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他在嘴硬
面對張瑞,靳舟敢叫來幾十號兄弟,讓張瑞具體給他解釋解釋,什麽叫做“滾”。
然而聽到楊時嶼的那句“滾回來”,他就真的只能麻溜地團成一團,第一時間滾回了楊時嶼的家門口。
煎熬、後悔、想逃避——這是靳舟此時此刻的心情。
但他也知道逃避可恥且沒用。
他把襯衣領口規規矩矩地扣好,确認自己身上沒什麽煙味以後,這才輸入密碼打開了房門。
“今天怎麽加班這麽晚?”
一走進玄關,靳舟就佯裝自然地跟楊時嶼打招呼,但他沒敢嘴欠地叫“老婆”,其實已經暴露了他的心虛。
“臨近年終,工作比較多。”楊時嶼表情淡淡地坐在沙發上看着卷宗,金色防滑鏈在他的肩頭左右滑動。
明明他的語氣與平常無異,卻讓靳舟莫名感到了一股低氣壓。
“法官還真是辛苦。”靳舟縮着脖子附和了一句,輕手輕腳地換好拖鞋,一點聲響也不敢發出。
他本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去衛生間洗漱,不讓楊時嶼有逮着他問話的機會,結果他才剛走出沒幾步,就聽楊時嶼冷冷地吐出了兩個字:“站住。”
靳舟立馬停下腳步,站得筆直:“我剛去了政法大學遛彎。”
不等楊時嶼問話,他就已經自覺交代。
當然,所謂的交代,也不過是他編出的借口而已。
“遛到這時候?”楊時嶼淡淡地問,雙眼仍舊看着手裏的卷宗,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有學生在踢球,”靳舟對答如流,“我多看了一會兒。”
“是嗎。”楊時嶼緊接着問,“踢了幾比幾?”
靳舟沒想到楊時嶼竟然會問得這麽仔細,不過他腦子轉得夠快,立馬回答道:“上半場是2比0,我都以為紅隊要輸了,結果下半場踢進個點球,五分鐘內又踢進一球,最後2比3反超了比分。”
楊時嶼“啪”地合上手裏的卷宗,面無表情地看向靳舟問:“你在解說前天晚上的女足比賽?”
“呃。”又被露餡了,靳舟趕緊順着楊時嶼的話,轉移了話題,“你不是沒看那場比賽嗎?”
楊時嶼總是在書房裏加班,靳舟也沒法讓他陪着看球,只能獨自霸占整個沙發,別提有多寂寞。
“你還是不聽話。”楊時嶼微微吐出一口氣,垂下眼眸收拾卷宗,不再跟靳舟多說,拿上東西去了書房。
這下倒搞得靳舟從心虛變成了忐忑。
他設想過楊時嶼會打他罵他,甚至把他關在卧室裏不準出門,但就是沒想過楊時嶼會不理他。
和以往的每次頭疼和生氣都不同,這次楊時嶼好像是對他徹底失望,不想再管他了。
意識到這一點後,靳舟的內心頓時被莫大的不安所填滿。
不想管就代表着不在乎,他不想要楊時嶼不在乎他。
他來到書房門前,敲了敲房門:“楊時嶼?”
書房裏沒有動靜。
一直到晚上兩人睡下,楊時嶼始終沒有搭理靳舟。
好在他還願意跟靳舟躺在一張床上,不算是一點情面也不留。
靳舟的傷口已經好了許多,不管楊時嶼理不理他,他都雷打不動地從背後抱住楊時嶼。
就像是頑皮的孩童,越是得不到關注,就越是使壞一樣,他把手探進楊時嶼的衣擺,額頭抵在他的頸後,低聲道:“我錯了,楊時嶼,你別不理我。”
作亂的手被一把抓住,楊時嶼總算開口:“把手拿開。”
“我不。”靳舟緊緊箍着楊時嶼的腰,“除非你理我。”
兩人無聲地僵持了一陣,最後還是楊時嶼先妥協,翻過身來平躺在床上:“那你就聽話。”
“你為什麽老要我聽話?”靳舟側着擡起腦袋,看着楊時嶼說道,“為什麽不是你聽我的話呢?”
楊時嶼作勢又要翻身,靳舟趕緊把人按下,額頭靠在他的耳側,輕聲道:“我什麽德性,你又不是不清楚,我要是聽話,那你覺得還是我嗎?”
語氣中帶着幾分撒嬌,連靳舟自己也沒注意。
“你知不知道今天抓捕魏傑失敗,還有兩名警察差點被撞死?”楊時嶼沒轍地呼了口氣,“你身上還有傷,出門很危險。”
靳舟敏銳地覺察到,楊時嶼的态度軟了下來。
“我這不是沒事嗎?”好不容易端正起來的态度又恢複了以往的調調,“要不你等我真的出了事,你再來批評我。”
“你……”楊時嶼頭疼地蹙起眉頭。
“或者你再親我一口。”靳舟又開起了玩笑,“這次我算你三天,三天之內,你讓我往東,我絕不敢往西。”
楊時嶼沉默了下來,卧室裏恢複了先前的沉寂。
靳舟突然有點心慌,他這玩笑似乎開得不是時候,萬一楊時嶼又不搭理他了怎麽辦?
然而就在靳舟琢磨着怎麽補救一下時,讓他始料未及的情況發生了。
一直沉默着的楊時嶼突然翻身過來,把他壓在身下,雙唇毫無預兆地堵住了他的嘴唇。
不似上次那樣的橫沖直撞,柔軟的舌尖撬開靳舟的牙齒,在口腔裏肆虐游走。
靳舟的大腦徹底短路,他沒想到楊時嶼竟然真的會親他,但很快地,他就發現事情沒那麽簡單。
一只大手探進他的睡衣下擺,揉搓起了敏感的乳尖。
從未有過的麻癢直擊小腹,讓那裏的軟肉瞬間起立。
“唔……”低沉的呻吟從唇角洩出,靳舟下意識地閉上了雙眼,但他又忍不住睜開一條縫,想看看楊時嶼的表情。
神聖不可侵犯的法官大人,此刻正含住了他的唇珠,溫柔中又帶着粗暴地舔舐。
兩人的鼻尖時不時碰到一起,靳舟已經不受控制地雙眼迷離,卻見楊時嶼仍舊冷靜地看着他,清冷的目光中夾雜着幾絲豔麗。
“你怎麽……”被吻得快要窒息,靳舟貪婪地呼吸着空氣,“偷偷進步?”
他最煩這種人,明明大家都是菜雞,結果突然一天,他就被甩下了好遠。
楊時嶼像是吃飽喝足了一般,又撩開靳舟的衣擺,埋下頭去,品嘗了餐後甜點。
舌尖掃過被揉搓得紅腫的乳尖,刺激直直地沖向靳舟的頭頂。
他保持着僅剩的理智,倔強地說道:“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屈服嗎?”
乳尖被狠狠地咬了一口,又疼又爽的感覺讓靳舟瞬間低吟出聲。
楊時嶼一改剛才的冷靜,微眯起雙眼,舔過靳舟的喉結,來到他的耳旁道:“穿着我的襯衣,背着我去酒吧?”
“你丫怎麽……什麽都知道?”靳舟強忍着戰栗,嘴上無論如何也不肯認輸。
他的心裏出現了難以啓齒的期待,他希望楊時嶼狠狠管教他,否則他會更加不乖,說更難聽的話刺激楊時嶼。
“我去見我的寶貝兒,你管得着嗎?”
腫脹的玉器被人死死捏住,楊時嶼的掌心很熱,指尖卻微涼,冷熱交替的感覺差點沒讓靳舟一洩如注。
不對,跟溫度無關,靳舟茫然地想。
只要一想到楊時嶼那審閱卷宗的神聖的手指,竟然握住了他那肮髒的東西,他就興奮得渾身發抖。
“你有多少個寶貝兒?”紅唇吐出冰冷的一句話,灼熱的氣息再次籠罩靳舟的乳尖。
“不下……百個吧。”話音剛落,脆弱的乳尖就被狠狠撕咬,下面的兩顆小球被毫不溫柔地擠壓揉搓,上下的雙重刺激,疼得靳舟眼尾泛出了淚珠。
但是好他媽爽。
爽得他太快要瘋了。
“你也就……”靳舟艱難地開口道,“排個一百零八位吧。”
“呵。”意料之外地,楊時嶼并沒有被激怒,而是擡起腦袋,勾了勾嘴角,“你的寶貝兒們知道你這麽欠操嗎?”
聽到這話,靳舟愣了一瞬,随即臉漲得通紅:“你你你……你不準說髒話!”
代表正義的法官大人怎麽能說髒話呢?
這簡直比楊時嶼把金框眼鏡戴去酒吧還要讓靳舟不能接受。
在靳舟的心目中,楊時嶼是完美的,更是神聖的,他就應該手持着天平,睥睨世間一切罪惡。
這樣神聖又高貴的法官大人,怎麽能說出“欠操”這種話來?
“你難道不是嗎?”楊時嶼的手上始終沒有停下動作,套弄着興奮得不行的小舟舟。
靳舟的內心可謂是天人交戰,他不喜歡楊時嶼用不符合法官身份的語氣跟他說話,但他又喜歡楊時嶼手上做着不符合法官身份的事情。
“我當然不是。”靳舟惡狠狠地說道,“我他媽是大猛1。”
他想要激怒楊時嶼。
“你才是欠操的那一個,像你這種淫蕩的法官,就該感激涕零地親吻我的老二,求我把你喂飽。”
他想要楊時嶼失去冷靜。
然而這些話并沒起到任何作用,楊時嶼雲淡風輕地問:“你的寶貝兒們知道你在床上這麽能逞強嗎?哦,不知道,你還沒有跟誰上過床。”
“你你你……”一下被人揭穿老底,靳舟再次臉紅得不行,“放你媽的狗屁,老子身經百戰好嗎!”
“就你這樣?”楊時嶼垂下眼眸看了看,靳舟順着楊時嶼的目光看去,這才發現他一手抓着床單,一手抓着楊時嶼胸前的衣服,渾身上下都透露着濃濃的菜雞氣息。
“你等等,”靳舟突然反應過來不對勁,“你丫還在背後打聽我?”
楊時嶼沒有回答,直接堵住了靳舟的嘴唇。
這次他火力全開,一手揉搓紅腫的乳尖,一手套弄腫脹的性器,舌尖在靳舟口腔裏的敏感區域掃過,沒過一會兒,靳舟渾身就軟得跟爛泥似的,舒舒服服地直哼唧。
脹痛的性器顯然來到了臨界點,靳舟擡起一條腿,勾住楊時嶼的後腰,本想不管不顧地射在楊時嶼手裏,但就在這時,大手突然捏緊了他的鈴口,讓他射精的沖動卡在根部不上不下,別提有多難受。
“不是,你幹嘛呢?”靳舟忍不住往前送腰,想要頂開楊時嶼的手指,“你倒是讓我射啊。”
“還聽話嗎?”和靳舟的急迫不同,楊時嶼老神在在地問道。
“你給我來這一套?”靳舟一股火氣提到胸口,“我就不聽,你能把我怎麽着吧!”
楊時嶼埋頭含住靳舟的乳尖。
“啊……我草你媽的……楊時嶼……”
也不知是不是舔了許久的緣故,靳舟的乳頭越發敏感,而楊時嶼的技術也越來越好,知道刺激哪裏能讓靳舟承受不住。
“老子就是憋死自己……也絕不讓你……得逞……”
一分鐘後。
“嗚……不行了……你快讓我射……我聽話,我百分百聽你的話……老婆,求求你,快讓我射……”
靳舟的賢者時間,楊時嶼去了衛生間解決。
春色旖旎的卧室恢複了一如既往的安靜,靳舟側躺在床上,像個小媳婦似的裹緊被子,不願再回想剛剛他是如何求饒。
不算,他安慰自己,那都不算。
這次沒有準備好,被楊時嶼搞了個偷襲,下次他一定要一展雄風,把今天吃的虧都給找回來。
不過說起來,楊時嶼的進步怎麽會這麽大?該不會丫的看小黃片偷學了吧?
哎,靳舟重重地嘆了口氣,他這次真是沒有表現好。
他怎麽就只知道抓床單,抓楊時嶼的衣服,就沒想着抓住楊時嶼的那玩意兒進行反擊呢?
楊時嶼對他做的這些,他都可以模仿,到時候還指不定是誰承受不住呢。
下次。
下次一定要找回來。
衛生間的門突然打開,靳舟趕緊閉上雙眼,假裝自己已經熟睡。
“以後聽話。”楊時嶼來到床上躺下,淡淡地瞥了靳舟一眼,“你自己說的。”
靳舟本在裝睡,但又忍不住回嘴,于是他翻了個身,背對着楊時嶼,小聲嘟囔道:“男人在床上說的話,鬼才信。”
“只要聽話,”楊時嶼頓了頓,“以後我還可以幫你。”
媽的,靳舟忿忿地睜開雙眼,在心裏罵道,這狗東西又想拿捏他。
第二天早上,靳舟神清氣爽地從床上爬起來,楊時嶼已經早早地出門上班。
餐桌上放着煮好的皮蛋瘦肉粥,加了蔥花和白胡椒粉,完美匹配靳舟的口味。
慢悠悠地吃過早飯,又收拾好碗筷,靳舟拿上鑰匙出了門。
——他的确不希望楊時嶼不理他,因此他決定晚上不再往外跑,但白天還是該溜達就溜達。
來到修車店上,跟小武打了聲招呼,靳舟轉頭去了隔壁的寄賣行。
此時餘赫正在清點賬目,瞥見靳舟過來,停下手上的動作,擡起腦袋道:“靳哥,聽說你昨晚差點出事?”
“出事?”靳舟一臉莫名其妙,不過是被保安推了幾下而已,那叫什麽出事?
“昨晚哥夫不是去抓奸了嗎?”餘赫問道。
“啥??”這下靳舟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什麽哥夫?”
“你老公啊。”餘赫道,“他們說昨晚哥夫親自去酒吧把你抓了回去。”
信息量太大,以至于靳舟卡殼了一瞬。
“什麽我老公?”他迅速抓住了重點,“那是我老婆,你們嫂子。”
“呃,可是……”餘赫瞥了眼手機,欲言又止。
“還有那不是抓奸。”靳舟也不知道怎麽會傳成這樣,“是我老婆在家寂寞,讓我回去陪他,我身為一名絕世好老公,當然得把老婆放在第一位。”
“哦……”餘赫道。
“先不說這個了,”靳舟道,“我找你有事。”
“什麽事?”餘赫好奇地問。
“你找幾個人去巴黎聖殿那附近發傳單,”靳舟掏出手機,給餘赫發過去一條消息,“傳單就按照我發給你的這個打印。”
“‘上門回收,支持現金’?”餘赫看着手機屏幕,念出靳舟發給他的文字,“咱們是要拓展新的業務嗎?”
“不是。”靳舟又點開一張圖片,正是劉茜丢失的那塊手表,“我要收這塊表。”
把前因後果簡略地說了說,餘赫總算明白了靳舟的意圖。
“萬一他已經把表賣了怎麽辦?”餘赫問。
“我還有Plan B。”靳舟道,“你只管發傳單,另外再幫我關注着點,有沒有其他同行收到這塊表。”
靳舟猜測那塊表多半還在張瑞手上,否則他不可能那麽篤定別人找不到。
“沒問題。”餘赫說道,“我低調點兒打聽打聽。”
等靳舟走後,餘赫點開微信,打算第一時間辦靳舟交代他的事。
他下拉着微信對話框,本想尋找打印店老板的微信,結果拉到一半,他實在沒忍住,轉而點開了某個靳舟不在的微信群。
【餘赫:剛才靳哥跟我說,那不是他老公】
【虎子:他說那是他老婆?】
【小武:他不可能承認】
【餘赫:沒錯,說是嫂子】
【虎子:他在嘴硬,兄弟們都看見了,接到哥夫電話的時候,他差點沒跪下來】
【兄弟1:兄弟們都看見了】
【兄弟2:兄弟們都看見了+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