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孟景梵如願以償得到了曾澤君的手機號,但是兩個人的關系并沒有因此而有更多進展。曾澤君繼續做她的空中飛人,不是在機場就是在去機場的路上。孟景梵也因為導師的器重開始獨立負責程序的設計,每天更忙了。所以即使兩個人交換了聯系方式,結果一次都沒有聯系過。

學姐生日那天,即使孟景梵已經忙的昏天黑地了,還是抽了半天時間去給學姐捧場。學姐收到孟景梵送的她哈了很久的手表高興的捧着孟景梵的臉頰猛親。在場的人很多,學姐放過孟景梵又去其他人那收禮物了。孟景梵只能自己找位置坐。

孟景梵很少參與這種活動,在場的人都不認識。她只能躲在小角落裏休息一下。身邊是一個娃娃臉的小孩,帶着耳機認真的玩游戲。娃娃臉少女面無表情看起來很兇,應該是不好接近的人。孟景梵只坐了一會就困了。她已經兩周沒有睡好覺了。程序員是一個工作量很大,用腦負荷也很大的工作。

就睡一會吧。孟景梵默默的想,趁着沒人注意,抱緊背包,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孟景梵被娃娃臉少女粗魯的推醒:“喂,你手機一直在響。”孟景梵迷迷糊糊的摸出手機,看到屏幕上是“曾澤君”,頓時清醒了,也不管背包了,拿着手機就出了夜店,接通手機。

曾澤君的聲音清晰的傳過來:“怎麽這麽久才接?不方便嗎?”

孟景梵一手按着太陽穴一手回複她:“沒,剛在睡覺,沒聽見。”

曾澤君的聲音聽起來很愉悅:“我剛從英國回來,給你帶了禮物,要過來看看嗎?”

孟景梵看看時間,現在是晚上七點,時間還很早,于是答複:“嗯,我半個小時到。”

回到夜店拿了背包,努力擠到學姐身邊,學姐正開心的被大家簇擁着跳舞,孟景梵大聲的喊着:“學姐,我有事先走了!”

學姐也沒聽見孟景梵在說什麽,随手對她擺擺手。

到了樓下,孟景梵給曾澤君打了電話,曾澤君給她開了門。曾澤君穿着居家服,雖然眼底還是有疲倦,但是精神很好。

曾澤君愉快的邀請孟景梵進門,随後躺倒在沙發上,樂呵呵的說接下來有一個月的年假,忙了那麽久,總算可以歇一歇了。

“休息那麽久,工作不要緊嗎?”孟景梵記得她是一個總監什麽的職務。

曾澤君躺着不動:“爸爸強制要求的,說每次見我都痩一圈,不準工作了。”

孟景梵被曾澤君拉着坐在沙發上,曾澤君把頭擱在孟景梵的大腿上,舒服的蹭了蹭。孟景梵用手為她梳理頭發,問她:“那假期有什麽計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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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澤君把孟景梵的襯衫下端的紐扣解開兩個,開始親吻孟景梵的小腹,含糊的說:“應該會去旅游吧,歐洲,或者澳洲。”說完擡頭看了孟景梵一眼:“要一起去嗎?”

孟景梵搖搖頭:“我的項目正在開始階段,時間比較緊,大概抽不出時間。”

曾澤君不太懂孟景梵的專業,但是從孟景梵的描述中大概也了解是一個比較複雜的東西,孟景梵畢竟還是學生,抽一個月确實不太實際,也就作罷。

曾澤君在孟景梵的小腹弄出幾個吻痕,然後拍拍孟景梵的大腿:“去拆禮物,在餐桌上。”

禮物是曾澤君在英國的一個賣二手物品的店裏淘的。二手店裏的物品時間跨度很長,有當季的物品,也有幾十年前的。曾澤君給孟景梵的禮物是一個半個世紀前某位詩人使用的鋼筆。黑色的筆管,筆帽上有一個藍色寶石。一看就是價值不菲。

孟景梵不太懂鋼筆,但是從筆盒裏的手寫體時間和詩人名字也知道是很貴重的東西。她拿着看了一會就放下了。

“不喜歡?”曾澤君問。

孟景梵微笑着搖頭:“不是,很喜歡。只是這個送給我就太貴重了。”

曾澤君走過來摟着孟景梵的腰:“不會啊,我覺的很配你。看起來很古董,但是又很精致。和你一樣,雖然是個小書呆子,卻又很細心,很溫柔。”

孟景梵不說話。曾澤君摟着她的脖子吻過去。

學姐再次不負衆望的在夜店喝的一塌糊塗。散場的時候大家說要不要給你叫個車啊。學姐說:“沒關系,我的小學妹會過來接我的。”可惜這次她失算了,孟景梵的手機跟着她的衣服一起不知道被甩到哪裏去了,打了半天沒有接通。

“怎麽回事?”學姐搖搖手機。旁邊的一個男生問:“要不我送你回去吧。”另一個男生也說:“還是我送你回去吧。”其他男生紛紛說:“我來送我來送。”

這時竄出來一個黑面的娃娃臉少女。摟着學姐對周圍的人說:“不關你們的事,我會送她回去的。”

衆人沒有見過娃娃臉少女,很想問她憑什麽,但是少女皺着眉頭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讓衆人不敢造次。一時間有點冷場。

“宋伊,這是你的學妹?”外圍一個人小心的問宋伊。

學姐轉頭,仔仔細細的看了一圈,然後篤定的說:“對!是我的學妹!你們快回去!”等到衆人離開之後,學姐才小聲的說:“小景梵,你怎麽變矮啦。”

娃娃臉少女黑着臉:“我不是你的小景梵。”

學姐捧着少女的臉看了又看,點點頭:“嗯,小景梵比你好看。但我怎麽覺得你有點眼熟呢?”

娃娃臉少女:“半年前,也是在這個夜店門口,我穿着棒球衫等表哥,你過來摟着我說要給我看什麽好東西,然後帶着我去了酒店。記起來了嗎?”

即使不用上班了,曾澤君的生理鬧鐘也是準時在7點半響起,身邊的孟景梵還在睡着,把自己摟得很緊。曾澤君親了孟景梵的肩膀一下然後埋進孟景梵的懷裏繼續睡。這時擾人的手機卻響起來。孟景梵猛地震了一下,被驚醒。曾澤君拍拍她的頭,示意她不要太緊張。然後下床去接電話。

孟景梵有點低血壓,醒了之後總是腦子一片混沌。過了半天才想起來自己在哪。從客廳傳來曾澤君的聲音:“……嗯,我今天不上班了,你可以找我的助理……這些財務的事自然有人去管,你不要插手……”

孟景梵迷迷糊糊的穿好衣服去洗了個臉。這裏沒有為她準備牙刷,水杯或者毛巾這些東西。她也不能随意去用曾澤君的東西,只能用手捧着水漱了漱口。

到了客廳曾澤君正好挂了電話,看見孟景梵出來就問她:“早餐想吃什麽?我只會烤面包和煎雞蛋。”

孟景梵搖搖頭:“我要走了,我上午有課。”

曾澤君看看時間,轉身回了房間換衣服:“你等我一下,我開車送你過去。”

只是臨時出個門,曾澤君沒有畫什麽妝,但是豔力四射的長相和成熟禦姐氣場無法隐藏,和曾澤君這個豆芽菜站在一起更是顯得突出。

曾澤君的坐騎是一輛奔馳的越野車,很搶眼。開着進校園簡直拉風死。

“直接去教學樓嗎?”曾澤君說。

孟景梵指着另一條路:“先送我回宿舍吧,我要換一身衣服。”

下車的時候,曾澤君把頭伸出來:“下次給你配一把我公寓的鑰匙吧,不然太麻煩。”

孟景梵雖然笑着點頭,但是看起來并不是很開心。

曾澤君:“你怎麽了?從昨天開始就怪怪的。”

孟景梵想了想說:“可能是太累了。”

曾澤君想起她說的有一個項目在做,可能确實是太辛苦了,就接受了她的說法:“那我先走了,再聯系。”

曾澤君開着她拉風的車子很快駛離了孟景梵的視野。孟景梵臉上的笑慢慢的消失掉。

回到宿舍,她把包包随意扔在地上,合衣倒在床上。

其實她今天根本沒有課。

也許是在杭州那個躺在躺椅上,虛弱的曾澤君讓她覺得沒有那麽遙遠,也許是校長和館長的故事讓她擁有了一些勇氣,但是總有一些事實讓她很容易又退回到原地。回憶是好的,但是現實是曾澤君是曾家的三小姐,是可以送随意送她她一輩子買不起的禮物,是假期就出國旅游,是用奔馳做代步車,是KTO企業總經理的妹妹,企劃部總監的曾家三小姐。她是騎單車的,最遠就是離開家來上海的窮學生。

不是妄自菲薄,也不是自暴自棄。

她們不是一個世界的。

從任何意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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