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青禾吓得一動不敢動,正等着領罰,忽然又聽人忍着怒火說:“你下去吧。”

“王爺,那——”青禾還想再說什麽,被唐宴別不耐煩地揮退了。

門輕輕合上,屋內又恢複安靜,唯獨一聲聲喘息從層疊的床帳中傳出。

唐宴別不是流連欲望的人,往年府裏也有過人,後來覺得甚是麻煩,倒不如自己清靜,身邊于是就空了下來。

是上個月,跟友人在相熟的茶樓吃茶,遇上當時新來的琴師被幾個纨绔戲弄,那琴師模樣生得周到,清俊的臉上獨獨長了雙鹿似的眼睛,煞是生動靈巧,襯得整個人都愈發好看。

茶樓老板不敢得罪那幫人,攔了幾下沒攔住,嘆了口氣只當自己白花了錢。

那幾個纨绔說着下流話,稀裏糊塗要去拽那琴師的胳膊,琴師掙脫不開,眼看要被拖上門外的馬車,終于沒忍住哭了一聲,身邊幾人在茶樓這等地方便已按捺不住動手動腳,可想而知被拖上車會是什麽光景。

本朝男風雖盛行,卻也都是暗地裏的事情,說到底仍舊是擡不上面的東西,男人要娶妻生子,這男寵如何能行?所以富貴人家的男寵也大抵是落魄收尾,被玩過的又丢出來的不在少數,一旦走了這條路,恐怕餘生都是一眼看得到頭的路了。

如若得到主人家的寵愛,好歹被養着的日子還能好過些,可要是像這琴師這般被強迫的,恐怕就不是那麽簡答了。

那些有錢人啊,私底下做的龌龊事聽了都讓人覺得污了耳朵。看今日這情形,這琴師當真是要入了狼窩了。

唐宴別平時不是愛插手管閑事的人,天底下的好事壞事,哪說的清楚,當初皇兄尚未繼位時底下的人們算計不斷,做出的那些髒事,他見過不少。

可這天看着這場人間戲卻忽然覺得不自在,那雙鹿眼求救似的挨個從店內人中掃過,卻無一人出手相救,最後停在他臉上,他當下一怔,只覺得那雙眼睛像是會說話似的,看得他心裏起了幾分不忍,最後那聲悲怆的哭音,讓他心口像是被輕輕揪了那麽一下。

等他回過神來時,懷裏已經抱着那琴師,衣衫被扯得亂糟糟,紅着眼,人已經站不直了,軟着腿直打哆嗦,像是吓壞了,抱着他的胳膊不松手。

那幾個纨绔才看到瑞王竟也在此地,霎時紛紛不敢再造次。都說這瑞王平日裏看着好脾性,可背後的手段才當真是要叫人生不如死。民間傳聞,當今聖上當初被朝臣算計至走投無路,是這瑞王幫了自己的皇兄一把,手段迅猛,幹淨利落,讓人再不敢對繼位一事多生出什麽口舌來。

唐宴別倒沒多說什麽,只面色不善地呵斥了幾句,那幾個混賬東西便逃也似的夾着尾巴滾了。

原本應當将人還給茶樓,一問老板,這位公子已經跟茶樓簽了賣身契,唐宴別低頭對上那雙蒙着霧氣的雙眼,不知是想到什麽,竟将人買下帶回了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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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裏······剛好缺幾闕琴音——”這話聽到旁人耳朵裏,倒顯得有些拙劣。一幹人等心照不宣,只以為這琴師是出了狼窩又進了另一個虎穴,可茶樓老板并不敢多說什麽,畢恭畢敬拿了賣身契出來交給唐宴別手下的人,送一行人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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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宴別:天氣這麽好,适合談戀愛。

所以我老婆到底叫什麽名字啊?!!!(作者被掐住命運的後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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