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幸福是會顯露在臉上的。
雖然,侯竺婳表面上看起來還是漫下經心的,可是她的眼睛透露着淡淡的喜悅,頰上常染着若有似無的粉紅色暈。
眼尖的明萱早早就發現她的不對勁,平常那雙眼雖清澈卻無神,現在可不一樣了,炯炯有神的雙眼,連不笑的時候雙目都是閃亮的。平時看她跟銀行裏頭的男人亂來也沒這般神采,想必這一次的對象不是泛泛之輩。
“談戀愛了?”趁周圍沒人,明萱用肘子拐了侯竺婳兩下。
侯竺婳轉過頭來,眼神中有思索,“算是吧!”跟着她聳了聳肩,回答的不是很确定。
“好跩喔!”明萱皺了皺鼻,“那一定是人家追你,可是你沒意思,對吧?”
“也不算是。”說完,她十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呵呵笑了兩聲,卻讓明萱眉間皺痕更深。
“算了!不問了!”明萱将心思回到手邊的事務,過沒一會兒,她又轉回頭來,“那個偵探呢?”侯竺婳一閃而過的驚訝表情被她抓個正着,“是那個偵探追你啊?”
不想說,就裝傻了。侯竺婳照例呵呵笑兩聲,心裏不免不耐明萱的窮追猛打。
“他還不錯啊,只不過窮酸了點,不過帶出去夠看,你就別挑了!”明萱的語氣有一點酸。
她本來還以為是哪個大企業的小開呢,連個窮偵探也讓她高興成這樣,難不成那個偵探有其它過人之處?
“考慮。”侯竺婳照打太極拳。
“幹嘛考慮啊?”明萱臜中靈光一閃,“莫非還有更好的人選?”
“沒……”
“沒有了!”低沉的嗓音截斷了侯竺婳的話,檀意風大剌剌地在客戶椅上坐下。“就算有,也被我暗殺了!”他開着玩笑,一雙眼一瞬也不瞬的直盯着侯竺婳。
侯竺婳不太喜歡他過于專注的凝視,那眼神太過明顯,身旁的好事之徒總易藉此大作文章,不過如果只有兩個人的話,她倒是很樂意……才想着,身旁的明萱就語帶嘲笑的說話了。
“特地來看竺婳的啊?”明萱纖纖長指有意無意的刮搔檀意風粗壯的手臂,“攻勢堅強喔!”
“我在維護。”檀意風總算移開眼,“施舍”一點給春心暗動的明萱,順便将遭受“性騷擾”的手給挪往侯竺婳方向一點,免得他手上的寒毛争相起來站衛兵。
“維護?”明萱疑惑的瞪大眼,凸顯她五官中最美的大眼睛。
死會都可以活标,何況還是個鹿死誰手未明的活會。明萱再偷偷的、更仔細的将檀意風上下打量一遍。壯碩的體格、俊朗的面孔、低沉有個性的聲音,帶出去的話,真是個棒呆了的展示品。
想想銀行裏那些男人,哪一個比得上他出色,這也難怪侯竺婳會那麽樂了。
明萱就算不流口水,全世界的人也都看得出她的意圖。侯竺婳好心的遞了張紙巾提示明萱,沒想到她只是看她一眼,問道:“幹嘛?”
明萱的幽默果然很冷,于是侯竺婳又乖乖地拿回去,“沒,順便問你要不要而已。”說着,她輕輕按掉鼻頭發亮的浮粉。
“維護感情。”檀意風解釋道。
明萱過了好一會兒,才意會到面前這兩人果然已經在一起了。
“你們在交往啦?”好濃好濃的酸意漂浮在空中。
“不……”
“是……”
異口非同聲,倏然轉過頭來的檀意風面帶火氣,“不什麽?”
“不……”侯竺婳的眼神難得有些慌亂,“不是沒在交往。”轉得好硬,真的!
“不是沒在交往?”檀意風一皺眉,“你在繞口令啊?言簡易赅重說一遍。”他橫眉豎目,搭配孔武有力的身材,膽子小一點的人可能已屁滾尿流。
這人……真是鴨霸!雖然在一開始她就知道了,可是想不到的是,這種平時聞之厭惡的個性在此時卻莫名其妙的令人欣喜。
“我們兩個……”侯竺婳比了比兩人,“在交往。”
一方露出得意的笑容,另一方所釀造出來的醋意大概可以讓十條牛仔褲永不褪色。
交往等于男女朋友,交往等于他們不是一般哈啦的朋友,交往是有一些壓力跟責任在的,交往就是她以為的胡言亂語其實不是!侯竺婳的臉頰感到一股燥熱,原來只有她在狀況外,原來她以為他只是玩玩,其實只有她的态度不認真。
并非是故意不認真,而是不敢認真啊!她擡眼看他的側面,被明萱抓着逼供的他沒有任何不悅的神态,反而侃侃而談,好似他們已經交往很久了,只是明萱被蒙在鼓裏罷了。
是幸福嗎?侯竺婳感覺到胸中有一股暖意流動。
檀意風是特地跑來銀行哈啦打屁的,反正他也是銀行的準客戶之一,就算假公濟私來看看女朋友,他人又能奈他何?
說到侯竺婳這小妮子,脾氣十足拗的,任他說破了嘴,就是不願意搬到他的房子去。好吧!那他委屈,硬将他龐大的身子塞進她小小的單身公寓,這廂她又嫌他占位置,弄得小房子窄小不堪。怎麽弄都不對,不是人的他只好學一般男女一樣連吃個飯都得約時間!
超難搞定的!他輕嘆了一口氣。
“什麽時候開始的啊?”明萱問。
侯竺婳邊使眼色要檀意風快走,邊回答明萱的問題,“不久前。”
“速度真快。”明萱撇了撇嘴,心上總有着不甘願。是她先看上的,怎麽妹有意、郎無情呢?
沒有侯竺婳的暗示,檀意風也打算要走了。最近他一個朋友莫名其妙受到襲擊,他得去查出兇手跟原因才行。
“晚上等你吃飯!”他兩指就唇,送侯竺婳一個飛吻。
“好幸福喔!”明萱取笑她。
侯竺婳笑了笑,不做多餘的表示。
“我去拜訪客戶。”
聞聲擡頭,杜樊約從櫃臺前面不疾不徐的走過。
四日相對的一剎那,侯竺婳可以感覺到自杜樊約那傳來的強烈敵對意思。
自前兩天杜樊約出口威脅她之後,他與她就不曾再文談過。
侯竺婳知道他因為心虛、理虧,而産生的被害意識有可能會對她不利,只不過到現在還沒有看到明顯的動作。可是她可以察覺得出來,杜樊約無時無刻不在注意着她。
也許他站在守的位置,打算等她有所出擊動作的時候,再讓她來個措手不及吧,也或許他在找機會将她打入地獄也不一定。
明明她是受害者,卻反過來她得防他對她有所加害動作?!
侯竺婳深深嘆了一口氣。
她不該去當第三者的,不管是怎麽樣的原因、怎麽樣的心态,她都不應該玩火啊!
一走進公司,一向不太靈敏的侯竺婳就聞到不太一樣的味道,有人似乎是一臉等待,有人臉上喜悅藏不住,有人則是看起來特別寂寞。
今天是什麽日子嗎?怎麽大家看起來都怪怪的?百思不得其解的侯竺婳一望牆上的月歷,八月二十五號,又不是特別節日啊……
“你們晚上訂位了嗎?”在她後面走人茶水間的明萱輕拍她瘦弱的肩,臉上皮笑肉不笑的。
“訂什麽位?”
原來你們也沒有想像中好嘛!讪笑注入明萱眼中。“不慶祝嗎?今天是七夕情人節耶!”
原來如此。侯竺婳這才恍悟。
幾百年沒有過情人節了,她早就忘了還有這種節日。
可是昨天檀意風也沒有什麽表示啊!是不是男人都不太會去記得這種節日?還記得以前她跟石應天交往的時候,總要她提醒過節,要不然他連聖誕夜都會安排跟朋友一塊出游……她突然發現自己很久沒有想起石應天了。那曾是她以為一生一次、刻骨銘心的愛戀,到頭來,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場,只是她痛苦回憶裏頭痛入骨髓的一道傷痕。
“你等一下要不要打電話給偵探啊?提醒他今天是情人節喔。”
侯竺婳注視着眼中透着一點幸災樂禍的明萱。“我想不用。”她笑了笑,唇角的狐度不見怒氣與失望。
“喔!”明萱一向不喜歡侯竺婳笑起來的樣子,那樣溫柔的笑靥怎麽可能會出現在一個亂七八糟的女人身上。“其實女人不用老是等男人主動啊!”她走在她旁邊,“好心”的告誡,“這樣的下場只會讓等着驚喜的女人失落更大而已。主動的去提醒,才不會破壞了美好的節日……”她的勸告嘎然而止在櫃臺上一大把粉色的玫瑰花身上。“是送給誰的啊?”花的位置放得奇妙,明萱的心髒怦怦跳動起來,眼中閃着興奮與期待的光芒。
她快步走過去,搶先侯竺婳一步拿起了玫瑰花束,在花朵中尋找送花者寫的卡片。
“那是竺婳的。”紀彤拿着茶杯走過來,對侯竺婳說道:“剛好你不在,我就幫你簽收了。”
“不錯嘛!”明萱沒好氣的将花束塞到侯竺婳手中。明明就有準備,還故意裝成什麽都不知道,擺明炫耀嘛!“不過他好像沒附卡片,不知道是誰送的!”
“我知道。”甜甜的笑意湧入侯竺婳湛湛雙眸。
玫瑰花束裏藏着一只可愛的螞蟻玩偶,那是她第一次跟他“出任務”的代號。
侯竺婳幸福的笑靥讓明萱心裏很不是滋味。“不知道什麽時候我也能收這麽大一束花。”
“扮塗厚一點說不定就會有了。”紀彤故意取笑道。
明萱狠狠瞪了紀彤一眼,屁股一扭,走入櫃臺。
下午快下班的時候,檀意風的電話果然來了。
“六點柏拉圖見喔!”
“好。”心情好,侯竺婳連聲音都特別甜。
挂掉了電話,明萱立刻靠過來,“你們約哪裏?”
“柏拉圖。”
“柏拉圖?”明萱拉長了聲音,“那間餐廳每逢情人節都要在一個月前就訂好位子耶!你們不是認識不到一個月嗎?會有位子嗎?”
“我不曉得。”侯竺婳想了想,“說不定是在柏拉圖碰面,再去別的地方吧!”
“我想也是。”明萱裝作無心的說道:“情人節是男人大失血的時候,不知道他會不會打腫臉充胖子帶你去高級餐廳喔!”
侯竺婳笑了笑,沒有回廨。
“如果他帶你去吃路邊攤,你會不會怎麽樣?”
“也有好吃的路邊攤。”
“你有這麽好養啊?”明萱撇撇嘴。
從有錢的杜經理轉到窮酸偵探。不是有句話說“由儉入奢易、由奢返儉難”嗎?搞不好他們兩人一過完這個情人節就完蛋了。不過……她眼一瞟被藏在櫃臺底下的大把玫瑰花,這一看就知道沒個好幾千是買不到的,說不定他會選擇打腫臉充胖子喔!
“我看他還是會帶你去餐廳吃飯吧!”
面對無聊的問題,侯竺婳一向采取尿遁,躲進了洗手間。
管他去哪吃飯,過節本來就是心意,為什麽要在意這麽多有形的事物呢?她高興的是他記得節日,有這份心,那可不是玫瑰花、高級餐廳可以比拟的啊!
然出乎侯竺婳意料之外的,她一到了柏拉圖餐廳門口,檀意風就将她帶進去了。
“會有位子嗎?”她更擔心的是他的荷包。
“等一下就知道了。”檀意風故弄玄虛的一笑。
檀意風與領臺低聲說了幾句,領臺立刻帶他們到視野最好的靠窗位子。
坐定位後,侯竺婳笑着道:“我讀大學的時候,班上有一個男生立誓要交到女朋友,在情人節那一天吃情人節大餐,所以他每年的情人節都在餐廳訂位,可惜,他每一次都找不到伴前往。”
“你面前的可是大帥哥喔。”
“我沒說你啊!你多心了。”
兩人心照不宣的笑着對看了好一會兒。
“那個領臺是我朋友,”檀意風端凝着她,“我是他的老板……之一。”
老板?!柏拉圖的出資者?這麽說來,他不是窮酸偵探啰?
“高興還是失望?”以往,他身邊的女人對他這項身份都會表現出強烈的喜悅。
“高興……吧!”她想了想,如此回答。
不管怎樣,這至少可以堵住明萱勢利的嘴好一陣子,可若照實說了,明萱搞不好會因此纏上了檀意風,畢竟她還是對他有意的啊!面對自己的猜測,侯竺婳吓了一跳。她在害怕有人跟她搶男朋友哪。察覺內心的想法,侯竺婳不禁有些赧然。
“是不是很高興我不是窮酸偵探啊?”
原來他知道女行員們私下對他的稱呼啊!
侯竺婳不自在的笑了笑。“對了!這是不是表示我們都得上這裏來吃飯?”
這是一間很高級的餐廳,顧客的層級頗高,用餐與講話的聲音都壓得極低,明明已經客滿,卻沒有讓人心煩的嘈雜人聲。
“不好嗎?”她的問題聽來有些莫名其妙。
“對不起。”她雙頰微紅,“我很高興你的邀請,不過,我覺得我們兩個比較适合休閑一點的地方。”
雖然他一貫旁若無人的只是把他龐大的身軀挂在椅子上,可她真的很不習慣他同樣刻意壓低的音量,只是唇角微揚的微笑。
她喜歡他爽朗的笑聲、恣意的神采,而不是被束縛的拘謹淺笑。
“我懂。”他握住她擱在桌上的手,“下次我們左美式餐廳。”
“嗯!”她用力一點頭。
他的甜姊兒!她比他想像中還更了解他呢!
用完餐,走到門口的侯竺婳不意與排隊等候的客人肩膊擦撞。
“對不起。”一擡頭,熟悉的臉龐讓她呆愕當場。
“嗨……”石應天同時認出了她。
“好……好久不見。”她緊張的結了巴。
“好久不見。”石應天神态同樣有些尴尬,“吃飯嗎?”
“嗯……對!”兩人同時瞧見了身旁的伴侶。“女朋友?”
石應天身旁的女孩長相清秀,膚質白皙,是個美人兒。
“我太太。”
“結婚啦!”她用力擠出微笑。
其實她早就知道了。
石應天當初是系上的助教,就算她不刻意去打聽,也會有好事者将他結婚的消息傳播出來。
故意有此一問,不過是想讓他以為她對他已經不在意罷了。
“那這位是你先生嗎?”
“不!”她慌亂的一搖頭,“男……”
“男朋友。”檀意風率直的伸出手,“檀意風。”
“我姓石,石應天。”
“我們該進去了喔!”石太太拉拉石應天,“等一下位子被搶走。”
“好。”石應無從頭到尾都不曾直祖侯竺婳的眼,“那我們進去了,再見!”
揮揮手,兩人就此擦肩而過。
這樣的偶然相遇,只不過是在小小臺北盆地裏頭的機率罷了,可是仍在侯竺婳心湖激起了不小的漣漪。
“那個人是誰?”她聽到石應天的太太如此問道。
“以前教過的學生。”石應天是如此回答他們過去的關系。
她還對他有感覺嗎?她自問。不!她為問題下了否定的答案。會有波瀾,只是因為她曾經愛過他罷了!但是現在……她笑着仰頭望着檀意風若有所思的臉。
“以前的男朋友?”觀察力入微的他,常常不需要由別人口中去尋求答案。
“嗯!”侯竺婳點點頭,“‘以前’的男朋友。”
就是他嗎?那位讓她擁有不好的回憶卻又情牽于心的男朋友?!檀意風覺得胸口很不舒服。瞧她剛才手足無措的模樣,可見她對此偶遇心頭必是激蕩不已。
她還很介意他嗎?
檀意風張嘴想問,又速速合了起來。
他才不要讓她以為他是小心眼的男人!
“我忘不了他。”侯竺婳手攬住一個男人的手。
檀意風認得出是晚上遇到的那個男人。
“我要跟他走。”說完,她毫不留情的轉身,笑逐顏開的與“以前的男朋友”并肩離去。
在他們走出屋外時,侯竺婳眼中那滿滿的幸福與喜悅是他一輩子難以忘懷的。
他憤怒的緊握雙拳,沒一會兒,突聞身後傳來哭泣聲,一轉身,瞧見全身是傷的侯竺婳跪坐在那兒,抽抽噎噎地哭泣。
“那個男人對我動粗……我想過了,還是你最好,所以我回來了,你會接納我吧?”
望着侯竺婳梨花帶雨的臉,檀意風狂肆的怒火仿佛一下子被澆熄了。他低下身去,正想扶起她,一雙大腳突然映入眼簾,緊接着,他聽到那男子與他截然不同的溫文嗓音。
“回來!”
就這麽一句話,他卻看到了侯竺婳立刻收盡淚水,雙眼迸出光芒,轉身投進那個男人的懷裏。
怒火攻心的他抓狂的張口欲喊,突地眼前一暗,他眨了眨眼,透過屋內微弱的燈光,他發現身在何處。
原來是作夢。他一轉頭,果然看見侯竺婳背對着他,呼吸均勻,正熟睡着。
雖然明白那只是一場夢,可是一回想到夢中的情景,他喉頭就是有一股怒氣怎麽也揮之不去。
他大手一伸,扳過侯竺婳的身子。侯竺婳睡得正熟,既沒反抗,也沒任何響應。
他快速的解開睡衣上面的扣子,手指一撥,柔軟而有彈性的乳兒自睡衣中繃出來。侯竺婳睡覺從不穿內衣,所以檀意風也就省下了麻煩的解衣動作,脖子一伸,雙唇含住了粉色乳尖。
胸前不尋常的騷動吵醒了侯竺婳,一張眼,還來不及看清楚壓在她身上的大個兒,一波接一波的微妙震蕩,令她呼吸變得有些困難。
“意風,你不睡覺……啊!”話還沒問完,粗糙的大手已經撫過平坦的小腹,直接往私密地帶進攻。
他熟稔地找出花核位置,揉撚撥弄,碩長的中指同時擠入花心,有韻律的抽插,一次一次将指尖送往最深處,導引出大量的蜜汁。
他的動作有些粗魯,使得侯竺婳感覺到了一點疼痛,但那并不阻礙快感的攀升。她忘情的在他指下扭動着,曲起膝蓋,方便着他的行進。
身下已是一片濕滑,檀意風突然拉起她的上半身,抓住纖細的腰肢,輕輕往下放,直到她的身子與他的接觸為止。
“放進去。”低啞的嗓音在耳邊呢喃,帶領她的手将他昂然的灼熱放入自己的身子。
“不要……”她始終不敢去碰觸男人的隐密地帶,何況還是要她親手将它送進身體裏頭,她哪做得出來。
“聽話。”他騰出一只手,抓着侯竺婳的手掌,帶她握住。掌心燙得炙入的硬實,讓她登時紅了臉。“你知道在什麽地方,慢慢地放進去。”
她輕咬下唇,慢慢地沉下身子。當緊窄的穴徑被充滿的瞬時,她渾身突地一陣戰栗,小小的高潮在體內引爆。
“再來……”他邊指示邊咬耳朵,暖暖的氣息在她耳孔環繞,又是一陣酥麻。“慢一點,別折斷了!”
侯竺婳嬌嗔的白他一眼,突然快速下沉,他還未來得及開口,她突然擡起臀部快速上下抽動。
惡作劇的眼神睨着眉心微凝、雙眼微蒙、輕輕張口喘息的檀意風,掌控權易人,她瞧見了平常看不到的男人做愛表情,同樣的陶醉,她全身倏地變得更為敏感了。
“高潮給我看!”檀意風手指揉捏着上下震動的乳房,手指夾弄嫣紅挺立的乳尖。
侯竺婳緊抓着他的手,借力使力,更加快了速度。
察覺蜜穴裏陣陣的緊縮,檀意風放松了自制,使兩人同時到達了高潮的頂端。
趴在厚實的胸膛上,侯竺婳喘息不已。
“好累……”她快虛脫了。
“這麽短時間喊什麽累?”他抓過被子蓋住她,“我平常可是你的好幾倍時間。”
“你行啊……”她不行了。睡到一半被挖起來,又做這種累人的運動,一停下來,眼皮立刻似千金重。“我先睡,醒來非問你……挖我起來幹嘛……”語音未落,人已沉沉睡去。
檀意風将她安放在床上,望着她的睡顏吐了一口大氣。
他在吃醋!
該死的他一個男人竟在吃無名飛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