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貓主子,也不知道是蘇白像了它還是它像了蘇白,一樣的理直氣壯。

次日,

奚歡望着站在門口的一人一狗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自己,下意識的想要讓開堵在門口的身子,往旁邊移的腳剛擡起,背後一道不容忽視的目光直直的向自己射來。

餘光瞥見眯着眼一臉不贊同的主子,奚歡頭一次體會到了進退兩難的感覺,對一臉笑意的男人彎了彎眼睛,“沈瑜,等我五分鐘。”

沈瑜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輕聲道:“好。”

五分鐘後,

奚歡坐在沈瑜家的餐桌旁,捧着溫熱的牛奶,對着滿桌的早點微微瞪大了眼睛,“沈瑜,這是早點?”

沈瑜擡手放到唇邊咳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道:“想着你可能會喜歡,就多買了一點。”

其實,就是覺得你抱起來有些瘦,想要你多吃一點。還有就是,你小臉一鼓一鼓吃東西的模樣一定很可愛。非要說的話,早點多一點吃得就慢一些,和你待在一起的時間就會慢慢變長。

他心裏的想法奚歡一概不知,只是聽他這樣說,她才發現桌上的早點都是她常吃的幾樣,有的是前幾天與他晨跑時點過幾次的,有的是二人聊天時她向他推薦的。

随口說出的話被人認真的記下來,這種感覺她原先以為這輩子只能在父母與蘇白的身上感受到,可竟然真的會有這麽一個喜歡你的人,将你的不經意都看得格外重。

“沈瑜。”她咬了一口他夾過來的小籠包,松軟的白面包裹着鮮美的餡料,咬開時還冒着幾縷熱氣。

“嗯?”

花紋格外好看的茶葉蛋一分為二,染了淺淺茶色的蛋白穩穩地落在碗裏,她遞給他一張紙,“我好像還差你一頓飯。”

“嗯”,沈瑜接過紙,緩緩的擦拭着手指上細碎的蛋殼。

“我想要賴掉了。”

理直氣壯耍賴的話讓沈瑜一愣,眼裏浮現了淺淺的疑惑,應了聲好低下頭,他垂着頭的模樣像是一只被抛棄的狗狗。

向來清隽俊美的人露出這樣的模樣簡直是犯規,奚歡不禁反省自己是不是太像辜負心上人的負心漢了。

她唇邊的弧度越來越深,右手托着臉仰着頭,眼裏的狡黠還未還來及散去,聲音又嬌又軟,“沈瑜,要和我約會嗎?”

我啊,可是很貪心的。所以,沈瑜,可以和我約會嗎?

她仰着頭,瑩潤明亮的眸子裏滿是笑意,沈瑜在她的眼裏看到了自己,小小的,卻占據了她全部的視線。

‘這樣的眼神可真是,想親。’

骨節分明的手纏着她的手緩緩交握,俊美的臉龐慢慢靠近,唇角微微勾起,那雙蘊着深情的眼眸好似要透過她的眼睛望到她的心裏,他故意壓低的聲音裏難掩性感,“求之不得。”

‘想親他。’

人的欲望是會得寸進尺的啊。

腦海裏的小天使揮着翅膀叫嚣着親他,小惡魔一下一下将想要阻止的理智怪獸叉死,天使惡魔達成一致,交易的籌碼是人類與愛人之間的一個吻。

理智早就被惡魔消滅,奚歡遵循着本心微微傾身,他的嘴唇不薄不厚,天生帶着淡淡的紅,離得近了還能看到唇珠,誘人極了。

她慢慢靠近,二人的距離一點點縮小,視線僅僅容得下彼此,呼吸在空氣中交融,喜歡想在唇齒間彌漫。

柔軟的觸感帶着幾分癢意,奚歡一愣,就見湯圓瞪着圓圓的眼睛依偎在自己的腿邊,親昵蹭了蹭她,奶聲奶氣的撒嬌。

這誰能抵得住啊,她彎腰将奶白的湯圓摟在懷裏,柔軟的一團窩在懷裏,奚歡惬意的眯了眯眼睛,剛才的小插曲早就被她遺忘到了腦後。

沈瑜眉梢微揚,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看着眼前幸福的一幕。

眉眼彎彎的人前一秒還一副要湊到自己懷裏的模樣,下一秒就被小妖精迷了眼,一副我好喜歡你的模樣。

再看看從他領回來後除了吃飯時會對自己‘和氣’上幾分的湯圓,窩在奚歡的懷裏撒嬌賣萌,時不時奶聲奶氣的‘嗷嗷’幾聲,前世大概是位開了靈智的精怪吧,撒嬌和雙标可算是玩得透透的。

手指在眉間捏了捏,沈瑜反省了下養只寵物的草率行為。

當初就是想着她可能會喜歡這個小家夥才将它帶了回來,現在看來,喜歡倒是喜歡,只是太過于喜歡了。

伸手按下她懷裏仰着頭差點吻上她側臉的小奶狗,在它晃着腦袋掙紮的時候‘強硬’的将它抱到懷裏,沈瑜扣住懷裏不安分的湯圓,望向奚歡的時候寵溺溫柔,不疾不徐的開口,“貓喂了嗎?”

奚歡反應過來,一時忘記自己慌慌張張出門的時候有沒有喂貓,她起身,望向沈瑜的眼裏還有不好意思,“那個,我回去看一眼。”

“好。”沈瑜抱着懷裏的湯圓将她送到門口,看着那道門緩緩關上,他低頭看了眼懷裏安分的小奶狗。

轉身将它放在椅子上,在它的對面坐下,雙手交握放在桌上,沈瑜抿了抿唇,一副雙方會談的模樣。

“不許對她撒嬌!”

“汪汪汪!”

“不許趁她不注意親她!”

“汪汪汪汪!”

“不許打擾我們獨處!”

“汪汪汪汪汪!”

“她親你的時候要躲開!”

白色的身影動作靈敏的從座椅上跳下去,走到拐角的時候轉頭,狂吠,“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厭惡

“今天人很少……”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停在唇邊,面上的歡喜一滞。

奚歡望着敲門的人,即使她低着頭,她還是一眼就能認出來。

自以為是的遺忘終究是自以為是。

奚歡躲過那人伸過來的手,那婦人身體一個不穩,跌在地上,她的手上老繭傷痕遍布,臉上的溝壑顯得她愈發的老态,她跌坐在那裏,臉上極力堆出的笑裏滿是讨好,可悲又可憐。

奚歡只覺得厭惡,打心底的厭惡,她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聲音滿是冷意,“怎麽?他們讓你先來?”

婦人有些窘迫的收回手,低頭唯唯諾諾的回道:“圓圓,你爸從裏面出來了。”

奚歡瞳孔一縮,那雙清麗的眸子湧上驚懼與恨意,理智早就燃燒殆盡,她怒聲道:“我爸早就死了。”

婦人沒有想到她的反應會這麽大,低着頭從地上爬起來,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裏,“我,我說的不……”

“我只有一個爸,他姓奚。”奚歡厲聲打斷她的話,一字一句說的格外清晰。

她姓奚,父親也姓奚,她有自己的名字,才不是沒有人要,被啃噬的一幹二淨的可憐蟲。

“可是你身上流的是他的血啊。”女人眼裏噙着淚,哀聲道。

這句話像是打開了什麽開關,周遭的冷意像是突然間彙聚成一團,狠狠的迎面砸來,奚歡唇瓣上的血色一點點抽離,整個人顯得蒼白極了。

手忍不住收緊,指尖狠狠的刺着掌心,只有這樣近乎自殘的方式才會讓她保持清醒。

“我也覺得自己惡心。”身體裏流淌着那人的血液,是那人的血脈,我覺得惡心至極。

“要不,我還給他?”奚歡望着女人反問道,眼底深處的認真固執又可怖,好像只要女人說一句是,她就能立馬把身上的血抽出來還給他們。

女人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手臂忍不住的顫抖,“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是。”奚歡擡手望了望自己的手腕,白皙的手腕看起來格外的脆弱,好像輕輕一捏就會斷掉,她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那幾條過分明顯的血管,偏執的想法一個一個湧上來。

電梯上升的聲音響起,打斷了那些過分偏執的想法。

奚歡閉了閉眼睛,腦海裏翻滾的血色惡心得讓她快要站不穩,她咬了咬唇,“我不管你們是怎麽找到這裏的,也不管你們有什麽想法,再有下次,我就報警把你們再送進去。”

她話裏的沖擊過于大,婦人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在奚歡沒有防備的時候突然捏住她的胳膊,“你,你不能。”

常年勞作使她的手勁格外大,胳膊上的痛意讓奚歡皺了皺眉,她想要掰開她的手,卻被她抓的更緊。

女人嘴裏只會重複着‘不能,不能,不能……’

奚歡一根一根的掰開她的手指,女人反應過來又沖她撲過去,方才柔弱可憐的人被刺激的有些瘋魔。

奚歡側開身,女人一個趔趄摔倒在地,哀嚎不已。

電梯停在五樓,奚歡身形一頓,整個人被定在了原地,有那麽一瞬,她的腦海放電影般的劃過許多念想,到最後她也只是自暴自棄的嘆了一聲。

腳步聲在身後響起,她沒有轉頭去看那個人,畢竟現在的場面怎麽看她都是欺負人的那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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