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聽着張姨哭訴, 離憂和褚良均是一愣,據他們所知,張姨一輩子沒有嫁人, 怎麽會突然多出一個兒子。
離憂偷偷捏了捏球球, 意思是讓它查查有沒有這段劇情。球球立馬會意,歪着小腦袋查詢劇情, 說:“主人,劇本裏沒有這段劇情。”
離憂心裏一陣吐槽, 這病毒到底是什麽, 這麽厲害,竟然還能自主篡改劇本,看這劇情走向, 這病毒八成還是個狗血愛好者。
盡管這種時候,他這個殺人兇手說話有點不太合适, 但褚良沒有說話的打算,氣氛越來越詭異, 離憂只能開口打破沉默,說:“張姨, 你這話什麽意思,我沒聽懂。”
張姨兩眼通紅地看着離憂, 再次問道:“你真的把他們都殺了?”
離憂實話說道:“死了兩個,重傷一個,重傷的那個現在在醫院搶救,是死是活我也不清楚。”
張姨的眼睛亮了亮,連忙追問:“重傷的那個是誰?”
“是開車的司機, 我不清楚他叫什麽。”
張姨聞言慌忙起身, 二話不說拿起電話就給澤康醫院打了過去。離憂見狀瞬間恍然, 小聲說:“哥,看來那個司機是張姨的兒子。”
褚良點點頭,說:“看來這些年發生了許多事,我們并不是全然知道。”
兩人小聲說着話,突然聽到張姨激動的聲音。
“真的?”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謝謝,謝謝!”
張姨挂掉電話,用袖子擦了擦眼淚,轉身來到褚良近前,直直地跪了下來,說:“大帥,求您看在我侍候你們母子幾十年的份上,讓我來贖他犯下的罪吧。”
離憂伸手去扶,張姨卻不肯起來,他沒辦法,只能由着她,問:“張姨,你一輩子沒嫁人,怎麽突然多出一個兒子,不會是被人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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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也不能驗DNA,到底是不是她兒子,還真不好說。
張姨篤定地說:“他就是我兒子,他身上那塊胎記,我記得清清楚楚,不會有錯。大帥,少爺,我知道這次我們犯的錯不可原諒,他雖然活了下來,卻也廢了一條腿,已經受了懲罰。如果還不夠,我可以陪命,求您放過他吧。”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的父親是誰?”
張姨沉默了好一會兒,說:“他……他是老爺的兒子。”
離憂驚訝地睜大眼睛,說:“你是說他是褚振華的兒子?”
話已經說到這種地步,張姨也就沒了隐瞞的打算,将隐瞞了二十多年的事說了出來。
張姨名字叫張翠,是苗家的家生子,和苗盈盈一起長大,兩人的主仆感情一直都很好,所以在苗盈盈出嫁以後,她也跟着來到了褚家,繼續侍候苗盈盈。
苗盈盈懷孕七八個月的時候,褚振華一次醉酒,強/暴了張翠,張翠生怕苗盈盈知道這件事動了胎氣,也怕會影響兩人的關系,便一直忍着沒說,這卻成了褚振華威脅她的理由,每隔一段時日,褚振華都會強迫張翠,和他發生關系。張翠雖然覺得屈辱,卻也明白自己沒了清白,這輩子不可能再嫁人,心境也就慢慢發生了變化。
雖然每次事後,張翠都會喝下避子湯,可不幸的是她還是懷孕了,她惶恐不安,如果自己未婚先孕,被人知道,那她這輩子就只能被人指指點點,擡不起頭來。後來她一狠心,買了堕胎藥,可肚子裏的孩子卻還是頑強的活了下來。
眼看着肚子越來越大,張翠就找了個理由,說要回家看看,這一去就是三個月,她找了個沒人認識的地方租了個房子,生下了一名男嬰。沒人照顧,沒人接生,張翠自己生下了孩子,親手拿剪刀剪斷了臍帶,親手給孩子洗了澡,親手将孩子送給了一對夫婦。
前段時間,褚良帶兵回了華城,一個青年突然上門,找到了在褚家做工的張翠,他說他是當年那個孩子,還給張翠看了身上的胎記。張翠這輩子唯一愧對的就是這個孩子,她頓時老淚縱橫,抱着青年哭了半晌,兩母子自此相認了下來。
詢問之下,張翠得知當年那對夫妻離開了華隅媳城,回了鄉下,在他十六歲的時候,雙雙病死,現在他在褚良的手下當兵。因為那對夫妻臨死之前,曾告訴他身世,所以他才會過來認親。
離憂提出疑問,說:“既然他十六歲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為什麽現在才來認親?”
“他心裏對我有怨,怨恨我當年丢棄了他,所以即便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也沒來認我的打算。後來他當了兵,幾次死裏逃生,也就想開了,所以在大帥進駐華城後,馬上來找我。”
離憂點點頭,這樣的理由倒是能說得過去,說:“他叫什麽名字?”
“他叫李華,随了他養父的姓。”
“那他知道他的生父是誰嗎?”
“不知道,他問過,我只說那人已經死了。”
“這次的計劃……他是怎麽說服你的?”
張翠再次陷入沉默,過了好半晌才說:“他說他喜歡上一個姑娘,那姑娘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可他現在只是個小兵,雖然跟在大帥身邊,大帥卻連他的名字都不記得,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出人頭地,根本配不上那個姑娘。”
褚良皺緊眉頭,說:“就因為這個,您就不顧咱們三十年的情分?”
“是啊,張姨,你完全可以跟我們說清楚,雖然我們不待見褚振華,但他到底跟我們血緣關系,我們不會虧待了他。”
“如果說了,他的日子雖然能好過些,但說到底他就是個私生子,外面的人知道他的身份,不是一樣要受人指指點點?”
離憂面色複雜地看着張翠,說:“張姨,這個計劃是誰想出來的?”
張翠被問得一怔,眼神躲閃地移開視線。
雖然張翠沒有回答,離憂心裏卻已經有了答案,說:“宴會上的殺手,跟張姨有關系嗎?”
張翠的身子一僵,随即說道:“少爺,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我承認這次的計劃我參與了,但其他事我沒做,少爺不要将所有事,都扣在我頭上。”
“張姨,你應該了解背叛者的下場,我能大發慈悲的送他去醫院,也能讓他再去見閻王。”離憂說話不似之前的溫和,帶着些殺伐果斷的氣勢,和平日裏溫和的他大相徑庭。
“少爺,他和您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您怎麽能下得去手?”
離憂面無表情地看着她,說:“你不是也明知我們是親兄弟,卻無視甚至促成他對我們下手麽?怎麽反過來就不行了?”
張翠一陣語塞,看着離憂卻不知該怎麽反駁。
“況且他到底是不是我們的兄弟,全憑你自己說,又有什麽證據?張姨,他能不能活,就看你說不說實話。”離憂說出的話分外冷漠,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褚良一直在旁邊看着,完全沒有插話的打算,即便離憂現在表現的如此反常,他也沒有半分懷疑,反而覺得他的阿傑長大了。
張翠看看離憂,又看看褚良,掙紮了半晌,終是松了口。
“少爺想知道什麽,就直接問吧,希望事後少爺能信守承諾,放阿華一條生路。”
“宴會上的殺手是跟你有關系嗎?”離憂重複了一遍。
張翠點點頭,說:“被救走的那個跟我有關系,另外一個沒有。”
離憂繼續問道:“高建民叛變是你慫恿的?計劃也是你想的?”
張翠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說:“我不過是一時激動,說多了兩句,您就能猜到這些,少爺真的很聰明。”
“張姨,說到底我們兄弟并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同樣是老爺的孩子,褚家的骨肉,憑什麽你們就能過着奢侈的生活,而阿華就只能像個下人一樣被你們使喚?”張翠眼底不再是平日裏常見的溫和,而是被嫉恨所占據。
“我哥能有今天,跟褚家有什麽關系?我們兄弟以前過得什麽日子,別人不知道,你在褚家呆了三十年,你也不清楚?你的嫉恨放在我們身上,不覺得可笑嗎?”
“可我不甘心啊!我為褚家辛辛苦苦工作了一輩子,被褚振華玩弄了一輩子,憑什麽到最後什麽都沒沒有,連給自己的孩子一個好的生活都不行!”
“所以你就想着怎麽謀害我們,讓我們兄弟相殘,以宣洩你心裏的不甘?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李華知道了事情真相,他心裏會是什麽感受?他還敢認你這個母親嗎?”
張翠羞愧地瞥開視線,說:“嫉恨能使人蒙蔽雙眼,我只想着阿華應該像你們一樣,生活無憂,受人尊重,沒想那麽多。”
“那個殺手在哪兒,救人的又是誰?”
“殺手是高建民找的,救人的也是他。”
“你是怎麽說服高建民背叛我哥的?”
“他和阿華是同鄉,我們見過一次,我一眼就看出了他的野心,只要稍微挑撥,就能讓他為我所用。”張翠眼底浮現得意的神色,可當她觸及道離憂的眼神時,又是一陣挫敗,說:“只是沒想到少爺竟能輕松的破了我的局,這大概就是命吧。”
一切真相大白,誰又會想到平日裏溫和待人的張翠,竟然是隐藏在幕後的黑手,如果不是離憂身邊有球球,恐怕褚良真的會栽在她手裏。
離憂看向褚良,說:“哥,我有點累,就先上樓了。”
褚良怔了怔,無奈地嘆了口氣,剛才說的仿佛自己有多麽心狠手辣,到最後還不是又被打回原形,龇牙咧嘴地裝得再兇,說到底還是一只容易心軟的小白兔。
“去吧,待會兒吃晚飯,我再叫你。”
“謝謝哥。”離憂清楚褚良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不禁赧然地笑了笑,起身上了樓。
如何處置張翠,離憂沒有發言權,畢竟他穿過來也就不到一個月,和張翠之前沒什麽感情,所以這個難題還是交給褚良的好,相信以褚良的為人,一定能處理妥當。
離憂上樓直接拿着換洗的衣服去了浴室,身上的衣服沾了血,雖然能讓球球幫他清理幹淨,可他心裏過不去,洗澡換衣服是必須的。
泡在溫暖的浴缸裏,離憂閉上眼睛,想要驅散腦海裏那些血腥的畫面,可越是這樣,那些畫面越是重複出現,火藥的味道仿佛就在鼻間,随之而來的就是皮開肉綻,以及鮮血迸濺的畫面。離憂煩躁地一拍水面,整個人沉了下去。
球球一看慌了起來,趕緊叫道:“主人,你千萬別想不開啊,你要是死了,我可怎麽辦?誰給我買好看的衣服,嗚嗚,嗚嗚……”
說着說着,球球一屁股坐在浴缸上‘哇哇’哭了起來,哭得那就一個傷心,聽得離憂一陣好笑,心裏的煩躁被它這麽一攪和,倒是消減了不少。他從浴缸裏起來,壞心的将球球扔到了水裏。
看着它手腳并用的撲騰,離憂不禁輕笑出聲,說:“你撲騰什麽,好歹你也是個劇本精靈,還怕水不成?”
球球愣了愣,随即回過神來,停下了掙紮,窘迫地翻了個身,任由自己飄在水上,透明的身子直接變成了粉紅。
離憂見狀笑得更開,心裏的煩悶消散,一把将它拎了起來,在它胖乎乎地小臉蛋上‘啪叽’親了一口,說:“你啊你,真是我的寶!”
突如其來的香吻,讓球球一愣,本就紅的身子更是紅的發紫,看得離憂開懷大笑,笑過一陣兒後,他長出一口氣,說:“球球,你說這個李華真的是張姨的兒子嗎?”
球球搖了搖頭,說:“不知道。如果主人有懷疑的話,我們可以查一查。”
離憂想了想,說:“還是算了,這件事就讓它過去吧,畢竟李華已經受到了懲罰。”
球球懷疑地看着離憂,說:“主人,你不會是心疼演技值吧?”
離憂一聽,屈指彈了它一個腦瓜崩,戳了戳它的胸口,好笑地說:“在你心裏,我是不是就是小氣的代名詞?”
球球心虛地躲了躲,說:“沒有,不是,我怎麽敢。”
明顯的敷衍,別以為他聽不出來,離憂白了球球一眼,說:“你想想,如果張姨得知李華根本不是她兒子,這一切都只是一個圈套,她自以為聰明,卻做了別人的棋子,你說她會是什麽感受?”
球球認真地想了想,說:“大概、也許、應該會不太好受。”
這麽複雜的情感,球球一時半會還無法理解。
“因為她當時的軟弱,以及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讓她一輩子都承受着褚振華的迫害,以致于她的心理在不知不覺間變得扭曲,只是這種扭曲被她很好的掩藏了起來。而掩藏就是壓抑,但凡是壓抑,都會有臨界點,只要達到那個臨界點,就會徹底爆發。李華,或者說當年的那個孩子,就成了點燃這個臨界點的導火索。扭曲的心理讓她性情大變,她說是做着一切都是為了李華,其實不過是在宣洩她心裏的不甘,她不敢承認,是因為她還要活下去……”
看着一臉茫然的球球,離憂閉了嘴,好笑地說:“算了,對牛彈琴,不彈也罷,等你再長大些,就會明白了。”
球球委屈巴巴地說:“我才不是牛,你們人類世界的牛又醜又笨,我是熊貓,最最最可愛的熊貓,一級保護動物!”
“你說你是熊貓,你的毛呢?”
球球一噎,賭氣似的一撲騰,直接跳進了水裏,再次當起了水飄。
離憂看得哭笑不得,卻也沒有搭理他,仔仔細細地開始洗澡,再泡下去皮都要泡發了。
洗完澡,離憂回到房間,發現褚良也在,說:“哥,你怎麽上來了,是要吃晚飯了嗎?”
見他頭發還在滴水,褚良皺着眉頭上前,接過他手裏的毛巾,溫柔地替他擦着頭發,說:“現在快要入冬了,氣溫一天比一天低,你要多注意點,千萬別又着涼。”
“嗯嗯,我一定注意。”離憂忙不疊地點頭,轉移話題道:“哥,張姨呢,你怎麽處理的?”
“我打發她走了,以後不許再出現我們面前。至于那個李華,就饒他一命吧。”
“嗯,聽哥的。”
褚良手上的動作不停,取笑地說:“之前我還以為你出息了,明白什麽時候該什麽樣,結果到最後還是慫了。”
“嘿嘿,哥,我這不才十五嘛,還有待成長,有待成長。”
“好,有哥在,你慢慢長,總不會再讓別人欺負你。”
離憂聽得心裏暖洋洋的,嘴角忍不住上揚,說:“哥,那個高建民你打算怎麽處置?”
“這事哥處理,你不用管。我讓人買了你愛吃的鹹豆花,還買了醬燒鴨,等會兒你頭發幹了,一起下去吃。”
“哥,今天我想吃點清淡的。”
離憂一想到肉,就忍不住回想起槍打在身上皮開肉綻的畫面,實在吃不下。
“行,那我就讓他們再去買。”
“不用買了,待會兒我去廚房看看,今天我做給哥吃。”
褚良的動作一頓,說:“阿傑還會做菜?”
“複雜的不會,炒個青菜還是可以的,不過我不會生火。”
褚良聞言笑了起來,說:“哥會生火,今天咱們哥倆一起生火做飯。”
離憂換好衣服,就和褚良一起下了樓。兩人來到廚房門口,褚良攔住離憂,說:“等會兒,我先進去收拾收拾。”
離憂愣了愣,随即回過神來,不禁為褚良的體貼感動,撒嬌似的說:“謝謝哥。”
褚良摸了摸離憂腦袋,徑直進了廚房,将廚房裏的肉類全部收了起來,這才叫離憂進去。
忙了一天的林丘回到帥府,徑直上了樓,來到離憂的房門前敲了敲門,可半晌沒聽到動靜。他又來到褚良的到門口敲了敲門,依舊沒有動靜。他心裏疑惑,回房間換了身衣服,又下了樓,剛想去問衛兵他們的去向,就聽到廚房裏有說笑聲。
林丘走向廚房,現在門口往裏看了看,發現離憂和褚良正在廚房忙活,一個燒火,一個炒菜,氣氛相當融洽。
看得林丘心裏不是滋味,他擡手敲了敲門,說:“大帥,少爺,原來你們在這兒啊。”
離憂笑着打招呼道:“徐副官,你回來了。”
“少爺,沒想到你還會做飯啊。”林丘記得他之前說過不會做飯,明知道他在撒謊,,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聽林丘這麽說,離憂愣了愣,突然想起他之前似乎說過自己不會做飯,連忙找補道:“複雜的不會,就會簡單炒個青菜,今晚就只能委屈徐副官吃點素了。”
想想今天他遭遇的事情,林丘便明白了他吃素的原因,說:“能吃到少爺做的飯菜,是我的榮幸,吃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的。
後面的話,林丘自然沒有說出口,現在他還沒有說這些的資格,但他相信這一天遲早會來。
“少爺,有需要幫忙的嗎?”
離憂看了看一旁的土豆,說:“那就麻煩徐副官把土豆洗一洗,削削皮,然後再切成絲。”
“切成絲?”林丘微微皺了皺眉,這對從未下過廚房的他來說,是個很艱巨的任務。
“怎麽了?”離憂翻找了兩下,擡頭看向林丘。
“沒……沒什麽,我這就開始。”
林丘蹲下身子,拿了兩個還算光滑的土豆,放在水盆裏仔細地洗幹淨,在竈臺旁轉悠了一圈,也沒找到刮皮刀。
離憂見林丘在身旁晃悠,不解地問:“徐副官,你找什麽?”
“刮皮刀。”林丘下意識地答道。
“刮皮刀?”離憂的眼睛閃了閃,心裏不禁吐槽:“這人真是一點都不想遮掩了。”
聽到離憂重複的話,林丘的身子一僵,連忙找補道:“我的意思是削皮的話要用哪個刀子?”
“哦,你可以用削水果的刀子,就在客廳的桌子上。”
“哦,好。”見離憂表情平靜,林丘不由松了口氣,又隐隐有些失望,拿着土豆轉身出了廚房。
褚良看看林丘微微皺了皺眉,說:“阿傑,你覺不覺得徐澤這幾天對你的态度有些反常?”
離憂手上的動作一頓,心中不僅泛起了嘀咕:“難不成徐澤的心思,連褚良都發現了?”
離憂若無其事地說:“挺正常的啊,哥覺得哪裏反常了?”
褚良依舊皺着眉頭,說:“就是覺得他對你好似太關心了些。”
離憂不禁有些心虛,說:“哥,我們同住在一個屋檐下,感情好不是很正常嘛,難不成你還想他跟我們隔着心啊?”
“說的也是。”褚良擡頭看了看鍋裏的菜,說:“看起來差不多了。”
離憂回神,連忙翻炒了幾下,說:“可以了。”
離憂剛盛好酸辣白菜,就見林丘拿着削好的土豆走了進來,看看明顯瘦了一圈的土豆,将手裏的白菜遞給他,說:“徐副官,這土豆給我吧,你把菜端過去就行。”
“哦,好。”
林丘将土豆遞給離憂,又将他手裏的酸辣白菜接了過來,轉身離開了廚房。回頭看看正打算切土豆絲的離憂,林丘忍不住在心裏問:“你說他是不是嫌棄我不會做菜?”
“你削個土豆皮都能削成那樣,是個人都會嫌棄。”
林丘自讨了個沒趣,讪讪地在心裏嘀咕:“不就是做飯嘛,我就不信我學不會!”
“你還記得你在上個劇本世界煎的雞蛋麽?那可是堪稱生化武器的存在。”
“那只是意外!意外!”林丘惱羞成怒,說:“诶,你到底是誰的系統,怎麽老是拆我的臺?”
“我說的都是事實,你真的沒有做飯的天賦,還是放棄吧。”
“诶,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你等着吧,我會用事實讓你閉嘴!”
“我覺得你會讓自己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