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原來是有那樣的過去啊!

檀意風手指無意識的撥弄桌上擺好的餐具,望着在廚房裏頭忙着張羅晚餐的侯竺婳背影,心裏想着他好不容易調查出來的結果。

不管他怎麽叫自己不要那麽無聊去吃這種莫名其妙的醋,可是他不知怎麽搞的就是很難以釋懷。

他總在夢中被甩棄,醒來就會忍不住搖醒侯竺婳,不管她是否睡得迷糊,或者根本就沒有清醒,強要與她做愛,讓他強烈的感覺到這個女人是他的,方才甘願。

他對她的占有欲強烈到連他自己都吓到了。

于是他瞞着她,着手調查她那與石應天有關的“不好的回憶”,企圖藉調查出來的事實,找出方法徹底将那男人的影子從她心中剔除,再用水泥把那男人的痕跡給填平。

然而事實的真相令他大為震驚,他不禁後悔不該被嫉妒心所蒙蔽,而私下調查他們的過去。

視線随着她開啓頂上櫃子的動作而往上,腕表微微往下掉,隐隐露出疤痕的尾端,他的心髒像被人用力捏緊一樣,劇烈的疼痛起來。

他再也克制不住滿腔濃濃的悔意與愛意,站起來走到侯竺婳身後,手攬着她的腰,一手輕扣下巴,輕柔的印上她的唇。

原以為只是平常的一吻,可是檀意風越吻越激烈,大手迅速鑽進衣內,摩挲着乳尖,擺明着要挑起她的情欲,完全失了平常的從容。

“你怎麽了?”侯竺婳心覺不對,輕推開他,凝眉問着,雙眼仔細打量着他。

“我想要你!”不由分說,他拉起裙擺,勾下輕薄亵褲,将他鼓脹的欲望緊緊靠着她的私密地帶,“感覺到了沒?”

“等等……”熾熱襲擊敏感花唇,她心跳怦怦然,呼吸有些急促。“我在煮飯。”

“等不及!”他伸手關掉瓦斯爐上的爐火,手往粉嫩臀上一托,将修長雙腳勾住熊腰,把衣衫不整的她抱進卧室。

他很快的将她身上的衣物褪除,熱吻如雨點般落在她身上,滑溜的手指竄入蜜林間,押弄輕輕一碰就引起戰栗的敏感花核,輕壓慢撚,折磨人的将渴望點燃,卻又将其懸在半空中。

他的手指和靈活的舌很快的将她體內的情欲引燃到最高點。她輕啓雙唇,喉間逸出細細的呻吟聲,體下那難以得到滿足的搔癢感惹得她無意識的扭動着下身,弓起的腰身貼着他肌肉結實的小腹,頂着他同樣鼓脹的欲望。按捺不住澎湃、幾乎将她掩沒的情潮,她索性伸長了手,握住炙人的堅挺,頂住濕潤的蜜穴口,摩挲着頂部,緩緩滑進身子。

她熱切而直接的需求,檀意風再也難以按捺,他低低喘息,托住雪白臀瓣,腰杆一挺,快速在她體內沖刺。

持續不斷的撞擊,一遍又一遍将侯竺婳帶向高潮的頂端,擺動的身子令她氣喘不休,直挺的腰部也終于放松,檀意風仍不肯停下。

“停……我不行了!”

檀意風不顧她虛弱的要求,在抽離她身子的同時,将她轉過身去,早已濕透的密穴很快的又被完全占領。和以往不同的震顫在她體內旋繞,她雙手緊抓着被褥,難以抑制的尖叫聲逸出唇瓣。她抗拒着檀意風粗魯的撞擊,身體卻違背心意的主動擡高臀部,迎合他的體位。

“不……不要了……”她嘶喊着,手肘撐起上半身,想脫離他的箝制,不料他靈巧的手指乘機沿着小腹滑到胸前,用力揉捏腫脹的乳房,指甲刮弄着嫣紅挺立的乳尖。

本想逃離,卻受到更大的刺激,侯竺婳尖叫一聲,完全無力的她手勁一放,身子趺入被裏,如爛泥一般癱着不起。

他将她翻回正面,擡高雙腳,未褪的情欲再次滑入她的體內,“你不用動,我來就好。”

他像剛進入她身子一般,速度絲毫未減,不斷的在她體內沖刺。

侯竺婳體內的需求很快的又被喚起,和身子的疲累相沖擊,痛苦不已的她抓着檀意風的手,無力的搖頭,“真的……不行了……”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會暈厥的!

“求饒!”他齧咬着她小巧的耳垂,舔舐着耳廓。

“求饒什麽?”她徒勞無功的閃避着耳上的挑逗,呼吸急促。

“說您真是英勇無比,小女子已經招架無力,叫我饒了你!”

侯竺婳聞言,忍俊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

“笑?”檀意風腰下更用力一撞,沒預防的侯竺婳忍不住尖叫一聲。“求不求饒?”

“不要欺負我啦……啊!”侯竺婳頭往後一仰,腦中有一會兒空白。

“說不說?”說着,他腰下又是一頂。

察覺到再這樣下去,意識就要脫離的侯竺婳終于松口,“您真是英勇無比……”說到這,她的嘴角忍不住彎起。

“再來呢?”更強力的一擊,侯竺婳已失了神。

“小女子招架無力……”她憋着笑意,一口氣說完,“求你饒了我……啊……”

檀意風突然加快了速度,直到所有的欲望傾洩在侯竺婳體內,才伏在她身上大口喘氣。

“你好重,壓死我了!”她推了推他的身子,他順勢倒在她身邊。

窩在枕邊人的懷中,溫暖的體溫将她暖暖的包圍,侯竺婳剛閉上眼,突然聽到好幾聲咕嚕聲,她倏地睜開眼,恰巧跟檀意風四目相對。

“我餓了!”

兩人異口同聲,緊接着又是噗哧一聲笑出來。

“都是你啦!”侯竺婳起身邊穿衣服邊叨念着,“也不等我煮好飯!”

“誰教你背影太誘人。”檀意風在她細白粉頸輕輕印上一記。“別煮了,我們出去吃吧!”

“不準浪費!”侯竺婳轉過身來,将他拉到廚房,“處罰你,今天飯你煮!”

“我剛劇烈運動完耶!”檀意風垮下一張苦臉。

“我已經弄得差不多了!”侯竺婳指指已經準備好的青菜魚肉。“你把它們弄熟就好了!”說完,她氣定神閑的走向餐桌,好整以暇的看他動手。

“虐待……”嘴上雖咕嚷,檀意風還是乖乖拿起鏟子,和晚餐拚了。

下腹隐隐傳來痛楚,是因為今晚太激烈歡愛所致,侯竺婳揉揉小腹,想到他今晚異常的求愛方式,陷入沉思。

“發什麽呆?”檀意風準備晚餐速度一向快得吓人,沒一會兒,桌上就菜香四溢,令人食指大動。

“我覺得你最近怪怪的。”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她思忖。好像是……情人節那一天。

“我不是一直都怪怪的?”

她曾老實告訴他,她覺得他是一個超級大怪人,思想行徑都和一般人不太一樣,但他從不放在心上,好像早就被說習慣了。

“此怪非彼怪。”

“也許是你發現新的怪。”

兩個人好像在繞口令一樣,就着一個“怪”字、東拉西扯。

檀意風知道侯竺婳說他的“怪”意指為何。他或許可以告訴她,他吃着她過去男友的飛醋,但他卻不可以告訴她,他曾私下調查她的事。

就算那事實讓他更心疼、更愛憐她,但他此舉傷到了她的自尊,她絕對不可能原諒他的。

“我覺得……”她雙頰微紅,“你最近好像比較……比較激烈。”

“那個啊……”他賊賊笑起來,“滿月時期,狼性就會比較難以控制。”

“十五號已經過了。”

“那可能被鬼附身了吧!”他擡起雙手,做出猙獰的表情,“現在是鬼月啊……”

“不要鬧啦!”怕鬼的她,立刻将臉別過去。

“開玩笑的。”他突然正經下來,“因為我在吃醋。”

“吃醋?”

“最近我老夢到你跟別人跑了。”他嘆了口氣,“我一直以為我的自信很強的,想不到這麽沒用。”

侯竺婳微訝的張嘴。她大概猜出事情的起因了。

“你在吃石應天的醋嗎?”

他很無奈的點頭了。

“你不相信我啊?”

他搖搖頭,“我這叫戀愛病。”

她忍俊不住笑了出來。“有沒有辦法治好?”

“說你愛我就會好了。”

“嘿……”

“還有答應搬來跟我一起住。”

“耶……”

“還要來幫我數錢。”

“嗯……”

“我看我是好不了了。”他愁苦的垮下臉。

“好啦!”想不到他還會耍賴,“愛你唷!”

“再來呢?”他眉開眼笑。

“另外兩點我再考慮一下。”

他幾乎每天都賴在她的屋子裏頭,那有搬跟沒搬有什麽差別呢!至于幫他數錢一事,她不想一天二十四小時兩人都黏在一起,這樣的話,無形中個人的空間就縮小了,雖然說她也沒有什麽朋友啦……

“沒關系!”他的耐心一直是一等一的好。“我會說服你的!”

“随時候教!”

她笑着接下了戰書,卻不知道,事情在隔天立刻有了劇烈的變化。

調職的消息一公布,列于名單上的侯竺婳不由得愕然。

她被調離開臺北,分發到中部一個鄉鎮服務,那是一個她連聽都沒聽過的鄉下地方。

靜心想了一會兒,她大概就猜到原因是什麽了。

罷了!她從來就不是喜歡惹起争端的人。同處在一個辦公處,難免碰面,難免尴尬,那自背後傳來的強烈眼光,就算她再會裝作若無其事,感覺仍不舒服啊!可是若她調職了,那檀意風呢?

候竺婳的心髒急促跳動。她舍不得離開他到遠方啊!可是她總不能叫他也跟着換地方工作吧!畢竟他跟臺北多所企業簽署了合作合約,這下該如何是好呢?坐在馬桶的蓋子上,侯竺婳兀自煩惱着。

沒一會兒,一陣高跟鞋聲響起,一群女職員走入洗手間,洗手的洗手、補妝的補妝,興致高昂的說着八卦。

“我聽說是因為她惹火經理的關系,才被調職的。”有人開了口,聲音很耳熱。

“哪個經理啊?”一位櫃臺小姐好奇的問。

“想也知道,唯一能直接左右職員升遷的只有總裁未來女婿的杜經理啊!”

“他們不是有一腿嗎?”有人發出疑惑之聲。

“可能被抛棄了吧!”八卦女職員忙加一句,“杜經理被抛棄了,因為她最近交上一個長得很帥的偵探。”

他們說的是她?!侯竺婳這才驚覺。

“我知道,那個人常來。”失望的聲音溢于言表,“他被那個花癡搶走啦!”

“那個花癡的手腕厲害又不是不曉得,男人都嘛被吃得團團轉!”

她的手腕厲害?!侯竺婳苦笑。說不定杜樊約費神将她調職,她還該感謝他協助她離開這是非之地呢!

“還不是靠出賣色相!”有人不屑的冷哼一聲,“她本來想利用杜經理爬上去的,這下反而更凄慘!”說完,忍不住掩嘴吃吃笑了起來。

“反正她還有偵探嘛!”

“那個偵探哪能比得上杜經理啊!”說話的人口氣充滿了輕蔑,“他的存款簿永遠不超過五位數,那麽窮,我看沒多久花癡又會換對手了!”

其實檀意風不窮啊!存款不超過五位數是因為他主要往來銀行并不是他們啊!

“想不到花癡也會有壓錯寶的時候。”讪笑聲傳了進來。

“是啊!雖然那偵探長得不錯,高高壯壯的,不過看起來就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樣子,所以征信社的業績才會那麽差,差到沒收入!”

笑聲傳入耳裏,侯竺婳胸口一陣莫名火起。

“對了!聽說鄉下土財主很多,我看哪,過沒多久她就成為土財主夫人了。”

“那可真便宜她了。”

“就是啊!”長長一聲嘆息,“不說了,我要上廁所。咦?誰在裏面?”

“有人?”議論長短是非的女職員臉上神色微變。

洗手間的門緩緩開啓,是非中的女主角現身門後。

“竺婳?”

所有人的臉色都比粉盒裏的粉還白。

雖然早已習以為常在廁所裏頭聽到她們旁若無人的說人是非,但侯竺婳總是等她們散會之後才離開,就算有人敲門她也相應不理。這一次的現身,實在是她已經忍無可忍了。

望着八卦的禍源,平常坐在她身旁的同事明萱,她除了生氣,有更多的無奈。

“如果我變成土財主夫人,我會下帖子給你們的!”她真懷疑自己怎麽還有心情講這種冷笑話。

離開洗手間之後,她直接往人事部走去。

侯竺婳走進大門半掩的征信公司,坪數雖然不大,卻也沒想像中的雜亂與簡陋。明亮的辦公環境,該有的事務機器一應俱全,窗幾明淨,可見主人十分的愛幹淨。

正低頭不知在思索什麽的檀意風一聽到開門聲,立刻擡頭,展露的笑容因為來人而僵凝在唇角。

“竺婳!你怎麽會來?”她的突然出現讓他訝異。

從認識至今,侯竺婳一步也不曾踏進他的公司,表明她不願意離開現在的工作崗位的意志堅定。今天她會突然到訪,而且還是才拒絕他邀約的第二天,檀意風自然驚愕莫名了。

“我聽說你有征人,不知欠不欠數錢的?”她已經決定要離開那個以錢為本位的工作環境。

巧笑倩兮的她十分動人,但此刻的檀意風心裏雖高興她突然的改變心意,卻更擔心待會即将出現的暴風雨。

“你改變心意啦?”

“嗯。”她點點頭,“歡迎我嗎?”

“當然歡迎啊!”沒時間問明緣由的他攬着她的肩頭,帶着她往外頭走去。

“要去哪?”她望着他,面有狐疑。

“我等一下有客人來,你在可能不方便。”

“為什麽?”她不解。

“因為問題比較涉及到男人的隐私,我怕你在客人會不好意思開口。”

“這樣啊!”害羞的心情她多少可以明了,如果要她在男人面前談論她自己的事,她也一樣說不出口。“那不就是以後我只要遇到這樣的客人,就得閃避啰?”

他點點頭,“就像如果遇到類似這種情形的女客人,有你在是最好的了。”端凝着可人兒的俏麗臉蛋,他雖然對她突然的改變心意心有疑窦,但此刻無暇細問,他低頭親了粉嫩臉頰一下,歉意十足的說道:“抱歉,委屈你了。”

說老實話,她是來投靠他溫暖的懷抱的,一進門就吃了閉門羹,盡管有那麽些許悵然,她還是笑着搖搖頭,“沒關系的。”

“客人走後我再打電話給你。”站在電梯前方,檀意風輕輕握了握侯竺婳的手,低頭吻住她。

“老板?!”

尖銳的嗓音打破了美好的時光,檀意風不耐煩的一擡頭,不看還好,這一看臉都變子。

“不好意思,打擾兩位。”白沐兮笑得很賊。

侯竺婳白皙的臉蛋整個都紅了,她羞窘的對來人笑了笑,這四眼相對,兩人都覺得對方眼熟。

“侯竺婳?!”白沐兮首先叫了出來。

“你是……白小姐?”她當然認得她,銀行總裁的女兒,杜樊約的未婚妻。

檀意風這下子一個頭兩個大了。

白沐兮比約定的時間早到了十分鐘,兩個女人的相遇可不是他樂見的。

“你跟他……”白沐兮指向檀意風,“你們是什麽關系?”未等兩人回答,她立刻又自顧自地說下去,“我要你調查她跟杜樊約的奸情,你反而被引誘了?!”她不敢置信的瞪着檀意風,“這女人是狐貍精啊?沒有一個男人逃得過她的掌心?!”

侯竺婳突然明白檀意風為什麽要趕她走的原因了,因為他不要她們兩人撞見,因為白沐兮是他的客戶,因為她是他要調查的對象。

“你真的是人盡可夫耶!”白沐兮憤怒的指控,“不論什麽男人你都可以上他的床嗎?”

“白小姐,”檀意風沉着臉阻止她,“請不要亂說話。”

“我是要你調查她,不是要你跟她上床好嗎?”白沐兮氣炸了,“虧我朋友還說你這家征信公司值得相信,我看你八成也跟這個女人一樣爛!”說罷,她氣憤的轉身走進電梯。

“你查出了什麽?”侯竺婳臉上的表情平靜得吓人,“查出我水性揚花的事實?”她點點頭,“我跟很多人交往過,也上過很多人的床,所以你也想玩玩?”

“我從沒這麽想。”檀意風的表情十分嚴肅。

“有沒有想過無所謂了。”她已萬念俱灰,擡手按下電梯。

“我知道你并不随便。”

“你錯了!”

“我知道我愛的是怎樣的一個女人!”

侯竺婳的身子很明顯震顫了一下,卻沒有回頭。“我不想再見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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