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傅氏, 祖上從過政、參過軍,最後轉型為儒商,初心從未變過。”論壇會光鮮亮麗的臺上, 男人單手輕握演講桌上的話筒, 低沉悅耳的嗓音緩緩流淌,他掃過臺下目光激動的青年們,“愛國正義、敢闖敢拼、自強不息、精益求精,這四個詞就是我傅氏集團挑選被投資方最看重的品質……”

傅斯越站在臺上仿佛會發光。

偌大的會場上,無數的媒體朋友們将攝像機對着傅斯越狂拍。楊竹君站在傅斯越提前找人給她安排好的最佳拍攝站位,盯着鏡頭裏淡然從容的成熟男人, 欣賞之情油然而生。

他有權有勢,有翻可為雲覆可為雨的能力卻依舊恪守家國信念,不會用權勢來打壓普通人。

他成熟穩重, 體貼紳士,和王子波比起來優秀千百倍。

還長得冷峻帥氣。

“竹君姐。”

扛着另一臺攝像機将整個會場拍攝了一圈的郭冬源回到楊竹君身邊,小聲說:“斯越哥也太帥了吧,他在臺上魅力四射哎, 我要是個女人, 我都心動了!”

楊竹君贊同地重重點了頭。

之後她一愣, 轉頭問郭冬源:“你不是一直叫他傅總的麽?”

郭冬源朝楊竹君擠眉弄眼, 不要臉地說:“我叫你姐,那就應該喊他哥啊, 你們都是一對了, 這邏輯沒錯吧?”

“……”楊竹君硬着頭皮說:“沒。”

雖然事實真相并不是郭冬源想的那樣, 但誤會是她和傅斯越主動營造出來的, 那也只能受着了。

她用手指對郭冬源比了個噓的手勢, 繼續轉頭去盯攝像機。

傅斯越的講話非常簡短, 現在在和臺下的青年企業家互動,他們問問題傅斯越回答。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握着話筒說了一長串問題,傅斯越一邊聽着,一邊不經意擡眸往楊竹君這邊看了一眼。

傅斯越眼眸微彎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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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下人滿為患,臺上傅斯越凝神細聽。無人注意到,角落裏的小攝像師在和傅斯越隔着鏡頭對上視線的那一刻,心跳忽然跳得飛快。

楊竹君擡手,用手掌按在胸口的位置。

幾分鐘之後,她依舊表情還有些愣。

“胸口難受?”傅斯越不知道什麽時候從臺上下來,走到了她的旁邊,低頭關切地問。

楊竹君表情古怪地看了傅斯越一眼,嗫嚅道:“不是。”

不是難受的感覺,而是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澎湃充盈。

她心髒是不是出了問題?怎麽會跳得這麽快,這不是第一次跳得她心神動蕩了。

楊竹君心想,等放假了她要去做一個全身體檢。有病早治療。

“你這就結束了麽?”楊竹君沒再繼續糾結心髒的問題,切換到工作狀态,問傅斯越。

傅斯越點頭,“傅氏只是主辦方之一,還有其他幾家北城較為知名的集團負責人要講話,剩下的時間留給他們。”

“我的助理們會留在這裏,繼續收取投靠傅氏的青年人才們的企劃書。”

“中秋節前還有一場酒會,我們這幾家集團會邀請通過篩選的企業家參加,算是合作的歡迎會。”

楊竹君只是随口一問,傅斯越卻認認真真地回了好長一段話,信息量豐富詳細,簡直跟打報告似的。

有種……妻管嚴的男人回家跟妻子事無巨細彙報日常一樣。

“”下午接下來的時間……”傅斯越繼續說。

楊竹君耳朵臊得慌,她慌慌忙忙擡手,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堵在傅斯越唇前,眸光飄忽:“你做你的事情就好,不用都說給我聽。”

傅斯越垂眸,眼神黏着在楊竹君白嫩細長的手指上。他嘴唇微動,唇瓣在她柔滑的指腹滑動,一不小心将她的指尖含了進去,就好像親吻她指尖一樣。

楊竹君整個身體都僵住了,她的天靈蓋在感受到傅斯越動唇的時候發起麻來,渾身都震顫着。

她倏地撤回手,杏眼微圓地瞪向傅斯越,和男人晦暗又無辜的眼眸對上,她又不自在地移開了眼。

手垂在裙沿,手指攥緊了衣服布料,摩挲了好幾下那股濕熱的感覺還是揮之不去。

“你——”你怎麽亂動啊。

“對不——”傅斯越想說對不起。

兩個人的話都剛開了一個口子,一道中年男性的粗犷的嗓音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斯越。”張家的現任當家朝傅斯越走了過來,他目光在傅斯越和楊竹君之間游離了很短暫的時間,最後越過楊竹君笑盈盈地和傅斯越說:“你怎麽走得這麽急,我一頓好找。”

“張總。”傅斯越淡聲和他颔首。

“咋叫得這麽生分呢,叫我張叔就好了啊,我妹妹經常在電話裏誇你這個兒子優秀呢。”張總擡手想搭傅斯越的肩膀。

傅斯越卻毫不留情地走到了楊竹君身邊,語氣比之前要更冷淡幾分:“張姨有她自己的兒子,張總。”

傅斯越少有這種不給人面子的時候,楊竹君微詫。她默默觀察這位張總,中年男人,比傅斯越矮一個頭,大腹便便的樣子有些油膩和狡猾。

張家在北城小有名氣,但論底蘊和財富積累那是遠遠比不上傅家的。

從他們倆的對話可以推斷出,張家有位女兒嫁給了傅斯越的父親當了傅斯越的後媽,給傅斯越生了一個弟弟。

可是,楊竹君怎麽好像從來沒有聽說過傅斯越有一個弟弟?傅氏對外宣稱的後輩只有傅斯越一個啊。

被小輩給拂面子,張總臉色微沉,但是傅斯越畢竟是他想要攀附的人,地位在那兒,他不得不低頭,“不好意思啊,叔叔說錯話了你見諒見諒。叔叔的女兒彎彎你還記得的吧?彎彎剛回國就嚷着要見見你這個哥哥,斯越有空賞個臉去我家裏吃頓飯嗎?”

張彎,楊竹君無聲地将這個女生的名字在唇間繞了一下。

和傅斯越應該是沒有血緣關系的。

她也擡眼去看傅斯越的反應。

傅斯越餘光和她交彙到,擡手虛攬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按亮了手機屏幕,他看了眼屏幕上顯示的時間,淡聲說:“不好意思,我最近都很忙。”

張總目光先是被傅斯越攬在女人腰上的手給吸引了,之後看到傅斯越手機屏保是他和這女人的餐廳合照,頓時驚得瞪圓了渾濁的眼球,糾纏的話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傅斯越帶着楊竹君走出會場,這個親密的姿勢惹得許多對信息敏感度極高的媒體朋友們側目關注加攝像機拍攝。

成文上前去一一交涉,讓他們删掉照片,也微笑着和他們說希望他們不要對外透露傅斯越和楊竹君的隐私。

傅斯越的手機屏保照片,楊竹君也注意到了。

兩人走到外面,坐上回傅氏集團總部大樓的商務車後,楊竹君手指戳了戳傅斯越的胳膊,“你……就用那張照片當——”

她卡了一下形容,繼續說:“當擋箭牌啊?”

傅斯越将手機屏幕亮起來,仔仔細細地看了好幾秒,疑惑問:“不好麽?”

“我覺得挺好看的。”

他自顧自地說,語氣裏頗有一種很滿意的意味。

楊竹君莫名就有種被他肯定了的感覺,她偏頭抿唇笑了一下,回來拿出自己的手機,點開自拍,然後身體靠近傅斯越。

“傅斯越。”楊竹君喊他,“看鏡頭。”

傅斯越聞言看過去。今天的陽光很盛,金燦燦地透過半開的窗投落在楊竹君的臉上。她臉龐白得幾乎透明,臉上細細的白色絨毛在發光。

傅斯越怔愣地看着。

“傅斯越,”楊竹君眸光一轉,看向他,眼瞳繞着一層淺金色的光暈,她鼓着臉小聲說:“你聽沒聽到啊。”

傅斯越喉結輕微滾動,他靠過去,很沉地應聲:“聽到了。”

“我聽到了的。”

兩個人的頭靠着頭,右臉貼近左臉,楊竹君唇角揚起明媚的弧度,她按下了拍攝鍵。

“唔。”她看着照片裏發呆微愣的男人,輕輕皺了皺眉。

“不好看?”傅斯越湊過去問。

楊竹君将照片放大給罪魁禍首看,小聲吐槽:“你表情好呆。”

傅斯越手指戳到屏幕上,滑動到照片上楊竹君的那一側,眼眸映出輕淺的笑意,說:“我的屏保,你好看就夠了。”

楊竹君心髒又跳快了幾分。

她迅速将手機從傅斯越手裏奪回來,手指劃來劃去,用美顏軟件給照片P上了一個幼稚的嫩粉色相框。保存到手機相冊之後,又給傅斯越發了一張。

“用這張當屏保,”她含糊地說:“更明顯一點。”

“好。”傅斯越勾唇,當着她的面将這張新合照換成屏保,不僅如此,還略顯笨拙地将朋友圈的背景圖換成了這一張。

傅斯越頓了頓,又點開設置裏的微信頭像。

“哎別!”楊竹君看不下去了,她動手摁滅了傅斯越的手機。

堂堂頂級豪門繼承人,微信頭像用這種照片看起來多不正經啊。

傅斯越一眨不眨看她,見楊竹君态度軟不下來,他眨了下眼,偏頭不看她了。

楊竹君驚詫地瞪大了杏眼。

哎,你還委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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