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心知肚明
祁竹生原本打算去給夏宸開門, 起身起到一半聽見了對方的話,愣了一下後祁竹生突然變得有些猶豫。
要是聊其他的事其實還好,但夏宸好巧不巧非要聊這個事……
祁竹生對于感情上的事雖然有些遲鈍,但他并非一無所知的白紙, 畢竟他也有過長達七年的感情, 雖然最後落得面目全非, 但按閱歷來看, 他其實要比夏宸成熟一些的。
但正是因為祁竹生明白, 所以他才猶豫。
夏宸太年輕了,感情經歷約等于沒有,對于祁竹生來說他确實是個小朋友,而年輕人最容易的就是莽撞。
他們往往分不清沖動與動心的區別,少年人的愛情來得風風火火,走得也風風火火。
祁竹生歸根結底是個寡情但很重情的人,他的人生中沒有那麽多角色,但對他來說這些角色的感情每一份都很重要。
然而祁竹生剛剛經歷過一段長達七年的失敗感情, 在年輕人炙熱的愛意面前,他猶豫了。
半晌沒有得到屋內人的回答, 夏宸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 而後正當他打算再次敲門時,卧室門被人從內裏打開了。
“剛剛收拾吹風機了。”祁竹生垂眸不自然地給自己找了個借口, “進來吧。”
把人讓進卧室後, 祁竹生輕輕關上了門, 轉身背對着夏宸走向了床邊:“你想說什麽?”
夏宸聞言一愣,幾乎是瞬間便意識到了祁竹生的情緒不對。
夏宸原本打了一肚子草稿, 腦子都快為此事燒壞了, 但是當他察覺到祁竹生的情緒後, 他很快便明白了——現在還不是說的時候。
“啊,我想跟先生說……”夏宸臨時改變了自己想說的話,導致之前的腹稿全部作廢,故而一時間有些卡殼,“今天下午的事只是一個意外,先生不用往心上放。”
祁竹生聞言一頓,而後不自覺地松了口氣,但他的心底不知為何又升起了一股小小的失望,仿佛期待了半晌的事落空了一樣。
“沒關系。”祁竹生轉過身在床邊坐下,擡眸看着夏宸道,“多謝你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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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宸笑道:“本來就是我的問題才讓先生抽筋的,救先生當然是應該的,當時事發突然,實在沒辦法只能那麽做,冒犯了先生。不過……看在那是我初吻的份上,先生就原諒我吧。”
說到最後,他露出了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
祁竹生以為這個話題到此就結束了,沒想到夏宸會如此直白地挑明。
祁竹生驟然紅了臉,但是面對夏宸開玩笑般的話語他又不好太認真,于是他只能紅着耳根故作鎮定道:“夏總的初吻這麽值錢嗎?”
“那當然了,我的初吻對于別人可是千金不賣的。”夏宸挑了挑眉頗為認真道,“不過對于先生,我只能免費贈送了。”
祁竹生知道這個話題不該繼續進行下去,但他還是忍不住笑道:“照這麽說我該謝謝夏總的垂青了。”
夏宸見狀也笑道:“區區初吻而已,先生這也謝得太早了。至少得等到我把更值錢的東西送給你,你再謝我啊。”
這就是在明目張膽地耍流氓了,祁竹生紅着臉移開了視線,沒問這個更值錢的東西是什麽。
夏宸見狀驚訝道:“有句話不是叫比金子更珍貴的是真心明明?我說的比初吻還珍貴的東西自然也是真心,先生想到哪了?”
猝不及防聽到這句堪稱直白的話,祁竹生突然意識到自己想岔了,連忙咳嗽了一聲,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麽表情。
夏宸見狀終于忍不住笑了起來:“好了,跟你開玩笑呢,我的笨蛋先生。”
祁竹生實在受不了這種氣氛,忍不住問道:“除了開玩笑之外,你就沒別的話要跟我說了嗎?”
夏宸聞言咳嗽了一聲正色道:“其實還有一件正事,孫丞坤那個老頭今天終于松口了。”
一說起正事,祁竹生立馬坐直了身體:“他答應了?前一段時間他不是一直不願意,今天怎麽松口了?”
“嗯,算是答應了吧,不過具體的細節還得先生親自跟他聊。”夏宸回道,“趙乾昨天出事,他今天就答應我的邀請……這老頭是個人精,之前恐怕一直在觀望局勢。”
祁竹生皺眉道:“趙乾在電影界的影響雖大,但不至于讓孫丞坤這種地位的人都忌憚。”
夏宸搖了搖頭:“一個人的影響終歸是有限的,但是趙乾可不是一個人,我懷疑趙家的人可能在之前跟孫丞坤打過招呼。”
祁竹生聞言恍然道:“确實,我忘了還有趙家。”
“現在網上對趙乾的聲讨看着大,但實際作用并沒有那麽厲害,最多讓趙乾在影視界顏面掃地,還不足以讓他完全退出,畢竟他的背後還有趙家。”夏宸說着說着話音一頓,而後勾了勾嘴角笑道,“不過當他完全失去利用價值時,趙家恐怕也不會容他。更進一步,如果趙乾非但不能給趙家提供利益,反而會影響到趙家的利益,先生猜他們會怎麽辦?”
“他們”指的自然是趙家那群人,祁竹生聞言挑了挑眉道:“自然是丢卒保帥。”
夏宸聞言咳嗽了一聲,裝作聽懂了的樣子繼續道:“對。所以我打算跟趙家做個交易,不過不是現在。”
祁竹生明白了夏宸的打算,點了點頭道:“你打算好了就去做就行,不必跟我商量。”
夏宸的笑容燦爛了幾分:“那可不行,畢竟我拿去跟趙家做交易的可是先生前男友的身家性命,不跟先生說清楚怎麽行。”
夏宸故意誇大其詞,奈何祁竹生聽了“身家性命”幾個字後沒有絲毫反應,只是頗為認真地提醒夏宸道:“綁架在國內是違法行為,夏總多少還是謹慎一些吧。”
夏宸一愣,而後忍不住笑道:“我在先生眼裏到底是什麽人啊?我可是良民,怎麽可能去綁架過氣影帝啊。”
祁竹生也放松了幾分,聞言眼底帶上了一絲笑意:“是嗎,可是我看夏總跟良民這個詞不沾邊啊。”
夏宸立馬變了副面孔,可憐兮兮道:“我這麽善良又這麽可憐,不比趙乾那個人渣強嗎?先生因為和那個人渣在一起的經歷不願意答應我就算了,畢竟我可以等,但是現在居然還說我不是良民,那我可真是太傷心了。”
這話說得直白且委婉,直白的地方在于夏宸頗為自然地說出了自己的心意,委婉的地方在于他只說了祁竹生“不願答應他”,但沒說祁竹生不願答應他什麽事。
然而祁竹生是個聰明人,聞言立馬便明白了夏宸的未盡之意——我知道你是因為那段失敗的戀情才如此猶豫的,我也知道你明白我想跟你說的話,猶豫和踟蹰都是正常的,我想讓你知道,我願意拿着真心等你,等到你看清楚我愛意的那一天,但我還是會有一點委屈,委屈于你為什麽不能正面回應我。
夏宸其實是個很擅長進攻的人,他看似對祁竹生百依百順,但本質依舊是個有什麽說什麽、占有欲異常強的人。
在方才敲響祁竹生卧室門的時候,夏宸其實已經做好了坦白的打算,但當他看到了祁竹生的猶豫後,他卻硬生生地把一腔情意給忍了下去。
祁竹生雖然沒辦法完全明白夏宸的內心,但他心下還是為之一顫,擡眸看向了夏宸,忍不住道:“我并非一定要你等。”
“我自己願意等。”夏宸立馬道,“我年輕,等先生幾年又不會掉層皮。”
祁竹生突然感覺有些愧疚:“抱歉……但我可能需要一些時間。”
夏宸露出了一個笑容:“不急,先生不覺得這種狀态也刺激的嗎?”
“刺激?”祁竹生不明所以道,“有什麽刺激的?”
夏宸語不驚人死不休,聞言笑道:“有種背着觀衆們偷情的感覺。”
祁竹生驟然紅了臉,卻還是強撐着體面道:“偷情不是這麽用的,不要亂用詞語。”
夏宸裝乖道:“那先生教教我這個詞該怎麽用。”
祁竹生抿着唇看了他一眼:“小朋友不要問這種事。”
夏宸故作委屈道:“先生又喊我小朋友,我懂了,原來先生是嫌棄我年齡小才不願跟我在一起的嗎?”
“我不是……”祁竹生連忙想要解釋,但是解釋到一半便對上了夏宸的眼神,于是他立馬便意識到這人又是在裝可憐,故而他頓了一下後故意道,“好吧,既然你非要這麽認為,那我也沒辦法。”
這話簡直就是當代直男經典語錄,換個人聽到這話估計立馬就惱了,奈何夏宸不是一般人。
夏宸聞言立馬給自己辯白道:“我沒有這麽認為,是先生自己嫌棄我年齡小還不願意承認的。”
祁竹生被他扣黑鍋的架勢搞得忍俊不禁:“好吧,那就算我真的嫌棄你年齡小,你打算怎麽辦?”
夏宸也不頹靡,反而頗為自信道:“那是先生不知道年輕的好處。”
祁竹生挑了挑眉道:“我雖然年齡大了,但也是從二十歲過來的,我怎麽就不知道年輕的好處了?”
“先生現在還年輕呢,什麽叫年齡大了?我的意思是先生不知道伴侶年輕的好處。”夏宸信誓旦旦道,“二十歲的男人或許不夠成熟,不過他總有一天會變成三十歲,但是三十歲的男人可沒辦法變成二十歲,選前者能得到雙份體驗,選後者可就虧了。”
聽到夏宸如此有道理的言論,祁竹生忍不住笑道:“照這麽說,夏總也應該去找個二十歲的男朋友。”
夏宸立馬道:“我這個言論針對的是男人,先生怎麽能跟我們這幫凡人相提并論呢?您可是神仙!”
夏宸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笑,神态間相當認真,由此可見,他是真心覺得自己這種凡夫俗子沒辦法跟祁竹生這種神仙人物相提并論。
祁竹生活這麽大頭一次聽人這麽誇自己,臉頰不由得一熱,心底則是一暖,“凡人可沒有夏總這種甜言蜜語的水平。”
夏宸頗為認真道:“我是真心的。”
真心覺得你好看,真心喜歡你。
夏宸并未說出口,但是祁竹生聽懂了 。
“我知道。”祁竹生突然沒有那麽迷茫了,他擡眸看向了夏宸,“不過時間不早了,主持人可能要宣布下周的活動了,我們還是先下去吧。”
說着祁竹生便從床邊站了起來,夏宸見狀頭腦一熱,連忙跟着站起來道:“先生,我喜……”
祁竹生突然止住了腳步,以至于夏宸差點撞上他。
“阿宸。”祁竹生扭頭看着因為他一個稱呼怔在原地的夏宸,擡起一根手指抵住了夏宸欲言又止的嘴唇,“等我一段時間,好嗎?”
夏宸就跟被祁竹生下了蠱一樣,聞言乖乖地點了點頭,祁竹生見狀帶着笑意誇了一句:“乖孩子。”
就因為這一句話,導致夏宸整個人跟丢了魂一樣,一直到在一樓的客廳坐下也沒回過神。
“那個……夏總?”元錦瞟見他這副樣子後忍不住道,“你沒事吧?”
夏宸陡然回了神,聞言搖了搖頭道:“沒事,只是在想一些工作上的事。”
元錦眨了眨眼,但也沒有多問,只是回道:“哦,這樣啊,我還以為是祁先生跟你說了什麽呢。”
祁竹生忍不住看了元錦一眼,而後又跟做賊心虛的夏宸對視了一眼,兩人此刻都在心裏感覺元錦不大對勁,但面上并未表露出來。
待衆人到齊,葉軍姍姍來遲,這次他的手裏拿了一本厚厚的冊子。
現下已經快到九點了,這一段自然是等到明天錄播的時候剪輯放出,故而嘉賓比起白天直播時稍微放松了一點。
“這是什麽?”刑淵問道,“食譜嗎?”
“淵哥你晚飯沒吃飽嗎?”陳青玄忍不住笑道,“餓瘋了這是。”
葉軍這次也沒賣關子,直接把那本書放在了衆人面前的茶幾上:“這是我們這一期綜藝最重要的內容。”
衆人聞言皆坐直了身體,葉軍見狀露出了一個滿意的表情,而後繼續道:“在綜藝開始第一天我便跟大家說了,在這一期的最後,會有幾對嘉賓能夠獲得我們節目組的資金支持,和彼此選定之人在祖國的大美山河間來一場浪漫的旅行。”
葉軍說到這裏後頓了一下,而後露出了一個不是特別真誠的笑容:“當然,本綜藝一共有四期,分別對應不同的季節,本期只是第一期夏季篇章,旅行并不意味着結束,各位可以選擇和旅伴進行告白,也可以選擇把這場旅行當成一場特別的約會。當然,牽手成功的嘉賓将完美謝幕,在第二期秋季篇章時,我們會邀請新的嘉賓來替代這幾位嘉賓的位置。”
這話說得非常直白,完全不像是一個戀綜內該用的語言,倒像是一些以淘汰賽為基本流程的選秀綜藝可能用到的語言。
祁竹生聞言忍不住皺起了眉毛,他想開口詢問主持人的意思,夏宸見狀連忙拉了他一下,而後示意他看一下周圍的人。
察覺到夏宸的暗示後,祁竹生看了一圈周圍的人,發現大家都默認了這個“規則”,祁竹生心下突然明白了什麽,但他的神色更凝重了。
最終,祁竹生還是抿了抿嘴唇,壓下了想說的話。
“看來各位沒有什麽疑問,那我便繼續說了。”葉軍笑了笑繼續道,“我們節目組特制了一本旅行手冊,裏面包含國內三十多個省份個景區,各位可以盡情挑選自己想去的地方。但是在接下來的一周,大家不可以将自己選的景點告訴別人,對于那個你想要和其一起旅游的嘉賓,你可以通過一切手段向他暗示。
在下晚上,各位嘉賓需要寫下自己心目中的旅游地點以及旅游伴侶,只有兩個條件全部匹配的人才可以達成我們這一期的旅游結局。
但還有一個附加條件,如果有嘉賓的傾慕對象已經和別人達成旅游目的,那麽這位嘉賓可以選擇另外一條道路——在天寫下這對旅游伴侶的旅游目的地以及他們的名字,那麽這對伴侶即便成功寫下了對方的名字以及正确的目的地,那麽他們也無法成功旅游。
簡而言之就是,各位需要通過一切辦法把自己心中的旅游地點暗示給自己的心上人,也要通過一切辦法防止其他人知道你們的目的地。
不知道我講明白了嗎?各位還有其他疑問嗎?”
在場的嘉賓都沒想到,一個戀綜居然還能有這種操作。
邱風笑道:“這個模式确定是戀綜嗎,我怎麽感覺有點像狼人殺呢?”
其他人聞言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刑淵一拍腿道:“對啊,我就說感覺這個新活動怎麽這麽熟悉。既得讓自己的對象知道這事,還不能讓別人知道,确實有點狼人殺的感覺。”
陳青玄糾正道:“最多只能是旅游伴侶,不能叫對象。”
刑淵擺了擺手道:“拉倒吧,都能兩個人一塊兒旅游了,這要是不叫對象那估計該叫夫妻了。”
夏宸聞言忍不住看了祁竹生一樣。
察覺到對方的目光後,祁竹生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怎麽了?”
“不怎麽。”夏宸笑了笑,“我只是在想先生會選哪個景點。”
這人自從挑明了心事後,說話便越發肆無忌憚起來,祁竹生聞言卻也沒有回避,而是直接回複道:“這個得看了旅游冊才能知道,而且就算知道了……暫時也不能告訴你。”
夏宸明知故問道:“為什麽?”
還能為什麽,當然是因為規則不允許。
如果換個人一定會這麽回答,但是祁竹生并未這麽說,而是扭頭看着夏宸道:“因為現在告訴你,大家就都知道了,我們哪也去不了。”
夏宸沒想到祁竹生會這麽直白地用“我們”,一時間直接愣住了。
周圍的人也聽傻了,回過神後元錦立馬起哄道:“哇哦——!我們還沒搞清楚現狀,祁先生就把夏總給套牢了啊。”
夏宸頓時感覺自己像個被神仙施了魔法的呆瓜,聞言連忙咳嗽了一聲,想要拯救一下自己的形象。
祁竹生壓根不在乎周圍人的看法,直接對主持人道:“麻煩把旅游冊給我們一下。”
葉軍聞言便把旅游冊遞給了祁竹生,其他人還沒研究明白規則,自然也沒跟他們搶。
祁竹生翻開冊子,夏宸順勢湊了過來。
冊子內景點的順序是按照省市來的,而省市的順序則是按着拼音首字母來的,故而一眼看上八門,不是單調的山景或者單調的水景。
“先生想去游山還是玩水?”夏宸的心思壓根就不在旅游手冊上,他根本就無所謂,目的也很明顯:先生選哪他去哪。
祁竹生邊翻書頁邊回道:“水吧,我想體會一下聞歌的經歷,剛好也能給電影采一下景。”
聞歌便是祁竹生筆下的主人公,夏宸當初可是一字不落地看完了祁竹生的劇本,聞言幾乎是立刻就意識到了不對——聞歌被村人放逐後分明是居住在山上,後來出家入道觀也是在山上,先生怎麽偏偏說成了水?
不過很快夏宸便明白了祁竹生的用意——防止其他嘉賓偷聽,破壞他們的旅游。
雖然不知道在場的人中會不會有這種閑的手欠的人,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夏宸不由得佩服于祁竹生的機智,同時又忍不住從心底湧出了一股喜悅——祁竹生故意說的是只有他們兩人能聽懂的假話,這種共享秘密的親密感讓夏宸整個人就跟泡在了蜜裏面一樣,恨不得立馬把祁竹生抱在懷裏藏起了,誰也看不到,誰也搶不走。
但他不能,畢竟這心思着實有點變态了。
祁竹生并不知道他身旁的狼崽子此刻心裏正在想什麽,他低頭頗為認真地翻着手冊,看到其中的一頁後頓了一下,而後他神色如常地翻過了那一頁。
一旁的元錦見狀神色微動,似乎明白了什麽。
祁竹生翻完了整本冊子,扭頭對夏宸道:“你要看嗎?”
“不用,先生選哪我去哪。”夏宸笑了笑,“全聽先生的。”
祁竹生聞言眼底帶了些笑意,擡手把冊子遞給了其他人:“我們看完了,各位請吧。”
言罷,祁竹生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既然沒什麽事,那我們就回去休息了。”
葉軍聞言開口道:“稍等一下,我有件事忘記說了。”
衆人聞言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擡頭看向了葉軍。
“為了防止各位嘉賓在卧室等私密場所和其他人談論自己的旅游目的地,節目組将啓用卧室內的錄音系統。”葉軍笑道,“為了嘉賓們的隐私,我們沒辦法安裝攝像頭,在只有錄音系統的情況下,如果有嘉賓直接寫字和他人交流我們也擋不住,只希望大家能夠自覺遵守活動規則。”
祁竹生一站起來葉軍就這麽說,那麽這話究竟是說給誰的便一目了然了。
畢竟在所有嘉賓中,每天晚上都要擠在卧室內說悄悄話的也就祁竹生和夏宸兩人了。
祁竹生不知道為什麽居然真的有了種偷情後被人暗示收斂點的感覺,他略顯尴尬地移開了視線,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唯獨夏宸這個每天晚上都要去人家卧室聊閑天的“野男人”沒有絲毫不自在,反而非常坦蕩道:“卧室确實沒法裝攝像頭,那也只能靠大家自覺了。”
最該自覺的人如此不要臉地說這話,祁竹生都聽不下去了,擡手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拽走了,以防他繼續丢人。
回到房間,祁竹生一想到自己說的話都會被錄下來,一時間便不想說別的了。
“明天周一,你還要上班吧?”祁竹生推開自己的卧室門後随意道,“趕緊去休息吧。”
祁竹生邊說邊往屋裏走,然而夏宸卻順勢跟了上來,直接從半開着的卧室門擠了進來。
祁竹生愣了一下,側頭看着他道:“怎麽了,還有事……!”
祁竹生話還沒說話,夏宸突然從後面半抱住了他,祁竹生吓了一跳,渾身僵了一下。
下一秒,夏宸拿起祁竹生的右手有一搭沒一搭地在上面劃拉了起來。
祁竹生反應了好久才意識到夏宸這是在寫字,他強壓下心頭的悸動,任由夏宸就這麽抱着自己,輕輕蹙着眉感受了半天才意識到夏宸在他手心寫的是什麽:
“元錦的金主是主辦方的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熱度,這次恐怕會為了熱度阻礙我們,先生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