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葉小姐別擔心,我們并沒有惡意。”領頭的人微微上前了一步,繼續說道,“只是家主吩咐說,要見一見你,于是便派了我們前來。”

“哦?”女子的眼神裏充滿着不确信,“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的家主是誰,可是究竟是什麽人這樣想見我,并且為了一定要見到我甚至派來了你們這些武藝高強的男子。”

許多疑問充斥在蕭如意的大腦裏,究竟是什麽人,燕淩之剛剛來信那麽可以肯定的是這人一定與燕淩之無關,難道是穆焱?

一個男子俊逸的面龐突然從自己的心頭閃過。

狠狠地搖了搖頭,該死,怎麽會想到這個家夥。

但是不論這位領頭人口中的家主是誰,看這架勢,就算對方真的沒有惡意,這蕭如意也是非與這些人一同離去不可了。

“好,我跟你們走就是了。”

她垂着頭,裝出有些沮喪的樣子。

黑衣的領頭人瞧見了也不禁放下了警惕,差人将蕭如意的眼睛用黑布蒙了起來,并為了以防萬一将她的四肢都用藤條牢牢的綁了起來,然後便将她放在了一輛馬車上。

随着一陣又一陣的晃晃悠悠,蕭如意也離城北越來越遠。

而領頭人不知,蕭如意也在離開的地方丢下了自己貼身用的娟帕。

而蕭如意不知道,很快她就要見到一個老熟人了,一個她既恨又怕的人。

渾渾噩噩之中,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久到她已經忘記了時間,久到她已經失去了行走的力氣。只知道黑衣人将她放在了一個屋子裏,然後便關上了屋子的門急促的離去了。

趕路的這段時間,沒有時間給她喝水,也沒有給她半點食物充饑,她感到一絲絲心慌,究竟是什麽人,要以這樣的方式來見她呢,隐隐的,她的內心,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突然砰的一聲響,屋子裏的門被人突兀的打開,有一個腳步聲正在向她靠近。

耳邊有向她吹氣的聲音,伸手觸去,一把抓到一個布料光滑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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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笙。”耳邊的嘴唇突然開了口,“好久不見了。”

仿佛一聲炸雷在耳邊響起!

這個聲音!

沒錯,這個聲音正是來自于那個她又恨又怕的人——穆璟。

男子的聲音魅惑而撩人,口中有熱氣不斷撲在蕭如意的脖頸上,嘴唇似是而非的在她的臉頰邊來回的輕觸,嘴唇的溫度滾燙而炙熱,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灼傷。

“你這是做什麽…”女子有些厭惡的別過頭去。

這個人,上一次見她還是不留情面的說要折磨她至死,如今這番模樣,倒像是對她喜歡的不行。

穆璟眯了眯眼睛,凝視着她雪白的面容,輕笑道。

“你這話問的,你難道一直都不知道朕對你的心嗎?”

“心?”蕭如意冷哼,“穆王也會有心嗎,穆王若是有心那麽那一日我便不會差點死在了天牢裏。”

穆璟說道:“如若朕沒有心,朕怎麽會讓你這麽輕易的就離開穆王宮。”

一句話,正如一石激起千層浪。

原來她躲在王府之中,又轉道去了城北,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那為何那一日又對她惡語相向,又對她極盡折磨。

然而這一切,對于蕭如意來說都不是那麽重要的事情了。所有的過去都已經成為過去,無論過去的穆璟怎麽樣,她都不想再去追問。

她好不容易逃離了建平日日争來鬥去爾虞我詐的生活,遠離了陰暗冷漠的蕭府和殘忍無情的王府,與自己的族人中午團聚,過上了暫時來說無憂無慮的美好生活。如今,她所想的,只是不想被打擾,所以,比起過去,她更想問一問穆璟,這一次,這麽急迫的要見她,究竟是為了什麽。

她問道:“穆王究竟有什麽事情,大可以直說,不用這麽拐彎抹角的,既浪費時間也難達目的。”

男子聞言,便也不再掩飾,卻栖身上前離蕭如意更近了些說道:“朕聽說,嚴氏染坊是你一手創辦起來的。”

說罷,不等蕭如意點頭,便肯定的繼續說了下去。

“嚴氏染坊如今發展極好,假以時日,取代蕭家成為新的經濟樞紐便是不日的事情。朕今日如此急迫的要見你,便是想要與你商議,将嚴氏與我們穆朝上的事情聯系起來。”

蕭如意冷冷的笑道:“穆王哪裏來的自信我會答應與你們合作,該不會是要霸王硬上弓吧?”

“不錯。”

男子點點頭,從背後輕輕地擁住了她,突然的親密接觸,令蕭如意的身體裏不斷地生起了雞皮疙瘩。

他說道:“只要得到你,嚴氏便是我的了。”

穆璟口中所說的得到你,很快便讓蕭如意見識到了。

穆璟第二日,宮裏便來了人,一行人小心翼翼的擡着轎子上的她去了未央宮。

未央宮是宮裏閑置下來的最大的宮宇,是曾經穆璟的母親所居住的寝殿,多年來,一直閑置,從來沒有一位得寵的嫔妃有這麽的恩寵可以住進來。

未央宮很大,有獨立的荷塘和魚池,也有一方五彩缤紛的花苑,屋子用的是最為精致貴氣的七彩琉璃頂,屋內亦是極盡奢華,連地磚都是西域特意送來的五彩斑斓的花瓷。

從來沒有一位嫔妃有如此殊榮可以居住在這樣的地方,就連曾經一月飛上枝頭受盡穆王恩澤的月妃娘娘都未曾有過來此就寝一晚的機會。所以,當穆王命人重新打掃整理這處未央宮的時候,将有一位神秘女子即将去主這裏的消息便傳遍了後宮。

如今的蕭如意轉瞬間便成了衆矢之的,她身着一襲那日在城北時所穿的最為普通的素衣,面上蒙着穆璟派人送來的白色薄翼蟬紗,安靜的待在這所未央宮的魚池邊,身後不知道有多少眼睛在暗中注視着她。

蕭如意心想,也許這就是她的宿命吧。

就如同這魚池中被豢養的魚一般,無論怎麽努力的向外游去,都逃不過被人掌控在股掌之間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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