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今天怎麽樣?傷還痛不痛?”法萊爾在床邊坐下,可以說得上是難得溫柔的給具俊表理了理被角,彎着嘴角笑了笑,笑得具俊表控制不住的心頭一陣亂跳。
長得這麽好看還這樣笑完全是犯規……
臉紅什麽的,具俊表大爺才不會承認他不好意思了呢。
他胡亂點着頭,完全沒有注意法萊爾在和他說什麽。
“……你覺得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具俊表雙眼茫然的回望。
法萊爾失笑,他知道他一直盯着他的臉,已經呆怔了的模樣,他偏偏不提醒他,難得一見具俊表如此茫然的樣子。
真的是,很萌啊。
“現在不熱也不冷,溫度剛剛好,我推你出去轉轉怎麽樣?”法萊爾拉開了窗簾,窗外有個小公園,還有一片綠油油的小樹林,生機盎然,綠意勃勃,讓人打從心裏就能放松下來。
“在屋裏悶着也沒什麽意思,出去透透氣。”
具俊表看着少年放松了一絲的神色,碧色的眼睛裏帶着隐隐的疲憊,他雖然更想讓少年留下來休息,但是不忍心直言拒絕他,伸手拉着他的袖子道:“你剛回來,不休息一會兒?”
俊朗的眉眼頓時柔和下來,大手拉着少年纖細的但是并不柔軟的手腕,拉下來,抱着他的脖子,輕柔的吻落在少年的嘴角:“再坐一會兒?”
“……嗯。”一直冷硬的心霎時柔軟,多日來的疲憊瞬間壓過來。法萊爾幹脆的趴在床上,小心的避開了具俊表身上的傷口,額頭抵在具俊表的額頭上,微微閉着眼睛。
具俊表一擡下巴就親在他的嘴巴上,“要不要睡一會兒?”
法萊爾搖頭,嘴唇摩挲着具俊表的唇。
具俊表一張嘴含住,聲音裏都帶着笑意:“誘惑我?嗯?”
Advertisement
眼睑下掩藏的碧色眼眸直直的看着具俊表的眼睛,淺淺的笑意彌漫開來。他不說話,伸出舌頭描畫勾勒對方的唇形,暧昧的若即若離。
具俊表心頭一熱,大手按住少年的後腦勺,重重的壓住。
鴛鴦交頸,滿室纏綿。
法萊爾靠在具俊表的懷裏,熱烈的親吻過後兩個人的氣息都有點不穩,可惜的是具俊表身上還有傷,客觀條件不允許,只能側着身子抱着對方,在少年的臉上細細密密的落下親吻。
“不出去了,就在這裏陪我?”
“……嗯。”
“我看你最近很累的樣子。”
法萊爾沉默了一會兒,閉着眼睛道:“那些人,要被我處理完了。”
處理,兩個人都知道是什麽意思。
法萊爾感到具俊表有一瞬間的僵硬,低垂的眼睑中閃過一絲光芒,放低了聲音問:“怕我?”
“我怎麽會怕你?”具俊表無奈的搖搖頭,“只是那畢竟是你的兄弟……”
法萊爾“嗤”一聲幾乎要笑出來,充滿了諷刺的意味:“想要殺我的兄弟?那我寧可沒有。”
況且他從來沒有承認過那些所謂的兄弟,是拼得你死我活的敵人還差不多。
“你最近還出去嗎?”具俊表問完瞬間覺得有點囧,這種妻子問丈夫的語氣是腫麽回事?他低頭瞅瞅法萊爾纖細的小身板,再看看自己雖然不能說是健壯但是還是有料的肌肉,他絕壁是攻不解釋!
最近還出不出去?
想起家族裏的狀況,海因裏希家族上上一輩裏的鬥争前所未有的慘烈,雷蒙德的父親殺死了所有的兄弟姐妹才上位,可謂是總攬大權。
他又是個情聖一樣的男人,除去早死的妻子留下的一個孩子——雷蒙德之外,為了他的同性情人女人都不碰。可以看出,亞當斯的性向絕對是有家族淵源的。
雷蒙德雖然老謀深算,也知道繼承人之間的鬥争是多麽的慘烈,但是沒有親身經歷過就沒有那樣的敏銳,不了解自己的兒子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他想不到法萊爾會那樣的狠絕。
諸多的兄弟姐妹,他意識到的時候,除了法萊爾的大哥亞當斯,他的盟友艾爾伯特,只剩下了兩個了,還在精神上身體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害,而且挺嚴重的。
所以,這段時間,就是法萊爾想出去,雷蒙德也不會讓他出去了。
要是剩下的兩個子女被他弄死了怎麽辦?
不說雷蒙德,就是亞當斯也不希望法萊爾弄死那剩下的兩個了。他可以為自己的弟弟遮風擋雨,可以為他掃清障礙,并不希望他的手裏沾染太多的血腥。之前完全是因為被法萊爾的狠心給震驚了,反應過來的時候救也沒啥意義了。
想到這裏,法萊爾搖頭:“我不出去了……”
具俊表抿抿唇,表情似乎有點不知道怎麽開口。
法萊爾注意到他的表情,挑眉:“怎麽?不喜歡我陪你?”
“沒有。”具俊表耳朵尖有點紅,眼含遺憾,“你能……陪我,我很高興,但是……”
“我,想回國一趟。”
法萊爾立即問:“怎麽了?”
“我接到了家裏的電話,出事了要回去。”
“很嚴重?”
“不是很嚴重,但是必須回家去。”事實上,具俊表接到了家裏的電話,神話集團的資金周轉出了問題,他的母親為了解決這個危機,頻繁的和有适齡女孩兒的大財團接觸,想要用具俊表的婚姻來換取別的財團的支持,希望能夠渡過這個危機。
具俊表雖然讨厭母親将他看作壯大神話集團的聯姻的工具,但是家中出了問題,他這個名正言順的繼承人确實是不能夠逃避的。
他同樣舍不得法萊爾,他正在危險的處境中,他走了也不放心。現在知道他不出去了,別墅裏有愛護他的父母和一母同胞的大哥保護着他,想來他的那些兄弟翻不出什麽風浪來。
還有一個在一旁虎視眈眈的艾爾伯特,但是他已經和沈懷玉談過了,她不喜歡法萊爾有一個同性伴侶,特別是艾爾伯特還是他的親兄弟的時候。有沈懷玉在,他沒有機會,艾爾伯特更沒有機會。
現在,多多少少,具俊表可以不那麽擔心的離開。
法萊爾皺着眉頭,伸手戳戳他身上的紗布:“你的傷?”
“好了很多了,并不礙事。”他是個年輕人,恢複的快,那些上看起來吓人,但都不嚴重,養了這麽些日子也養好了些。而且說實話,在韓國國內,具俊表不會遇上在法國遇上的危險。
法萊爾顯然也想到了這點,他當初就想将具俊表送回韓國去,在那裏,不會有殺手,不會有槍擊。
他沉默了一會兒,道:“什麽時候走?”
“……就在明天。”具俊表抱着他的雙手收緊,勒得法萊爾有點疼,他低頭親在法萊爾的眼睑上:“你呢?我短時間回不來,你,會不會去找我?”
法萊爾燦爛的笑起來:“當然。既然答應了要和我交往,就別指望我會放過你。我就是死,也得拉着你給我陪葬。”
如此霸道的話語,具俊表一瞬間的欣喜之後臉色都有點別扭:“這句話難道不是該我說的嗎?”
這明明是小攻的臺詞!
“你等着我,我一定會去找你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