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個白眼,他真的沒有這麽弱,身體壯的跟牛似的,只是臉色不紅潤而已。

“去哪裏?”

“我家。”具俊表打開電腦,法萊爾看見上面大量的文字,應該是文件。

“嗯?”去他家幹什麽?

“我讓廚師給你弄了營養餐。”具俊表頭也不擡,語氣平淡卻不容反駁。

法萊爾撇撇嘴,去就去好了。

具俊表的家一如既往的華麗,餐廳裏廚師女仆站成一排,具俊表一出現就恭敬的鞠躬:“少爺。”

“嗯。”具俊表一指法萊爾,“看着他用餐。”

“你呢?”法萊爾坐着,女仆們來往穿梭,幾乎晃花他的眼睛。

“我等會兒。”具俊表也坐下,另外的穿着黑西裝的人捧着文件站着。

女仆嚴格遵照具俊表的命令,吃什麽吃多少都按照營養師給的指令來。

法萊爾眼巴巴的看着他十分喜歡的甜點只吃了一小分就沒了:“還有嗎?”

“少爺您不能多吃。”女仆恭敬的說。

法萊爾轉頭去看具俊表。

具俊表看營養師。營養師一彎腰:“少爺,法萊爾少爺不能多吃,對身體不好。”

“那就不上。”具俊表說得沒有一點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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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仆直接端上另一樣食物,法萊爾拿着叉子無比委屈,可憐的小眼神兒時時投向具俊表。要是平時,具俊表肯定就妥協了,但關系到法萊爾的身體,被具俊表硬着心腸無視了。

法萊爾憤憤的戳盤子。

下午好不容易盼來了下午茶和甜點,因為營養師說對身體的恢複沒有益處,法萊爾就看着甜點被女仆端走。

法萊爾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劇,一連換了幾個臺都沒有合心意的。等到具俊表意識到電視臺好久沒有轉換的時候,偏頭一看,法萊爾已經蜷縮在沙發上睡着了。

“像個孩子似的。”具俊表俯身将法萊爾抱起來,法萊爾眯着眼看見熟悉的臉,蹭蹭具俊表又睡了過去。

具俊表抱着法萊爾到自己的房間放在床上,女仆們掀被子調溫度。法萊爾只露出毛茸茸的金發和小半邊的臉龐,具俊表摸摸,起身走了。

晚上宋宇彬打電話來說人找到了,具俊表到時,那人被打得半死,英俊的臉上青青紫紫的,不堪入目。

“問到了?”具俊表踢踢地上癱軟的人,別開眼。

“有趣的事。”蘇易正翹起的嘴角是慢慢的惡意和興趣,“你猜猜是誰?”

“我才沒興趣去猜,直接說是誰吧。”

“哎哎——絕對是個金絲草想不到的人物。姐妹相殺,朋友反目什麽的,真是不要太單純。”

陰謀陽謀(一)

法萊爾是被手機震動吵醒的。

拿過手機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

“喂,你好。”法萊爾揉揉眼睛,聲音冷靜到不像是剛起床的人。

【法萊爾,我聽說你受傷了?】

法萊爾瞬間眯起眼睛,是盧卡斯。

“我都受傷一個月了,你才打電話慰問,作為盟友,是不是太沒有誠意了?”

【你受傷了,連同學的不知道,我打電話給你不是暴露我們的關系嗎?】那邊那人笑着說,依稀可以聽見水聲和男男女女的聲音。

法萊爾冷笑一聲,以蘭切斯特的能力,相信他的話就是白癡!

【你知道,他們為什麽不用槍嗎?】

的确,用槍的話法萊爾這時候躺的就不是具俊表的床而是家裏的墓地了。

“他們玩不起。”法萊爾的身份高,被聯手打壓到幾乎窮途末路的克裏斯特爾付不起被法萊爾的家族全力反撲飯代價。傷了法萊爾只是做給別人看,證明他們有能力反抗,讓他們忌憚,從而喘口氣兒,從中保存一些人。

法萊爾的受傷,的确讓家族不再那麽急切,克裏斯特爾的目的,達到了。

【圍魏救趙吧這是,那個混血兒的能力不錯。】盧卡斯感嘆。

“那又怎麽樣。”他們家裏雖然也有大宅門的冷漠和看重利益,但是架不住法萊爾有個視他如命的媽,還有個愛他=媽勝過一切的爸啊。他爸是家族掌權者,整個家族就是他的一言堂。他受傷了,他=媽傷心,他爸就會讓別人倒黴。

克裏斯特爾,打錯算盤了。此時的放松,是為了以後更加狠絕的報複。這是他爸的習慣,和獵物玩就要玩的有樂趣。

他們家從小就像洗腦一樣給每個人灌輸“家族高于一切”的理念,所以家族裏盡管有內鬥,大家鬥得你死我活的,但是觸及到家族時,絕對的團結一致。所以,其他的幾大家族完全不能掌握家族的內部消息,掌握了的,全部是家族願意透漏出去的。

所以,盧卡斯海奇蘭切斯特認為在這一局裏是克裏斯特爾贏了,但真實情況,誰知道呢。

挂了盧卡斯的電話,法萊爾看看窗外,已經是早上了,這一覺睡得真久。

“法萊爾少爺,要用早餐嗎?”李管家站在餐廳裏問。

法萊爾四處張望,大早上的居然沒有看見具俊表。

“具俊表呢?”

“少爺昨晚出去了還沒有回來。他打電話來說您必須按照營養師的囑咐用餐,他已經給您在學校請假了。”

法萊爾頓時苦臉,看見那些味道寡淡食物就胃疼。

胃疼的用完了早餐,法萊爾穿着居家服在房子裏随便逛。這裏具俊表一個人住,又說了法萊爾去哪裏都可以。法萊爾提出要看書。

李管家直接将法萊爾領進了具俊表的書房。

卧槽這麽容易?

法萊爾等李管家一走,打量起具俊表的書房。右邊是辦公桌,左邊是一排排的書架。法萊爾不着痕跡的翻翻書桌上的文件,全是以前的工作案例,還有一些不是很大的決策。電腦上有密碼,法萊爾不是電腦高手,搞不定這玩意兒。

沒有收獲,法萊爾走到書架前。

具俊表這人雖然總用不對成語和歇後語什麽的,但他書房裏的書真心多,甚至很多都是原文書籍。法萊爾拿了一本泰戈爾的詩集打發時間,不想看了就自己和自己玩國際象棋。

中途鯊魚叔打來電話,說他母親給他寄了東西,有時間就去拿。

“我母親?”這次他受傷而她沒有來看他,肯定是他爸幹的。他就恨不得母親哪天突然就失憶了不記得這幾個兒子女兒,不用為他們操心只管他自己就好。

所以在家裏,父親一向是能讓幾個不太親近的兒子女兒統一戰線共同作戰并且戰鬥力和策略能力飙升的終極Boss。

【對啊,費了老大力氣才過了海關。】

那絕對是危險物品。

照老媽疼愛小兒子的程度,能弄來火箭炮就絕對不用機槍!

妥妥兒的危險品啊。

“我找個時間去拿。”先得找個藏東西的地方。

鯊魚叔挂電話了。

法萊爾抹一下額頭上的冷汗,幸好母親只是寄了東西過來,而不是調人來直接滅了那些下手的人。要不然韓國的新聞頭條就得換成“數名男子橫屍街頭,兇手喪心病狂為哪般”了。

樓下傳來喧嘩聲,夾雜着“少爺”“小姐”的稱呼。

法萊爾跑到樓梯上,樓下具俊表和抱着狼狽凄慘的短發少女進來。

具俊表一指女仆:“你們,照顧她。”

兩個女仆扶着哭泣的金絲草走了。

“少爺。”李管家出現,身旁的女仆接過具俊表脫下來的髒了的衣服。

“法萊爾呢?有沒有好好吃飯。”随手扔掉襯衣,法萊爾眼尖的看見衣角鮮紅的痕跡。

是血跡。

法萊爾非常熟悉的東西。

是金絲草受傷沾上去的,還是具俊表幹了什麽事兒了?

“法萊爾少爺在書房裏看書,早上是按照營養師的調配用餐的。”

“嗯。”具俊表穿上女仆遞來的衣服,有些嫌惡的看着脫下的衣服,“扔了。”

“是。”

“還有庶民,給她找個醫生看看傷。”具俊表說完就朝樓上走,法萊爾看看金絲草離開的方向,覺得還是去看看她好。

“俊表,絲草怎麽了?”

“法萊爾。”具俊表拉住法萊爾,皺眉“啧”了一聲,臉色當即有點不高興,“被同學欺負了都不知道跑的白癡。”

“我去看看她。”

“看她幹什麽?和她在一起簡直拉低智商。”具俊表拉着法萊爾進書房,摸摸手再摸摸臉,“還好沒有涼着。”說完捏捏法萊爾這個星期被養起來的肉肉的臉。

“诶——別捏啊。”法萊爾拉開具俊表的手,擡頭認真的看着他,“昨晚上去幹什麽了你?”

咦不對,這話聽起來怎麽有點奇怪?法萊爾一瞬間閃過這個念頭,又抛開不想。

具俊表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眉宇間都帶着戾氣。想到昨晚上處理了的那幾個黑幫打手,這時候恐怕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具俊表的心情回升了那麽一點。

“沒什麽,就是查到了幕後主使人了。”具俊表轉移話題,嘴角都翹起來那麽一點。

法萊爾直覺有戲有八卦,眼睛一亮:“誰?”

“吳闵智。”

是她?看着挺無害的,但是上次拐彎抹角和他打聽消息,倒是挺可能的。

不過金絲草倒是吃一塹長一智了吧,随便相信人可不是什麽好事。

“原因呢?”肯定是因為F4,就是不知道是哪個了。

具俊表別開臉,将法萊爾扔在沙發上的書合上放在桌上,語氣平淡:“誰知道呢?”

“無非是出于一個人的欲=望罷了。”

陰謀陽謀(二)

“絲草怎麽樣?還好嗎?”法萊爾看着醫生給金絲草上藥包紮,對法萊爾來說這是小傷,但是看金絲草疼的臉都白了的樣子,法萊爾感嘆,果然女孩子就是嬌弱,耐抗的金絲草也不例外。

金絲草笑笑,眼睛裏是打不倒的不屈:“我沒事……嗷!”

具俊表嗤笑一聲。

金絲草“哼”一聲不理他。

這兩個人,還是不對盤。

護士給金絲草送藥來,女仆端上精致可口的小蛋糕。

法萊爾可憐巴巴的看具俊表。

“不準。”具俊表果斷又霸道。

外面傳來腳步聲,法萊爾轉頭一看,蘇易正吳闵智和宋宇彬走進來,具俊表的神色瞬即就冷了,看着吳闵智和看他們家門口擺的花瓶沒有區別,都是死物。

“嗨,法萊爾,金絲草。”蘇易正笑眯眯的打招呼。

“喲,早上好少年。”法萊爾揮揮爪子,看向一臉平靜的吳闵智,“怎麽帶她來了?”

“她做的事,總要讓當事人知道啊。這才不負我們智厚所托吧。”

金絲草看向吳闵智,首先想到的是具俊表找吳闵智麻煩了。一雙眼睛怒火燃燒,毫不客氣的瞪着具俊表。

“庶民,你的智商只有10嗎?”具俊表鄙夷的一笑,“被人算計了都不知道,其實你是猩猩吧,大腦完全沒有開化。”

金絲草一下子懵了,下意識看向吳闵智。

吳闵智深深的看着金絲草:“是我做的。”

“什麽?”金絲草沒反應過來。

“陷害絲草,下藥,和男人拍照,是我做的。”

金絲草一下子遭了晴天霹靂一樣,半響扯出一個難看的笑臉:“啊哈哈,闵智你在開玩笑吧。我們可是好朋友啊。”

“沒開玩笑。”吳闵智依舊表情淡淡的,看出來她一點都不後悔。“我只恨我自己手段不夠狠絕,後續沒有處理好,讓你們查出來了。”

金絲草笑不出來了。

吳闵智昂起漂亮的下巴,眼神輕蔑的看着金絲草:“是我給了那個男人一筆錢讓他和你睡,也是我讓他給你下藥,然後将照片傳到網上讓你身敗名裂。”

朋友的背叛是巨大的打擊,金絲草腦子嗡嗡作響,機械的問:“為什麽?”

吳闵智看了具俊表一眼:“我看不慣你。不過一個平民,進入神話學院還不知死活的招惹F4.我們這樣的上流社會的圈子,哪裏容得下你。不過是個攀龍附鳳的麻雀罷了,自不量力。所有人都看不慣你,以前你有智厚前輩護着,我們沒辦法動你。我膽子大了點,而且不想在忍你了。”

身份,地位,都比不過他們的丫頭,庶民的女兒,卻得到了他們一直想要的東西。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吳闵智居高臨下的看着狼狽的怔怔的流淚的金絲草,憑什麽,憑什麽就是她是俊表前輩的女朋友呢,那是她幻想了十幾年的東西,夢寐以求的珍寶。

憑什麽就讓金絲草這個什麽都不如她的人得到了呢?

她熬了十幾年,過着那樣的日子,忍受着內心的恐懼一直支撐着她的信念,就這樣,輕易的被金絲草奪走了。

真是,可惡。

恨不得俊表前輩厭惡她一輩子。

所以,要毀了金絲草。只不過她還是不夠狠,沒有讓那個男人做到最後。

她看着金絲草的目光,憎惡,嫌棄和恨意。

“為什麽啊,為什麽?我們,明明是朋友啊?”金絲草說,望着吳闵智,覺得和她的距離無比遙遠。這個人是她在神話學院唯一的朋友,在她被欺負時的心靈安慰。

怎麽會變成這樣呢?

吳闵智垂下眼睑,聲音冷硬:“從來都不是我們,只是我和你。”

金絲草泣不成聲。

吳闵智驕傲的昂着頭,踩着幹淨利落的步子,仿佛一個勝利的将軍一樣走出去。沒有人看得見她眼眸深處的痛苦和落魄,她不願意這裏的任何人看見她的脆弱。

法萊爾拍拍金絲草:“絲草……”

“法萊爾……”金絲草握住法萊爾的手,低聲喚道。

具俊表一把攬着法萊爾的肩膀,抽出他的手往身邊帶:“法萊爾和我去書房吧,讓庶民靜一靜。”

“也好。”法萊爾從善如流。蘇易正和宋宇彬也跟着走了。

“吳闵智要怎麽辦?”

“那是庶民的事情。”具俊表推開書房的門,女仆們端上茶具,蘇易正專心致志的泡起茶來。

“話說智厚有沒有追到瑞賢姐?什麽時候才回來?”宋宇彬喝口茶,突然開口,“我們總不可能一直護着金絲草吧。”

“要是他追到了闵瑞賢,并且帶回來,金絲草怎麽辦?”法萊爾八卦的小燈“噌”的亮了。尹智厚怎麽說也不可能丢下他的家族和闵瑞賢待在法國吧,回來了之後,一個初戀女神加正牌戀人,一個有過好感還多次護着的學妹。就算這兩個女人曾經是好姐妹好朋友,這時候也是怎麽看怎麽膈應吧。

“依金絲草的性格,恐怕會退出。”蘇易正說,朝法萊爾一眨右眼,“你忘了闵瑞賢出國的時候的事了?”

對啊,金絲草還給闵瑞賢下跪求她不要走啊。

法萊爾恍然大悟,這還真有可能。

“扣扣”

“進來。”

李管家走進書房:“少爺,金絲草小姐想要回家。”

“讓她回。”具俊表看着電腦屏幕不在意的揮手。

“等等,”蘇易正阻止了李管家,“俊表,金絲草是個女孩子,帶着一身的傷回去怎麽和父母解釋?難道要說學校裏的同學太熱情了大家切磋着玩一不小心就傷着了嗎?”

“至少把臉上的傷養好吧。”宋宇彬附和。

“給她準備客房。”

李管家領命而去。

金絲草被安排在客房,蘇易正和宋宇彬晚飯後回家了,法萊爾被具俊表扯着去睡覺。

“喂,這是你的房間啊。”法萊爾抗議。

“你傷沒好,睡覺壓到了不是又要拖時間嗎?”具俊表在衣櫃裏翻出睡衣丢給法萊爾。

“我睡相還是很不錯的。”

“不翻身的就是死人了好嗎?”具俊表強硬的将法萊爾按下去,“快點睡覺。”

“喂我……”

“不要和小孩子一樣老是反駁,壓到傷口你又要多吃幾天營養餐了。”

“……好吧。”

陰謀陽謀(三)

事實證明,母親大人寄來的絕對是能夠危害社會的危險品。雖然不是火箭炮一類的,但是家族裏研究出來的好攜帶火力猛的槍支。

目前在箱子裏呈零件狀态。

“好好用。”鯊魚叔拍拍法萊爾。

法萊爾抽抽嘴角,提着箱子走了。

今天是從具俊表的家裏溜出來的,要趕在具俊表回去之前回去。

不對,那裏又不是我家,我回去幹嘛?

思維都被具俊表帶着走了這絕對不是一個好現象!

堅決要回家!

提着箱子回了表姐的小屋,将東西放在主卧床下的暗格裏。表姐不是他們家族的人,但是也是個大家族,這樣的暗格很常見。

手機響起的時候,屏幕上“Queen”這個單詞閃閃發光。

“母親?”

【哦我親愛的寶貝兒,傷好了嗎?】電話那端的女聲溫柔如水,帶着濃濃的擔憂。【都是你那個殺千刀的老爸,竟然斷了我的通訊,這時候才打電話寶貝兒你不會怨媽咪吧?】

“母親,我最愛你了。別擔心,我現在很好。傷口基本愈合了,學校裏的同學也很照顧我,所以您放一萬個心吧,我在韓國很好。”但是老爸陰了我把我流放韓國的仗絕對會算得清清楚楚。法萊爾陰恻恻的笑了,聲音卻帶着委屈:“母親,我好想你啊。特別是受傷的時候想起小時候母親哄着我吃藥睡覺。”

所以老爸你等着被我媽收拾吧。

“寶貝兒,媽媽也想你。你還沒有成年,不像你幾個哥哥是糙漢子,你從小就在家裏沒離開過我,剛開始的時候一個人在韓國怎麽可能過的好。都怪你爹,他怎麽忍心讓我們母子分離。”

法萊爾越發委屈的勸着母親,還給老爹說好話,拉仇恨妥妥兒的。

等到挂了電話,法萊爾握拳:“Yes!”

爹你就等着被我媽推到任□□吧!

叫你欺負我。

法萊爾怕他父親,他父親極疼他母親,他母親愛他如命,所以,在家裏,法萊爾才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男人啊。

下午盧卡斯傳消息來告訴他克裏斯特爾和神話集團有過接洽不說,還和日心派接觸過。

法萊爾一挑眉,宋宇彬不是具俊表,和他沒那麽熟,這有點難度啊。

難道真要找黑客入侵兩個大集團的核心系統?

手機在褲袋裏面震動,法萊爾一看是具俊表,頓時心虛。

卧槽小爺心虛什麽啊?

勞資是回自己家怕什麽啊?

呼吸,順氣,接電話:“喂,你好。”

【你在哪兒?】

“在家啊。”我回自己家沒罪,簡直天經地義啊。法萊爾頓時理直氣壯,腰杆兒挺直,聲音都透着股子沉穩。

【你的傷還沒好,回去了誰照顧你?】具俊表是聲音很平穩,平穩到法萊爾心裏發毛。具俊表接手了公司事物以後很少會出現當初的傲嬌樣了,身上有一股上位者的氣勢,說話做事老練了很多。進步之快讓法萊爾很是驚訝。

“我自己可以照顧我自己。”

【是嗎?】

法萊爾摸摸胳膊,怎麽有點冷?

【今晚讓廚師給你做小甜點怎麽樣?】

法萊爾的味覺神經系統頓時回憶起了那種味道,據說是廚師的獨家制作,他目前還沒有搞到制作方法。

“我喜歡的那種?”

【當然。要來嗎?】

“要。”法萊爾立即答應了。

具俊表的保镖恰好将車停在他面前,法萊爾屁颠屁颠的上車,像只甘美可口的小羊羔,自己打上蝴蝶結,送進了大灰狼的老巢裏。

少年,保重。

……

回到了具俊表家,一進門就看見具俊表一身黑,翹着腿坐在沙發上,面前的電腦的光襯着俊臉上冷硬的神情,客廳裏再牛B的中央空調也拯救不了他周身的冷空氣。

“喲上午好。”法萊爾先發制人陽光明媚春光燦爛笑容滿面的打招呼。

具俊表擡眼,黑眸深邃。

“啊哈哈在忙啊,我好餓先去吃飯了。”法萊爾氣虛的遁了。

“李管家不準上餐。”

“是,少爺。”

法萊爾自覺的回來了。坐在沙發上眼觀鼻鼻觀心,看天看地看腳尖,就是不看具俊表。

具俊表向後一靠,雙手放在沙發靠上,就像一頭慵懶的豹子,悠閑的在打量獵物,評估着從哪裏下爪比較耐玩。

法萊爾內心小人簡直要淚流滿面了,一上午不見具俊表無師自通了什麽叫做邪魅狂狷酷霸拽嗎?媽蛋這股濃濃的偶像劇男主角的感覺是腫麽回事?

是我穿越了還是具俊表被穿越了啊摔!

再也不相信愛情了……(T — T)

“法萊爾。”具俊表的聲音很輕,和平時那種驕傲自負上帝已死老子天下第一的拽樣兒大不相同。輕到法萊爾懷疑自己壓根兒就沒聽到。

“你的傷還沒有好,上次傷害你的人也沒有查清楚是什麽來路。你沒有帶保镖就出去了,我很擔心。”

法萊爾沉默。

“上次還有人恰巧救了你,萬一這次沒有人,而我沒有即使趕到要怎麽辦。”

克裏斯特爾不會冒第二次險。法萊爾默默想。

“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想……”具俊表按按眉心,臉色疲憊。平日裏光鮮亮麗的神話集團大少爺沒有了一貫的驕傲表情,垂下的眼睑遮住了所有的情緒。

法萊爾忽然就愧疚了。其實他并沒有将具俊表當作摯友,只是一個普通的朋友,一個不需要透漏身份的人,一個可以利用的人。

但是具俊表是真的擔心他,而且為他做了很多。

母親說過,人一輩子要找到一個真心待你的人不容易,在他們那種家族裏,親兄弟都算計來算計去的更不容易。

即使現在他不知道他的身份,但這份心意是真實的。

或許他可以試着和具俊表交心。

是的,可以試試成為真正的朋友:“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具俊表笑着摸摸法萊爾的頭發:“沒關系。”

“李管家,上甜點。”

具俊表看着法萊爾瞬間陽光燦爛的臉,在法萊爾看不見的地方勾起了嘴角。

果然,有時候需要适當的示弱。

陰謀陽謀(四)

真正的朋友是什麽樣的?

法萊爾表示不知道。不懂就問一向是法萊爾的好習慣。

母親的電話再次打不通,家裏幾個哥哥姐姐忙着圈地奪權,就剩下了表姐。

【喲少年,怎麽響起來要和我打電話啊?】電話那段的女人聲音輕快,語氣調侃。

“表姐……”法萊爾組織了下語言,“嗯,你對真心對你的人是怎麽辦的?”

【……男的女的?】小少年談戀愛了?她就說嘛好好的孩子去做那些大人應該做的事兒,都沒有朝氣了。看,來韓國沒多久,在一群青春少年的影響下,總算有朝氣了。

“男的啊。”交朋友還要分清楚性別然後再區別對待嗎?

表姐頓時冷笑一聲:【別開玩笑了寶貝,男人能靠住,母豬都上樹了。萊寶你還小,多注意周圍的人,看看他們。】別吊死在一棵樹上。

【人心隔肚皮,你要多看看。】

“哦。”那就看看具俊表和蘇易正宋宇彬的相處。

挂了電話,年輕的女人重新開始批文件,突然一頓:“男人?”

談戀愛?這性別不對啊。不行,要去韓國看看,什麽人敢把他們家小少爺給帶歪了。

絕對是打着燈籠上廁所——找死!

另一邊,具俊表問法萊爾:“來韓國這些日子,有沒有在首爾玩過?”

法萊爾搖頭。

“帶你去看夜景怎麽樣?”

法萊爾眼睛一亮,直點頭。

具俊表摸摸法萊爾軟軟的金發,拉着他的手:“去換衣服,穿的暖和點。”

女仆拉開衣櫃,一整排衣服鞋子呈現在法萊爾面前。具俊表一一看過去,手指一點,女仆立即将衣服給法萊爾穿上。

“等等,都下去吧。”具俊表說,女仆們放下衣服離開。

“怎麽了?”

法萊爾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捏捏臉,好像長胖了?

具俊表親自動手給法萊爾穿衣服,法萊爾驚訝的瞪眼。這還是那個老子天下第一自負的具俊表大少爺嗎?自己的衣服都不是自己動手的具俊表,居然在給他穿衣服?

這個世界腫麽了?

法萊爾恍惚的擡手,保暖衣,針織衫,風衣,圍巾,帽子,一一穿好。

所有的衣物都是輕便保暖,完全表現了屬于法萊爾的帥氣。

具俊表摸摸法萊爾的耳垂,果然還是由自己來打扮好,看着他穿上自己選的衣服倍兒高興。具俊表懶得糾結這種心理,拉着法萊爾的手塞進自己大衣的口袋裏,十指相扣。

在家裏被母親這樣對待慣了的法萊爾絲毫沒感覺不對,只是感嘆了一下和母親的手比起來,具俊表的手更暖和。

李管家看着具俊表和法萊爾下來,眼睛停在交握的手上一秒,又移開了目光:“少爺。”

“李管家,晚上不回來吃飯。”

“是。”李管家彎腰道,少爺最終會和某個千金小姐聯姻,這段時間,就讓他開心的玩玩吧。

鐘路塔空中餐吧,被稱為雲端之城。

在這裏俯瞰首爾夜晚的燈火輝煌,玻璃窗外面五顏六色的世界,美麗迷人。

“真美。”法萊爾感嘆,碧色的眼睛裏倒映着城市夜晚的景象,光芒閃爍,比夜景還要漂亮。具俊表坐在法萊爾身邊,雙手撐在法萊爾身側,頭靠在法萊爾耳邊,一偏頭就可以親到法萊爾白皙小巧的耳垂。

“先吃飯,吃完再看?”具俊表拍拍法萊爾的腰側。

“唔嗯。”

具俊表的手機突然響起來,打開一看,是蘇易正。

“什麽事?”

“你和法萊爾在鐘路塔空中餐吧?”蘇易正的聲音帶着一絲不可置信。“俊表,你知不知道那是哪兒?”

“看夜景的地方。”具俊表四處張望,果然看見了不遠處的蘇易正。微不可查的皺眉,具俊表對法萊爾說:“我離開一下。”

“嗯,去吧。”

具俊表直接走向蘇易正,跟着他走到洗手間。

蘇易正直接鎖門。

“到底什麽事。”具俊表靠着牆 ,表情平靜。

蘇易正深吸一口氣:“你是不是,喜歡法萊爾?”

這時候,他也沒心情來拐彎抹角。

具俊表一怔,法萊爾受傷了他會擔心,自己跑出去害怕他不安全,做什麽事都想和他待在一起。喜歡看他穿自己買的衣服,要時時刻刻在自己的視線範圍裏,想要掌控他的一切。這種感覺,是喜歡?

“那就是喜歡吧。”具俊表從來都敢于承認自己的心思。

蘇易正表情空白,煩躁的一捶洗手臺:“他是男的!”

“那又如何?”具俊表的感情從來不會因為身份地位性別而退縮。勇往直前才是他的人生信條。

“啧,俊表,我們遲早是要聯姻的,和女孩子結婚!我們沒有最終選擇權,到時候,你要和法萊爾怎麽辦?”具俊表都彎了,哪有這麽容易直回去?“那是同性=戀,俊表,你确定要碰嗎?”

具俊表沉默了。

“好好想想吧俊表。”蘇易正拍拍具俊表的肩膀,開門走了。

法萊爾趁具俊表不在點了好幾份小甜點,大冬天的甚至要吃冰淇淋。妝容精致的服務員小姐紅着臉将冰淇淋端上來,法萊爾拿着勺子開心的正要挖第一勺。

“不冷?”冷不丁的背後有人問。

“美食當前當然不冷。”法萊爾随口回答,立即反應過來背後有人。一只手伸過來握住了高腳杯,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法萊爾眼巴巴的看着那只手端走了冰淇淋讓服務員扔了,具俊表按着法萊爾的肩膀落座在他旁邊。

“生病了怎麽辦?”具俊表握着法萊爾涼涼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裏搓熱,“生病了你又要難受了。”

法萊爾撇嘴,低頭吃其他的。

具俊表看着法萊爾的側臉,映着夜空和餐廳裏的燈光,散發着柔和的光暈。

這個少年,這個他想捧在掌心裏牢牢控制的少年,怎麽舍得放手讓他離開?同性又怎麽樣呢一個需要他去照顧疼愛的女孩子,怎麽比得上我對他這麽上心?他這樣迷糊的性子,照顧自己都不能,又怎麽去照顧別人。他只要在我的掌心裏,快快樂樂就好了。

法萊爾海西,是我的。

他是我的。

完全只能屬于我一個人。

就像一個魔咒,在具俊表的腦海裏深深的紮了根,不斷的重複着這一句話,最終,成為魔障。

陰謀陽謀(五)

教室裏正在上課,雖然沒有什麽人在聽。

“扣扣”老師開門出去了一會兒,進來時在教室裏掃視一圈:“法萊爾海西同學,有人找你。”

法萊爾擡頭,什麽人會這麽中規中矩的在神話學院找人?

教師外,教導主任對着法萊爾谄媚一笑:“法萊爾海西同學,你的家人在校長室裏面等你。”

家人?他們家這段時間誰有空啊。

帶着疑惑走進校長室看見沙發上氣場十分強大的女人時,法萊爾驚喜了:“表姐!”

“萊寶。”女人一笑,頓顯風姿妖嬈。法萊爾坐在她身邊,李雪嘉揉揉法萊爾的金發:“臉都胖了一圈,看來你過得不錯。”

“嗯,同學們很友好,朋友很照顧我。”

校長響起那段時間的那條嚣張的蛇,後背頓時一寒。

李雪嘉面對校長,溫和而疏離的微笑:“我們家法萊爾承蒙貴校照顧了。”

“法萊爾同學是我們學校的學生,照顧學生是學校義不容辭的義務和責任。”

李雪嘉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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