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出宋府難逃樊籠

溫良煙沒想到他這個時候回來,硬着頭皮,沖他幹笑了兩聲,“爺,您回來了?老太太惱了我了,将我趕出府去了,咱們、咱們後會有期。”說完,背着包袱就要往外走,無奈宋臣瑜叉着手腳站在門口,根本無路可去。

“爺,我知道您一向對我好,只是老夫人這一次是真的生氣了,您也不用去給我求情了,不然的話,把老太太氣個好歹可怎麽好?豈不是有違孝道?為了個女人犯不着,您還是放我走吧,我可以保證不跟別的男人。”溫良煙一會兒拿孝道來打動他,一會兒又想起他說自己碰過的女人不會讓別的男人染指,又趕緊保證自己出去後不找男人。只盼他能高擡貴手,放了自己。

可是宋臣瑜好似并沒有聽到她的話,只是神情狠厲的盯着她。直到溫良煙覺得自己的頭頂都快要被看穿了,心也一陣陣的下沉的時候,他卻突然冷淡的開口道:“既然這樣,那你就走吧!”

溫良煙驚喜的擡頭看了他一眼,剛要謝過,卻聽他又開口道:“把身上所有的東西都留下。”

溫良煙心中暗罵,一個大男人,這麽有錢,卻這麽小氣,還好那兩千兩銀票都裝在貼身的內兜裏,她很是婉惜的将身上的藍布包袱交給了身後的玉梅。

玉梅一邊接過包袱,一邊着急的給她打着眼色,讓她服個軟兒,求爺讓她留下。

溫良煙卻是攤了攤自己空空的兩手,示意宋臣瑜可以讓開了。沒想到他卻上前一步,湊到了她耳邊,輕聲說道:“還有你身上的衣服和銀票呢。”

“你!你!”溫良煙你了兩聲,有些說不下去了,心說他怎麽知道自己身上帶了銀票呢。

“我怎麽了?”宋臣瑜一把提起了她,“走,到屋裏搜身去。”

宋臣瑜将溫良煙摁在床上就要扒她的衣服。不會吧,臨走還要讨要福利?溫良煙暗暗的鄙視了一下宋大爺,用手死死攥住自己的衣領:“爺,我自己拿,不勞您動手。”

宋臣瑜對她如此配合,似是很為不滿,死死的瞪了她兩眼,才悻悻的放開了她。

溫良煙翻身起來坐到了床沿上,想着自己懷中的二千兩銀票就要飛走了,不禁一陣陣的肉疼,可是不給他的話,只怕今天自己是難出這個門。唉!算了,錢財都是身外之物,自己要是呆在宋府,就是有一萬兩、十萬兩銀子,也是沒處花。

她心不甘情不願的伸手入懷,将那幾張銀票都拿了出來,甩到了床邊:“這是兩千兩銀票,一千兩是當日我在寧家探聽消息得的錢,另一千兩是爺前兒賞的。至于平日您零碎兒給的賞銀還有月錢,日常也都花了。我現在身上再無一錢銀子,總可以放我走了吧。”

宋臣瑜坐在床邊,臉色陰沉不定,既不說放她走,也不說不放。溫良煙悄悄的觑着他的神色,卻是實在猜不透他內心的想法。卻見他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臉看了半晌,突然似瀉了氣一般,無奈的擺了擺手。

這是放過自己了!溫良煙從床邊站了起來,一溜煙的跑了出去。到了院中,怕宋臣瑜反悔,連話都沒跟玉梅、采梅說,就跑出了院門。

門口站着的小厮宋旺看了一眼站在屋門口宋臣瑜,只見他沖自己打了個眼色,就忙跟上了溫良煙,将她送到了宋府大門。

溫良煙出了宋府,走過了當日呆過的那棵大榕樹,轉到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回頭見身後并無人跟随,這才放了心。一下子只覺得天也闊了,雲也白了,連風兒都是輕柔的,終于自由了!

雖然她又回到了身無分為的狀态,可是再窮也比做那錦衣玉食的籠中鳥強不是嗎?還好自己頭上還有一根簪子,雖說她本就算計好了要走,為了低調,只帶了一根金包銀的鳳頭釵,可是至少也能當個一二兩銀子吧。

溫良煙當下就到了當鋪,當了二兩銀子,出門又到了一個成衣鋪,花了五錢銀子買了一身粗布的男裝穿了,将自己出來時穿的那一身玉色的潞綢衫,挑金線的白紗裙也拿到了當鋪,又當了一兩銀子。

溫良煙很高興的想,有了這些錢,雇一輛大車,跑個一百裏路,還能有富餘。等離了這雄光府,再找個地方落腳也就是了。

離此地約百裏遠有一個煙湖鎮,依山傍水,物産豐富,風景秀麗,是一個好地方。當日溫良煙曾聽古二牛說,他表姑姑就嫁給了那裏的一個漁民,還說他表姑夫曾在湖裏打上來過一百多斤的魚。那湖裏有沒有一百多斤的魚,溫良煙不宜置評,不過這個地方她卻是記住了。

她很快雇了一輛車,講好了五錢銀子的路儀,她要到煙湖鎮去,這個名字聽着就是個好地方。

趕車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漢子,很憨厚樸實的樣子,溫良煙很放心的上了車,卻發現車并沒有往東門方向走,卻是往西拐了。“喂,大哥,你是不是走錯路了?煙湖鎮不是在東邊嗎?”

漢子很憨厚的笑了笑,“這位小哥,我有一個親戚在煙湖鎮,正好您要去那裏,我就想順路給他捎點東西。我家在西城,我回去拿了東西,咱們就走,路上我快一些也就是了,保管誤不了您的事兒。”

溫良煙一聽就有些不樂意了,她得趕緊趕出城去,不然的話,萬一那宋臣瑜要是反悔了,再來将自己抓回去怎麽辦?“哎呀,那可不成,我有急事,得立馬就走,你要是這麽麻煩,我還是找另找別人吧。”

漢子一聽,微微有些着急:“小哥,我家很近的,耽誤不了多少功夫。您就是現在下車再找別人,也得耽誤功夫不是?要不,我再讓你一錢銀子,您給四錢得了,你就只當是照顧一下小人生意吧,小人家中還有老婆、娘等着吃飯呢。”

他說的話倒是也有幾分道理,最主要的是可以便宜一錢銀子,溫良煙也就不吱聲了。

馬車很快到了西城,溫良煙掀開車簾一看,怎麽這麽像自己曾經住過的凝煙小築,莫非這車夫有詐!“停車!停車!我剛才掉了東西了。”

溫良煙大喊了一聲,想讓他停車,就是速度慢一些,自己也就好跳下車去了。這麽快的速度,要是貿然跳下去,只怕會摔斷腿,現在她可是沒錢看病。

其實這時候車子已經快到凝煙小築了,本來城就不大,剛才溫良煙只顧着想事情,沒注意四周的街景,等她發現時車子已經過了街口了。車夫倒是很聽話的放慢了速度,只是溫良煙一跳下來,就看到十幾個人将前後街口都圍上了。

宋臣瑜帶着人正站在凝煙小築的大門口,玉梅和采梅垂手站在下首,這時見溫良煙跳下了車,都臉上帶笑迎了上來,“四奶奶,您過來了,沒想到爺将您安排在這兒了,您也不跟奴婢們說一聲,害我們擔心了半天。”

原來他根本不就沒打算放自己走,只是把自己耍着玩罷了,溫良煙看這陣勢,只怕自己想走也走不了,不禁泛上了一陣陣的無力感,頹然之致。

反正也是走不了了,她可不想給他看自己失敗而徒然的糗樣,就高高的昂起了頭,扶着玉梅與采梅的手,走到了宋臣瑜的面前,“爺,是不是很好玩?只是就玩這一次有什麽意思,不如你現在将我放了,一會兒再抓我可好?”

宋臣瑜淡淡一笑,上前攜了她的手,“爺今日玩兒夠了,娘子如果想玩,咱們改日再試。”

兩人拉着手進了院中,一副伉俪情深的恩愛樣兒。玉梅對采梅打眼一笑,低聲說道:“我就說嘛,爺最寵愛咱們四奶奶,怎麽舍得将她趕出府去。現在到了這兒,倒是比府裏還好,誰的管也不受,清清靜靜的,倒跟個當家奶奶一般了。”

溫良煙也正在想,自己到這裏也好,第一是清靜,不用再理他府中的那些瑣事,再一個這裏畢竟只是一個二進的小院子,他就是安排人,也不會有太多,自己以後想逃,倒是比宋府那樣的深宅大院要方便不少。

她光顧着想自己的心事,卻不想剛才還淡淡的笑着,好似心情不錯的宋臣瑜,一到屋裏就變了臉,一下子把她甩在了床上,磕的她後背一陣陣的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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