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姐姐除了打麻将就喜歡漫畫。”楚行看不慣這種膩歪的場面, 聳聳肩道:“別拘謹,你想玩什麽說就是了。”

許迦藍:“想玩什麽就說吧。我在,不要怕。”

顧然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在家。兩人住在一起一段時間, 他似乎都沒有什麽娛樂。上次帶他去了一次游樂園他都特別高興。許迦藍早就想帶他出來玩了。奈何一直沒有适合的機會。

顧然想都沒想就道:“那就打麻将吧。姐姐喜歡這個。”

許迦藍有些詫異:“小然你會打麻将?”

“會一點點。”顧然:“我可以看姐姐打。”

楚行興致勃勃:“看有什麽意思啊。一起來玩。”

往常幾人打麻将, 就他輸得最多。他坐到牌桌前招呼幾人:“每家只能出一個人哈。迦藍你和顧然還有南枝算一家人, 你們三個只能上一個。”

一桌麻将四個人。孟南枝不會打牌,一直以來都是那個作壁上觀的人。許迦藍又想讓顧然有參與感。

楚行的算盤打得賊精。許迦藍不上場, 他就不信他連顧然這種小孩都贏不了。有一種即将洗掉“大冤種”這個稱號的直覺。

許迦藍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麽, 拉着顧然走到牌桌前:“你打,我看着。”

顧然猶豫:“可是……”

許迦藍:“輸了算我的。放心玩。”

楚行将牌推進機器裏:“話說回來, 我已經好幾年沒贏過迦藍的錢了。”

周言安和岳禾歆也坐了上來。兩人看起來都很有興致。明顯是贊同楚行的話。

被三人目光炯炯地盯着,顧然局促不安:“姐姐, 我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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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你有錢。”許迦藍不怎麽在意:“想怎麽打就怎麽打。平時都是我贏他們。總該給一點機會讓他們贏點回去。”

楚行勸道:“顧然你就放心了。你就算每把都輸滿的,輸到明天。那些錢都不夠我這些年一個人輸給你姐姐的。”

“真的嗎姐姐。”顧然崇拜的看着許迦藍:“姐姐你真厲害!”

“也就還行。”許迦藍端了一根椅子坐在他的身邊:“你別緊張, 我看着你打。”

“嗯。”

兩人你侬我侬, 就像旁邊沒有人一樣。

周言安點了支煙,痞裏痞氣地用牙齒咬住:“藍藍, 觀牌不語真君子這種話不用我說吧?”

楚行故意白了他一眼:“我們迦藍是輸不起這點錢的人嗎?”

岳禾歆附和道:“就你話多。”

周言安平時話本就少,被兩人做戲般怼一下,他聳聳肩,手指夾住煙又吸了一口。吞雲吐霧。

他坐在顧然的旁邊, 吐出來的煙圈難免飄到顧然面前。

顧然皺了皺鼻子。

許迦藍一把奪下周言安的煙:“吸煙有害健康。”

“……”周言安:“我18歲開始抽煙,現在26歲你突發善心要關心我健康?早幾年做什麽去了?”

許迦藍慢條斯理地将煙按滅:“不可以現在關心你?”

顧然聞到煙味,煙瘾有些犯。剛剛皺了下鼻子就聽許迦藍這樣說。知道她是因為自己才說這樣的話。他桌下的手挪到許迦藍面前, 捏了一下她的手心, 示意自己沒事。

肌膚接觸的瞬間, 許迦藍的臉有些熱。很不合時宜地,她有一種偷情的感覺。

以往她從來不關心周言安又或者是楚行吸煙還是不吸煙這個問題。今天想關心完全是因為意識到顧然在吸二手煙。

這種原因要是說出來,保不準被大家起哄。

大家都沒有看到他們兩人桌下的互動。許迦藍任由顧然捏她的手,心跳加速還強繃着正經:“我哥戒煙了。”

幾人同時看像她。孟南枝的耳朵可見地速度紅了。

岳禾歆不解:“元芩哥哥戒煙關周言安什麽事?”

楚行甚至拿出一支煙咬在嘴裏起哄道:“迦藍,快也來關心一下我。”

許迦藍将視線轉到孟南枝身上:“我哥說不想讓我嫂子抽二手煙。因此他戒煙了。”

她意有所指道:“你們說,他要是知道你們兩個給我嫂子吸二手煙會是什麽态度?”

楚行将煙丢進垃圾桶:“其實我也打算戒煙了。”

周言安看了眼許迦藍又看了眼顧然,眸子微微眯了眯沒說話。

“行了行了。”岳禾歆按下麻将桌上的按鈕,洗好的牌出櫃,她招呼道:“開始吧。”

幾人開始打麻将,許迦藍悠閑的關注着牌局。

顧然是真的不太會打牌。不僅整理牌時候的手法很生疏,就連每一次輪到他出牌的時候他都比別人思考時間長。

以往許迦藍最讨厭別人出牌磨蹭。對象換成顧然,她又理所當然的覺得打牌就是該多思考。

即便他思考得很周到了,開了十局,他一局都沒贏。雖沒贏,倒也每次都避開了其他三人的大套餐。

也不知道是不是應了那句傻人有傻福。

怕他游戲體驗不夠好。許迦藍拿出手機在群裏發了幾個大紅包,配文:“游戲體驗安排一下。”

桌上接連響起幾聲消息提示。

除了顧然之外的幾人拿起手機看了眼,随後滿意的點了點。

顧然看到大家的眼神,大概猜到許迦藍做了什麽。他又捏了一下她的手。

桌上的局面逐漸被打開了。顧然從最初的點小胡以及不胡牌,到後來胡小牌過渡到胡大牌。

他整理牌以及出牌的速度依舊是幾人中最慢最生疏的,胡的牌卻是幾人中最大的。

許迦藍理所當然覺得是另外三人收了她的賄賂,陪着顧然演戲,壓根沒發現自家幾個朋友被胡了牌後都是一臉驚訝。

顧然第八次胡了周言安的牌,他有些不好意思道:“對不起,不小心又胡到你的牌了。”

看着他推倒的一幅門清單調清一色,其餘三人的眼神都有些複雜。

周言安莫名感受到了一點針對。可對上顧然那張無辜中帶着小心翼翼地臉,又覺得自己想多了。

楚行“啧啧”兩聲:“又是滿的。小然同學,你今天和周言安蠻搭嘛。”

以往幾人一起打麻将。牌桌上這種連續點滿胡的待遇一向都是他享有的。這突然間換成了周言安,他還真有些控制不住喜悅。

要知道周言安是除了許迦藍之外最會打牌的人。

雖然不排除真實情況是周言安收了許迦藍的錢顧意的。

但是這樣一個人被牌都不怎麽會打的顧然連續捉了這麽多次,他想不幸災樂禍都難。

還好自己的八條走得快,要不然這個滿的胡就是他吃了。

楚行慶幸道:“話說回來,你單吊八條,我要走慢一點,就該是我點你了。”

許迦藍沒說話盯着他。她一直看顧然打牌,他雖然打得慢,好在思路清晰。其實楚行打八條的時候他完全能胡。

他卻像沒發現一樣,錯過了楚行的八條。迫于觀牌不語,許迦藍也沒提醒。

沒想到周言安跟着出了一個八條就中招了。

這個情況不是第一次了。

有一把岳禾歆走了五條,顧然沒胡,緊接着周言安走五條他就胡了。

可以說顧然胡的牌有一大半都是周言安的。

就像是……故意的一樣。

顧然性子那麽好,和周言安以前也不認識。沒道理針對他。

許迦藍想了想,這大概是新手的通病。往往意識不到自己胡牌。怪就怪周言安太倒黴,每次都撞到顧然錯過一張牌後,注意力最好的時候。

顧然笑得很無辜:“我反應慢,第一張牌沒有意識到自己能胡。”

“是嗎?”

周言安摸出一支煙咬在嘴裏沒點。

反應慢,胡他牌的時候可一點也沒看出來。

他暗暗打量着顧然和許迦藍。只見兩人靠得很近,許迦藍白皙的臉上帶着點不自然的紅。

包間裏的溫度算不上很高,至少沒到能把許迦藍這種厚臉皮熏紅的地步。

周言安微微啓唇,嘴裏的煙掉在地上。

他漫不經心彎腰撿起。

視線落到桌下,隔壁的顧然正抓着許迦藍的手輕輕把玩。

周言安:“……”

他撿起煙對上顧然的視線。

依舊溫柔沒有攻擊性。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是真的被針對了。

小崽子遠不如看起來那樣乖巧。

反觀自家發小,一幅沒出息的樣子。

周言安沉默地繼續打牌。一桌人除了他像被人下了降頭一樣,一直輸。其餘三人岳禾歆贏得最多,過了就是楚行。

顧然時不時胡一個大的,幾乎每次都是胡的周言安的牌。贏了周言安的錢後,又莫名其妙的輸點給岳禾歆還有楚行。

相當于周言安一個人養活了一桌人。

幾人就這樣和諧地打着麻将。

包間的門忽然從外面推開。力道有些大。

一桌打麻将的人都被吓了一跳,頓時停住了手上的動作,視線投到門口。

“楚行,我剛才聽服務員說你一個人在這裏。走吧,過去一起玩……”

賀宸大大咧咧地推開門,人未到聲先到。等他看到包間裏坐着幾個人,微微愣了一下,反應很快:“不好意思啊,打攪你們了。”

“那是兩個小時前的事情了。”楚行收回視線歡喜地将砝碼裝進抽屜裏:“你怎麽在這兒。和誰一起的?”

“和徐宇梵他們。”賀宸打量了一下包間裏的人,除了背着門的位置坐的一男一女兩個人不知道是誰,其餘的都認識。他自在的走進包間:“你們要不要過去一起玩?”

“不了。我手氣好着。”楚行:“你要玩可以來玩一會兒。”

“我就……”

賀宸話沒說完,許迦藍回過頭,眸光輕輕瞥了他一眼。

“許大小姐也在啊。”賀宸頓住腳,沒有要進去的想法了。他準備原路返回,卻不小心看到許迦藍身邊那個穿得青春洋溢暖洋洋,看背影年齡似乎很小的少年正抓着她的手。

兩人一看就不是一般關系。

賀宸咽了咽口水,第一反應就是許迦藍在外面還有其他的小奶狗,自家情窦初開的然哥頭上一片青青草原。

這個發現打斷了他準備回去的想法。他得幫顧然監視着許迦藍。

賀宸抱着要看這個妖豔賤貨小奶狗是何方人士的想法,頂着許迦藍的高壓視線,笑着往裏面走:“很久沒和你們玩過了,我就進來坐一會兒。”

他剛走到許迦藍旁邊,穿着一身橙白色毛衣的“少年”側過頭,和他對上視線。

“少年”十分漂亮,臉上帶着能暖化人心的微笑。好看,可就是眼熟過頭了。

賀宸盯着那張臉反應了幾秒。

他怎麽也沒想到,這個青春洋溢暖如初陽的“少年”居然是那個日天日地,一言不合就幹架的顧然?

賀宸眼睛疼,他覺得自己要瞎了:“艹!你……你怎麽……”

他把“穿成這副鬼樣”咽回肚子裏,轉口道:“你怎麽在這裏?”

因為震驚,賀宸表情有些猙獰,看起來很不友善。

許迦藍将顧然的頭掰回去,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了句:“別怕。”

顧然乖乖的點了一下頭後驚慌地看了賀宸一眼。

就差直接把“我害怕這個人”刻腦門上了。

“……”

賀宸被他這茶裏茶氣的樣子給搞懵了。

作為一個被很多女人追過的富二代。他可以用自己的財産起誓,他遇見過的女人裏面最茶的一位都趕不上此刻的顧然。

許迦藍安撫的拍着顧然,回過頭瞪了他一眼。如果視線能淩遲人,賀宸覺得自己可能被許迦藍淩遲八百遍了。

岳禾歆經歷了上次的事情,也以為賀宸對顧然生了歪心思。她放下手中的麻将:“怎麽?潛規則到我們這裏來了?你皮癢得慌?”

孟南枝溫溫柔柔地順了順頭發,骨子裏都透露着優雅,話語裏卻處處都是威脅:“是賀爺爺最近疏于管教了?”

就連最大大咧咧的楚行都不太贊同地看着他:“兄弟,過分了哈。”

賀宸一臉懵逼。頂着這幾人的視線,他很想指着顧然的腦門爆出口。

包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視線中,像只小綿羊一樣貼着許迦藍的某人若有所指地點了一下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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