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褚振華看看面前的兩兄弟, 突然意識到,無論是褚良,還是褚傑, 都已不再是任他擺布的孩童, 他們已經長大成人,完全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腳步聲響起, 徐澤從門外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兩個士兵, 士兵的手裏拿着一個碩大的麻袋。褚振華恍然回神, 有些不安地說:“褚良,你……你想怎麽樣?”
“褚振華,過去十五年我為你當牛做馬, 已經還清了你的債,現如今跟你沒有任何關系。今天我就留你一條命, 如果再來找阿傑的麻煩,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褚良在戰場上摸爬滾打, 才有了今天的地位,他的身上原本就是滿身煞氣, 唯一的溫柔都給了褚傑,如今看褚振華的眼神, 就像看戰場上的一具屍體,不帶絲毫感情。
褚振華被褚良看得心驚膽戰,卻強撐着說道:“你……褚良,我對你有生養之恩,莫說十五年, 就是這輩子你也擺脫不了這層關系, 再怎麽說我也是你爹!”
褚良冷笑, 帶着白色手套的右手揮了揮,說:“把人捆了扔出宅子,以後如果他在附近徘徊,看到一次打一次。”
兩名士兵立定行禮,拿着麻袋就朝褚振華走了過去。
褚振華大驚,出聲叫喊,驚慌後退。
徐澤走到門前,面不改色地關上房門。
看着褚振華狼狽的模樣,離憂心裏暗罵活該,嘴上卻擔憂地說:“哥,你這麽做,會不會讓人說閑話?”
褚良攬上離憂的肩膀,說:“別擔心。如今這世道,誰槍杆子硬,誰就是天,我看哪個敢說我的閑話。”
褚振華一個被掏空了身子的中年男人,又怎麽可能是兩個年輕體壯的士兵的對手,很快就被捆了個結實,裝進了麻袋,被士兵合力架了出去。
“哥,我受點委屈沒關系,頂多是被罵上兩句,打上幾下,這麽多年我都習慣了。哥拼了命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我不想哥因為我聲譽受損,不值當的。”
“我拼死打下江山,就是想讓你生活無憂,如果事到如今,還讓你受委屈,那我要這些又有什麽用。剛才那老東西有沒有打你,傷到哪兒沒有?”
“沒有,他剛想打我,徐副官就走了進來,是吧,徐副官。”
見離憂看過來,徐澤點點頭,說:“是,我來的還算及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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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良松了口氣,說:“沒傷到就好。”
離憂看向桌上的飯菜,說:“哥,舞會還要等上一會兒,我們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吧,徐副官特意吩咐廚房準備的。”
褚良上前拍了拍徐澤的肩膀,說:“這次多虧了你,看來我的決定沒錯,有你保護阿傑,我放心。”
徐澤看了看離憂,誠懇地說:“大帥,徐澤慚愧,竟然讓不懷好意的人,有機會接近少爺,還好少爺沒事,不然我難辭其咎。”
褚良明白徐澤的意思,好在進來的是褚振華,如果是殺手,那離憂十有八九就沒了命,“吃一塹長一智,我相信你一定能保護好阿傑。”
“是,大帥,我一定保護好少爺,不會重蹈覆轍。”
“哥,這粥溫度剛好,快過來喝點。”見徐澤看過來,離憂客氣地說:“徐副官也喝點。”
離憂只是見他看過來,跟他客氣客氣,哪知他竟然應了聲。離憂有些發怔,随即反應過來,他和褚良用一個碗,另一個碗給了徐澤,親疏遠近一目了然。
兩個士兵拖着麻袋在宅子裏行走,雖然引來不少賓客好奇的目光,卻也沒人敢過問,畢竟現在華城能安然無恙,全靠褚良的軍隊駐守。
賓客陸陸續續地到場,褚良不得不下樓應酬,離憂整理了整理被抓皺的衣服,和徐澤一起下了樓。
來參加舞會的人都是華城的名流,身上的穿戴都是當下最流行的服侍,身上的配飾也是精挑細選,男女老少無論美醜都打扮的非常精致,他們臉上挂着笑,朝着認識的、不認識的微笑的打着招呼。這種宴會無論是在什麽時代,都是擴展交際圈的場合,說不定因此攀上哪個貴人,就能帶來不小的利益。
離憂一出現,便引語噏來不少人的注意,一是因為他英俊的容貌,二是因為他身邊的徐澤。在場的人都清楚,徐澤是褚良的心腹,能讓他跟在身邊的人,身份一定不簡單,心裏隐隐有了猜測。
褚良見離憂下了樓,便迎了過去,拉着他來到舞臺中央,鄭重地介紹道:“這是褚某的胞弟,名叫褚傑,以後還得靠諸位多多關照。”
離憂深吸一口氣,略有些緊張攥着拳頭,說:“大家好,我是褚傑,很高興大家能來參加舞會,希望大家今天能玩得盡興。”
“原來是小少爺啊,真是一表人才啊,不愧是大帥的胞弟!”
“是啊是啊,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風姿,長大就更了不得了。”
“這樣的場合,還能從容應對,以後定是個人物。”
底下的人紛紛恭維着。
“阿傑說的沒錯,今天諸位能賞臉參加舞會,是褚某的榮幸,大家不必拘謹,盡興的吃喝,盡興的玩鬧,今日不醉不歸!”
“多謝大帥!”衆人應聲,随之而來的便是熱烈的掌聲。
褚良揮揮手,底下的掌聲戛然而止,他笑着說:“今日第一支舞便由我來領,哪位小姐願意做褚某的舞伴?”
“我來……”
“我來……”
跟随家人來的千金小姐們紛紛出聲争取。
褚良不僅有權有勢,長得還英俊潇灑,最重要的是還沒有婚配,是正兒八經的黃金單身漢,她們自然不想放過這次機會。
離憂掃視了一眼人群,拉了拉褚良的衣袖,說:“哥,後面那位小姐今天穿的衣服和你很配,不如就選她吧。”
褚良怔了怔,随即問道:“阿傑說的是哪個?”
“就是那個穿紫色長裙、頭上還帶着頭紗的小姐。”
這個少女叫淩靈,是警察局局長的千金,心地善良又有正義感,是個不錯的女孩。最重要的是她對褚良一見鐘情,在褚良衆叛親離的時候,是她一直陪在他身邊,至死不渝。她和褚良是這劇本中,離憂覺得最遺憾的一對,所以他想早點撮合兩個人。
褚良看了看,随即穿過人群,來到淩靈的身邊,笑着說:“這位小姐,我是否有幸與你共舞一曲?”
見衆人的目光投射過來,淩靈的雙頰微紅,伸手搭在了褚良的手上,微微福了福身,說:“榮幸之至。”
當兩人來到舞臺中央,輕快的音樂響起,衆人各自尋找自己的舞伴,跟随中央的兩人一起舞動起來。
離憂退到一旁,在一處空桌前坐下,徐澤緊守職責,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邊。
“徐副官,你也找個舞伴去跳舞吧,我就在這兒坐着,不會有事的。”
“我的職責是保護少爺,不能擅離職守,況且我不會跳舞。”
離憂還想再說,眼角餘光看到有人走了過來,他轉過頭一看,不禁挑了挑眉,走過來的人竟然是這個劇本世界的女主梁冰。
梁冰徑直走到徐澤面前,看都沒看離憂一眼,笑着說:“徐副官,我能和你跳支舞嗎?”
離憂驚訝地看着梁冰,一把捏住了球球的身子,這什麽情況?
球球小聲說:“主人,女主怎麽主動和男主搭讪,這和原劇情不符啊。”
這也是離憂想問的,只是礙于面前有兩個人,他沒問出口。
徐澤直接拒絕道:“小姐,抱歉,我有任務在身,不能奉陪。”
離憂再次捏了捏球球的身子,以表示自己的驚訝,不是男主對女主一見鐘情嗎,怎麽好似完全反過來了?
“有任務?”梁冰這才施舍似的看了離憂一眼,又看向徐澤,說:“那我能坐下嗎?”
梁冰對離憂漠視的态度,讓徐澤微微皺眉,說:“小姐,那邊有很多空位,您可以到別處就坐。”
梁冰頓覺一陣尴尬,看着徐澤的眼神帶了些幽怨,窘迫地紅了臉。
聽着兩人對話,離憂不自覺地捏着球球,惹來球球一陣抱怨,說:“主人,你再捏,我又要被捏成好幾塊了。”
離憂回神,往下看了看,球球已經被他捏的變了形,不禁讪讪地笑了笑,替梁冰解圍道:“徐副官,我這兒沒事,你就陪這位小姐跳支舞吧。”
他可什麽都沒做,他們兩個出問題,跟他一毛錢關系都沒有,萬一劇本世界的力量因為這個,又鬧什麽幺蛾子,他真吃不消。
“少爺,職責所在,我不能擅離職守。”徐澤又重複了一遍,看都沒看身旁的梁冰。
“媽呀,這劇情走向……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離憂忍不住在心裏哀嚎。
是徐澤不解風情,跟他可沒關系,況且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離憂不再管兩人,看向舞池中的衆人。
一個端着酒水的下人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人的眼睛始終盯着褚良的方向,完全不顧身邊有人拿了他托盤上的酒水,離憂的注意一下子就被吸引了過去。見他端着托盤在人群中穿梭,離憂明白他這是要動手了,便站起身朝着褚良走了過去。
徐澤見狀緊跟着站起身,卻被梁冰攔住了去路,說:“徐副官,我有話想和你說。”
徐澤看着梁冰眉頭緊皺,說:“這位小姐,我還有職責在身,沒時間與你糾纏,還請小姐自重!”
“徐副官,你……”
不給梁冰說話的機會,徐澤甩開她的拉扯,朝着人群中的離憂走去。
離憂快步走向褚良,這場舞會不止男女主相遇,褚良還會遭到暗殺,是徐澤為褚良擋了槍,徐澤才因此得到褚良的重用。離憂現在要做的,就是阻止暗殺,破壞徐澤的這場機遇。
那名下人不出意料地掏出了□□,對着的正是褚良的方向,離憂三兩步沖到褚良的身前,再回頭時,卻發現徐澤正擋住了那人的槍口。離憂來不及多想,又沖向徐澤,在槍響的瞬間擋在了徐澤的面前,子彈穿透身體,一陣劇痛傳來,離憂在昏迷前在心裏暗罵了一聲:“卧槽!球球……”
球球使用靈力讓子彈偏離了方向,哪曾想竟然有兩個暗殺者,其中的一顆子彈,還是打中了離憂,雖然只是打中了肩膀,但傷是真的傷,疼也是真的疼,再加上離憂這身子本來就弱,想不暈都難。
看着倒下的離憂,徐澤有一瞬間的愣神,下意識地扶住了他的身子,鮮紅的血湧了出來,染紅了白色的真絲襯衫,此時的離憂就像個有了裂痕的琉璃娃娃。
褚良回神,惶急地跑到離憂身邊,查看他的傷勢,大聲吼道:“封鎖宅子,任何人不許出入,找不出兇手,誰也別想離開這兒!”
褚良說完,從徐澤手裏奪過離憂,将他攔腰抱起,沖出了大門。
徐澤像是回了神,也緊跟着沖了出去,完全無視走到身邊的梁冰。
醫院的急救室外,褚良和徐澤焦急地等着。
一個小時後,急救室的房門被打開,醫生從裏面走了出來。
褚良連忙走上前,問道:“醫生,他怎麽樣,有沒有事?”
“他沒事,子彈只是打中了肩膀,只是失血有些多,再加上他本身就體弱,所以需要好好調養一段時日,才能恢複之前的狀況。”
“謝謝醫生,謝謝!”褚良懸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看向身旁的徐澤,說:“你回去,務必找出那個殺手!”
徐澤看了看急救室的方向,鄭重地點點頭,說:“大帥放心,我一定會揪出他,給大帥和少爺一個交代。”
褚良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去吧,我相信你。”
徐澤最後看了一眼急救室,戴好軍帽,轉身離開了醫院。
褚良看着他的背影,眼睛裏的情緒複雜難辨,直到房門被推開的聲響打斷了他,他才收回目光,三兩步走了過去。
待離憂醒來,又是一天過去,昏昏沉沉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白色的房頂,然後是白色的牆,白色的被褥,以及身旁挂着的點滴瓶。
房間裏沒人,離憂想要坐起身,卻一陣頭暈眼花,虛弱地就像是病入膏肓的老人。看着枕頭邊一副心虛模樣的球球,離憂沒好氣地說:“我希望你能給我合理的解釋。”
球球連忙解釋道:“主人,劇情有變,這次的暗殺有兩個殺手,我只擋住了一個,另外一個沒來得及。”
“兩個?”離憂一怔,恍然想起他好像确實聽到了兩聲槍響,說:“怎麽會是兩個殺手,另外一個你看清是誰了嗎?”
“另外一個混在賓客當中,我沒看清,不過想知道他的身份也不難,只……”
“只要用演技值,對吧?”離憂沒好氣地打斷球球的話,說:“你好歹也是個高級劇本精靈,怎麽這點事都搞不定。”
“我這不是注意力都放在那個殺手身上,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嘛。”球球一咬牙,肉疼地說:“這次是我不對,為了彌補主人,我用靈力幫主人調查另外一個殺手是誰,不用消耗演技值。”
離憂挑了挑眉,說:“你确定?”
球球點了點小腦袋,說:“确定,這次也算我将功補過了。”
“行吧,那我這傷也算沒白受。”
球球坐到床上,小肚子一鼓吐出一個彩色的泡泡,随後一個畫面出現在離憂眼前,女主梁冰和一個年輕男人正坐在咖啡廳。
離憂驚訝地說:“幕後主使是梁冰?”
球球也是一愣,說:“這劇情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離憂恍然回神,說:“我說怎麽劇情偏離了這麽多,原來這次的闖入者除了我以外,還有女主梁冰。媽媽咪呀,這次我們的對手不是惡毒男配,而是擁有氣運的女主,難怪我會受傷。”
球球也似模似樣地點點頭,說:“主人說的有道理,難怪那顆子彈我沒有察覺,原來是劇本力量在幫她。”
“啥?劇本力量都站在女主那邊了,我還完成個屁任務啊。”離憂苦笑出聲,想了想說:“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能對付女主的就只剩下男主,難道說我還要重蹈上個世界的覆轍?”
“我覺得非常有必要。”球球擡起小爪子,學着人類的模樣,分析道:“很明顯這次暗殺的目标不只是褚良,還有主人,可男主不知情,他以為是主人為了救他擋了槍,一定會對主人另眼相看,只要之後主人和他維持良好的關系,那女主那邊也不能把主人怎麽樣。”
“可你別忘了上個世界的教訓。”雖然球球分析的很有道理,但一想到林丘和他在一起時的種種,離憂心裏就發憷。
球球聳了聳肩,說:“男主受傷和你受傷,主人自己選吧。”
離憂頓時無語,不得不說球球成功地抓住了問題的重點,但凡他這具身體硬朗一點,他都不會再選擇抱男主大腿,畢竟這個尺度不太好掌握,萬一徐澤再和上個世界的季南辰一樣,那就麻煩了。只可惜現實他就是個病弱的人設,連劇本精靈都沒轍。
“吱呀”,房門被推開,褚良出現在門口,見離憂已經醒了,不禁松了口氣,說:“阿傑,你終于醒了,除了傷口外,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哥,我沒事,就是傷口疼了點,肚子餓了點。”離憂說的委屈巴巴,反正他現在是個十五歲的少年,幼稚點就幼稚點。
褚良摸了摸他的頭,溫柔地說:“你想吃什麽,我讓他們去買。”
“我想吃蝦仁蒸餃,還想喝皮蛋瘦肉湯。”
“成,那你等着,我讓他們去買。”褚良起身來到門前,吩咐門口的守衛去買,随後又走了回來,坐到了床邊。
“哥,那個殺手抓到了嗎?”
“抓到了一個,另外一個還在查。”褚良頓了頓,說:“以後再遇到這種情況,不要這麽傻,你的身子怎麽經得起這麽折騰。”
“我當時就看見那個殺手拿槍對準了哥,腦子裏嗡嗡的,根本來不及想別的,只想着哥不能出事。後來見徐副官擋在我身前,我不想哥因為這個覺得欠了別人的,就替他擋了槍。”離憂說着癟起了嘴,說:“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太疼了!”
“知道疼,以後就別犯傻,我們皮糙肉厚的,就算中了槍又怎麽樣?”
離憂垂下視線,委屈地說:“我也想為哥做點事情。”
褚良握住離憂的手,安慰地說:“我知道。只是你現在還小,等你長大了,在學校裏學到了東西,再來幫我也是一樣。而不是像之前那樣拼命,如果你有個閃失,讓哥怎麽辦?”
“哥,我明白了,以後一定不幹傻事了。”
“咚咚咚”,房門被敲響,褚良應聲道:“進來。”
房門被推開,徐澤出現在門口,緊接着走了進來。他走到近前,說:“大帥,那個人有信兒了,是惠源商行的少東家許毅。”
褚良緊接着問道:“惠源商行?有什麽背景?做什麽的?”
徐澤答道:“惠源商行是一家西洋物品店,專賣進口的洋貨,老板叫許征,許毅是他的大公子,據說惠源商行背後有D國人做靠山。”
褚良冷笑一聲,說:“我不管他背後有什麽人,敢動阿傑,我就要他們付出代價!”
徐澤提議道:“大帥,據悉惠源商行最近有一批貨從海外運來,價值不菲,我們可以從這裏下手。”
“強搶?恐怕會落人口實。”褚良說出自己的擔憂。
“大帥,他們這批貨可不是好東西,走不了明面的那種。”
“哦?”褚良的眼睛亮了亮,說:“這惠源商行還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在我華城的地面上幹這種勾當,不給他點顏色看看,正當我褚良是個軟柿子了。徐澤,這件事交給你,務必給我辦好。”
“是,大帥放心,我一定處理妥當。”
兩人說完正事,徐澤轉頭看向離憂,感激地說:“少爺,多謝您舍命相救,以後徐澤的命便是您的,有事盡管吩咐,徐澤絕無二話!”
離憂虛弱地笑了笑,實話實說道:“徐副官不必客氣,我當時只想救大哥,沒想到徐副官正好擋住了槍口,我不想徐副官替大哥受罪,就本能地擋了一下,說到底我只是為我哥,所以你不用放在心上。”
離憂越是這樣說,徐澤心裏越是感動,看離憂的眼神也越發柔和,笑着說:“我都明白,少爺不必多說。”
“你明白個嘚。”離憂忍不住在心裏吐槽。
“哥,你們方才說的那個許毅,是另一個殺手嗎?”
“嗯,昨天被他蒙混過去,好在有人目睹了他開槍的瞬間。”
“他長得什麽樣,有照片嗎?以後見了他,我好繞道走。”
徐澤聞言當真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照片,遞給了離憂,說:“少爺不必繞道走,這個人在對你動手的時候,就注定不會長命。”
離憂驚訝地看了徐澤一眼,沒想到他竟然說出這番話,不過想想他毫不猶豫地對褚良開槍,也就釋然了。接過照片,離憂仔細看了看,這年輕男人正是和梁冰一起喝咖啡的那個,看來他們并未找錯人。
離憂皺着眉頭說:“這人我好像在哪兒見過。”
“少爺見過?”
“阿傑見過?”
褚良和徐澤異口同聲地問。
“嗯,有點印象。”離憂佯裝努力地回想,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說:“我想起來了,那天路過咖啡店,我看到他和一個小姐在喝咖啡。”
“小姐?”徐澤和褚良對視一眼,接着問:“少爺可還記得在哪個咖啡店?”
“我忘了是哪個路了,只記得那家店叫麥丁咖啡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