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主人, 那個司機怎麽辦,萬一他給高建民通風報信,那我們逃走的消息不就洩露了?”球球擔憂地皺緊小眉頭。

“就他那個失血量, 在現代或許還能救, 但現在這個醫學并不發達的年代,能活下來就是奇跡。”

見離憂眼底浮現複雜的情緒, 兩只眼睛不自覺地看向雙手,球球愣了愣, 随即接連吐出幾個泡泡, 将離憂身上以及車上的血跡清理幹淨,然後爬到離憂的肩膀上,兩只小爪子抱着離憂的脖頸, 在他臉頰上蹭了蹭,安慰道:“主人, 別怕,球球在呢。”

離憂愣了愣, 苦笑着說:“球球,殺人的滋味真的很難受, 我的手上明明已經什麽都沒有,卻感覺它們依舊沾滿血腥。”

“主人, 你要時刻記得現在所處的環境不同,這個到處是戰亂的年代,你只有拿起武器自衛,才能活下去。主人,你沒做錯, 如果他們把你帶走, 褚良得知後, 一定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就是一場混戰,到時候可就不是死幾個衛兵這麽簡單的事了。”

離憂自嘲地笑着說:“說到底我和柳茹又有什麽不同?可我們事後所面臨的處境,卻截然相反,這就是權勢所帶來的結果。”

球球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怎麽安慰,只能急得抓耳撓腮。

離憂沉默了半晌,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說:“放心吧,我沒事,你說的沒錯,我現在所處的環境不同,我要努力适應。”

“嗯嗯。”球球忙不疊地點頭,說:“主人以後我保護你,這樣你就不用動手了。”

離憂心裏感動,伸手摸了摸球球的小腦袋,說:“我雖然不贊同殺戮,卻也不是聖父轉世,該動手的時候,我不會猶豫。走吧,去找褚良,今天還會有一場混戰等着我們。”

離憂啓動汽車,根據定位徑直開向紡織廠的方向,心裏盤算着接下來該怎麽做,要知道篡權這件事可不是說說而已,也不是僅僅幾個人就能完成的,這個高建民一定是有十分的把握才會這麽做。現在他不清楚誰是好人,誰是壞人,能做的就是多加小心,盡量将傷害和損失降到最低。

半個小時後,離憂将車開到了紡織廠的附近,說:“球球,你能不能讓我也和你一樣隐身?”

“可以啊,這就是簡單的障眼法,只不過還是要用演技值,不然以我現在的靈力,撐不了多久。”

“之前用了幾個演技值?”

“之前一共用了兩個,現在我們還有八十三個。”

“那就用吧,我要去看看這個黃建民到底想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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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主人。”

見球球似乎很高興,離憂詫異地說:“球球,怎麽一提到用演技值,你就好像很高興的樣子,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球球愣了愣,随即解釋道:“主人,我可沒有私吞演技值,我高興是因為能鍛煉自己的能力,你們人類不是常說熟能生巧嘛,這樣我以後用起來,也能得心應手。”

離憂好笑地說:“我就是有些奇怪,你這反應過度了吧。”

“主人這麽小氣,我害怕主人誤會啊。”球球小聲嘀咕道。

“球球,你不會以為我耳背吧,當着我的面說我壞話。”

球球連忙認慫,說:“主人,我錯了,咱們先幹正事,那個高建民萬一動了手,褚良就麻煩了。”

離憂也沒揪着不放,說:“快點開始吧,等這裏的事了了,看我怎麽收拾你。”

球球讪讪地笑了笑,使用了一個演技值,張嘴吐出一個泡泡,泡泡慢慢變大,直接将離憂罩了進去,說:“主人,好了,現在別人看不見你了。”

離憂打開車門下了車,徑直走向高建民所在的位置,離憂一開始還鬼鬼祟祟,發現他們真的看不見他後,不由大起了膽子,在周圍晃悠了一圈,再大大咧咧地穿過人群,來到高建民的身邊。

“這麽多人在這兒埋伏着,看來他們是不懷好意啊。”

球球不解地說:“他們不是綁了主人嗎?直接拿主人要挾褚良不就好了,為什麽還要在這兒埋伏?”

球球點點頭,說:“原來如此。那這麽說這個高建民真的很聰明啊,還做了兩手準備。”

“如果不聰明,哥怎麽會這麽久了,都沒發現他有問題。”離憂摸了摸球球的小腦袋,說:“幸好我有你這麽個作弊器,否則這個局,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破。”

“嘿嘿,主人,既然我立了功,那能不能功過相抵,之前的事主人就忘了吧。”

“瞧把你機靈的。行吧,看你表現不錯的份上,這次就算了。”

“嘿嘿,還是主人最好了!”球球頓時眉開眼笑,說:“主人,你打算怎麽做?”

“挑撥離間啊,把槍給我。”

球球意念一動,□□便出現在離憂手中,離憂看了看高建民,又看了看四周,找了個和高建民身穿同樣軍裝的男人,随即走了過去,站到男人身邊,說:“球球,你讓他能聽到我說話。”

“好的,主人。”

離憂湊到男人耳邊,說:“王八蛋,你敢背叛我!”

男人被吓了一跳,下意識地把□□拔了出來,左右看了看,說:“剛才誰說話?”

衆人面面相觑,紛紛表示自己沒說話,也沒聽到動靜。

短暫的騷動後,衆人再次安靜下來,男人卻撓了撓頭,一臉疑惑,他剛才明明聽得那麽真切,怎麽可能沒人說話?

離憂這麽做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拔槍,要不然一會兒挑撥離間的計劃恐怕無法完成。

離憂拿着槍對準高建民的方向,有些緊張地說:“球球,你幫我控制一下子彈的方向,就打他肩膀上,我怕我瞄不準。”

“主人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有了球球的保證,離憂放下心來,站到男人身旁,扣動扳機,“砰”的一聲,子彈飛出,徑直打在了高建民肩上。

“啊!”一陣劇痛伴随一聲慘叫,高建民震驚地看向男人,完全沒想到他會朝自己開槍。

離憂在他耳邊大聲說:“你打傷了高建民,等他回過神來,死的就是你,還不趕緊帶着人撤!”

“誰?誰在說話?”男人驚恐地看着四周,說:“不是我,不是我開的槍!”

高建民從劇痛中緩過神來,轉身就朝着男人開了一槍,好在球球控制了子彈的方向,男人也只是受了輕傷。

剛才男人還想解釋,這眼睜睜地看着高建民朝他開了槍,一下子氣血上湧,端起槍“砰砰”就是兩槍。

差點就沒了命的高建民,對男人恨之入骨,說:“黃山,你竟然反水!來人,把他就地槍決!”

男人一聽高建民這麽說,也就斷了解釋的念頭,說:“兄弟們,大帥為人正直,待我們不薄,我們不能忘恩負義,趁現在還未鑄成大錯,跟着我把高建民拿下,将功折罪,大帥定不計前嫌,咱們還能跟随大帥建功立業!”

“砰砰砰”的槍響不斷,原本一個陣營的螞蚱開始自相殘殺。

“主人,你這挑撥離間也太成功了吧,有點沒想到。”

離憂嘲諷地看着衆人,說:“這些人原本就不是一心,對誰都心存防備,別說直接動槍,就是三言兩語也能挑撥,只是我沒那閑工夫。”

“倒也是,都是一群被利欲熏心的人。”

外面這麽大的動靜,鐵定會驚動紡織廠的褚良,高建民見勢不妙,想要逃之夭夭,直接被離憂一槍打在了腿上。而那個黃山,沒有了球球的保護,也在剛剛的槍戰中被打死。

現在的離憂是指哪兒打哪兒,那叫一個精準,就算槍神也不如他,當然這是建立在他有一個作弊器的基礎上。

離憂見目的達到,連忙脫離戰場,如果他憑空出現,指不定會被當成妖怪抓起來,他可不想品嘗被火燒的滋味。

離憂來到紡織廠門口,看看院牆外面的那棵大槐樹,趕緊走了過去,随即現身,等待着褚良出現。

果然沒一會兒的功夫,褚良便帶着人出現在紡織廠門口,離憂連忙出聲叫道:“哥,這邊!”

褚良一愣,轉頭看向離憂,随即走了過去,上下打量離憂,見他身上有血跡,緊張地說:“阿傑,你受傷了?”

這身血是他剛剛故意抹上的,之前身上的血被球球用靈力清理幹淨了。

離憂眼眶通紅地抱上了褚良的腰,哽咽地說:“哥,我差點就見不到你了。”

褚良被抱得一愣,自從離憂穿過來,他還從未這般親近過褚良,現在的行為在褚良看來是他被吓壞了,不由一陣心疼,說:“阿傑不怕,哥在呢,跟哥說,有沒有傷到哪兒?”

“哥,我殺人了,嗚嗚,我殺了人。”

說實在的,一開始離憂是演的,可演着演着就成真了,雖然他努力融入這樣的時代背景,可他骨子裏到底是和平年代的三好青年,別說殺人,打人都沒打過,這一下子殺了兩個,重傷了兩個,即便他表現的再若無其事,也不過是在強撐罷了。

“殺誰了?別哭,跟哥說,到底怎麽回事?”褚良還沒見過這樣的離憂,哭得他有些手足無措。

林丘看着這樣的離憂也是一陣心疼,兩人也相處了兩個世界了,他還從未見過離憂像個孩子一樣,哭得稀裏嘩啦,再聯想他說的話,大概能明白是為什麽。

“哥,你快去抓人,那個高……高建民,他派人綁……綁架我,還在那邊埋伏哥,可不知怎麽的,那些……些人起了內讧,就打起來了。”離憂哭得太狠,竟然打起了嗝。

“高建民?”褚良眉頭緊皺,看向林丘,說:“徐澤,你帶人去把人抓來,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麽!”

林丘看看依舊在掉眼淚的離憂,雖然想陪在他身邊,卻也知道不能違抗褚良的命令,一咬牙帶着人就朝着火拼現場趕去。

褚良安撫地拍了拍離憂的肩膀,柔聲說:“阿傑,跟我進去慢慢說。”

離憂點點頭,說“好……好。”

從門口開始,褚良就一直将離憂攬在懷裏,用自己的身子擋着他的身子,一路護着他來到辦公室,這才松開了他。

經過剛才的發洩,離憂心裏好受了不少,有些赧然地說:“哥,對不起,又讓你擔心了。”

褚良溫柔地拍拍他的肩膀,說:“以後別說這種客套話。快跟哥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身上有沒有傷着?”

“沒有,哥,我沒受傷。”

在再三确定離憂沒有受傷後,褚良才繼續問道:“那你詳細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今天下午,我正在院子裏看書,張姨突然急匆匆地跑出來,說哥遭遇襲擊被重傷,正在澤康醫院搶救,讓我趕緊過去看看。我擔心哥的傷勢,也沒多想,就叫了車出門。可走了一會兒,我發現了不對勁,那路根本不是去往澤康醫院的路,然後車上的衛兵和司機就露出了真面目,原來他們是假借哥重傷的名義,騙我出帥府,然後再用我要挾哥。”離憂心有餘悸地說着。

“那後來呢,你怎麽脫困的?”

“自從哥送我槍防身,我就時刻帶在身上,他們是帥府的守衛,知道我身體弱,身上還有傷,對我沒有防備,我就……我就趁他們不注意開了槍……”

離憂半真半假地說着,随着他說的話,變換着該有的表情,将褚良帶入了進去,聽到最後,他驚訝地說:“你……你殺了兩名衛兵,還重傷了司機?”

離憂眼眶通紅,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他攤開手掌,說:“哥,我……我殺人了,你看我手上還有血呢……”

褚良看向離憂的手,脫掉手上的白手套,用水打濕,一點一點地擦掉離憂手上的血跡,說:“阿傑,他們是背叛者,在軍中背叛者的下場就只有死,你沒做錯,你是代哥執行了對他們的懲罰。你看,你的手是幹淨的,這血在哥手上。”

離憂看着褚良,被他的舉動深深感動,他真的很愛很愛褚傑,不止是兄長,還像個父親一樣,将他守護的很好很好。

“哥……”離憂忍不住抱住褚良,心裏不禁感嘆:如果我有這樣一個哥哥該多好。

褚良回抱着離憂,溫柔地說:“阿傑,你今天做得很好,以後如果還有人試圖傷害你,你就拿起槍,拿起一切可以作為武器的東西,打倒他們,保護自己,這樣就算哥不在你身邊,也能放心些了。”

“哥,有你真好!”離憂再次發出感嘆,他現在真的有些嫉妒褚傑了,有這樣一個愛他寵他的哥哥。

“阿傑可是哥的命根子,一定得好好的才行。”

兩人相擁許久,離憂才松開褚良,說:“哥,我送那個司機去醫院的時候,給家裏打過電話,我懷疑張姨跟他們也是一夥的。”

離憂将在醫院裏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張姨?”褚良眉頭皺起,說:“沒想到張姨竟也背叛了我。”

“哥,我想不通,明明張姨是娘的丫鬟,照顧我們那麽多年,怎麽就背叛了我們。”

張姨是褚良的母親苗盈盈的陪嫁丫鬟,從苗盈盈嫁入褚家,到現在在帥府照顧褚良兄弟,跟了他們近三十年,褚良待她很好,褚傑也對她非常依賴,兩兄弟一直像待親人一樣待她,沒想到張姨竟然也背叛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不論她出于什麽理由,背叛了就是背叛了,你放心,我會妥善處理的。”

兩人正說話,房門突然被敲響,門外傳來林丘的聲音,“大帥,我回來了。”

“進來。”褚良起身,坐到了離憂的對面。

林丘推開房門走了進來,眼睛不自覺地看向離憂,見他眼眶通紅,似是又哭過,心裏一揪,忍了又忍,才忍住将要脫口而出的話,看向褚良,說:“大帥,高建民已經抓到,黃山死在了混戰中,除他之外,火拼還導致三十名士兵死亡,其他人均已控制住。”

“好,将他們全部關進軍部的地牢,我要親自審問。”

“是,大帥。”林丘立定行禮,終究還是沒忍住看向離憂,問:“少爺,你沒受傷吧?”

“我沒事,就是受了點驚吓,多謝徐副官關心。”

林丘松了口氣,說:“那少爺好好休息,我先去忙了。”

林丘走出辦公室,回頭看了看房門的方向。

系統忍不住說:“明知道他是闖入者,并不是十五歲的孩子,你還擔心什麽?”

“怎麽不擔心?你別忘了,我們來自正處在和平年代的現實世界,別說拿槍殺人,打架都不一定有過。就連那些警察第一次開槍打死罪犯,還要做心理輔導,更何況是普通人,你以為人人都是殺人狂?”

系統一噎,好半晌才說:“你怎麽就肯定他不是在演戲?”

“我能感受得到,剛才他抱着褚良哭的時候,是真的發自內心的感到惶恐、不安。”林丘頓了頓,說:“就算你升級到再高的版本,也不過是個人工智能,這些你不可能懂。”

系統:“……”

外面的混戰解決完,褚良親自送離憂回了帥府。

兩人進門,張姨顯得有些意外,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随即迎了過來,關心地說:“大帥,您沒事啊,那太好了!之前澤康醫院打來電話,說您遭遇突襲,受了重傷,正在搶救,真是吓壞了少爺。”

“張姨,之前是誰打來的電話,有說名字嗎?”

“哎呦,我還真沒問,聽聞這個消息,我心裏着急,就趕緊通知少爺。怎麽了,是出什麽問題了嗎?”張姨看看兩人,微微皺着眉,看上去神情自然,一點也不像在撒謊。

“張姨,我哥根本就沒事,打過來的那通電話,是為了騙我出去。你好好回想一下,那個打電話的人的聲音熟悉嗎?”

張姨聞言顯得有些驚訝,連忙關切地說:“騙人的?哎呀,少爺,你這身上怎麽有血,是不是出事了,哪兒受傷了,快讓我看看。”

“我沒受傷,這血是那些想要綁架我的衛兵的。”

張姨的臉色微微變了變,說:“衛兵?門口的衛兵想要綁架少爺?”

“是,他們打電話來,就是為了引我出去,然後綁架我,威脅哥讓出兵權。”

“哎呀,那我不是幫了那些人嗎?罪過啊罪過,幸好少爺沒事,否則我就算是死了,也沒臉去見小姐啊。”

褚良和離憂平靜地看着張姨演戲,眼底均浮現失望的神色。

褚良走到沙發前坐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說:“阿傑,過來坐。”

離憂點點頭,走到褚良身邊坐下。

“大帥,少爺,這眼看着就要天黑了,我去準備晚飯。”

褚良指了指對面的位置,說:“張姨,你也坐吧。”

張姨怔了怔,猶豫了一瞬,到底還是坐了下來。

“張姨,你跟着娘嫁到褚家,至今也有二十七年了,這二十幾年你盡力照顧我們兄弟,我們兄弟非常感激,也将你當成親人看待,所以在我們離開褚家時,也将你帶上。”褚良平靜地看着張姨,說:“可……你為什麽要背叛我們?”

張姨的身子一僵,擡頭看向褚良,困惑地說:“大帥,您這是什麽意思,我怎麽聽不懂?”

“張姨,您之前是不是接到過來自澤康醫院的電話?”

“接到了啊,就是因為接到這通電話,我才通知的少爺啊。”

張姨依舊面不改色地撒謊,讓離憂對她有了重新的認識,說:“我說的是我離開以後。”

“沒有,少爺走後,我一直在打掃房間,沒接到什麽電話。”

離憂和褚良之所以說這麽多廢話,就是想給張姨一次坦白的機會,可惜張姨自始至終想的都是怎麽狡辯。

離憂沉默地看了一會兒張姨,失望地說:“張姨,後來那通電話是我讓醫院的護士打的,當時你們的對話我聽得清清楚楚。如果你之前真的接到過澤康醫院的電話,當護士說明自己的身份後,你該說的不應該是‘少爺不在’,而是說‘少爺在去澤康醫院的路上’。你該詢問我哥的傷勢,而不是冷漠地說‘少爺回來,我會轉告他’。”

離憂将兩人的通話內容複述了一遍,張姨終于是變了臉色。她神色複雜地看着離憂,坐得拘謹的身子放松了下來,說:“少爺,我想不通,您是怎麽逃脫的?”

這句話說出口,就說明張姨認了背叛的事實。

“我把他們全殺了。”離憂仔細地觀察着張姨的表情。

“全殺了?”張姨不敢置信地看着離憂,說:“怎麽可能?少爺怎麽可能殺得了他們?”

“我哥給我的槍,我一直随身帶着,他們和你一樣,都認為我自幼體弱,打心眼裏瞧不起我。可他們忘了,哥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怎麽可能讓他們有機會威脅他,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讓他們得逞。天可憐見,我贏了,我殺了他們。”

“天可憐見?”張姨紅了眼眶,兩眼含淚地看着離憂,說:“我在褚家做了一輩子的工,一輩子勤勤懇懇,沒有半點對不起你們兄弟。可如今年紀大了,卻糊塗了,第一次生了貪念,就得了報應。我的兒啊,我的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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