個破亭子都知道姜眠有女朋友了,還和姜眠靠的那麽近!太過分了!

另一邊紀月把手機還給宋晚亭,和姜眠兩個人不斷用眼神交流,都是一副磕到了的樣子。

然後紀月想到件事:“為什麽不直接你來自拍,還要裝作你在自拍?”

姜眠眼珠轉了轉,嘿嘿笑了聲:“你說的有道理,糟糕,我們是笨蛋啊。”

紀月也笑了:“你才是笨蛋。”

“對對對,我是笨蛋。”姜眠湊到紀月耳邊悄聲道:“你喜不喜歡笨蛋。”

小情侶沒心沒肺又膩膩歪歪。

宋晚亭又發了條信息給任爾:不好意思,發錯了。

任爾氣的直接打了電話過去,毫不意外的被拒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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