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15入迷

吃完飯出來,安寧很是興奮地拉着他四處觀望,說:“聽說很多的明星都在這裏用餐,我們四處走走,也許能碰上一個兩個的。”

“安寧!”他喊她,可她根本就不聽他的,幹脆就撒開他的手亂跑亂撞。

因為馮一鳴的剛才的一席話,許沐澤心頭很亂,他叫了她幾聲,看她沒有回應,他沒有等她,自己一個人往門口走,沒過多大一會,安寧就追了上來,悄無聲息地攀住他的胳膊,乖乖地跟着他走。

“你是不是生氣了?”安寧終是按捺不住,拉了拉他的衣服問他。

“沒有。”彼時,他們正站在馬路邊等車。

“你明明就是在生氣,還說沒有……”安寧擋在他的前面,直接導致他伸手攔下的一輛的士被另外一對後來的情侶捷足先登了。

他沒好氣地看了安寧一眼,也沒有說話轉身就往前走,原以為她會跟過來的,可走了一會就發現安寧并沒有跟來。

他停下來抽煙,想着也許是她走得慢的緣故,可一支煙燃到了盡頭,仍然沒有看到安寧,想起剛才給她的委屈,他很是後悔,迅速地往回折,一直走回到原來的地方,依然沒有安寧的身影。

他着急了,拿出手機剛想給她打電話,就看到馬路對面的她,一只手舉着一杯咖啡在沖他揮着胳膊笑。

他松了一口氣。

“下次不要再把我扔下了,我真的會生氣的哦。”她滿意地喝完最後一滴咖啡,意猶未盡似的舔了舔嘴唇,說。

他坐在她身邊,嗅着她發間飄過來的淡雅香氣,“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彼時他們正在一輛電車上,車上人不是很多,他們兩個并排坐在後面,看着街兩邊燦爛的燈火流水一樣的滑過他們的視線,光的影子不時地浮現疊加在彼此的臉上。

“真好!”安寧望着窗外贊嘆。

他不知道她指的是他們自己本身還是車窗外的風景,可凝視着她在燈火的映襯中不時明暗的臉頰上生輝的笑容,他的确也覺得好。

是的,這世界上沒有會比愛人的陪伴和笑臉更好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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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自己剛才的愚蠢,他愈發的後悔,就把她的手拉了過來,緊緊地攢在了自己的手心裏。

兩個人一起回到他租住的公寓,剛剛鬧過一點小矛盾之後的兩個人似乎分外的甜蜜,像是心照不宣,門一打開,燈都沒有來得及開,兩個人就迫不及待地吻在了一起,開始是唇,後來就不自覺地慢慢往下移,從她小巧的耳垂到帶着香氣的脖頸,後來就移動至胸前。

也許是因為第一次到那麽高檔的地方用餐的緣故,一向寬松t恤牛仔褲打扮的安寧特意換上了一條薄料的裙子,亮麗之中更多了份甜美,身體的曲線流暢隐諱。

他起初只是隔着衣服撫摸輕吻她,最終沒有忍住,撩開了她的裙子,解下她的胸衣,唇吻上去的時候,安寧“嘤咛”了一聲,這嘤咛的一聲“嗖”地一下點燃了他全身的火焰。

他記得問過安寧“可以嗎”,只是安寧的唇當時被他吻住已經無法回答他,他們的第一次,略微有些尴尬,但還是做了,兩個倒在客廳那張藍白色長毛地毯上,在彼此的身上印證着他們的愛情。

事後,安寧有些害羞,窩在他懷裏很久沒有說話,窗外明滅的光線不時地滲進來,像孩子調皮的手撫弄着他們,想要去捉又無從捉起。

還是他先開了口,他攬着她,在她耳邊輕吻着,說:“我會一直對你好。”

安寧埋着頭低笑,說:“我已經知道了,你說過很多遍了。”

“是嗎?”他撫摸着她的頭發,說:“可我害怕你會忘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覺得她一轉身就忘了。

想想大概是因為她太貪玩的緣故,他剛上高三的那年,周末有一次和她約好了一起去看電影的,她堅持不讓他去接她,說她會準時到的,可是他在電影院門口等了她很長時間,都不見她來。

他以為她出了什麽事,跑到她家去找她,她當時并沒有在家,一直等到很晚,她回來了,還在奇怪他怎麽會來,追問之下,才知道原來她和同學爬山去了。

她本來已經完全忘記和他約好了去看電影的事,直到他手心裏那兩張攢的汗津津的電影票扔到她面前,她這才想了起來,情急之下拉起他的手說:“我這就陪你去看電影。”

她一直是一個有些馬虎,又有些貪玩的人,

夠率真,夠膽大,也夠健忘,他真的很怕她一不小心會忘掉他們之間的那些誓言。

但其實走到最後,忘掉誓言的那個人是他。

曾經有一次,安寧看到他和蘇洛在一起,她從他的住所裏跑出去,他追出來,她坐在路邊的一個鏽跡斑斑的栅欄旁邊,擡頭看着他的時候,滿臉是淚地在微笑,她說:“如果你種下一棵芽,只是為了有一天它長成參天大樹的時候能夠親手砍掉它,讓它心甘情願地為你而死,那麽,你做到了。”

他本可以解釋的,可是卻該死地喉嚨發緊說不出話來。

“放心,我不會忘,也不會讓你忘。”安寧用手指在他身上畫字,一筆一劃的,很癢。

他知道她寫得是什麽,卻故意不說,而是問她:“你寫得什麽?鬼畫符一樣。”

安寧笑起來,煞有介事地說:“我就是在畫符,我已經在你身上種下符咒,這樣你就會永遠覺得安寧是最好的。”又人來瘋地在他的心口的位置胡亂的畫了幾下,嘴裏念念有詞的,很像電影電視裏的巫師。

他抓住了她的手,很是認真地說:“就算你不畫符,我也會一直覺得安寧是最好的。”

“你最好這樣,否則上天會讓你承受失去安寧之後的萬箭穿心之苦。”她在他的胸口一點一點的,還得意的嘿嘿直笑。

當時一句玩笑話,誰會想到事後是應了驗的。

在離開安寧的那些日子裏,他的心一直處在一種空茫的無法言明的痛楚當中,她說他送她一顆芽,是為了有一天能夠親手砍掉它,可誰又會知道他在舉起斧子斬斷情絲的時候要忍受怎樣的折磨與疼痛。

他的心,早已送給了她,悄悄地在她身體裏生根發芽,她在哪裏,他的心就在哪裏,離開她,他就成了一個沒有心的人。

因而空茫和虛弱才會接踵而來,還要時不時地忍受暗夜到來時那種顫栗、痛楚和愛恨交加的苦。

沒有什麽比這個更為煎熬的。

他應着,一邊信誓旦旦地說“好”一邊把她的手摁在了自己的胸口,就如同打上了屬于安寧的印章一般,意思是:這裏是安寧的,沒有別人可以取代。

第二天,往家裏打了電話,母親李桃接的,他問家裏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母親吱吱嗚嗚的,最後說:“沒有什麽事,你別瞎操心了,好好上班。”

“真沒什麽事嗎,我爸呢,他在不在家,我想和他說說話。”

“你爸……他……還沒有回來,等他回來,我讓他打給你。”

他沒有聽出母親嘴中有什麽異樣,但想了想,還是說:“算了,我下個月回去,回去再說吧。”

母親一聽有些急,忙說:“你先不要回來……,我是說,在別人那兒工作,請假總是不好的,來來回回的跑,還要搭路費……”

“媽,錢的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有錢。”他這麽說着,就下定了決心要回家一趟,一則他已經有将近一年的時間沒有回去了,另外就是他和安寧之間的事總要讓父母知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想攢點錢,等安寧一畢業,他們兩個就結婚。

安寧來,他和她說了自己的打算,還說:“過幾天你們放假,我們一起回去。”

“這樣呀?”安寧有些勉強:“我和同學約好了放假去做義工的,能不能改個時間呀,我們的事不用這麽着急吧,再說了,我都還沒有到法定結婚年齡。”她嘟嘟囔囔的。

“不是說要馬上結婚,就是回去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他說。

“這個更不用着急,我這個假期都安排滿了,等下個假期吧。”安寧笑嘻嘻地,有些心不在焉。

“不行!”他立刻說:“把約都推掉吧,你一定要和我回家一趟。”

他很堅決,安寧看了他一會,有些妥協,敷衍着說:“好吧好吧,我盡量好了。”

他把她的身子板了過來,再重複了一遍:“不是盡量,是一定要!”怕威懾不夠似的,他又補充了一句,說:“這是正事!”

“許沐澤,你是說我的那些活動都不是正事了?”安寧把聲音提高了問他。

他很少和安寧因為意見不同而起争執,那次卻很堅持,始終不肯松下口來。

安寧和他僵持了一會,氣呼呼地起身走了。

他沒有去追她。

半夜的時候,安寧突然打電話過來,說:“沐澤,我肚子痛。”

他很是緊張,立刻坐了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問她:“嚴不嚴重,我現在就過去,帶你去看醫生……”

安寧說:“等你來了,我就痛死了。”

“怎麽會這樣呢,白天不是還好好的嗎,你哪兒有沒有止痛藥,先吃一顆,我很快……”

他着急的不行,想着趕快趕到她那裏去,安寧卻“撲哧”地一聲笑了出來,他馬上就意識到自己是上了當的,安寧并無大礙,否則怎麽還能笑得如此歡愉。

他松了下來,有些生氣,就訓斥安寧說:“這種事你也能拿來開玩笑?”

語氣雖然生硬,但電話卻沒有挂,可電話那頭卻沒有了聲音,在他開始懷疑是不是電話出了什麽毛病的時候,安寧才又開了口,說:“我沒有騙你,我是真的肚子痛,不過還不至于痛死。”

“怎麽回事?”他坐了下來,問。

“都是被你氣得了。”她說。

“我有氣你嗎?”他知道她說的是下午的事,他想不通她為什麽要那麽頑固,他不過是想讓他們的事情能夠盡快的明朗化,從來沒有讓她生氣的意思。

“當然有。”她言之焀焀。

他嘆了一口氣,還是先服了軟,說:“那……是不是我道歉,你肚子就會不痛了。”

她說:“會好一點吧。”

“那我道歉。”他說:“是我的錯,應該讓着安寧的,我以後會改。”

“好一點了嗎?”他問。

“是好了那麽一點。”安寧笑起來,又不是很好意思地說:“其實也不是單純被你氣得,我那個……那個來了,所以肚子才會痛。”

他明白過來,說:“很疼嗎?要不我現在過去,幫你捂一捂?”

“那倒不用,你說點好聽的話哄哄我,也許就不疼了。”她說。

“這樣也行?”他問她,又說:“那我說點什麽好呢?”

“說了是你哄我的,怎麽還要我教?”

他想了想,說:“安寧很好,非常好。”

“太廣義了吧,具體點。”

他忍不住地笑,說:“安寧什麽都好,她的眼睛很漂亮,像星星一樣,眨呀眨呀的會說話,你有再多的煩心事,只要一看到她,就會覺得開心;還有她的鼻子,像一顆草莓,很可愛,讓人忍不住地想嘗一嘗,她的嘴巴很甜,可能是因為吃了太多冰激淩的緣故,她很會笑,笑起來的時候,你會願意為她做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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