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嘉貴人聽得更郁悶了,覺得婉貴人毫無上進心,難不成還想安安靜靜老死在翊坤宮裏面嗎?

婉貴人不努力一點,以後見不着皇帝,沒有寵愛,在後宮就什麽都不是了。

看沐瑤能得到那麽多賞賜,不就是見到乾隆,得了寵嗎?

“婉妹妹也太老實了一點,在屋裏總呆着不悶嗎?”

嘉貴人是真的想不明白,婉貴人也覺得跟她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于是嘉貴人帶着針線很快走了,婉貴人也沒挽留。

隔壁伺候白貴人的宮女霧藍提點心回來的時候,正巧碰見嘉貴人從婉貴人那邊離開,連忙進去告知一聲。

霧藍憂心忡忡道:“娘娘,婉貴人莫不是要跟嘉貴人聯手了?”

嘉貴人那張嘴是真會來事,也會哄人,別是把婉貴人給哄了去,然後聯手起來,白貴人就要孤立無援了。

白貴人手裏正繡着一張帕子,聽見後笑了笑道:“你也太操心了一點,婉貴人不會的。”

霧藍就不明白了:“娘娘為何如此篤定?”

白貴人搖搖頭,沒回答霧藍,心想婉貴人又不傻,跟誰聯手都絕不會跟嘉貴人一塊兒的。

嘉貴人是怎麽來翊坤宮的,可是被純嫔直接打發來,就連皇帝和皇後都點頭了,足見嘉貴人是做了什麽才被攆出景仁宮。

婉貴人是不受寵,人卻安分守己,看着老實其實這才是最聰明的。

她日子過得平靜又舒心,為何要跟嘉貴人一起作死呢?

白貴人雖然也有點遺憾,因為娴妃不是很受寵的關系,乾隆很少過來,她們這些同住的貴人就很難沾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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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兩個月能見皇帝一次,她就已經很滿足的。

而且後宮如今人不多,翊坤宮的宮人更是被娴妃拿捏得服服帖帖,別說怠慢克扣這種事,一個比一個守規矩,讓白貴人感覺比在潛邸的時候還不用操心這些,只需要安分在宮裏過日子,誰能不喜歡呢?

白貴人只道:“你且把心落回肚子裏去,就是平日也離嘉貴人遠一點,尤其是她的宮女玲珑。”

在她看來,主子不安分,身邊伺候的宮女也安分不到哪裏去,還不如遠着一點,免得鬧出什麽事來還連累上自己了。

霧藍連忙應了,看白貴人滿臉平靜的樣子,看來婉貴人是真的不可能被嘉貴人說動,她這才放下心來。

那邊嘉貴人滿臉不高興離開,在婉貴人身邊的宮女青葉也有些擔憂道:“嘉貴人這般不高興,以後會不會給娘娘使絆子?”

婉貴人低頭繼續手裏的針線,不慌不忙道:“有娴妃在,她能使什麽絆子?”

她心想嘉貴人都被攆出景仁宮了,還這麽不消停,以後肯定還有苦頭要吃:“你以後也別跟玲珑太親近,能不靠近就別靠近。”

青葉連忙答了,見婉貴人專心致志做女紅,也就沒繼續打擾她,退到了一邊。

離開的嘉貴人走的時候臉色不太好,等離開婉貴人這邊,臉上就帶着笑,仿佛剛才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好像跟婉貴人的相處得挺好。

正巧被娴妃身邊的胧月也看見了,就回去在娴妃耳邊嘀咕了幾句。

娴妃蹙了下眉頭,很快又釋然道:“行了,別咋咋呼呼的,嘉貴人慣會變臉,你又不是不知道。”

胧月一時語塞,不過她想想也是,嘉貴人實在太會假惺惺的了,真真假假的讓人分辨不起來。

娴妃想了想又道:“春節這才過,前後就幾天功夫,她又開始不安分了,肯定是閑的。正好太後娘娘那邊還缺好幾份經書,準備供奉到佛堂和護國寺,讓嘉貴人幫忙抄經書就好。”

胧月應了,這就去跟嘉貴人說了。

這簡直是晴天霹靂,之前背書才多久,她又要抄經書了嗎?

嘉貴人勉強擠出一點笑來,問道:“胧月姑娘,這經書得抄寫多少才夠?”

胧月就答道:“娴妃娘娘心疼太後娘娘,不想太後娘娘抄經書傷着眼了。佛堂至少要供奉十份,護國寺那邊除了供奉之外,還得分發一些給勳貴,帶回去自家佛堂供奉。”

嘉貴人眼前一黑,京城裏多少勳貴,每人哪怕只帶一份經書回去供奉,不都得成百上千份了?

把她吓得夠嗆,好在胧月又道:“護國寺的師傅們也會抄經,嘉貴人盡力而為就好。”

嘉貴人剛松口氣,胧月繼續道:“只是嘉貴人的經書若是抄得比太後娘娘還少,那就實在說不過去了。”

聞言,嘉貴人還等着後話,然而胧月交代完就走了。

她愣了一下,伸出手想挽留,胧月已經施施然離開。

拜托,胧月不說說太後究竟抄寫了多少經書,讓自己怎麽辦?

嘉貴人在屋裏轉了一圈,玲珑都看得眼暈,趕緊扶着她道:“娘娘,這得抄多少經書啊?”

她只能咬牙道:“能抄多少就多少,少了不行,怎麽都要多了。”

三五份肯定不行,怎麽都要幾十份才好。

嘉貴人就不信了,她從早到晚抄,還能比太後抄得少嗎?

胧月交代後回去複命,疑惑得問道:“娘娘不告訴嘉貴人,太後娘娘身邊還有嬷嬷幫着抄寫,必然抄得挺多的?”

太後哪怕想拼命抄,不說皇後和娴妃心疼,乾隆也心疼着呢,哪裏可能讓她這麽勞累了!

身邊的嬷嬷都是嘴巴嚴的,幫着抄經書,對外說的就是太後抄的,誰敢質疑?

嘉貴人就一雙手,太後身邊那麽多雙手一起抄,她怎麽可能比得過呢!

娴妃冷笑道:“告訴她做什麽,她也沒問你不是?”

就算問了,胧月也未必會回答就是了。

她心裏竊喜,看來嘉貴人這段時間是不能再出來作妖了。

婉貴人和白貴人看嘉貴人埋頭苦幹拼命抄書,也是松口氣,心裏對娴妃是佩服的。

抄經書這理由是天經地義,娴妃對外還說是嘉貴人心誠主動幫忙,不是強迫的。

嘉貴人心裏哪怕滴血,臉上還得笑。

畢竟乾隆聽說後,還特地誇了她一句,說嘉貴人頗為用心,叫嘉貴人心花怒放。

嘉貴人在乾隆面前能刷好感,哪怕只有一點,她都恨不能不吃不睡抄經了!

唯一的遺憾就是,因為抄經書的關系,乾隆覺得不能壞了清淨,說讓嘉貴人什麽時候抄完了,他什麽時候再過去就是了。

雖然短時間內不能留下皇帝,然而她抄完經書就能見了,更是渾身勁頭。

翊坤宮的事幾天後才被素茹知曉,在沐瑤耳邊嘀咕了起來。

後宮大冬天都窩冬,沒什麽新鮮事,哪怕翊坤宮守得跟鐵桶一樣,過幾天還是傳出點消息來。

素茹說道:“嘉貴人去找婉貴人說話,明面上做女紅,實際上是想跟她聯手一起跟娴妃不對付,未必能成功,總歸想要試試,畢竟多個人也能多份力量。”

沐瑤聽得好笑,搖頭道:“你都哪裏聽來的小道消息,嘉貴人還不至于。”

嘉貴人最多心裏酸溜溜的,找婉貴人抱怨幾句,想讓人附和一下,估計沒人搭理她。

後來被娴妃知道,就把嘉貴人重新約束起來,叫她努力抄經書不出來搗亂算了。

這招夠厲害的,娴妃對外還說嘉貴人是自己主動要求的,皇太後和乾隆都誇了一句,嘉貴人哪怕不樂意也不能拒絕了。

不過看嘉貴人如今是挺樂意的,聽聞都不出門,每天一大早起來就開始抄經書,抄上一個時辰才吃早飯,然後繼續抄到吃午飯的時候。

午飯之後小睡半個時辰繼續起來抄經書到晚飯時候,她簡直是拼老命了。

素茹就笑道:“娘娘,也就是底下宮女們私下聊一聊,倒是當不得真。”

沐瑤就道:“既當不得真,就全是胡說八道的猜想,你以後就別說了。”

素茹連忙應下,又擔心嘉貴人把風頭都搶了,在皇太後和乾隆那邊得了個好印象,轉頭抄完了,嘉貴人就能得賞賜,豈不是尾巴都要翹起來,甚至可能位份都能立刻提一提。

“嘉貴人這樣,娘娘是不是也得抄上一兩份表示心誠了?”

沐瑤擺擺手道:“抄經多累人,我這字也不算好,就算了吧。”

抄經得工整不說,還不能有絲毫塗改,每個字得差不多大,還得是蠅頭小字,看得人眼暈。

反正皇太後那邊肯定是不缺人抄經,估計皇太後最多也就抄上一份表示心誠,沒見皇後和娴妃也沒跟着抄嗎?

皇太後的意思是,皇後和娴妃那麽忙,要管着宮務,這點事就別忙了,反正她也不缺。

嘉貴人主動要抄,那她是體貼,其他人倒也不必跟着學。

皇太後都發話了,就是不想後宮嫔妃為此互相攀比。

心裏不樂意抄,抄出來的經書心意也不夠的。

這話實在高,把嫔妃們都摘出去了,也不叫她們勉強跟着抄。

皇後和娴妃确實沒動,說明皇太後這話是真心的,确實不缺人抄,沐瑤也樂得輕松。

鄧嬷嬷也在旁邊道:“就是,抄經書可不是那麽簡單的事,娘娘得靜養,還是多歇着為好。”

說是歇着,最近沐瑤又開始鈎毛線,這次做得更慢了,偶爾拿起來打發時間,鈎巴掌大的一小片,鄧嬷嬷也瞧不出什麽來。

沐瑤比劃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又繼續鈎了幾針,笑着道:“嬷嬷說得很是,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而且看嘉貴人那麽努力的樣子,應該能抄不少經書出來。”

皇太後估計也是看出嘉貴人一閑下來就不太安分,娴妃索性派了個活,她就很樂意配合,幫着誇上一句。

乾隆也跟着用蘿蔔在前面吊着,嘉貴人不往前沖才怪!

這兩座大山也挺腹黑的,不過滿宮估計都看出來了,也就身在局中的嘉貴人沒瞧出來。

只是沐瑤想到皇後和娴妃最近确實挺忙的,壓根沒時間抄經書。

因為乾隆把先帝關着的幾個兄弟重新放出來了,人出來了自然得見,女眷們就要來拜見皇太後和皇後了。

既是見面,當然也要設宴款待。

所以皇後和娴妃最近忙着列菜單,還要安排宴席的事,忙得不可開交。

這時候嘉貴人又跳出來搗亂,她們誰都騰不出手來,索性用抄經書的名頭把人暫時壓下去了。

沐瑤是沒料到乾隆竟然會把幾個叔叔放出來,估計也是之前收到萬民傘讓他嘗到甜頭,知道名聲的好處。

如今有四個輔政大臣約束着,乾隆親自料理的事不算多,更多方面是在新登基後打造自己的好形象。

有什麽比起給看叔叔們施恩更好的辦法了,只需要把人放出來,再恢複個沒有實權的身份就行了。

乾隆這一放,不說民間多少稱贊他仁義,宗族們更是大誇特誇。

當然了,沐瑤覺得乾隆除了為了名之外,也是讓大臣和宗族們放松警惕了。

看他多好,既往不咎,叔叔都敢放出來,其他人也必然不會繼續秋後算賬的。

真是這樣嗎?沐瑤感覺未必,就是火候沒到,乾隆把人放出來,就跟魚餌一樣,看看多少人上鈎,以後等有機會就能一網打盡了。

也不知道滿朝文武,有多少是願者上鈎的。

三座大山都在忙碌,就沒後宮其他人什麽事,繼續過日子就是了。

沐瑤費了好幾天功夫,終于把手頭做的東西鈎完了,鄧嬷嬷才看出來,驚訝道:“娘娘,這是套在手上的?”

她摸着很暖和,套在手裏,出去的時候雙手都不冷了!

沐瑤笑着點頭道:“是啊,那天貴妃織圍巾,我就想起這個來了。”

脖子怕冷,手也怕啊!

當然這個不是給乾隆做的,而是給高貴妃做的。

高貴妃顯然挺怕冷,冬天的時候手腳也冷,哪怕地龍燒得旺了點,雙手還是冷冰冰的。

出去的話,雙手就更冷了,哪怕抱着手爐,就手心是暖和的,手背還是冷得很。

索性沐瑤想起手套來了,就鈎了一雙,看着高貴妃的手不大,應該能穿得上。

正好高貴妃那邊的石榴來請,說是貴妃手裏的圍巾織得差不多了,沐瑤就欣然前往。

高貴妃端詳着手裏的圍巾,心裏滿滿的成就感,見到沐瑤就抓着她不讓人行禮,趕緊道:“這裏沒外人,就別來那點虛禮了,快過來看看我這圍巾弄得怎麽樣?”

被高貴妃按在身邊剛坐下,沐瑤手裏就給塞了圍巾。

沐瑤仔細端詳,知道高貴妃做得很用心,織得很認真,沒有太緊或者太松,讓圍巾的寬度不一樣。

摸在手裏很柔軟,長度也正是合适。

她再擡起頭來,對上高貴妃滿是期待的眼神,連忙笑着點頭道:“圍巾織得很不錯,皇上肯定會喜歡的。”

得了沐瑤的保證,高貴妃這才偷偷松口氣,抿唇也笑了起來:“那就好,我已經準備好一個錦盒了,你來看看合适不?”

錦盒是上好的梨花木,圍巾放進去大小剛好。

高貴妃摩挲着錦盒,琢磨着親自送去禦書房,還是讓人請皇帝晚上過來,送禮物後再一起用飯?

她猶豫了一會,還沒決定好,就見沐瑤拿出一對手掌大小的毛線織成的東西,不由疑惑道:“這是什麽?”

“這是手套,戴在手裏十分暖和,貴妃娘娘來試試看?”

沐瑤遞到高貴妃手裏,後者很好奇,在手裏擺弄了一會,這才套在手上,大小是正正好:“這個真暖和,沒想到還能給手也做個衣服,怪好看的。”

“就是手指這個地方怎麽破了,難道有什麽巧妙?”

沐瑤就掰開指頭上的那一截毛線道:“這樣摘下來,手指就能靈巧了。要做女紅的時候戴着手指不靈活,摘掉就好,出去的時候再套上去。”

高貴妃套上後摘掉,感覺還挺有趣的:“怎麽忽然做了這個?”

她忽然回過神來:“怎麽,這東西是給我做的?”

沐瑤點頭答道:“是啊,貴妃娘娘的手總是很涼,手爐也只能護着手心,手背還是冷的,戴着這個就不冷了。”

高貴妃一愣,低頭看了眼戴着的手套,無奈道:“你這做的第一件就給了我,自個就不做一件嗎?”

“我沒那麽怕冷,回頭石榴把毛線護腰做出來,貴妃娘娘穿上就更不冷了。”

沐瑤這話讓高貴妃笑笑道:“那行,我就收下了。”

她确實用得上,又是沐瑤特地給自己做的,高貴妃沒怎麽矯情就收下了,還覺得沐瑤這人值得來往。

将心比心的,送的還是自己最需要的東西,也難怪皇帝和皇後都挺喜歡沐瑤的,誰會不喜歡呢?

高貴妃一疊聲讓石榴去庫房拿了幾大盒燕窩,還有兩支百年人參,一股腦塞到沐瑤懷裏:“你可別不收,咱們得禮尚往來才行。你送了我那麽好的東西,我也給你送。就是我不擅長女紅,能送的就是這些身外之物了。”

這些燕窩和人參最是适合給沐瑤補身子,她微微睜大眼,大有一副沐瑤敢拒絕就要生氣的模樣。

沐瑤只能無奈收下道:“這些如此貴重……好,我都收下了,多謝貴妃娘娘了。”

高貴妃這才笑了,又小聲道:“叫什麽貴妃,怪生疏的。沒外人的時候你就叫我慧娘好了,家裏人都是這麽叫我的。”

沐瑤眨眨眼,從善如流叫了一聲“慧娘”,高貴妃就更高興了:“在皇上身邊多年,我也很久沒除了他之外的人這麽叫我了。”

提到此事,她又耷拉着腦袋道:“最近皇上太忙了,很少過來我這邊,不過他連後宮都很少來了,來了也不過夜,忙得腳不沾地的樣子,只坐一會說幾句就走了,茶都沒喝上半壺。”

不過高貴妃很快又振作起來:“只是也好,如今我學會了織圍巾,也能給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也做上一件,你說我選哪個顏色好?皇後娘娘一向喜歡素淨的顏色,太後娘娘也是如此,就是最好別都一樣。”

她興致勃勃讓石榴把所有顏色的毛線都拿了過來,一邊挑選一邊問沐瑤的意思,早就把之前的沮喪扔在腦後。

沐瑤原本絞盡腦汁想着要怎麽安慰高貴妃,可惜一肚子的話這下子都不用說了。

這樣也好,看着滿臉興致勃勃的高貴妃,還是這樣滿身生氣的她才是最好看的。

沐瑤也加入到挑選毛線的行列當中,高高興興道:“這個櫻草色不錯,那個皂白未免太素了一點,這個月白色也不錯。”

高貴妃連連點頭:“這個茶白也可以,卻太素淨了,那個霁色也不錯。”

挑到最後,她都有點選擇障礙了,露出糾結的神色來。

想了想,給乾隆的圍巾就是接近藍色了,太後和皇後要差不多的顏色就不好,最後給皇後挑了櫻草色,給太後選的青蓮色。

毛線選好了,高貴妃迫不及待拿出棒針就要開始,被沐瑤壓着手背道:“慧娘也太着急了一點,等會就要用午膳了,吃完後再開始也不遲。慧娘這一專心致志的,一會兒就忘記吃了,石榴是勸不住的。”

她之前是見過高貴妃有多拼,為了盡快織好圍巾,埋頭苦幹,吃飯都忘了,催了就應一聲,等飯菜都涼了依舊沒擡起頭來。

高貴妃瞥了石榴一眼,石榴趕緊低下頭。

沐瑤就笑道:“石榴可沒告訴我,這是我看出來的。上回我過來的時候就剛好看見石榴把冷掉的飯菜送出去,是一口都沒動,知道慧娘專心起來就什麽都忘了,可不能廢寝忘食累着了。”

“你看看我,之前就是沒吃好,人瘦了不說還病恹恹的,之後更是越發吃不下,于是就一直沒好起來,還是要注意一點兒為好。”

高貴妃放下棒針,一臉無奈道:“我還沒說不應,你就已經長篇大論說起來了,誰說我不聽勸了?”

其實她剛才還真的打算先織一會兒,餓了再吃也不遲,然後很可能就下午去了。

沐瑤笑着看高貴妃一臉“我不是,我沒有”的表情,順勢附和道:“好,知道慧娘沒這麽想,那我就厚臉皮留下盯着慧娘用飯了?”

“什麽盯着,你就該留下陪着我一起用飯才是。”高貴妃一個人用飯感覺沒意思透了,而且沐瑤吃飯的時候尤為認真,看着就覺得飯菜比平日要好吃得多,她不知不覺就吃多了,吃着比平日也要香多了,自然要把人留下的。

她還笑道:“放心,我早就交代過小廚房,不要再弄梅花進去做吃食,別是除了這個就不會做別的了。”

聽了這話,沐瑤也跟着笑了,暗暗期待起鐘粹宮的小廚房會給自己什麽樣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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