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什麽不可能?是我沒有錢?還是沒有人脈和渠道?”

法萊爾眉頭皺得死緊,的确是這兩個問題。

“呵,”青年摸摸少年的臉,暧昧的眨眨眼,“我不是說,我把自己賣了嗎?”

“反正他也不在了,這具身體,誰能幫我報仇,就給誰好了。”

程昱天想起了什麽,神□□嘔,法萊爾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扣住他的虎口,手腕一別,程昱天悶哼一聲,随着手松開,槍“碰碰”兩聲落在地上。

法萊爾欺前一步,手肘打在程昱天的胸口上。程昱天反手抓着法萊爾的手用力一推,兩人齊齊後退兩步。

不約而同的瞟了一眼地上的槍,法萊爾和程昱天同時發力去撿槍。

雙方在地上交手,體力技巧不相上下,誰也搶不到槍反而将槍推得更遠。

法萊爾一腳踹開程昱天,向前一撲,指尖已經摸到了槍筒。

“噗——”

法萊爾回頭,程昱天跪在他身側,右手上的瑞士軍刀半截沒入了法萊爾的右肩胛骨。

程昱天抓緊時機,抽出軍刀一下子紮進了法萊爾的右手,釘在了地上。

少年悶哼一聲,咬緊了牙關不吭聲。

“咳咳。”程昱天摸摸肚子爬起來,第一時間将槍握在手裏,再次抵上了法萊爾的胸口。

“我真是傻,居然和你廢話。”揉揉青紫的眼圈,程昱天“啧”了一聲,這小子手勁真大,大人真特麽的疼。

法萊爾抽搐了一下,躺在地上冷冷的看着程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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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裏寫得不錯,反派都是敗在了啰嗦上的。”他拍拍法萊爾的臉,邪邪的笑了,“所以。”

“再見了,小少爺。”

“碰——”

胸口傳來劇痛,法萊爾仰躺在地上,痛得視線都有些模糊了。

這輩子終于要結束了,他想。

他的生命,沒有人期待過的生命,終于要走到盡頭了。

他這一生,哭過笑過期待過,傷過哭過失望過,孤獨過,也溫暖過,應該沒有什麽遺憾了吧。

母親和父親走過了坎坷已經幸福了在一起了,他們擁有了彼此,能夠扶持着一起度過失去了他的時間。

幾個哥哥姐姐有自己的道路要走,并且一直以堅定的信念和步伐走着,他們和他沒有什麽太深厚的感情,即使他死了,他們也不會傷心多久吧。

至于艾爾伯特,那個變态應該會為他報仇吧。

嗯,好吧,對不起二哥的培養了。

朋友?

法萊爾想自己有什麽朋友呢?

胸口太痛,分去了他太多的精力了。

都快沒有力氣去想了。

腦海裏模模糊糊的出現了一個身影,小卷毛,黑風衣,“老子天下第一”的神情。

嗯,他應該算是自己的朋友吧,可惜了,剛剛将他氣走了。

以具俊表的脾氣,會不會和自己決裂?

決裂了也好,他這樣的人,似乎天生就是沒有人會為他傷心的。

“喂,法萊爾……”那個會笑着喊他的名字的人。

笑起來挺好看的。

法萊爾的手一松,徹底失去了意識。

程昱天深深的吸口氣,握着槍的手抖了一下。

他真的殺死了這個漂亮得像天使一樣的少年了嗎?

程昱天輕輕的笑起來:“真好,也會有人體會一下我的痛苦了。”

看着安靜的躺着似乎睡着了的少年,程昱天再次擡起了手。他要再補一槍,不論這個少年是否已經死去了,他都要補一槍。

他要這個少年和他一樣,可是時間太短了,他不能給他弄出太多的傷口,但是兩槍,足夠了。

槍口移到了少年的胸口,程昱天的嘴角彎起。

“法萊爾,你出來!”

“你給我出來!”

門口傳來男人氣急敗壞的聲音,可憐的木門被拍得“碰碰”響。程昱天一驚,不甘心的看地上的少年一眼,手槍揣進包裏,從窗戶翻出去跑了。

具俊表暴躁的踢了門一腳:“法萊爾,你再不開門咱們就完了。”

依舊沒有聲音。

“呵。”自嘲的笑了一聲,具俊表後退兩步,“具俊表你他媽就是個白癡,人家根本不屑于理你。”

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真犯賤。

落葉飄零(七)

“傷的怎麽樣?嚴重嗎?”

“子彈并沒有打中心髒,不是致命傷,還有救。”

“馬上帶到醫院去,保住他的命就夠了。”

“……先生,您的意思是不要全部治好嗎?”

“不需要,他要是好了,我的東西可就拿不到了。”

“少爺!他是你弟弟!”

“那又如何?……他活得痛快了,我們幾兄弟姐妹可都不痛快。”

“另外,告訴夫人,要她兒子,就要付出代價。”

“夫人那時候不也放棄了他。”

“以法萊爾的性子,夫人不敢放棄他第二次,除非她是真的不要這個兒子,不要她在家族裏的地位了。”

“好了,快點弄好,過幾天我就帶他回國去。”

“先生,傷口沒好不能上飛機!”

“嗤……反正死不了。”

……………………………………

李管家接到傭人的電話說蘇易正和宋宇彬來了,回頭看了一眼書房裏埋頭工作堪稱廢寝忘食的具俊表少爺,臉上帶着無奈嘆口氣。

他雖然不知道少爺為什麽一夕之間變化極大,除了吃飯睡覺其餘的時間都耗在了工作上,廢寝忘食的埋頭工作,雖然衣着還是整潔的,臉色也比前幾天好了,但是他就是感覺不到少爺往日裏屬于少年人的任性妄為了。

少爺,變了。

“易正少爺,宇彬少爺來了,請進。”李管家微微彎腰,态度不卑不亢的将兩人迎進去。

蘇易正四處看看,傭人們還是一如往常的安靜做事,但這個家裏偏偏多了一種沉寂的,晦暗的感覺。

“俊表呢?”宋宇彬問。

“少爺在書房裏。”

“我上去找他。”

蘇易正跟在他後面道:“李管家,好久沒在學校看見俊表了,他在幹什麽?公司裏很忙?……對了,法萊爾呢?我去他家裏沒有找到人,也沒在這裏嗎?”

“法萊爾少爺并沒有來過。”

“那就奇怪了,他去哪裏了?”

說話間,三人走進書房裏。具俊表面前好幾臺電腦同時運作,桌上擺着成堆的文件,一個男秘書兩個女秘書忙得團團轉,女秘書連自己有點花的妝容都顧不上了。

見到來人,具俊表僅僅只是擡頭看了一眼,低下頭在文件上簽字。

“俊表?”蘇易正神色一懵,幾天不見,具俊表這是被人穿越了吧?具大少爺怎麽可能會露出這麽的,冰冷的表情?還是是幻覺?

事實證明,蘇易正不是幻覺。

宋宇彬在背後捅捅他的後腰,小聲問:“俊表這是受什麽刺激了?怎麽也學着智厚以前那副冰山的德行?”

蘇易正搖頭,他也不知道啊。

具俊表抽空往沙發上一指:“坐。”

女傭将咖啡放在茶幾上,最近因為具俊表的緣故,大宅裏備着的常用飲品就是咖啡了。

漂亮的女秘書拿着文件過來,伸手将落下的頭發別在耳後說:“少爺,需要您簽字的文件。”

黑色的簽字筆在紙上劃過,具俊表的手一頓,眉頭一皺:“策劃誰做的?”

秘書心裏“咯噔”一下,不會又來了吧。

“重做。”

女秘書都要哭了,少爺已經讓十幾份策劃重做了,簡直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少爺什麽時候點亮了這個“鬼畜”的技能的嘤嘤嘤……

女秘書拿着策劃書悲憤的轉身走了。

希望那位重做計劃的不要像上次那樣死活拉着她哭得那麽的猛烈……

“俊表。”蘇易正提高了聲音喊了一聲。

具俊表雙手交握靠在電腦前面,冷俊的臉龐面無表情的看着前面兩個好友,手指間還夾着一支簽字筆,道:“找我有事嗎?我很忙。”

蘇易正不正經的笑起來:“啊呀啊呀俊表,我們很久沒有出去玩了啊,去喝酒怎麽樣?”

喝酒?

那個少年即使是喝了酒也很乖,不吵也不鬧的,很省心。

具俊表臉色倏然變得難看起來,怎麽又想起來那個人了?

“不去,”他幹脆的拒絕了,心神重新放在了電腦上,屏幕藍瑩瑩的光芒映照在眼睛裏,就像這樣能遮住所有的情緒一樣,“我很忙。”

蘇易正撇嘴,調笑:“要是法萊爾來找你,你就不忙了吧?”

具俊表敲擊着鍵盤的手幾不可察的停頓了一瞬,心裏驟然泛起了一股不知道是疼還是苦的感覺。将這種感覺壓下去,具俊表埋着頭恢複了淡漠的表情。

“說起來,很久沒有見到法萊爾了。”

具俊表輕“哼”了一聲,故作不在意的說:“誰知道呢。”

“俊表,別人不知道可能,但是你不知道就不可能了啊。”蘇易正壞笑,哎呀大少爺喜歡這法萊爾除非是笨蛋不然還有誰看不出來啊?具俊表都快化身忠犬整個人都圍着法萊爾轉了好嗎?

說不知道,騙誰呢?

“俊表,你可不能不誠實?咱們什麽關系,別瞞着哥們了。說實話,進行到哪一步了?kiss了沒有?”蘇易正說着就想起來具俊表空白的情史了。哎呀這家夥不會純情到連kiss是怎麽做的都不知道吧?

蘇易正摩挲着下巴,仔細打量眼前的具俊表,看起來很有可能啊。

哎呀,為什麽這樣一想起來就這麽的……可愛呢。

具俊表嘴角挑起一抹嘲諷的微笑,“我?我怎麽會知道他在哪裏?他在哪裏關我什麽事?”

蘇易正終于聽出來具俊表的語氣不對了。

具俊表什麽時候用過這種語氣和別人說話了?雖然以前說話是欠揍了點兒,但是也不是這種聽起來很滲人的語氣啊。

鬧別扭了?

蘇易正再捅捅宋宇彬:“以你的情場經驗看,俊表怎麽了?”

“難道你不是情場老手?你交往的女人的年齡不是更貼切俊表和法萊爾的情況嗎?”

“可是性別不對啊。”

“我交往的性別難道就對了嗎?”

蘇易正:“……”

宋宇彬:“……”

還是直接問吧。

“俊表……”

一陣音樂聲響起,具俊表示意蘇易正待會兒再說,接通了電話:“喂。”

随着時間的流逝,具俊表的表情越來越冷,眼神越來越沉。

“嚯”的一聲站起來,具俊表随手揮退了拿着文件的秘書:“拿到公司裏去找老太婆,我有事兒先出去。”

“對了易正,宇彬,我沒時間了下次再聊。”

具俊表匆匆忙忙的往外走,幾步跨出了書房以後甚至是小跑着沖下了樓梯,将李管家的聲音抛在了腦後,急急忙忙的拿着車鑰匙坐進車裏油門一踩就不見了。

蘇易正和宋宇彬面面相觑:“什麽情況?”

“出什麽事了?”

“我讓人跟着俊表保護他。”

………………………………

具俊表幾乎是全速的在追。

從法萊爾家裏離開的那天,他的确是不想再看見那個他曾經深深喜歡的付出了所有真心卻被狠狠的踐踏了的少年,但是他還是放不下心,他狠不下心腸永遠的不見他。

回了家裏兩天,具俊表就不堪一擊。

他還是暗中派了人盯着法萊爾的家,連着幾天都沒有見到有人進出以後,具俊表感覺到了不對勁。

法萊爾不是逃避到底的人。

即使是艾爾伯特在搜索他的時候,他仍然拉着他去買衣服買菜,沒理由他具俊表不去了,法萊爾就不出來了。

雖然具俊表很想這樣猜測,但是理智告訴他法萊爾還沒有到喜歡他的程度。

所以,法萊爾一定是出了什麽事了。

具俊表最怕的,就是艾爾伯特抓住了法萊爾要帶着他會法國,依那個人的性子,他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具俊表讓人在周圍搜索,然後順着摸出來的線索繼續追查。

剛剛的那個電話,就是告訴他,法萊爾受了傷在醫院,但是有人要将受傷的法萊爾帶回法國去。

除了艾爾伯特,動手的人還有誰?

剛剛動了手術還沒有恢複的人上了飛機有什麽後果?

具俊表又驚又怒,艾爾伯特不是法萊爾的哥哥嗎?他不是聲稱愛他嗎?這就是他的愛?

不顧他的身體無視他的健康,這他媽算個狗屁的愛啊。

他必須将法萊爾追回來,他不愛他又怎樣?他天天纏着他,一年,兩年,甚至是十年,法萊爾只能夠在他的身邊。

黑色的車子在路上劃過一道弧線,拐過一個彎道就看見了手下說的載着他的少年的車與前後作為保護的兩輛車子。

前面的車子裏,副駕駛座上的黑衣男子看了一眼後視鏡,道:“少爺,有人跟着我們。”

表情淡漠的男人頭也不擡道:“甩掉他。”

“是。”

驟然加速。

具俊表同樣加速。

四輛車開上了立交橋。

男人看着後視鏡微微一笑,手指輕觸手機,按下了通話鍵:“把他弄走。”

【是。】

車隊最後的那輛車突然減速,車頭一橫擋在具俊表的面前。具俊表猛踩剎車同時轉動方向盤,但是還是遲了。

前面的車上兩個黑影跳下車,具俊表的車子帶着那輛車子沖下了立交橋。

落葉歸根

“咔嚓”

輕輕的一聲響動,門推開,一身白色繡粉色牡丹的女子踩着布鞋走進來,女子看起來約莫三十五六歲的模樣,歲月并沒有在她美麗的面容上留下太多的痕跡。她看着倚坐在窗邊的少年,目光慈愛,神情溫柔。

法萊爾同樣也看見了女子,撐着身體站起來:“母親。”

沈懷玉神情一慌,幾步走過去将法萊爾按在椅子上:“你傷口沒好全,坐下休息,別自個兒站起來。”

“母親,我骨頭都休息軟了。”法萊爾無奈,看着沈懷玉将被子蓋到腿上,背後墊着軟枕順着沈懷玉雙手的力道躺回去。

“老是這樣躺着,沒意思。”

沈懷玉瞪他一眼,道:“你是醫生嗎?”

法萊爾無奈,争不過她也不便與她争,只能閉嘴。

女仆端着熬炖好的湯進來,沈懷玉接過去小心翼翼的喂着兒子喝,動作有些僵硬,卻是足夠的溫柔。

法萊爾看看她的身後,道:“父親呢?”

“在書房呢,一聽說你受傷了就趕着過來看你了,這會兒在書房裏處理事情呢。我給你熬湯呢,老頭子非要來幫忙,結果越幫越忙。”沈懷玉無奈的笑着,想起那人一臉冰霜的看着廚房裏砂鍋唯恐煮壞了的模樣就忍俊不禁,“你睡着的時候,你爸來看你好幾回了。”

發來人沉默了一瞬,又帶起了笑模樣:“大哥二哥還有幾個姐姐和父親一樣是廚房殺手呢。”

沈懷玉的神情一瞬間的僵硬了一下,端着碗的手抖了抖,她看着眼前笑得雲淡風輕的法萊爾,漂亮的臉上是輕松的調笑,但是眼睛裏充滿了冷意。

沈懷玉突然就說不出話來。

她一直都知道,小兒子和這個家,和他們都是有隔閡的。她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十多年來也一直對這個事實視而不見。她的丈夫愛她勝過愛孩子們,縱容她忽略了這個事實,而今天,這樣子的隐患全部爆發出來了,逼着她不得不面對了。

法萊爾将沈懷玉手中的碗端走放在旁邊的小幾上,拿着溫熱濕潤的帕子将沈懷玉的雙手擦拭得幹幹淨淨,還體貼的用幹的帕子把水擦幹以防她冷到了一樣。

他頭也未擡,依舊是剛才說話那樣溫柔的輕輕的語氣:“母親,告訴我,你和他們交換了什麽?”

不是母親親生孩子的幾個哥哥姐姐,抓住這次機會和母親交換了什麽呢?

在他們的眼裏,母親的利益就綁在他的身上,雖然父親讓母親坐穩了海因裏希家族族長夫人的位置,也給了她一些相應的權利,但是,其中還有一大部分,是來自她的孩子。

他一母同胞的兄長已經借着父親的扶持創出了自己的天地,明言了不會要海因裏希家族族長的位置,只剩下他一個還沒有徹底脫離父母親的孩子,還是父親頗為寵愛,正房夫人的孩子,想要族長的位置,必然要過他的這一關。

就算是法萊爾表明自己對族長的位置沒什麽興趣,但是,誰相信呢?

誰又能夠保證,這難道不是他讓其他人鬥起來再坐收漁利的計策呢?

還是先弄死了他保險。

法萊爾心裏冷笑連連,他自小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兄長因為是長子有家族的長老栽培庇佑,父親還在追着他的情人根本不管家裏的情況,或許在那個時候的父親眼裏,那個人在的地方才是家,那個人的孩子才是他的孩子。母親心灰意冷不理會他,幾個哥哥姐姐各自有着想要進入海因裏希家族的如狼似虎的母親,他一個小小的沒有自保能力的孩子,沒人在乎他是怎麽活下來的。

就算現在來補償,愛情圓滿的母親,浪子回頭的父親,功成名就的大哥,誰在乎過當年那個三歲了連話都不會講的孩子?

誰在乎過當年瀕臨死亡邊緣痛苦無助的孩子?

就算父親漠視他打壓他其他的孩子,就算母親幫着他在家族裏攬權,還是無法抹消法萊爾痛苦的過去。

法萊爾不是矯情的人,沒必要為了這些已經過去的東西就不要現在他們補償給他的東西。

他很小就懂得了,要活得好,自己就要強大起來。他們送上門來的這些權力,為什麽不要呢?這可是他報仇的必須的東西。

不過,法萊爾不是軟柿子,誰來捏都可以。

相反,他睚眦必報的很。

他嘴角微彎,眼睛深處是深沉的殺意,看着眼前美麗動人的母親,道:“告訴我,交換了什麽?”

沈懷玉臉色黯淡,看着兒子沒有絲毫情緒的雙眼只覺得周身犯冷。對大兒子,她虧欠良多,她怨的是海因裏希家族無情的将他們母子倆分離,所以才會在那次的事故中選擇的大兒子,只因為她想要讓大兒子知道母親是愛他的。

但是小兒子,長大以後她才知道這個孩子內心的扭曲,但是已經轉不回來了,她同樣也只能怪盡力的去彌補。

“是軍火交易。”

“哪兒?”

“金三角。”

法萊爾倒是詫異的看了沈懷玉一眼。

在她的印象裏,沈懷玉一直是個溫柔的柔弱的女人,性格軟弱,猶豫不決。但是法萊爾一點都想不到她會去沾染軍火的生意,還是在金三角那樣混亂的地方。

應該說,為母則強嗎?

這還真是颠覆了她一直以來給法萊爾的印象。

看着神色有點陰沉的沈懷玉,法萊爾一笑:“母親別擔心,是我們的總是我們的,他們拿了,也要有命用才是。”

沈懷玉瞬間覺得冷意浸入了骨子裏。

好不否認,沈懷玉也不喜歡那幾個孩子,沒有一個女人會喜歡外面的女人給自己的丈夫生下的野種,但是沈懷玉不是個心狠手辣斬草除根的女人,不見着他們她就不難受了,從沒有想過要真正的讓誰從這個世界消失。

她有些驚惶的抓住法萊爾的手:“寶貝,你……不要為這些不值得的人弄髒了自己的手。”

法萊爾反手握着沈懷玉的手,只覺得入手溫熱,母親的手讓人舍不得放開:“母親,我怎麽會做那些事情呢?”

“你也說了,是不值得的人。”

法萊爾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養尊處優讓他的手上沒有細小的傷口和粗糙的皮膚,只有左手有着不明顯的繭子,是長年的練習造成的。

他法萊爾還沒有得到家族的全部的權力呢,父親漠視他打壓那些哥哥姐姐,卻不會對他們的死亡坐視不管。

他是要弄死他們,而不是自尋死路。

一時間沒人說話,滿室的靜默中兩母子各懷心思。

法萊爾看了一眼門口站着的女仆,道:“母親,我累了,你去看看父親吧。”

沈懷玉站起來将被子蓋到法萊爾胸前:“你好好休息吧。”

沈懷玉輕手輕腳的出門,并且帶上了門朝書房走去。

到了一半,又想着去給丈夫煮杯咖啡,轉身回樓下。

約翰管家穿着整齊考究的黑西裝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沈懷玉的身側,低聲說:“夫人,大少爺與林少爺來看小少爺了。”

沈懷玉望向門口,看見自家威武高大的大兒子和一個稍矮些面容精致氣質溫潤的青年走進來,眼中浮起一絲喜意,沈懷玉放下咖啡豆走過去:“亞當斯和小林來了,最近好嗎?”

“孩子們子家裏面有沒有調皮?”

法萊爾的大哥亞當斯牽着他的同性、愛人溫聲道:“孩子都很乖,法萊爾有沒有好點?”

沈懷玉道:“好多了,剛睡下,在這兒吃飯吧,等法萊爾醒了去看看他。”

她又望向林羽,道:“你們坐,我去看看你們父親。”

“嗯,母親你去忙吧,不用管我們。”林羽笑着說,“向父親問好。”

沈懷玉一走,亞當斯拉着林羽在沙發上坐下,林羽小聲問他:“這次的事情,你打算怎麽辦?”

亞當斯長眉一挑:“我弟弟,當然不允許他們欺負。”

他看向林羽,眼裏閃過一絲愧疚:“就是要委屈你了。”

法萊爾一向不喜同性戀,并且特別讨厭亞當斯的同性、愛人,當年林羽沒少在法萊爾的手裏吃虧。林羽當然不是M,當年年輕氣盛的起火了也鬥不過法萊爾,後來在沈懷玉的勸阻下不和小孩子計較。

現在他也玩不過法萊爾,但是法萊爾已經不千方百計的作弄他了,依舊不喜歡林羽。

林羽搖搖頭,在他看來,法萊爾只是一個小孩子,還是愛人唯一承認的弟弟,他不和這孩子計較,省得愛人難做。

況且,法萊爾現在長大了許多,除了态度讨厭點,也沒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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