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十九首歌 晦暗的，蓄謀已久的成功
“見面談判？”通訊那頭的帕希爾顯然吃了一驚，“你們在說什麽啊？別弄的好像我們是反派似的！的确天羽奏小姐在我們這裏，但我們并沒有對她做什麽過分的事，我們只是為了方便觀察實驗而已。”他搖搖頭，語氣無奈不已。
“什麽叫‘沒有做什麽過分的事’……”帕希爾的态度激怒了翼，“你們可是，把青藤樹丢棄在了廢墟裏，把奏的自由給控制了。你們根本就是将她們當成了小白鼠看啊！”
“唉？7號已經告訴你們了嗎？”這個科學家并沒有露出過多驚訝的神情，因為對于他這種熱衷科學實驗的人來說，漓有沒有洩露過去的實驗內容，并不是他需要關心的事情，“但是我們真的只是讓奏小姐配合了我們的觀察而已，只要新型的營養液實驗成功的話，奏小姐以後就不再需要持續注射了。即使是克隆體，也可以擁有和原體一樣的使用壽命哦！”
“你們這樣，太過分了！”響忍不住站出來指責，“為什麽要讓奏小姐做違背她意願的事？”
“違背她的意願？”帕希爾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會被這麽說，“難道奏小姐的意願是，不希望活下去嗎？”
這下，輪到翼這邊啞口無言了。
通訊結束，談判結果為：失敗。四個女孩一臉沮喪的走出指揮室。
“咚！”沉悶的一聲響，翼突然一拳砸向了牆壁，一臉痛恨，卻又迷茫的說：“如果以這種姿态活下去真的是奏的意願……我到底該怎麽辦？”是與奏為敵？還是放棄戰鬥？
她是劍，是保護一切的劍，所以絕對不能放棄戰鬥！
可是，她也不想和奏兵戎相見！
到底該，怎麽辦？
漓和奏，她該怎麽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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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希爾博士，您不想和他們見面分心，我理解，可是這樣的話，怎麽實行計劃啊？”萊德在帕希爾對面坐了下來，詢問這個引導他多年的導師。
但是帕希爾卻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先問了另外一個問題：“東西都準備好了嗎？包括Fear Medusa。”
“啊？都準備好了啊！随時可以開始計劃，所以才問您為什麽不答應見面給我們創造機會的。”
“既然都萬事俱備了，我們就把欠缺的東風補上吧！”帕希爾從凳子上站起來，伸了伸自己的老腰，“讓8號出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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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警報聲響起，已經習慣了這種突然的耳膜損害的漓，和翼同一時間接收了來自本部的訊息：“北邊的山上，上次的戰場位置，出現了大量NOISE，還有……Gungnir的波形……是天羽奏小姐吧……”
終究，還是要交手的嗎？縱然翼萬般不情願，但這是任務，現在的奏也是她的對立方，所以還是不得不選擇出擊！
——奏小姐公然出現在那種地方，是擺明了挑釁，讓我們全都出擊吧？
——目的呢？
坐在翼的機車後座上，漓不斷思考這個問題，她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只有引出自己好進行捕捉。但是，如果真的只是針對她一個人的話，完全不用讓翼她們也一起去，這樣反而會降低捕捉成功的幾率。只要讓她獨自一人待在宿舍的時候，讓奏來引開她就行了。
失去Gungnir的響本來不适宜出戰，但她堅持要跟着去。“我一定要面對面的，向奏小姐問個明白！如果她被控制了，那我就要把她帶回來！”
想着，這樣還真是有她的特色啊！弦十郎司令無奈的答應了響，但要求她站在戰鬥範圍外。
……那還真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第一把長刀/宛如比閃電更快的風/第二把長刀/宛如無的境地之林/畏懼百鬼夜行/是因自己并未成熟/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覺醒吧/青色破邪/手握揮舞幾千/幾萬/幾億的生命/其背脊亦是冰凍的段破/有凋謝的覺悟嗎……”口中唱着燃燒着的戰鬥歌，翼在機車上裝備上了Symphogear，以高超的駕駛技巧和走位技巧，在盤旋、扭曲的山路上，肆意的橫沖直撞！【騎刃一閃】的光芒過後，NOISE紛紛化灰。
——快到了，上次，奏小姐離開的地方。
NOISE仿佛漓第一次參加戰鬥時那樣，無休無止的出現。作為鋒利的“劍”，翼将身後再次出現的NOISE全部交給了克麗絲，她現在，更為着急的，是想要見到奏！
果然，在上次和漓她們對峙的地方，奏正杵着Gungnir的Armed Gear，背對着等着她們。
翼停下機車，把頭盔随便一甩，就朝着奏沖了上去：“奏！”
是她！是奏！她不會看錯的！即使只是個背影！翼在那一瞬間，幾乎要哭了出來，這可是，和她分別了三年之久，以為再也見不到的奏啊！
那時候的翼，好像回到了曾經，不是一個嚴肅冷酷的優秀前輩，而是一個柔弱的小女孩，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脆弱不堪。
聽到翼的呼喊，奏慢慢的轉過身來：“呀！好久不見啊，翼！”紅色的、仿佛張開的羽翼一般放肆的長發，和三年前一模一樣的樣貌，仍舊是陽光溫暖的笑容，仿佛之前，沒有發生過什麽NOISE襲擊Zweiwing演唱會場的事故。
“奏……真的是你？”總感覺面前的景象是彩色的泡泡，很美麗，但是随時會破碎。翼小心翼翼的，問出了這句孩童才會問出的話語。
“當然，這個世界上，只會有一個天羽奏啊！現在站在你面前的，不是我還能是誰呢？”奏看起來毫無敵意的，對翼說。仿佛是姐姐在安慰妹妹一樣。
——我看的出來的，翼小姐和奏小姐的感情很深。深到誰都沒有辦法打擾。
——那麽……為什麽要替帕希爾做事呢？為什麽要奪走響小姐的Gungnir呢？
翼的身體，不自覺的朝奏靠過去。她需要更明确的肯定！她需要觸碰到奏，才肯徹底承認眼前活着的奏！
“你-到-底-在-幹-什-麽-啦！”從天而降的榴彈和加特林機槍的密集掃射，朝兩人砸去，克麗絲以為她們都會躲開的，這麽做只是為了将兩人分開。
但是翼太過沉浸于和奏重遇的驚喜中了，直覺感官竟然比以往要遲鈍了一分。就是這一分，子彈已經逼近了眼前。
“翼！”“翼小姐！”
子彈的爆炸和沖擊波，揚起了厚厚的一片塵土煙幕。克麗絲和響的心跳，一瞬間停止了。那麽多的炮彈，這樣的爆炸，翼怎麽可能……
煙塵散去，出現了三個人影：在炮彈落下之前，沖過去抱住翼，保護了她的奏；還有，瞬間穿上Symphogear，使用了鏡面防禦壁【水晶】，抵擋住了爆炸和沖擊波，保護了兩人的漓。
收起【水晶】，漓轉身面對奏翼，太陽在她身後閃耀着，但是面向陽光的兩人，看不到她的表情：“告訴我，奏小姐，既然你這麽在意翼小姐，為什麽要與我們為敵？”
見是漓救了她們，奏也放開了緊抱着的翼，走向漓，和她面對面：“我說了，無可奈何的。”
“倒是你們，來打架還帶上一個沒有戰鬥力的家夥，是想拖自己後腿嗎？”她指着正和克麗絲一起奔來的響。
“響小姐說，希望拯救你，就像你當初拯救她一樣，她要把奏小姐帶回去。”漓的聲音裏，毫無感情。
“‘帶回去’？呵！”奏嘲諷的笑了，“你也知道的吧！我們兩個……再也回不去了。”
——是啊，再也回不去了……
——不論現在的自己，多麽想活下去。
“奏小姐！”此時，響已經來到了翼的身邊，正扶着翼從地上起來，“……我的……Gungnir。”她不知道要說什麽，以前她不願意承認要害自己的是奏小姐本人的意志，認為她是被人控制了。但是剛剛，奏卻以自己的意志保護了翼小姐！那麽，難不成那真的是……
“響啊，太容易相信別人，可不好呢！”奏手中的所羅門之杖碎片發出閃光，放出了NOISE，将翼響克包圍，“這個世界是非常複雜的，曾經救過你的人，也會反過來傷害你。”
“我不信！我不信奏小姐是那種為了活命，而對自己過去的同伴刀刃相向的人！”響依然如此堅信着。
“奏！為什麽？為什麽要站在我的對面？！”翼情緒激動的朝奏喊着，“我們兩個，不是雙翼嗎？現在失去了你，我還如何飛翔？”克麗絲的槍對付距離這麽近的NOISE會很吃力，所以就算翼是在質問奏，她仍然要揮舞手中的劍。只是，這一次，她揮舞出的劍就像她的身體一樣，特別的無力。
漓忽然站定了，主動解除了自己的Symphogear，大聲喊着：“帕希爾，我跟你們走，與此相對的，讓奏小姐回到二課，和翼小姐的身邊。”說着，她主動扯下自己胸前的粉色晶體，扔回翼的腳下。然後，她一步一步遠離翼三人，“這下，你相信了嗎？”
——反正，從一開始就逃避不了這種事的發生。
“喂你這個笨蛋！”“漓醬？！”“青藤樹！你在幹什麽？！”
“顯而易見的吧，翼小姐！”這一次，漓沒有轉頭，“本來我能成為戰姬，就是因為有這副克隆身體的緣故，也就是說，我其實并非神獸鏡的真正奏者。那麽，我還給二課，希望你們早日找到屬于它的奏者。我，只不過在走向我注定的終點而已。”
——早就可以辦到的事情，誰都不會受傷，誰都不會哭泣，誰都不會痛苦。
——為什麽一定要等到現在，才下定決心呢？
——果然，所謂的“羁絆”……也是一種禍害呢！
“啪！啪！啪！”帕希爾從隐蔽處走出，手中慢慢的鼓着掌，“我以前怎麽辦不知道呢？膽小懦弱的RIKO，也會成為這種狗血偶像劇的主角。”
“不，正因為我的膽小和懦弱，所以現在才下定決心。”漓閉上眼睛，曾經還是RIKO時的記憶，和翼小姐她們相處的記憶，一一在眼前閃過，“反正，我的存在本來就沒什麽意義。喜歡我的歌聲的人，給我帶來了繼續歌唱的勇氣，也讓我……再也無法正視自己其實毫無意義的存在。”
“別說傻話了！你這家夥，就算是因為克隆身體才能裝備上Symphogear也好！你可已經是我們承認的同伴了啊！”克麗絲想要沖上去抓回漓，但是身邊的NOISE密密麻麻的圍住了她和翼，并朝兩人噴射了白色的膠狀物體。巨大的粘性，一下子制約住了兩人的行動！
“沒有哪個同伴，只會不斷的給身邊的人帶來麻煩的。”漓的語氣和表情一樣，麻木不仁，仿佛回到了十三年前，渾渾噩噩的被帕希爾一群人監視生活的日子，“翼小姐，克麗絲小姐，響小姐，還有奏小姐，你們每一個人都有不想回憶的過去，但你們仍然能活潑堅強的擡頭向前看。像我這種，軟弱無能、動不動就哭的人，實在融不進你們。”
——如此耀眼的地方，根本不是我的歸所啊！
“翼小姐！克麗絲醬！”響心急如焚，但是她只能無能為力的看着兩人掙脫不開，看着帕希爾步步逼近漓，要帶走她！
不行！必須要做點什麽！響沖了過去，用盡全身的力量推開了帕希爾，想擋在漓的面前。
但是，這正中帕希爾的下懷！
“呃——”響的瞳孔一下子縮小了。在推開帕希爾的一瞬間，帕希爾居然将事先藏在懷裏的注射器，插入了響心髒附近的血管。
大量的麻醉劑，融入了血液中，在心髒僅僅一次的跳動之後，遍及全身。響軟軟的倒了下去，連聲音都來不及發出，就陷入了昏睡中。
“響小姐……呃！”所有人都震驚了，漓下意識的想要過去，但是，她的後頸也中了一針麻醉。不過似乎是因為曾經在實驗中被打過多次麻醉，已經對其産生了一定的抗體，雖然身體不能動，但還有意識。
帕希爾這才說出了重要的話：“可是，7號，你早就已經沒用了。你當初的實驗內容，只是看看靈魂轉移能繼承多少東西而已，這一點我們已經得到結果了。”他走到響身邊，繼續說，“然而，這位名叫立花響的孩子，可是和聖遺物融合過，得到過強大的爆發性力量的症例一號啊！”
“将這樣的肉體進行克隆的話，會誕生出怎樣的克隆人來呢？”
“你們的目的……一開始就不是青藤樹，而是立花？”翼全身的裝甲都被白色的膠狀物體黏住了，無法動彈。
“一開始是沒有目的的。但是我承認，為了更容易的抓到被你們忽略防範的立花響，我假裝要對7號下手的樣子，将你們的注意力重點和保護中心都轉移了。”帕希爾只是個科學工作者，不擅長撒謊騙人，所以老老實實的說了。
“你們這些家夥……果然卑鄙！”克麗絲咬牙切齒，可是身上的裝甲張不開，手槍的槍口也被膠狀物封住，扳手則根本扳不動了！
“不過，我只是說7號對于過去的實驗已經沒有了價值，可不代表現在沒有。”帕希爾說話間，不知從哪裏用槍發射來的一張網，準确的罩住了倒在地上的漓。
每一寸皮膚仿佛同時被千萬根刺在紮着一樣，電流迅速的流竄漓的全身，尖銳酥麻的痛苦讓漓忍不住發出了尖叫，隐隐還聞到了焦糊味。就連奏也吓愣住了，她所知道的帕希爾的計劃裏，并沒有這麽一條啊！而且她清楚的記得，曾經的漓，可是生生的挨了她一頓打還能不哼不叫的人啊！
“你們到底在幹什麽？計劃裏的目标應該只有響一個人吧？”她憤怒的轉向帕希爾。
“你負責的那部分計劃，目标只有立花響。”帕希爾糾正她說。
“青藤樹！”翼伸出手去，想要拉開那張電網。可是帕希爾拿走了奏手中的所羅門之杖碎片，控制NOISE噴出更多的膠狀物，封住了她的行動。
“該死的！你們到底要幹什麽啊？！”氣急敗壞的克麗絲，卻無法做出任何救援。
“其實呢，博尼爾的确提出過要回收7號，防止她洩露曾經的實驗內容。可是對于我來說，洩不洩露其實無所謂。只不過我想起了RIKO的某些性格特征，或許能進行另一項實驗。”
“這樣一個防衛着外界的人，內心，一定充滿了大量的恐懼吧？”帕希爾看着漓的目光，就像看着一只即将用來實驗什麽偉大藥物的小白鼠。
“放開她們青藤樹！不可以！！！”
“該死的！你們這些可惡的家夥……呃！”和克麗絲幾乎是在同時，翼也中了麻醉針。兩人漸漸失去了所有反抗能力，倒在了地上。判斷着裝者已經沒有足夠的體力着裝Symphogear的聖遺物，自動解除了兩人的裝甲。
倒下的時候，翼的手仍然保持着徒勞的伸向漓和響的方向。
“翼！帕希爾！你究竟想要幹什麽？”奏雖然還保留着自己的意識，但仍然受帕希爾操控，所以無法對他暴力相向。
“8號，這不是你該管的事。”帕希爾搖搖頭，“把NOISE都解決了吧！我們的目的只是要得到7號和立花響而已，殺人可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
作為翼響黨表示奏翼真是閃瞎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